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1 / 1)
俞颢道:“独孤九剑是一位叫独孤求败的大侠所创。他当年携此剑法只为求得一败而不得,甚至没人能够让他回剑自守一剑。”欧力惊道:“连让他回剑自守一剑的人都没有?”俞颢点了点头,道:“那位独孤大侠是华山派的,那个留下剑谱的令狐前辈也是华山派的,你说独孤九剑是哪个门派的武功!”欧力道:“华山派?不会,如若独孤九剑真是华山派武功,那为什么华山派中人竟无人会此剑法?”俞颢:“这此事均是剑谱中所载,华山派中为什么无人会这武功,我却也不清楚。”
欧力想了想,道:“那位令狐前辈许是百年前的人物,要不然当年五岳剑派内讧之时,他岂能不管!或者华山派中但有一人学得“独孤九剑”,华山派也就不致成今日这样。”又拍了拍俞颢,喜道:“他华山派失传已久的武功,反到让你给学到了,这不是天意么!”
五十多年前,嵩山派左冷禅想要将“岳剑派”并成一派,由他来统领,续而灭少林、武当,完成他一统江湖的野心。恒山一派不同意并派之事,左冷禅便派人将三位师太暗杀,泰山派掌门也被左冷禅施计害死,衡山派怯于他的淫威而屈服,是时令狐冲已不是华山中人,出任恒山派掌门,后来在并派时失策于岳不群。
左冷禅处心积虑要做五岳派的掌门,却不料螳螂捕蝉黄雀在后,掌门之位不但被岳不群夺去,他自己也还瞎了双目。令狐冲在比剑夺掌门之时故意输给昔日小师妹,而身受重伤。后来五岳各派各大高手在华山“思过崖”遭伏,只有令狐冲和恒山莫大等少数几人有幸下得山来。令狐冲不愿与昔日师父为敌,后来岳不群自作自受,为日月教中人所杀。这些由野心家引发的恩恩怨怨,令狐冲虽是有“独孤九剑”,却也是无奈。俞颢与欧力自不会知道这此旧事的详细因果,只猜测“独孤九剑”早已失传。
这独孤九剑虽是独孤求败所创,但独孤求败其人却非华山派中人,当年风清扬机缘巧合学到独孤九剑之后方投入华山门下,若非如此当年华山剑宗、气宗争斗也不至因风清扬一人不在而一败涂地,甚至剑宗高手如封不平者见到令狐冲使出这独孤九剑之时都不知道剑法名称。昔年风清扬传授令狐冲独孤九剑之时只淡淡提起一句此剑乃独孤求败所创,并未与他说明剑法来历,令狐冲只道风清扬是华山派中人,所以独孤九剑也必是华山派剑法了。
俞颢在床上躺久了,只觉得混身难受,想下地走走,欧力把他按住,说道:“躺着别乱动,你现在身体很虚弱。”俞颢愁道:“欧大哥,我又不是得了什么大病,有这么弱不禁风么。我躺着难受,想下地走走。”欧力也觉得让他总躺在床上动也不动,的确是难受。小心翼翼地将俞颢扶住,道:“小心点,要是觉得不舒服就告诉我。”俞颢道:“没事,你不用扶我,我又不是百余岁的老头,还怕我摔倒不成!”将欧力的手拿开,在地上走了两步,说道:“你看,没事吧!我现在精神着呢,要这样就走不动了,那我不成废人一个了么!”
欧力道:“行了行了,别走了,你要是觉得躺着不舒服,那就坐着,刚恢复了点体力,别老走动。”俞颢也觉得有点乏力,坐回床边。说道:“欧大哥,你知道无情当年曾和少林空玄神僧交过手,还打伤了空玄大师。”欧力道:“那是空玄误伤人性命,心中内疚,一时乱了心神才让无情打中,要不然便是有十个无情也休想要伤得了空玄神僧一要汗毛。”
俞颢道:“你知道他和空玄大师拆了多少招才落了下风?”欧力随口答道:“空玄内功深厚,无情剑术也很高,不过他最多也接不了空玄四百招。”俞颢摇了摇头道:“一千余招。”欧力失声道:“一千余招?”
俞颢点了点头,欧力却是不能相信无情竟能与空玄拆上千余招。他以前曾与达麾院首座空难大师切磋武功,空难不用任何兵器,仅以一双肉掌与他相搏,八百多招之后,欧力败下阵来。欧力知道少林空字辈高僧之中,以空玄武功最强,空明次之,空难居三,空寂不喜习武排尾。而他与排在第三位的空难交手只能拆得八百多招,想必空玄的武功更是深不可测。无情剑客若能与空玄拆上四百余招那已然是了不得,俞颢却说他与空玄拆了千余招,果真如此的话,自己不是早已输给无情剑客,低声吟道:“一千余招!一千余招!他剑法竟有那般厉害?不会,这一定是江湖谣传。俞颢,你听谁说的,定是那人胡说。”俞颢道:“是空寂大师对我所说。”
欧力心中一沉,既是空寂所说,那定然不会是谣传,难道无情剑客当真有那么厉害,无影剑法真的不如无情剑法!俞颢见他不说话,知道他心中所想,说道:“无情所以能与空玄大师拆上千余招,是因为空玄大师一直手下留情,不愿伤他性命,如果空玄大师一开始就以全力攻之,结果就又是不同了。”
欧力心中一亮,这才对,就算无情剑法再厉害也是难以挡得住少林神僧的深厚内力,道:“俞颢,你跟我说这个是想告诉我,无情剑法不容易对付,要我不要轻视?”顿了一下,又道:“当年的无情跟现在的杨影枫不同,无情那时正值壮年,无论是对剑法的领悟,还是对剑法的娴熟,又或者是内功上的造诣,这些都不是杨影枫可比的。”俞颢道:“说的也是,不过以后要是遇到他还是小心一点为好。”
欧力道:“杨影枫这个人确也不好对付,不过我与他无怨无仇,只是想问一下他师父的死活。他不胡来也就算了,他要是敢胡来,我也正好除了他。”俞颢道:“欧大哥,你怎么样还要去找他!算了,无情是死是活总会知道的,我们暂且不要管他了,先对付朱祁镇,其它事情以后再说。”
欧力道:“对付朱祁镇得有机会,总是不可能单枪匹马冲进皇宫去刺杀他!我先去中原帮你打听一下无情下落,如果他还没死,那就先去找他。”俞颢道:“那也不用欧大哥亲去,我再派些人去就好了。”欧力道:“不要再让他们去,去了之后说不定又被杨影枫杀了。还是我去好,就算他杨影枫再厉害,我要保命还是不难。”俞颢道:“欧大哥,我说什么也不会让你去的,如果你我一定要去,我便陪你一起去。”
欧力道:“江湖上传言无情剑法多么厉害,我这次去一来打听无情的下落,二来也是想见识一下无情剑法。你放心吧,我不会有事的。”俞颢道:“你是一定要去了。”欧力道:“你要拦我?”俞颢道:“我怎么能拦你,如果你一定要去找,那我们明天就走吧。”欧力听他说的斩钉截铁,知道他是说到做到,道:“无情是死是活尚且不清楚,如果无情当真死了,而你我在中原之时,杀朱祁镇的机会到来,你却不在营中,错过了大好机会,怎么办?”
这此年来他们千方百计的要挑起明朝与瓦剌之间的战争,以趁机攻往京城,擒杀朱祁镇,但也先见与明朝和平相处有利可图,不愿与明朝敌对,只是在边境掠点东西就回来,并不派兵深入。且瓦剌所派去明朝进贡之人每次都有会带回高于贡品好多倍的赏赐。俞颢曾多次对也先说,中原地产丰富,金银珠宝堆成山,美女便如树林里的树木一样多,现在中原各地纷纷揭竿而起,如果此时进入中原,与义军联,定能推翻暴明,到时将有取不尽的财宝,但也先深知明朝虽然腐败,可朝廷之中依然还有良将,中原义军也不过是一群未经训练的散乱百姓,很快就会被镇压下去。冒然进攻,把明朝惹急了,后果将是不堪设想,所以无论俞颢怎么说,也先就是不肯出兵。
俞颢见不能让瓦剌进攻明朝,那么就只有让明朝先进攻瓦剌了,这样瓦剌必会反击,到时的结果也是一样。于是便让也先每次将去进贡的使者人数多报,以获得更多的财宝。起初也先怕被明朝发现,不愿这样做,俞颢说明朝腐败,极爱虚荣,派去进贡的人越多,他人认为你对他越尊敬,高兴还来不及,又怎会清点人数,说不定赏赐还会比以前更为丰厚的财宝。也先听了觉得也是有理,听了俞颢的话,不料被明朝发现,不但没给更丰厚的赏赐,反而还削减了以往的赏赐全,使节回来将此事告诉了也先。也先也觉得是自己理亏在先,也没有说什么。
俞颢后来也曾多次挑拨两国关系,但始终不成功,心里头早已对借瓦剌兵攻打明朝之事心灰了,当下说道:“错过就错过,大不了我去皇宫刺杀那狗皇帝。”欧力道:“我看你是越活越傻,皇宫真是那么好进?怕是在你还没见到皇帝的影子之时便早已被大内高手捅成了蜂窝。以墨者的势力尚不能刺杀皇帝与京城,你想以你区区一人之力谋得大事,何其蠢也。”俞颢不屑地说道:“大内高手在我眼中就如蝼蚁一般,到时我一剑一个,还怕他们?”欧力道:“那些侍卫是不成气,几十个几百个你也许不放在眼里,可几千个呢?就算你是铜头铁臂,刀枪不入,那么多人围着你,累了能将你累死了。”俞颢道:“死便死了!君子报仇,十年不晚,我的大仇都二十年了,如若再不能报,还有何面目去见我的爹娘。我杀不了狗皇帝不是我的错,但如果我只因为怕死就不去报仇,那我还能为人子?大丈夫死则死已,没什么可怕,如果我真在了官兵刃下,以后见了我爹娘我也是问心无愧。”
欧力知道他这么多年来为报仇的事历尽千辛万苦,想方设法的要借瓦剌兵攻打明朝,却始终不能成功。现在无情可能已经死了,他已经心灰了,再也不想等下去了,再过得几年朱祁镇也说不定就老死了,欧力与他相交这么多年怎能不知他心中的苦处。轻声道:“俞颢,我知道你心里难过,可你想想,你爹娘就你一个儿子,他们的大仇也只有让你来报,你却沉不住气寻死觅活。他们在天之灵会愿意看到你这样么?你若活着等待机会,尚有可能手刃仇人,但如果你要一时意气,冲到皇宫里去刺杀皇帝,那你是必死无疑。你死了,你父母的仇谁来报?二十年你都等了,再等几年又能如何!你以为你去刺杀皇帝死在宫中,你就问心无愧了?错,大错特错,你这下匹夫之勇,你这是不敢面对你的仇人而去寻死,并不是你力所不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