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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成道:“可是,到了那边本公主还是会情不自禁感到害怕,因为在那里,没人可以帮本公主。”万年常青花道:“妹妹放心,姐姐会做妥善安排的,不会让你独自奋战,但话又说回来了,这是最为次要的,重要的是帮妹妹找到一位真心疼你、爱你的君王,这事包在姐姐身上!”万年常青花闭上双眼,默默呼唤道:“天眼哥哥,你听到了吗?”须臾,传来了回声,“听到了,有什么事吗?”万年常青花默道:“你带好弟弟速来同我会合。”叶玄道:“我怎么知道你在什么地方?”万年常青花道:“我会指引你们的。”又过了一会儿,从半空中跌下两个人来,李元霸抱怨道:“姐夫,你究竟会不会腾云驾雾,这哪是飞,用摔来形容更加恰当。”
叶玄一回生二回熟,三回既过没什么不舒服的,赧然地笑了笑,“会倒是会,但还不是很娴熟,多摔几次就全学会了。”李元霸怕怕地离他远点,“要摔你找别人摔去,我以后再也不会和姐夫单独飞了,太可怕了,这次还算幸运,没被摔成缺胳膊断腿,阿弥陀佛,佛祖保佑!”万年常青花嗔道:“好弟弟,太没大没小的了,有你这样和姐夫说话的吗?”李元霸立马认错,“仅此一回,下不为例。”万年常青花问敖亮亮道:“仙丹你想留多少就留多少,剩下的全交给好弟弟!”敖亮亮道:“他要那么多的仙丹做什么?”万年常青花小声道:“收买人心!”又恢复正常大小的声音,“你若不想留,都给了好弟弟吧。”“谁说本公主不想留的。”敖亮亮倒出一大半,将一小半连葫芦递了过去,“拿着,公主姐姐送给你的。”
李元霸捡多的挑,“能不能换换,葫芦里的归你,你手上的归我。”敖亮亮娇眉一蹙,“要不要,再不拿走本公主把葫芦扔到河里去。”“我要!不要白不要!不讲情面的臭丫头。”李元霸一把夺过葫芦,才敢纵情抱怨。敖亮亮大方得很,“反正本公主得到的仙丹比你多,受几句奚落又不会损失什么,哇!多么喷香可口的仙丹!”敖亮亮夹起一粒仙丹送至鼻下,深吸浅呼,恣意炫耀,却被万年常青花一把夺了过去,塞入文成手中,“听说那边比我们这边要冷很多,仙丹能御寒,你把它吃了吧。”文成眼泪汪汪的,“姐姐,你真的对我太好了。”抱住万年常青花感激地哭了,敖亮亮本来很是不依在大发牢骚,见及这种场面,被深深的打动,宁愿倾囊相赠,“好妹妹,不要哭,你若真想要的话,都拿去吧!”李元霸也将葫芦里的仙丹倾倒而出,递了过去,“也算上我的一份。”万年常青花从他们手中各取一粒,扶开文成,交到她的手里,“这两粒,一粒是送给你未来的夫君的,另一粒是送给你们二人第一个孩子的。这是大家送给你的见面礼,收下吧。”
文成连鞠三躬,“谢谢你们,除了爹娘、父皇,就数你们对我好了。”万年常青花替她擦干眼泪,笑道:“天眼哥哥、好弟弟来了,我们就有了充足的人手,现在我们去给妹妹精挑细选一位好妹夫。”万年常青花、文成一经离开,叶玄补上了她们的位置,见敖亮亮,李元霸的手仍那么伸着,逗道:“想送给我吗?恭敬不如从命,我就都笑纳了。”但他的手伸得没二人的手缩得快,两把先后抓空,敖亮亮往袖兜里一塞,转身而去。李元霸不动声色悉数装入葫芦里,再同叶玄勾肩搭背,“姐夫,我们的仙丹是姐姐施舍的,你若真想要,尽管向姐姐开口,要多少有多少,就别再捉弄我们了。我们又不是媒婆,姐夫,你倒是说说看,姐姐让我们来做什么?”
叶玄推开了他,二人太不搭配,一个侏儒,一个巨人,虽然他坚信自己长得不矮,但跟李元霸在一起,想不当侏儒都不成,“我又不是神仙,能掐会算,怎么会知道。”李元霸道:“都说有情夫妻心连心,你们应该心有灵犀一点通才对,如若不然,下面更难听的话不用我说姐夫也猜得到,还是不说穿的为好,否则会很伤彼此之间的感情的,姐姐和姐夫的,姐夫和我的,还有姐姐和我的。”叶玄被说动了,默问道:“丫头,找我们来到底所为何事?”万年常青花道:“是不是好弟弟又在嚼舌头了?”叶玄对李元霸道:“丫头在问,是不是你在嚼舌头、乱说话?”
李元霸紧张地问道:“姐夫是怎么回答的?”叶玄道:“我还没有答复丫头。”李元霸笑道:“姐夫,我好像没听见你们之间说过话,你又在蒙我了,是不是?”
叶玄道:“我们是在彼此之间用心说话,叫心语,大概就是你所说的心有灵犀一点通。”李元霸扑哧生笑,“姐夫,那是我说着玩的,你还当真了,其实根本就不存在那么回事,否则挚情鸳鸯岂非都成了一对对活神仙,天上的那些真神仙岂非全得上街要饭去。”
叶玄也不和他争,问道:“到底怎样你才肯信?”
李元霸道:“眼见为实!”叶玄道:“我用心语喊丫头一声,她若听得见,必会回首以探。”李元霸道:“我拭目以待。”叶玄即以心语喊了声“丫头”,没了下文。
万年常青花奇怪地回首问道:“天眼哥哥叫我有什么事吗?”叶玄指了指李元霸,“问你的好弟弟吧。”万年常青花转首以望,李元霸如芒刺在背,搔耳挠腮,“没事,我和姐夫闹着玩的。”万年常青花忽然停住脚步不再往前走,李元霸面皮一紧,向后倒退三步,“姐夫,这回把姐姐惹恼了,你给求求情,下次我再也不敢对姐姐、姐夫之间的真情挚意有所非议。”万年常青花稍一迟疑,即扯上了文成公主与敖亮亮在街侧坐定。文成问道:“姐姐在等什么人吗?”万年常青花道:“你怎么知道本公主这是在等人?”望向李元霸,“若是换成好弟弟,一定会问,姐姐,你为什么不走了呀!”
李元霸忙辩道:“姐姐,我可没这么问你。”万年常青花道:“嘴上没有,但你心里这样问了。”李元霸道:“你又不是我肚子里的蛔虫,怎么会知道我心里是怎么想的。”万年常青花不再理他,转而问文成道:“妹妹可知自己要嫁的都是些什么人吗?”文成摇了摇头,万年常青花又道:“所以我们要在这等知情的人,不用很久,此人很快就会出现。”幽冥公主的小嘴灵验无比,说曹操,曹操就到,不远处行来大队人马,走在最前面的是秦叔宝、程咬金、尉迟敬德三人,万年常青花道:“好弟弟,我们先到的怎么说也算得上是半个主人,过去向客人打声招呼!”这事李元霸乐意效劳,将铁锤拎在手中,往路中间那么一站,威风凛凛,“此路乃我开,若想从此过,留下狗命来!”
“有刺客!”众侍卫一涌而上,将李元霸团团围住。程咬金待瞧清楚来者何人,三拳两脚斥退侍卫,“瞎了你们的狗眼,什么刺客,他是我大哥!”疾步上前,紧握李元霸的手,“方才还听公主说及大哥,没想到转眼工夫就见到了大哥,小弟真是太高兴了,待忙完了差事,小弟领大哥到寒舍畅饮三千杯,权当为大哥接风洗尘。”李元霸没他那么兴奋,“你能不能让一下,先等我忙完了差事,我们兄弟二人再好好地叙叙旧。”程咬金道:“大哥也有差事?”豪爽地笑笑,“小弟若是帮得上忙的,大哥尽管开口,为了我们兄弟之间的深情厚谊,小弟刀里火里勇往直前,义不容辞。”
李元霸将他拽向一边,“大哥也没什么要你帮的,你站在那里什么也不用做,袖手旁观,已是帮了大哥最大的忙了。”程咬金惊讶道:“大哥这是要做什么?”李元霸挥了挥铁锤,“闲得发慌,找点无本买卖消遣一下,在此拦路劫命,正确地说,应该是拦路要别人的命。”
程咬金苦笑道:“看来我们兄弟注定要散伙,兵戎相向。”李元霸道:“拦个路,杀个把人,好像不会影响到我们兄弟之间的关系。”程咬金道:“大哥可知你拦的是谁的路?劫的是谁的命?轿子里坐的又是什么人?”李元霸道:“反正一不沾亲,二不带故,两铁锤下去砸成一堆肉酱,管他是谁。”程咬金道:“恰恰相反,大哥所要杀的人和你自己既沾亲又带故,他就是你的二哥,贞观天子、大唐方今的皇上。”李元霸急急回至万年常青花身前,“姐姐,路我可以拦,财也可以劫,但人却杀不了。”
万年常青花嗔道:“姐姐只是要你去打声招呼,谁让你拦路劫财杀人了。”“我明白了,好弟弟从头来过。”李元霸匆匆行至轿前,掀帘对李世民道:“二哥,姐姐让我来跟你打声招呼。”放下轿帘又急匆匆的回去禀道:“姐姐,照你说的,我已经把事情办妥了。”万年常青花道:“既然好弟弟这么喜欢跑腿,姐姐实在有心成人之美,好弟弟不若再辛苦一趟,将皇帝哥哥从轿子里请来这里。”“我不喜欢跑腿,但很喜欢听姐姐的话。”李元霸刚转过身,“不必了,朕已亲自来了。”李世民突然出现在李元霸后面,吓了他一跳,“二哥,一声不吭的,会吓死鬼的。”
李世民道:“朕还没问你拦朕的路,劫朕的财,要朕的命之罪。这倒好,你先责怪起朕来了,岂有此理。”李元霸赧然地呵呵直笑,“刚才不是不知道轿子里坐的是二哥吗,若是早知道,借我一百个胆也不敢这样放肆,确有此理,二哥明鉴。”“好弟弟,这里没你什么事了,去你姐夫身边老实呆着。”万年常青花支走缠人的李元霸,对李世民道:“皇帝哥哥,这是在天子脚下,身边又能人众多,不必这么兴师动众吧。”
李世民深知万年常青花此举必有用意,吩咐道:“秦爱卿,将众侍卫原路遣返。”秦叔宝略一迟疑,环顾四周,确定皇上不会有什么危险,始遵旨而行。万年常青花道:“不知文成妹妹的那些个婆家的使臣都住在什么地方?”李世民道:“朕仅是略有所知,但并不详细,此事由魏卿家全权安排,欲知详情,你可以去向魏卿家打听。”
万年常青花勾勾手指,魏征虽十分不情愿,万般无奈还是被勾招了过去,“公主有何赐教?”“不敢当!该是你赐教本公主才对。”万年常青花忽然之间又不想七问八问的问那么多,“前面带路,你知道本公主欲往何处。”
未几,一行之众来至使臣住处,万年常青花道:“先问一句,这次来大唐要求通婚的有几个国的使臣?”魏征简短地回道:“五个!”万年常青花道:“文成妹妹蛮吃香的,五龙夺凤,也算有个挑头,魏征,待会你带我们,尤其是文成公主,去逐一窃探五国的使臣,并且看一个,你要详解细说一个,重中之重是要说给文成公主听清楚,我们其他的人都无关紧要。”
魏征为难道:“深夜窥探,这恐怕不好吧,若为对方察觉,还道我大唐礼仪之邦乃徒有虚名,影响甚坏,还请公主三思,不要贸然行事,做出有损我大唐国体之举。”万年常青花睁只眼、闭只眼,“早就听说过你这人非常啰嗦,非常难缠,日日谏,事事谏,果然名不虚传,在皇帝哥哥那里你可以据理力争,然则,在本公主这里,抬起头来,仔细看看本公主美丽的脸蛋,可有什么异常之处?”魏征毫无惧色,泰然而观,老眼犹未昏花,仍像年轻人那样犀利,“睁只眼,闭只眼,仅此异常,别无其它。”
万年常青花道:“这正是本公主要教你怎么去做的,不得再啰东嗦西的谏这谏那,本公主怎么说,你照做即可,媳妇看婆家,在民间某些地方必须得偷偷摸摸的,这是习俗,再天经地义不过了。”尉迟敬德点头予以肯定,“公主说得太对了,在我老家就是这样,明里去看到的全是假的,暗里去才能看到自己想看的真实的东西。”
魏征不再坚持,“既有此民间习俗,臣无话可说,愿听从公主的差遣。”万年常青花道:“第一关,文成公主相婆家,魏征,你要做的本公主已然说过,就不重复再说了,依言行事吧!”又吩咐大家道:“除了魏征、文成公主,其余的人只带来了眼睛,权当把嘴巴忘在了家里,没带来,有什么疑问等回去装上嘴巴后再提,谁要是敢在这发出一点声响,本公主保证,他的嘴巴将永远被封闭,再也休想说出片言只字,都听清楚了吗?”得到一致认可之后,万年常青花向魏征点了点头,示意可以开始了。
行至第一处地方,魏征道:“房间里住的是回鹘使臣,他们的首领是骨力裴罗,游牧在色楞格河一带,有着居无定所,随水草流移之说,住行都使用毡车,君臣没有明显的等级差别,风俗与突厥相差不是很大。”万年常青花将文成公主推在了前面,让她仔细瞧探,从其奴不难看出其主是何等货色。
“他们怎么睡在床上,如你所说,他们应该睡的是毡车。”文成公主提出了质疑,魏征道:“他们眼下是在我大唐境内,当然要入乡随俗,将来公主若有幸嫁给回鹘国王,不难感受一番睡在毡车上的乐趣。”文成公主扭首望向别处,“本公主别说还未决定要嫁给谁,就算真嫁给了回鹘的国王,也不要睡在毡车上,本公主要造一座和大明宫一样的宫殿,睡在青砖瓦房的寝宫里,这个已经看过了,换下一个。”魏征继续解说道:“这里住的是渤海国的使臣,首领是大祚荣统,子民几乎都是靺鞨人,他们没有房屋,凿穴而居,种植粟、麦等作物为食,会酿酒,靺鞨人的首领父子相承、世为君长,他们骁勇强悍,能歌善舞。”文成公主仅瞟了房内一眼,“本公主又非蛇鼠,住山洞作什么,换下一个。”
竞争才刚开始,渤海国已被淘汰出局。行到第三处,魏征道:“这里住的是南诏国的使臣,首领是皮罗阁,传说皮罗阁为了消灭其它五诏,命人用易燃的松枝盖了一座松明楼,并派人通知其余五诏首领于星回节前来祭祖,有四诏首领按时来到,祭祖过后,皮罗阁设宴款待,乘首领们酒酣之时,他偷偷溜出松明楼,命人点火焚楼,四诏首领都被烧死,得以轻而易举地统一了六诏。”文成公主问道:“什么是星回节?”
魏征道:“星回节又名火把节,是白族、彝族等的盛大节日,在每年的农历六月二十四或二十五日开始,他们高举大大小小的火把绕田奔走,祈求丰收。”行至第四处,又道:“这里住的是新罗的使臣,具体详情尚未来得及查阅,待回去查阅之后再向公主详细解说。”其余四处的各国使臣均已就寝,唯第五处依然灯火明亮,却也寂然无声,文成公主往里窃探,只见案几上燃灯,案后端坐一人,正在秉烛夜读,由衷赞道:“好一个饱学之士,其君主定是个很了不起的人物。”魏征道:“这里住的是吐蕃的使臣,叫禄东赞,官居大相,相当于我大唐的宰相,他们称首领为赞普,吐蕃的赞普叫松赞干布,生在吐蕃赞普之家,十三岁那年其父被人害死,他在动乱中继承王位,可以说是受命于危难之际。年少的松赞干布骁勇善战,有勇有谋,在其叔父等大臣的全力支持下,最终平息叛乱,完成统一大业。”
文成公主好生崇拜,“真了不起,好一个杰出的少年英雄赞普,还有吗?本公主还想听听相关吐蕃更多的东西。”魏征道:“还有一些,就是吐蕃人饲养牛、马、猪、独峰驼等,种植青稞、小麦、荞麦,将士的铠甲精良,全副铠甲的士兵,全身只露出两个眼窝,劲弓利刃很难穿破,吐蕃以战死为荣,一家几代人连续战死被看做是荣誉甲门,是个勇敢的民族。”文成公主滋滋有味地才刚听了个开始,“还有没有。”
魏征摇头道:“没有了!”文成公主就待伸手推门,却被万年常青花止住,“你想干什么?”文成公主道:“当然是去问禄东赞,身为吐蕃的大相,对自己的朝廷自己的国家应该了如指掌,本公主现在就去问他,让他把所知道的都讲给本公主听。”“回宫!”万年常青花拽上她径回大明宫,众人齐聚观景阁,才道:“文成妹妹,你是不是担心自己嫁不出去?”敖亮亮急语中的,“才不是呢,她是迫不及待的要把自己嫁给少年英雄的吐蕃赞普。”一字一字地道:“松赞干布!”文成公主辩道:“本公主承认对他有好感,但只是急于了解他,才不是急于嫁给他。”万年常青花道:“好吧,说说你了解松赞干布之后会怎么做?”文成公主道:“若是满意,嫁给他,若是不满意,还是要嫁,但嫁的人不是他,而是禄东赞。”
此言怎堪入耳,李世民不想再听,再呆下去,起身就走,“朕明日还要早朝,你们好好商议,朕就不在这作陪了。”皇帝走,臣也要溜,万年常青花横梗在了门口,“你们明天不必早朝,替本公主跑腿、办事。”
魏征道:“老臣乃一介文臣,手无缚鸡之力,即使留下,也替公主做不了什么,公主不若行个方便,放了老臣。”“本公主绝无异议,但文成公主若真嫁给了禄东赞,这个罪责你一个人得扛!”万年常青花十分大方地让开了路,又对武将道:“文的如此,武的也一样,谁走本公主找谁的茬。”没人敢走,万年常青花回至文成公主身侧,低声训斥道:“看你说的都是些什么屁话,对松赞干布不满意就嫁给禄东赞,姐姐的脸都让你丢尽了。”
文成公主道:“姐姐,不要生气,是我错了,以后不会再乱说话了。”万年常青花道:“不要忘记你现在是什么身份。”文成公主老实巴交地道:“是!姐姐,本公主会注意的。”万年常青花叫过李元霸,略为耳提面命一番叮嘱,李元霸得令而去。
万年常青花道:“为了不让五国使臣觉得我大唐厚此而薄彼,因此有所得罪他们中的任何一人,进而得罪其国其主,必须给他们一个公平竞争的机会,强者胜出,弱者知难而退,强的弱的都心服口服,乘兴而来,尽兴而归,与我大唐永作友好邻邦。”
文成公主道:“可是,可是!”敖亮亮扯了扯她,“别可是可是的,你那点心思公主姐姐早看出来了,公主姐姐说的已经非常明白,明里公平,暗里偏袒,凡事公主姐姐会为你作主,万万不会害你,听公主姐姐的,错不了。”这当儿,万年常青花已叮嘱魏征、秦叔宝、程咬金、尉迟敬德各人事毕,将他们全轰了出去,转过身来,道:“文成妹妹,姐姐送给你一个假太监使唤,无论你让他做什么,姐姐睁只眼、闭只眼,不闻不问。”文成公主四下目寻,“能使唤的好像都被姐姐撵走了。”“没走完,还剩下一个。”万年常青花将叶玄往她面前一送,“天眼哥哥,委屈你一下,借给文成妹妹使唤不到两个黑夜外加一个白天,忍一忍,很快就会过去的。”
叶玄道:“你怎么不把自己借给文成公主使唤使唤?”万年常青花道:“我这不是还要稳坐中军帐运筹帷幄吗?若是脱得开身,本公主才不放心把天眼哥哥借出去呢。”文成听出了丝丝异味,“姐姐,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敖亮亮道:“还能是什么意思,再清楚不过了,姐姐是怕你一见到好男人,见一个喜欢一个,哭着闹着非得要嫁给姐夫当小妾呢。”文成公主垂首道:“本公主当真是那种人皆可夫的人吗?”
万年常青花道:“当然不是,那些话都是一闪一闪亮晶晶胡编捏造的,不必理她,文成妹妹是天底下最纯洁最善良最娴淑的待嫁新娘。”
敖亮亮意识到她的话说重了点,忙道:“公主姐姐说得没错,都是我这狗嘴里吐不出象牙的在胡说八道,妹妹千万别往心里去,全当耳边风,姐姐什么都没说。”
叶玄谦虚的实在不是时候,“就冲我这副长相,白搭给公主,公主还嫌丑得慌,使唤完了急于一脚踹开,免得我老是在她眼前晃来晃去的大煞心情!”未曾料想到文成公主艺虽不高,胆却大得出奇,“才不是这样的呢,若非公主姐姐抢先一步将你变成了公主姐夫,本公主一定会将天眼哥哥变成大唐的驸马。”叶玄赶紧闭嘴,另外的两位公主在侧窃笑不已,敖亮亮装作一本正经的样子,佯训道:“文成妹妹,不是姐姐说你,你也太过色胆包天了,居然当着公主姐姐的面说出这样的话,太不像话了。”
文成公主还有理似的,理直气壮,“本公主心里本来就是这么想的,遮遮掩掩非女儿家的本色,才真的对不住公主姐姐,连本公主都对天眼哥哥动了心,其他的公主更不用说,本公主这是在向公主姐姐示警,让她防着点,千万别被人将天眼哥哥抢走了,当心一点,尤其要严加防范像姐姐这样整天守在公主姐姐自己身边的人,最有机会得手,冷不防就会将天眼哥哥从自己身边拐走。”
敖亮亮昂首望空,频拍额头,心火难止,鼻血蜂涌而出,气得够戗。万年常青花暗呼厉害,强中更有强中手,她、敖亮亮、文成公主,一蟹强过一蟹,小丫头太过霸道,她不敢此时去相招惹,否则敖亮亮就是现成的榜样,找上了叶玄,“天眼哥哥,现在死心了吧,不管你变来变去变成什么马,都难逃变成驸马此一命运。”
李元霸奉命去了趟天下第一鬼门关的姥姥书院,由东门庆精心挑选三个女色鬼,其中之一便是潘银莲,来到五国使臣住所,吐蕃使臣房间里的灯依旧在闪亮,李元霸轻一点头,潘银莲领着两个女色鬼穿门而入,娇滴滴、柔媚媚、妖艳艳呈三足鼎立之势紧贴着将禄东赞围住,“你们是什么人?”禄东赞霍然惊起,推开三女,满脸的鄙夷之色,分毫不为所动。潘银莲尽展媚态,频抛媚眼,“这位大爷,您说我们是什么人呢?”另外两个女色鬼又粘了上去,禄东赞侧身避过,冷声道:“这里戒备森严,你们是如何进来的?”
潘银莲娇滴滴地嗲声嗲气道:“常言道,有钱能使鬼推磨,只要有银子,妾身们又非坏人,要进来并非什么难事,大爷您仔细听听,其余四国使臣都在寻欢作乐,良宵苦短,大爷您还在犹豫什么呢。”
三个女色鬼从三个方向围着投怀送抱,禄东赞被逼得走投无路,拔出悬挂于床头的长剑,疾言厉色斥道:“你们若再往前进逼,休得怪我手中的利剑无情。”潘银莲唉声又叹气,“大爷好不解风情,也罢,我们也不为难你了,只是求大爷帮帮忙,能够答应妾身们一件事。”
禄东赞头脑异常冷静,“先说来听听,现在就答应你们尚为时过早。”潘银莲道:“荣华富贵,锦衣玉食,哪个不想,而今机缘凑巧,恰逢五国使臣来我大唐,大爷却又看不上妾身们这种女子,恳求大爷可怜可怜妾身们,回去的时候一并带上妾身们,献给大王,为嫔为妃无所怨言。”“办不到!”禄东赞满口回绝,道来斩钉截铁,“你们趁早死了这条心,吾主乃开明之君王,对女色不感兴趣,带你们回去那是害了你们,念你们都是可怜之人,值得同情,快快离去,我既往不咎,就当梦一场,什么都没发生过。”潘银莲并未死心,进一步引诱道:“大爷,您看,您听,难道美色当前,您一点也不心动吗?”隔壁房间淫声荡语,清晰可闻,但禄东赞却笑了,“来此之前,早闻大唐皇帝有一个幽冥公主御妹,倘若我未曾料错的话,你们该是公主派来试探的,我既已识破机关,你们不必再演下去,我的为人,我主的为人,你们已然心中有数,时辰不早了,我也该合一下眼,恕不远送。”三女显现非常尊重的敬佩之色,顿改前态,行礼道:“多有得罪,妾身们告退。”盈盈一揖,遂芳踪杳然,禄东赞吹灯就寝。
东门庆道:“既然来都来了,不若连同剩下的四国使臣一并试探。”李元霸道:“可姐姐交代仅试探吐蕃使臣,并未言及其它,若贸然行事,恐怕会挨姐姐骂的。”
潘银莲道:“哟,看不出你人高马大的一个顶天立地男子汉,却惧怕幽冥公主一介小女人,真没出息,看看人家禄东赞,那才叫真丈夫。”李元霸击响铁锤砰砰火星飞溅,“你再敢多说一个字,老子不把你砸成一堆肉泥,誓不为鬼。”
东门庆斥道:“你一个妇道人家头发长,见识短,知道些什么,各人各有自己的出息,怎可一概而论!”训罢潘银莲,对李元霸又道:“这事对公主而言只有好处,而无坏处,倘若公主真要怪罪下来,你尽管往我身上推,让我去跟公主解释。”
李元霸道:“你这是说的什么话,既然对姐姐百利而无一害,我自己会扛下来,不用你为我顶罪。”三女很快去而复返,观她们一脸的失望即知四个使臣均不为她们美色所动,各个都是好样的。
李元霸完成了差事,来到观景阁交差,“姐姐,色鬼班的女色鬼们都白摆弄骚姿了一番。”除万年常青花之外,余者三人都听不懂他在讲什么,李元霸眼神闪烁,含糊其词,“后来,后来发生了点意外,但东门庆说,那样做对姐姐只会有好处,好弟弟就没阻止。”“没大没小的,怎么可以直呼夫子的名字,记住,以后要叫夫子,知道吗?”万年常青花对试探的结果十分满意,静待下文,李元霸道:“好弟弟记住了,除了试探吐蕃使臣,夫子说,既然来都来了,不若都试探一番。”紧张地望向万年常青花,见她脸色很平静,“结果如何?”李元霸放下悬心,“和先前的一样,女色鬼们都白忙活了一场。”愤愤不平地,“这些该死的女色鬼,居然敢当面笑话我怕姐姐,说我不像个男人,禄东赞那种人才像个男人,气死我了,我当时就想几锤下去将她们全砸烂了。”万年常青花着实为女色鬼们捏了把汗,“后来你砸了吗?”
李元霸恼道:“若是砸了,我的气早消了,还能气成这样。”万年常青花要踮起脚才能拍到李元霸虎肩,“那几锤幸亏好弟弟没砸出手,否则不仅她们会骂你不像个男人,姐姐也会这样说你,想问为什么吗,想知道答案的话,问你姐夫去,他会告诉你的。”原来万年常青花站得高,看得远,已老远看见魏征、秦叔宝、程咬金、尉迟敬德来向她交差,先一步支开了李元霸。不多时,四人上得观景阁,魏征交给她一件东西,秦叔宝、程咬金、尉迟敬德则同声道:“公主交代的都已办妥,无一遗漏。”
万年常青花道:“你们辛苦了,忙了一夜,你们也该累了,都回去睡了好觉,接下来还有重要的事等着你们去做。”
秦叔宝道:“当年我等跟随皇上南征北战打天下,三天三夜不合眼那是家常便饭,才一夜未睡,我们根本不当回事,我等四人商量好了,若是公主不反对,我们想留下来凑凑热闹,亲眼目睹公主是如何考验五国使臣的。”万年常青花道:“对于三位大将军,本公主倒是放心得下,可是。”转而望向魏征,“某人好像说过这么一句话。”捏起嗓音,道:“老臣乃介文臣,手无缚鸡之力。”恢复正常嗓音,“这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文臣、老臣,本公主十分为他的弱不禁风的瘦体感到担忧,他若硬要留下来,本公主只得一竿子将你们四人统统赶走,下面就看三位大将军怎么做了。”程咬金、尉迟敬德夹起已然后悔死了说出那番话的魏征“扔”了出去。
程咬金道:“公主对我等所采取的果断措施是否满意?”
万年常青花道:“满意!十分的满意!可问题是,他又回来了!”尉迟敬德折卷衣袖,“他回来一次,我等扔他一次,直至扔得他不再回来为止。”门帘掀处,他与程咬金一左一右架起入内之人,就待照“扔”不误,却迎面撞上了魏征,见鬼似的,可太阳分明已升起老高,不是见鬼,二人不约而同望向被架之人。“皇上!”二人四手顿时全松,李世民笑得让人脊梁骨凉兮兮的发寒,“想把朕架去什么地方扔了?”
魏征卖力地道:“就在这里,刚才他们就是在皇上站的地方将老臣扔下去的,全不念及同朝为官的情分,够心狠手辣的。”万年常青花乐得哧哧直笑,“皇帝哥哥,是本公主让他们这样做的。”李世民今日早朝没看见四位爱卿,心里嘀咕着肯定是万年常青花搞的鬼,散朝之后径往观景阁赶,恰巧看见程咬金、尉迟敬德将魏征给“扔”了,吓了一大跳,三步并作两步赶了过去,将人扶起,“魏爱卿,你没事吧。”
魏征本来已经不再抱有幻想,但一见到李世民,顿又充满了希望,装作可怜兮兮的,“皇上,你也看见了,他们仗着自己是皇上的宠臣,联起手来欺负老臣这个曾经隶属并效忠于太子的降臣。”“荒唐,什么宠臣、降臣,还不都是朕的功臣。”李世民当先登阁,“走!朕自会为爱卿讨回个公道。”如意算盘是打得不错,却未料万年常青花会将事情揽到她自己身上,李世民摆下兴师问罪的姿态,“既然御妹供认不讳,我们新账旧账一起算,朕来问你,为何要拐走朕的卿家,大唐的栋梁功臣?又为何纵容程、尉迟两位卿家欺负魏卿家。”“我不知道!”叶玄被李元霸逼烦透了,冲天一声吼,无意中使上了粉红骷髅天崩地裂术,耳闻轰声巨响,观景阁的阁头搬家,顶盖没了。
李元霸却锲而不舍,“可姐姐说,你知道答案,就告诉我吧,省得我老是这样烦你。”李世民吓吓地道:“御妹,这次你不是专门来拆朕的大明宫的吧?”万年常青花十分同情叶玄,见他挺可怜的,饶过他了,踮起脚拍了拍李元霸虎肩,“好弟弟,皇帝哥哥也知道答案,姐夫不跟你说,你可以去问自己的亲二哥。”
敖亮亮补充道:“何必一棵树上吊死!”李元霸道:“我听二位姐姐的,不一棵树上吊死!”一本正经地出现在李世民面前,“二哥,你告诉四弟答案。”李世民怔愕道:“什么的答案?”“就是!”李元霸忽然忘了,问万年常青花道:“姐姐,是什么的答案?”万年常青花道:“姐姐是不是来拆皇帝哥哥的大明宫的。”李元霸点头道:“对!就是这个问题的答案,但是,姐姐不是来拆大明宫的,是来帮文成公主选婆家的。”
叶玄笑道:“你自己已经找到答案了。”李元霸喜不自胜,“我已经有答案了,再也不用低声下气的求别人告诉我答案,哼!”挺威风能耐的。
万年常青花道:“第一个问题好弟弟已替本公主回答了皇帝哥哥,至于第二个,某人若还想留下来看戏,最好自己主动站出来澄清一下。”机会难得,稍现即失,魏征必须紧紧把握住,“皇上,您刚才听错了,要不就是老臣说错了,老臣一直就未离开过观景阁。”李世民道:“真是活见鬼了,朕刚才在外面扶的是鬼,看的是鬼,在朕耳际唠叨的也是鬼,魏爱卿,朕实在看不清你是人是鬼?”魏征道:“欺君是要杀头的,老臣纵有千万个胆也不敢欺君,鬼是没有影子的,皇上一眼之下即知老臣是人是鬼。”李世民看见地上拖了条长长的他的影子,“这么说魏爱卿,确切地说,现在站于朕面前的魏卿家是人,刚才在外面朕看到的——”“是鬼!是魏征的魂魄。”万年常青花截言道:“御妹乃幽冥公主,摄个把魂魄耍耍并非难事,皇帝哥哥若是不信,御妹可以将你的魂魄摄出体外,只有经过了切身体验,皇帝哥哥才会深信不疑。”
李世民离她远点,“不用,朕相信自己活见鬼了。”然法力的施展不在乎距离的远近,万年常青花若真要摄他的魂魄,他即使逃去天涯海角也白搭,仅需在生死簿上轻轻一勾,他的魂魄会自行离体,被拘魂纳魄鬼使引往地府,“关于第三个问题,本公主不想用言语回答,等皇帝哥哥看完了戏,答案自然而然就会浮出水面。”针对五国使臣的考验正式拉开序幕,万年常青花一声令下,“文臣武将各就各位,按照既定的计划行事。”考点设在校场,坐在观景阁内可一览无遗,李世民先前未曾注意到,经万年常青花一指点才蓦地察觉,今日之校场非同往日,西面圈满了马匹,分左右两个大圈,一眼即知,一个圈的是母马,一个圈的是马驹。东面临时搭了个高台,所有的这些均在昨夜三更之后,天亮之前悄然完成。李世民戏道:“哪天御妹要砍朕的脑壳,也会像布置校场一样神不知鬼不觉的。”
万年常青花作色道:“皇帝哥哥说这样的话,就不怕惹御妹不高兴,哼哼,御妹一不高兴,扭头走人,文成公主的事,御妹再也不管了。”这可是个烫手的芋头,李世民拿不起,更咽不下,“朕仅是开个玩笑,御妹何必当真。”万年常青花一板三眼的,认真地道:“君无戏言!”李世民叹道:“自从朕当了皇帝,就成了一介孤家寡人,不想和别人讲理的时候,来句,君无戏言,臣子为了保住自己头顶上的乌纱帽的时候,敷衍一句,君无戏言,君无戏言真是害朕不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