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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章诀别
“类,我的宝贝弟弟,朕再问你一次,你真要离开朕?”广阔的故宫广场中央,两行训练有素的侍卫并排着,尽头是那位高高在上的皇者,浑身散发出黑豹般危险气息。
“就因为我的一句梦话,你让紫烟姐姐受辱,小兰兰差点死去,哥,你无可救药了!”与那位不露而威的皇者对峙,拓拔类很没形象地打了个哈欠,漫不经心地说。
“紫烟姐姐?她那种青楼女子也配么?给我提她出来。”拓跋离叙那深潭一样的黑眸闪过一丝危险之光。
“紫烟姐姐!”看到五花大绑的商紫烟被人粗鲁地推出来,衣衫凌乱,伤痕累累还有被□□过的痕迹,夜静兰和拓拔类忍不住急切呼喊,又是心痛又是气愤。
“拓跋离叙,你这个畜生,不是人!”夜静兰恶狠狠地瞪着拓跋离叙,骂道。
“放肆,竟敢辱骂我们的主子!”老太监厉声疾呼,恶毒地在商紫烟的身上踢了几脚,使得在场之人无比气得咬牙切齿。
“死太监,你竟敢踩我的紫烟姐姐,我——”
拓拔类还没有说完,那位侍候拓跋离叙多年的老太监就被拓跋离叙一个掌风拍飞出去了,使得众人更惧怕此人,心里在想,被此人爱上之人,不知是幸运还是不幸。
“类,只要你不离开我,我把他们都放了!”拓跋离叙无视周围的人,直视拓拔类,目光清冽凌厉。
“额,好哇!”说着,拓拔类真的屁颠屁颠地走过去。
“别去,小轩,这种人信不过!就算是真的,我也不会让这种变态缠着你!”夜静兰看到那人脸露得意之色,连忙拉住拓拔类,怒光如火地瞪着那人。
“可是,人家想过去哇!解云呐,帮我拦住小兰兰哦!”拓拔类笑眯眯地向解云请求道。
“是!”解云顺从地应声,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把夜静兰缠住。
“是你个头啊,你这个愚忠的蠢蛋!小轩回来啊!”被阻挡了,夜静兰气得杏眼怒瞪。
“呐,哥,我来了耶,放了紫烟姐姐和他们哦!要不然我就生气给你看哦!”温顺如波斯猫的拓拔类亲昵地躺在那人怀里,撒娇道。
“好!”听到如此甜腻的笑声,拓跋离叙顿感心花怒放,眼神也柔和几分,道,“让这群乌合之众速离此地!”
“快走!”一直不语的遗风见解救了商紫烟后,低声催促道。
“我不走,要走你们先走!”看到那个变态一副如获至宝的表情,夜静兰心中十分不爽,倔强地挺立不动,怒瞪那人。
“主上,这……”见那些人已离去,只那夜静兰、解云、遗风依然挺立,身边的侍卫面有难色地请示道。
“不离者,杀!”轻轻抚摸那滑嫩的脸颊,亲了亲,拓跋离叙眉毛也不抬一下,说。
“哥,不可以,你答应过我的!”拓拔类眼神哀怨地说。
“那你还喜欢那个紫烟姐姐不?”
“不喜欢啦!”
“喜欢谁呢?”
“哥!”
“嗯,很好!这才是朕亲手养大的好弟弟!”拓跋离叙满意地笑了笑,然后笑容开始变得阴狠,“类,朕的兄弟姐妹们都想着让我死,只有你,从小就与我亲厚,眼里只有我,所以,我绝对不会原谅那些让你背叛我的人……类,你?”
拓跋离叙正要下追杀令,忽见拓拔类脸色通红,颇为异常,想到他乃用毒高手,十分不安。
“七日醉!中此毒者面色红润,随着时间的推移,变得越发美艳动人,但至第七日,也是最美之时,便消弭人世。”拓拔类站起来,理了理发丝,依然一副人畜无害的笑脸。
“为什么?你宁愿死也不留在朕的身边?”拓跋离叙十分震怒,把弱小的人儿抱紧,问。
“哥,你不明白小兰兰对我来说有多重要!更不明白小兰兰的孩子对我来说意味着什么。哥,既然我无法离开你,你也无法让我离开,我只好去你不能达到的地方啦!”拓拔类没有抗拒,只是静静地说。
“一定,一定有解药的,是不是?”拓跋离叙焦急地在拓拔类的身上搜刮一番,发现没有,又命人在解云等人身上搜刮一番,发现还是没有,最后气馁地说,“类,别玩了,好么?朕答应你,以后绝不会伤害你的朋友和亲人,好么?求你,把解药拿出来,或者现在就把解药炼制出来,你知道朕没有了你是不行的。”
“我知道,你练的魔功没有我体内的真气帮你运转,你就不能练下去!”拓拔类眨了眨眼眸,眼神哀怨,“可是哥,我帮助你练功不是为了让你欺负我身边的朋友的!”
“那你想怎样,说吧!”看到眼中的决绝,拓跋离叙终究还是妥协了。
“让我离开吧!”拓拔类漫不经心地笑着说。
“绝对不行!”拓跋离叙激动地把他抱紧,生怕他会飞走了似的。
“那我就在这七天里等死好啦!” 拓拔类嘟嚷着小嘴,笑眯眯地说。
“朕不信,天底下那么多名医,皇宫多的是珍贵药物,没办法治好你!”拓跋离叙眯缝着狭长的双眼,透漏出危险的气息。
“没用的啦,我既然用得着这种药,就是无人能解!即便要取得解药,也只要老鬼身上才有的呢,哦呵呵呵!”这招真绝,天底下要想从潇洒公子身上取得东西,只怕比登天还难。
在场之人听闻,彻底被此人打败,满脸黑线,而那位泰山崩于前而不变的佼佼者眼中的精光更盛了。
“好,这就是朕一手养大的好弟弟,朕……放你走!”捏紧拳眼,努力控制暴跳起来的青筋,拓跋离叙心有不甘地说,“让他们离开,今晚别让任何人来烦我,违者,杀!”
说完,便不留一点痕迹地转身离去。而拓拔类始终一副人畜无害的笑脸,让人无法猜测其此刻的心情,但在跟夜静兰他们离开之时,被簇拥在人群中的他,却笑声迷人地吟唱起来。
“长亭外古道边,芳草碧连天,晚风拂柳笛声残,夕阳山外山。天之涯海之角,知交……”
“解药呢?”离开那座恶魔的宫殿,夜静兰便忍不住追问道。
“刚才不是说了吗,解药在老鬼身上哇!嘻嘻!”拓拔类一脸无辜地耸耸香肩。
“这种时候还笑得出来,你个脑残,白养你了!”夜静兰不满地敲了拓拔类一记脑袋,然后命人打点一切,准备回灵柩宫找炎流毓。
“少主已不在!”看到夜静兰一副急切之相,遗风语不惊人死不休。
“什么?师傅不在灵柩宫?那他去了哪里啊?”夜静兰急忙追问。
“炎霜王朝的太子宫中。”遗风冷冷地甩开衣襟上的手,说。
“啊拉?”夜静兰成了张二的和尚,摸不着头脑了。炎流毓为何在炎霜王朝的太子宫中呢?虽然听说了江湖传闻,得知炎流毓与当朝太子关系匪浅,但是灵柩宫主没道理这么轻易放他离开的?这其中必定有些不为人知的内情。
“小兰兰,想那么多干嘛?快点去哇,人家想到肚子里还流着毒液,就觉得怕怕滴!”拓拔类大摇大摆地催促道。
“你有资格说这种话吗?”夜静兰满脸黑脸,怒吼道。
“夜姑娘,一切准备妥当。日夜兼程的话,一天之内可到达目的地。”解云抱住虚弱的拓拔类,语言淡漠而疏离,但眼里却藏有无限疼惜。
夜静兰听闻,也不想多说,扶起伤痕累累的商紫烟进马车内,然后命人策马而去。
月影西斜,夜静人稀。随着马车的“滴答滴答”响声,在一车子满腹心事之人的沉默中,不知不觉,马车已抵达炎霜王朝的太子宫外。
不得不解云的精打细算与计算的精准,他们确实如期到达了。对于这华丽的宫殿与殿中主人,夜静兰并不感兴趣,然而,让他惊讶的是,当门卫看到遗风手上的令牌后,竟引出一行人来迎接,而且待如上宾。
“老鬼呢?”正在沉思中,拓拔类却如同在自己家中般,大大咧咧地躺在软榻上,打着哈欠叫嚷起来。
除了知情之人,太子宫中的下人无比面面相觑,不明白这位长相如玉般的美少年口中的老鬼所谓何人。
“我们王爷是在问,你们的玉树王爷如此何在?”一旁的解云淡淡地解释道。
玉树王爷?莫非是传说中那个京华卓绝,光华四射的玉树王爷?炎流毓竟然是炎霜王朝的玉树王爷?
夜静兰满眼震惊,怔怔地盯着解云,仿佛要盯出一个洞来似的。
“讨厌啦,解云是人家滴,小兰兰已经有了老鬼了,不能打我们家解云的注意哦!”拓拔类宛如一个生怕心爱之物被夺的孩子,抱紧解云的腰,不满地嘟嚷起来。
夜静兰听闻,满眼黑线,更受不了的是,一向沉默是金的遗风竟然也产核进来,真让他气绝。
“解云,是我的!”遗风神情笃定地纠正道。
“哼哼!遗风,跟人家争宠,你斗不过人家滴!你要知道,人家可是人见人爱,车见车载的宇宙无敌霹雳美少年呢,哦呵呵呵!”拓拔类吹着哨子,十分得意。
“谁是宇宙无敌霹雳美少年啊?”眼见要遗风就要发飙,忽然从内堂传出一声熟悉的笑声,话音醇厚却宛若调情般低柔悦耳。
只见一把折扇将帘幕轻轻拨开,一个丰神俊朗的潇洒男子走出来,动作优雅地摇着扇子,嘴角上勾起一丝蛊惑人心的弧度,正是炎流毓。而紧跟着他出来的那位男子,相貌堂堂,皮肤白皙如雪,却带着一种怯弱之气。而这位男子正是炎霜王朝久居宫中的太子,炎魅离,也便是玉树王爷同母异父的哥哥。
“老鬼,老鬼!哇,老鬼,人家要死啦,你快点把上次天机老人输给你的那瓶宝贝给人家解毒哇,呜呜呜!”看到死党终于现身了,拓拔类很没形象地扑到人家的身上,哭着鼻子撒娇起来,表情之夸张,实在让人流汗。
“死鬼,就知道你窥视我这瓶东西很久,可就是没想到你这家伙居然用这一招来取得,却是不得不对你另眼相看!”炎流毓利落地从衣袖中取得一瓶药膏,塞到拓拔类的手里,却毫无心痛之态。
“皇弟,这瓶药可是独一无二的圣物,而且你当年为了赢得此药,不惜……”
“皇兄,药是用来救人的,既然用得其所,我何乐而不为呢?”炎流毓打断炎魅离的话,然后把目光投放到心情复杂的夜静兰身上,语声温柔如水,“兰儿,怎么啦?为了见了我不说话呢?难道你不喜欢见到我?”
“不,师傅,兰儿很高兴,很喜欢,只是,只是……”想到拓跋离叙那番警告,想到在隋霞王宫中的那番变故,想到那个死胎,夜静兰恨不得立刻扑到他的怀抱里,把所有的委屈和痛苦就尽诉。
可是,她不能,纵然有千言万语也不能说出,因为此刻的他是万民敬仰的玉树王爷,所以,她只能逃离现场。
“兰儿!”炎流毓从没见过夜静兰如此沧桑痛苦的神情,心如刀割,不由自主地急忙紧追出去。
“哎,冰木头,你说小兰兰会不会把所有的事情告诉你老鬼听哇?”拓拔类看到远去的身影重叠在阳光下,转了转灵动的眼珠,不怀好意地问遗风。
“会!”心思单纯的遗风不觉自己落入了圈套。
“是哇,那我们打赌哦!如果小兰兰没把一切说出,那么你就要替人家洗脚哦,就这样说定,反对的人就表示要放弃解云,哦呵呵呵!”
“……”遗风生平第一次痛恨自己拥有说话的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