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莲(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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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间骑中之人指向三丈开外的一尊巨石,“听你所言,似颇有些蛮力,你去把它搬来此地,朕才五分信之。”鬼中鬼打鼻眼里哼出一声,“直接点,怎样你才十二分的完全相信?”中间骑中之人道:“干大事者均从点滴做起,你先搬起那尊巨石,朕才考虑要不要继续往下添重。”鬼中鬼道:“听你之意,这块小石头似乎很重,不若这样,你先叫人将它搬过来,我再把它放回去,免得来来回回的浪费手脚。”中间骑中之人点了点头,“也好,秦将军,你看怎样?”左边之人跃身下马,“这点小事不劳大哥动手,有我足矣!”只见他蹲马步,稳身形,嘿的一声将巨石抱起,艰难地一步一步移挪,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搬至鬼中鬼面前,早累得上气不接下气,哪还说得出话来。鬼中鬼冷冷一笑,“真是个不中用的窝囊废,被块小石头累成这样,没准得了痨病,瞧好了,看我的。”说完脚起石飞,不偏不差落在原地。

鬼中鬼不当回事踢飞巨石,劲道拿捏得恰到好处,“我看你也不用考虑了,这城墙还算结实,我若能两拳打出个缺口,我们拍拍屁股走人,如何?”

好一会儿,中间骑中之人始反应过来,却万万不信血肉之躯的拳头能撼动得了坚硬的城墙,爱惜他恐破墙不成反伤了自己,“不必试了,朕十二分全信你所说的就是,你们走吧。”“不行!这话要是你一开始就说出,我们会千恩万谢的离开,你分明不信混世力王有这个能力,我们非得做给你看,也好教你心服口服。”能走时万年常青花反不想走了,隐约觉得中间骑中之人非同寻常,且一口一个朕的自称,莫非他就是贞观天子李世民,想到这,不由得仔细将他细细打量,越看越像,对方全身弥散着纯天然的帝王霸气,芳心一动,天助我也,时机到了。叶玄哪知李丫已打响如意算盘,劝道:“丫头,见好就收。”

万年常青花才不理他,“好弟弟!”鬼中鬼理他,“姐夫,人争一口气,佛争一炷香,就这么离开,我不甘心。”朝四下环一瞪视,“都往后退远些,否则到时被流石伤了可别找我的好处。”哪吒本来想劝二人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瞧这光景,箭已离弦,不劝也罢。左右二骑中之人即刻下马,护住中间骑中之人,万年常青花乘机挤了过去,对方亦未驱赶,看来注意力全集中在了鬼中鬼身上。“天眼哥哥、三太子,快来这里,有盾牌护着确保万无一失。”二人冲她摇了摇头,叶玄道:“有了盾牌的确不必担心流石,却也因此什么也看不到了。”万年常青花觉得有理,强行扒开一道缺口,护、看两不误,示威地向二人眨巴其眼。二人却视而不见,只顾关注前方。

鬼中鬼大步行向城墙,昂首喊道:“上面的人赶紧走开,我要动手了。”紧接着城头上响起一阵慌乱脚步声,鬼中鬼估计人走得差不多了,嘿嘿打了套拳热身,没有任何征兆猛然击出一拳,耳闻喀嚓嚓连串之声未停,鬼中鬼一鼓作气击下第二拳,轰声震长安,碎石满天飞,烟尘迷漫,却听一声惨呼,单单一块流石透过万年常青花扒开的缝隙正好击中了她的脑部,顿时血如泉涌,晕倒在地。“丫头!”叶玄抢先将她抱入怀里,却不知如何是好,只觉得脑袋嗡的一下,一片空白。中间骑中之人全然未料到会发生意外,忙道:“两位爱卿赶快为她点穴止血,并火速送往莲花宫请御医前去医治。”由于叶玄紧抱着人不放,二人只得连他一起带走。“姐姐!”鬼中鬼带着浑身的尘土跑了过来,看见万年常青花倒在血泊之中,一时狂性大发,“谁敢伤我姐姐,出来!”狂怒之下奔过去将那尊巨石揉成粉末,又见中间骑中之人带着叶玄、万年常青花急欲离开,喝道:“留下姐姐、姐夫!”在场之人均已领教到他的厉害,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陷人进退两难的境地。

然救人如救火,多一刻的耽搁就有可能使得万年常青花形神俱灭。“你们先走,我来劝他。”不得已,哪吒抖现真身,“混世力王,你醒醒,他们这是在救公主。”“我不管,谁敢带走姐姐、姐夫,我就要谁的命。”鬼中鬼眼见大队人马逐渐远去,红上了眼,“挡我者死!”“快放箭!”哪吒知疾矢伤不了他,辅以自身凌厉攻势始勉强阻住鬼中鬼极其霸道的亡命打法。

从晌午战至日薄西山,再至夜半,地面疾矢堆积得高过城墙,哪吒腰酸膝软,两臂麻痛,体力渐转难以为继。鬼中鬼拥有魔鬼般的神力、体能,似乎可以从周围的环境里源源不断地汲取能量,百战不疲,神勇如初,“三太子,我等助你一臂之力。”危急时刻,十代冥王、繁百财、吴刚联袂赶至,大战鬼中鬼,四更转眼已过,阎罗王道:“必须想个办法速战速决,一旦拖至天明,我等见不得光,三太子势必独木难支。”哪吒道:“你们缠住他,待我瞅个空隙用金刚圈将他套住,等他一醒,遂告无事。”

哪吒脱身立在半空,瞅准时机扔下金刚圈,将鬼中鬼捆住,众人才松了口气。“放开我!”鬼中鬼奋力挣扎,却是奈何金刚圈不得,火气上冲,两眼一翻顿告晕厥过去。哪吒见鬼中鬼沉沉入睡,始环一抱拳,“诸位倾巢而出,不知是谁传的信?”

十代冥王、繁百财均望向吴刚,“是一个瘸了腿的鬼使,话刚一说完人就走了,连他叫什么长什么样子都不知道。”阎罗王道:“可能是鬼使瘪三,待本王回去一问便知。”秦广王道:“幽冥地府不可无人主持,若没什么事,我等这便告辞回府。”

哪吒道:“天很快就要破晓,你们留下来也帮不上什么忙,繁兄、吴兄,公主也许将有一段时间回不去,姥姥书院就全交给你们打理了。”

繁百财、吴刚抱拳道:“三太子尽管放心,我们会的,公主、小圣那里,就有劳你细心照顾,告辞!”“不送!”哪吒目送十二人远去,扛起鬼中鬼出了城,来到一不知名的林子里,将他放下,背倚大树稍作休息。莲花宫,太医们进进出出,换了一拨又一拨,均摇头叹气而离,叶玄已知中间骑中的那人乃贞观天子唐太宗李世民,此刻已换回龙袍,头戴皇冠,焦急地询问御医万年常青花的伤势如何。

御医道:“怪!实在是怪,按理说已然无事,可人就是不醒,臣等也查不出病因所在,无能为力。”

唐太宗紧皱眉头,“出榜招贤,谁若能治好她的病,朕赏黄金万两,良田千顷。”就在这时,侍卫神色慌张地进来禀道:“皇上,昨夜的那个疯子已打进了玄武门,无人能阻,为了皇上的安全考虑,恳请皇上速速移驾他处。”“迟了,老子已经来了。”声止人现,鬼中鬼摔手扔下八个御林军士卒。“不过请皇上放心,我已知事情的真相,大恩不言谢,皇上请受我一百拜。”“免拜。”李世民亲手去扶,却撼动不了对方分毫。哪吒道:“皇上,让他拜吧,这样他才会稍稍安心,不必理他。”行至叶玄身侧,“三弟,公主伤得怎样?”叶玄哀莫大于心死,“御医们都束手无策,我看丫头是熬不过此劫了,七七四十九天之后若还不能醒转,她将形神俱灭,永远从三界之中消失。”

哪吒没料到会如此严重,朝仍在磕头的鬼中鬼喝道:“磕多少个头也没用,公主就快被你害死了。”“姐姐,你不要死,你死了,我怎么办?”鬼中鬼跪在床前,可怜巴巴的,令人不忍再行责备。

魏征道:“皇上,不知文告上所书应如何称呼她?”

李世民犯难了,“听你们叫她公主,不知她是哪国的公主?”哪吒道:“哪国的都不是,她乃幽冥公主。”魏征略通阴阳之术,“只听说幽冥界有十代冥王、幽冥教主,至于幽冥公主,恕我孤陋寡闻,今天还是头回听到。”哪吒冷道:“本太子说自己是天宫里的小先锋哪吒,你一定也不会相信,今晚三更,十代冥王会联袂前来探望公主,到时你当面问一问即知真假。”李世民大喜,“十代阎君当真三更时分会来?”哪吒道:“如若不实,你大可把本太子拉出去砍了。”李世民吩咐道:“魏爱卿,准备一下,恭迎十代阎君大驾。”在大唐君臣急切的等待下,三更敲响,魏征唤醒李世民,“十代阎君到了吗?”

魏征道:“还未到。皇上乃人间帝王,十代阎君乃阴间鬼王,同等大小,皇上大可摆出帝王之威,不可弱了气势,以免被十代阎君小瞧了人间帝王。”李世民重整衣冠,干咳数声,危襟正坐,四更临近,只听吱呀一声响,与万年常青花所在的相邻房间的窗户乍开乍合,一字排现十代冥王,阎罗王道:“本来我等为了避免惊扰皇上,打算悄然而来,悄然而去,然为释皇上心中之疑,特现身相见。”

十代冥王同时半鞠躬,又同声道:“望皇上善待公主,我等感激不尽。”言毕化阴风而逝,李世民仍呆呆地望着已鬼去室空的房间,“魏爱卿,刚才发生的都是真的吗?朕不是在作梦吧。”魏征道:“皇上看到的都是真的,他们的确是十代冥王。”

李世民忙道:“连夜出榜,上面就写大唐莲花公主病危,能者揭榜,若能治愈公主之疾,赏黄金万两,良田千顷,快去!”

一夜之间,大唐国内各地张榜招贤,却无一人敢于揭榜,因为谁都明白,一旦揭了榜,倘若医不好公主之疾,轻则立即被押往午门砍头,重则抄家灭门,诛连九族,使人望而生畏,怯而止步,半月已过,无人问津。

哪吒好心劝道:“你们就吃点吧,若是这样下去,有朝一日公主获救了,你们反倒饿死了。”叶玄脑海里白皑皑的一片,无一丝杂色,就那样若老僧入定呆呆地看着、坐着。鬼中鬼重复这么多天以来一再重复之话语,“不吃,姐姐不醒,我宁愿饿死!”

嫦娥、铁扫得到噩耗赶了过来,“万年常青花,你是万年常青、永不凋谢的奇花,不应该这么快就凋枯的,为什么,为什么?”嫦娥在问天问地问她自己,“早知会发生变故,我该跟来的,或许能为你消灾解难,姐姐本就是个早已该死的人,死对姐姐来说是解脱也是安慰,可是,自从认识了妹妹,姐姐怎么就变了呢,变得很开心,很怕死,妹妹,我要你醒过来,还姐姐去死的勇气,可是,为什么,为什么你总睡不够,甚至不愿睁开一下眼睛,再最后的看姐姐一眼。”黯然伤心泪,无声地点点滴滴往下淌,“妹妹若不在了,姐姐怎么办,姐姐好怕好怕,好怕再回广寒宫,你快醒醒,告诉姐姐,姐姐到底该怎么办?”

铁扫、猪八戒哇哇恸哭,“闭嘴!谁让你们哭的。”鬼中鬼虽已饿了月余,仍具备足够的威慑力,“姐姐活得好好的,哭什么哭,再哭将你们舌头连根拔除。”铁扫、猪八戒就只能闷哭,怕定了鬼中鬼。

魏征左看右看之下,百思不得其解。李世民见他坐立不安,烦躁地来回踱步,问道:“魏爱卿,你这是怎么了,此前似从未见过你这样坐立难安的。”魏征道:“臣略通阴阳之术,今观公主房内非但鬼气森森,并且仙气缭绕,将鬼气包裹住,是以,臣不由得想起不久前一少年曾经自称他是哪吒三太子,观今日之情景,非但少年之言属实,恐又来了神仙,才使得仙气压倒了鬼气。”李世民道:“看来这个幽冥公主来头不小,居然惊动了仙家,魏爱卿,朕可否上去看看。”魏征道:“仙家讲究的是个缘字,若是有缘,自会得以一见,倘若无缘,强求不得。”

李世民懂得魏征的话外弦音,“已过去了三十七天,朕担心呀,不知公主能否平安渡过此劫。”

魏征道:“既然皇上如此枕心,臣愿算上一卦,看是吉凶如何。”李世民喜道:“那还等什么,魏爱卿,快,快算一卦。”魏征摇下卦相,久久不语。

李世民龙心猛地一颤,“怎么,是凶卦?”

魏征脸现茫然之色,“皇上,此乃皆无卦,意即什么也没有,无卦相可算。”李世民道:“为何会出现这种卦相。”魏征想了想,道:“只有一种情形的发生才会如此,长安城里不知来了哪位菩萨。”

李世民道:“如此说来,公主岂非就有救了!”

魏征道:“那也不见得,臣刚说过,仙家讲的是个缘字,佛家亦然,若是无缘,近在咫尺人家也不会出手相救。”李世民道:“他不救,朕逼他救。”

魏征道:“人家变幻无常,皇上连人家的面都见不到,再或即便面对面的站在你眼前,你也不识其庐山真面目,怎么个逼法。”李世民道:“朕真弄不懂这些仙仙佛佛,得成正果之前争着抢着修善积德,一旦得道飞升,就张口有缘,闭口无缘,依朕之见,全是一群没心没肺的假慈悲,瞧瞧,十代冥王虽为鬼仙,尚不忘夜夜前来探视,还有鬼中鬼,哪个不比那些装腔作势的仙仙佛佛强过百倍,朕实在为那些仙仙佛佛感到痛心。”魏征急的不得了,“皇上,嘴上积德,须知,头顶三尺有神灵。”李世民昂首骂道:“怕什么,朕乃真龙天子,九五之尊,若连发点牢骚的权利都没有,朕当这个皇帝还有什么意思。传朕旨意,公主一天不醒,断供一切仙仙佛佛的香火,公主若有个三长两短,永断那些仙仙佛佛的香火。”

魏征道:“皇上,这样会给大唐招来天灾的。”

李世民颓然长叹,“罢了,为了大唐的黎民百姓,便宜了那些仙仙佛佛,让御医再去看看,有什么需要尽量满足他们,朕这皇帝当的,太窝囊,似乎更适合做督粮官。”皇城不远处的一个土地庙里,观音、惠岸变化了真身云游至此,天色已暗,决定借宿一晚,来日接着云游,“惠岸,今天长安城里有什么特别的事发生吗?”惠岸道:“有两件事,一是大唐的莲花公主得了顽疾,张榜全国急招各地名医,至今未获。二是街头巷尾、茶楼酒肆都在津津乐道城里有户人家的儿媳怀胎十月产下的却是鸡鸭鹅、猪羊狗、狼虎豹、蛇蝎蜈蚣等飞禽走兽、溪鱼虫豸。”

观音见怪不怪,忽觉鼻间奇痒难当,连打数个喷嚏。观音心知必有原故,掐指捏算,哼道:“好个大唐明君,为了区区一个公主,居然骂遍了仙仙佛佛,他就不怕会因此招至天灾人祸,殃及子民。”惠岸道:“弟子听闻长安的街头巷尾都在议论这位公主,说是大唐自开国以来为了一介公主而张榜招贤的尚属首次,足见此公主定然非同小可,甚至可以同当今的太子相争宠,却不知到底是哪位公主。”

“也罢,反正已开了首卦,待我再卜她一卦。”观音不算不知道,一算吓一跳,“不好!幽冥公主有难。”惠岸道:“文告上的公主便是万年常青花!”

“正是!”观音掐指再算,“还不算太晚,惠岸,明日一早你去揭榜,将大唐皇帝领来此地,我自有安排。”“七七四十九天,妹妹,今天已是第四十七天,姐姐给你梳头换衣,也好漂漂亮亮的上路。”嫦娥这些天来从未离开过床榻一步,也是不吃不喝。“二妹,姐姐力气小,你来帮姐姐一把,替妹妹梳妆更衣。”

“仙子!”铁扫忍不住就又哭了出来,鬼中鬼抬起他那无力的手,“我现在要是有力气,一定把你的舌头拔了。”“凶什么凶,你死了老猪不仅不哭,还会大放鞭炮,欢天喜地。”猪八戒专捡软的啃,九齿钉钯直悬鬼中鬼头顶上。“笨笨的,可怜猪头,你的九齿钉钯若再往下放一点,我保证,你的猪头绝不会再在自己脖子上。”阴森的声音,阴森的鬼气,繁百财、吴刚一脸的阴沉,猪八戒忙收钯躲去一侧,后面紧跟而进的是十代冥王。繁、吴二人扶住鬼中鬼,吴刚道:“仙子,请允许我们向公主叙别。”嫦娥在铁扫搀扶下往旁边挪了挪,“妹妹很疲惫,不要说得太多。”

繁百财当先道:“公主,我们给你送行来了!”众鬼齐地跪地磕头,之后吴刚道:“公主放心,你生是大家的公主,死亦是大家的公主,姥姥书院永远属于公主,公主的姥姥院长一位无人可以取代。”

阎罗王代十王言道:“以往是我等惫懒,创出的奇阵又不堪一击,时常惹公主生气,从那以后我们改陋习、精图志,这些天来化悲愤为力量,精诚团结,齐心协力共创十王阵,阵中夹阵,连绵无穷,威力强大,必能挫败万恶鬼王的来袭,确保幽冥地府的安全、太平,公主,十代冥王给你送行来了,你是幽冥地府永恒的唯一的一位幽冥公主。”十代冥王再拜,继而退立门侧。吴刚问道:“混世力王,你没什么要向公主告别的吗?”鬼中鬼想争脱二人的搀扶,却有心无力,“你们说的,我会一字不漏的带给姐姐,姐姐是我害死的,姐姐死了,我岂能独活,必追随姐姐而去。姐夫,你有什么要说的都说出来,我一并全带给姐姐。”

叶玄双目充血,怒不可遏:“丫头还没死,你们哭什么丧,都滚出去,有仙子和公主姐姐在这照顾丫头就够了。”众人一则自认未到最后时刻,不该轻言放弃,以致说错了话,二则为叶玄吃人般的神情所惊悸,不约而同退出房间。魏征掐指算来,叹道:“快到最后时刻了,他们这是来向幽冥公主送行的。”

李世民无比哀恸,“爱卿,真的山穷水尽了吗?”

魏征并非神仙,“也许吧,关键是看那位过路菩萨能否大发慈悲,除此之外,唯准备后事耳。”

五更敲响,十代冥王、繁百财、吴刚跪拜而去,未几,东方吐白,百鸡已鸣过三遍,只见秦叔宝喜冲冲地来到,“皇上,有人揭榜了。”喜从天降,李世民蹭地站起,“还磨蹭什么,赶紧领朕前去看看。”

魏征拦道:“皇上乃万金之躯——”“爱卿若放心不下,可随朕一同前往。”可见李世民急成何等程度,话都等不及魏征说完。“秦将军,快召程将军,尉迟将军前去护驾!”魏征匆匆叮嘱一句便追了上去。“皇上好像是叫我带的路。”秦叔宝招过一侍卫,“速派人分别通知程、尉迟二位将军,即刻前往玄武门候驾,如有延误,定斩不饶。”待李世民、魏征、秦叔宝抵至玄武门,程咬金、尉迟敬德已等候在那里,紧随其后跟了上去,程咬金问道:“皇上果真下了旨意,如有怠慢,咔嚓杀头?”尉迟敬德道:“咔嚓是痛快了,可杀的是爱将,皇上舍得吗?”

秦叔宝道:“是我的意思,怎么,吓唬你们一下不行吗?”程咬金陪出笑脸,“出门在外兄为长,果真咔嚓了我们这些做小弟的也错不了。”尉迟敬德小声道:“阳间兄为长,到了阴间,阴阳是颠倒逆反的,自然弟为长,我们再咔嚓了你,哼!有仇不报非君子,阴间再报不算晚。”程咬金叱道:“胡说,那是对仇人敌人而言的,秦大哥是我们什么人,小心我在阳间、阴间先咔嚓了你。”

尉迟敬德摸下脖子,还好,完好无损,“说着玩的,借我一百个胆也不敢真的这么去做。”说话工夫一行五人已至张榜之处。

这时人群里不知是谁喊了一声,“那不是我们的皇上吗?大家快恭迎皇上!”呼啦一声跪倒在地黑压压一大片,“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平身!大家快平身,朕乃微服私访,大家不必拘礼,权当朕不存在,你们忙你们自己的。”魏征低声道:“皇上,您身衣龙袍,头戴皇冠,从何说起的微服私访?”“魏爱卿,你总是跟朕过不去,就不能视而不见一回,朕已然够烦够乱的,你这不是烦上添乱吗?”李世民抱怨一通,遂转向揭榜之人,“快随朕入宫救人!”

此人乃惠岸变化而成,闻言先作揖,再道:“我只负责揭榜,医者另有他人,陛下若有诚心,请随我亲自走一趟,必可得见真人。”程咬金道:“皇上乃万金之躯,不便轻易涉险,我陪你走一趟。”

惠岸冷冷一笑,“昔日刘备三顾茅庐始请出诸葛孔明,助他完成三分天下有其一的蜀国霸业,素闻陛下乃有为明君,深受万民拥戴,难道就吝惜走这一趟而有辱陛下明君之名!”李世民道:“朕南征北战数十春来秋往,什么样的伎俩未曾见过,少拿话激朕,业绩是做出来的,光说有什么用,今日就算前有刀山火海、龙潭虎穴,朕屹然决然勇往直前。”魏征劝道:“皇上三思,万万不可!”秦叔宝道:“有我等兄弟三人随同前往护驾,无妨。”惠岸道:“只可陛下一人前往,否则即为视作心不诚,见真人不到。”程咬金拔斧在手,气冲冲地道:“欺人太甚,若再挑挑拣拣,小心我一斧将你劈成两半。”

“程爱卿不得无礼,退下!”李世民叱退程咬金,道:“朕意已决,不必再劝。”魏征向惠岸道:“我是文臣,可否伴驾前往?”惠岸摇摇头,“一个时辰之后,你们可去城东的土地庙里接圣驾,我保证陛下无事。”魏征闻言心里一动,小声同李世民语道:“皇上放心,也许是那位路过的菩萨要见您。”李世民点了点头,随惠岸而去。“三位不必多问,我以项上人头担保皇上此行无忧,倒是一个时辰之后麻烦三位将军准时前往接驾。”魏征见三人都看他不眨眼,知其想问什么,言罢靴不稍停匆匆而离。程咬金道:“什么意思?”尉迟敬德伸手敲了他的头一下,“真是笨,叫我们做好准备一个时辰之后去接皇上。”

“这还用你说,没长脑袋的人也知道,没大没小的,胆敢兄长头上动土,讨打。”程咬金可不是用手打,而是抡起斧头就砍。“你两个肩膀上扛着的本就是个夜壶,我不说,你能明白吗?”尉迟敬德抱头鼠窜,“杀人啦,救命呀!”秦叔宝直摇头,已然司空见惯,随即着手调集精兵强将,以防不测。

李世民随惠岸来到土地庙,只见地面的铺团上面朝内打坐着一老妪,土地公侍立于侧,弯身半揖,“菩萨,朕恳请您发发慈悲,救救公主!”观音道:“好你个魏征,胆敢擅自泄露天机,罚你卧榻三个月。”

李世民急欲求情,却见土地公频摇其手,只得隐忍,只听观音又道:“人我答应救,然陛下昨夜说下过激之言,必然已得罪众仙仙佛佛,为了替陛下消灾解难,陛下须于此面佛思过一个时辰。”

李世民道:“若能救得公主性命,莫说一个时辰,一百个时辰朕也心甘情愿!”“惠岸!”惠岸于观音打坐之侧添置一铺团,李世民方跪下,观音即起身而离,始终不能得以见及她的真颜,“好生思过,我等这便去救公主!”李世民问土地道:“不知是哪里的菩萨?”土地道:“南海落伽山!”说完咳嗽不止,骇然面南跪拜,“小神知错,请菩萨开恩!”三拜之后,咳嗽立止,“观音菩萨!”李世民默念阿弥陀佛,佛祖佐佑,这下公主得救了,虔诚祝福,思个屁过。

观音来至莲花宫,进公主房间,玉指轻弹,室内诸神、鬼应指沉睡过去,“惠岸,净瓶!”为万年常青花从头至脚遍洒甘露,唤道:“丫头,醒来!”万年常青花方一睁开双眼,观音、惠岸已然避身云端,“丫头,你任重而道远,还望你好自珍重,吾去也!”万年常青花望空作揖,“义母救女,天经地义,珍重!珍重!不送!不送!”惠岸甚为不快,“弟子不明白,师父救她重生,她反说出此等忘恩负义之语,着实该死、该罚!”观音笑容满面,“这说明你仍未彻悟,佛在心间存,说的什么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心,丫头有一颗普渡众生的善心,这点你不如她,再则她说的没错,我不过重给了她一回生命,举手之劳,与她将来要做的相较,不啻九牛一毛,记住,我们是仙是佛,戒骄戒躁,积善行德,解灾消难,普渡众生乃我等宗旨所在。”

观音前脚一走,房间里的诸神诸鬼一一醒转,万年常青花闭目假寝,装作仍晕迷未醒,却听砰的一声响,李世民闯了进来,开口就问,“公主醒了没有?”铁扫没见过他,“你是谁呀,冒冒失失的。”

叶玄道:“他是大唐天子,相当于你的父皇。”

“天子!父皇!”铁扫睁目细探,“不像,父皇老成持重,没他这么轻浮冒失!”猪八戒道:“那是玉帝故意做作出来的虚伪的假象,人家乃爱民的明君,怎么想就怎么做,并不刻意加以掩饰,不像玉帝,心里想得要命,嘴上却说的毫不在意,阴险!”铁扫怒斥,“笨笨的,可怜猪头,大胆大胆太大胆,再污辱父皇小心本公主割掉你的三寸烂舌用油炸了作下酒菜。”“全都给我闭嘴!”鬼中鬼虽饿得脸色苍白,余威仍在,“我不管你是明君还是暗君,总之一句话,没事少在这搅和,否则别怪我不给你面子。”

李世民全然不放在心上,“不对呀,菩萨答应朕前来救人的,公主怎么可能仍昏睡未醒!”

鬼中鬼很想踹他一脚,却心有余而力不逮,“什么狗屁菩萨,除了你,连只蚊子也没来过!担心姐姐是假,借机贪恋仙子美色才是真,千万别说我冤枉了你,历朝历代帝王哪个不是这种货色!”

“好弟弟!不得对父皇无礼!”万年常青花装不下去了,翻身而起。“你!”叶玄、嫦娥、鬼中鬼不约而同指向她,但觉眼前一黑,李丫好了,他们却病倒了,“天眼哥哥、仙子、好弟弟!”万年常青花大急,“快传御医!”李世民忙跑出房间传道:“快宣御医!”“怎么会这样?你们要是有个好歹,本公主也不活了。”万年常青花如叶玄守着她那样守着他,铁扫道:“不用担心,刚才御医说了,玄弟他们只是久未进食,加上疲劳忧伤过度才这样的,睡着了反是好事,利于恢复体力,等醒来后再进些食物,很快就会痊愈。”万年常青花问猪八戒道:“笨笨的,可怜猪头,姐姐说的都是真的吗?”猪八戒点头不迭,“老猪敢用项上猪头担保,不然老猪不可能在此。”

万年常青花信了,若果真有个什么风吹草动,他是不会离开仙子一步的,“对了,仙子、好弟弟他们人呢。”铁扫指下左边,“混世力王就在隔壁!”

猪八戒指下右边,“仙子就在一墙之隔的客房,公主可以隔墙跟他们说话。”铁扫嗔道:“说你个猪头,人都没醒,说什么说!”万年常青花左寻右找,“三太子呢?”铁扫羞涩地三缄其口,唉!人言可畏,得避嫌!猪八戒道:“他眼见七七四十九天将至,大家无计可施,一大早找死猴子去了!”“呔,好你个死呆子,专爱干背后骂人的勾当,依俺老孙看,你这些年的净坛使者算白当了,一点没长进。”孙悟空飞身跃入,万年常青花直往他身后瞧,“别看了,俺老孙听说公主出了事,先行了一步。”孙悟空望了望活蹦乱跳的万年常青花,又望了望卧榻在床的叶玄,“不对呀!上面躺着的该是你这小丫头,何时换成了三弟,会不会是二弟一时情急给弄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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