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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六章类之劫
灵柩宫一向训练有素,更何况倾慕于炎流毓,畏惧于拓拔类的灵柩宫弟子巴不得他们速速离去,因而,不一会儿,所有一切都已准备就绪。只是,某些人的心绪却难以平复。
夜静兰凝视着飘渺山峰中那一座白得刺眼的宫殿,神秘而冷漠,如同那位灵柩宫主,在看看位于高山上的那一座琉璃亭台,想到上一次离开之时,炎流毓在那里为自己弹曲送行的情景,心里十分难过,眼里泪光盈满。
他低垂着常常的睫毛,无语问苍天,为何她与炎流毓之间总是离多聚少,为何他们每次分离总会分得如此洒脱,是分离之人潇洒,还是被世俗逼得不得不放开呢?
正想着这次炎流毓会否也高坐在亭台上,为她高歌一曲《凤求凰》时,忽而听闻那熟悉的音韵,那无比悦耳清朗的歌吟,他蓦然回首,顿时泪洒衣襟。
凤兮凤兮归故乡,遨游四海求其凰。
时未遇兮无所将,何悟今兮升斯堂!
有艳淑女在闺房,室迩人遐毒我肠。
何缘交颈为鸳鸯,胡颉颃兮共翱翔!
皇兮皇兮从我栖,得托孳尾永为妃。
交情通意心和谐,中夜相从知者谁?
……
师傅啊师傅,为何就不能自私一点,要求我留下,为何你总是如此洒脱,为何你总是如此善解人意呢?
是啊,活了这么久,连最亲近的人都无法听懂自己的语言,只有你,在无言中轻易拨动了自己的心弦,让自己知道流泪的感觉原来是如此的舒畅,原来自己的血是热的。
凝视着山上那宛如谪仙的高贵男子,夜静兰一脸柔情,泪中带笑,灿然道:“在天愿作比翼鸟,在地愿为连理枝!师傅,无论结果如何,兰儿此生只把心许给你!”
“笑啥呢?如此奸诈,莫非偷了老巫婆的小裤裤?”拓拔类无视两人依依不舍的眷恋,很不识趣地上前打扰,语不惊人死不休!
“你懂什么?这叫做梨涡浅笑。”夜静兰满脸黑线,转身策马前行,顺便白了他一眼。
“啥?不是春情荡漾么?”
刚说话,只听闻“嘣”的一声,夜静兰差点从马上摔了下来。她回过头来,狠狠地瞪了几眼那位笑得人畜无害之人,然后凝视山上那人良久,最后转身离去,不敢回望,只是泪洒衣襟。
回到隋霞皇朝,夜静兰知道对方抓商紫烟的目的是拓拔类,所以她二话不说就把拓拔类昏倒,让青衣楼的人看着他,而自己则诱骗他身边的忠臣解云一起去找拓跋离叙算账,却没想到,道高一尺,魔高一丈,中了那个人的圈套。
“拓跋离叙你这个阴险小人,卑鄙,我用眼神鄙视你!”被困在铁笼中的夜静兰冷然道。
“哦?成王败寇,这是弱肉强食的不变之理,难道炎流毓没教你么?”拓跋离叙一副君临天下的皇者气势,直接压向心有不甘的夜静兰。
“拓跋离叙,你有种就跟我单挑,居然用这种东西来抓我们,什么意思?”面对这个邪魅妖气的男子,被困多日的商紫烟皱了皱眉心,激愤无比。
“捉住碍手碍脚之人,此乃最有效之法,难道类没跟你说么?”拓跋离叙说着,把手上的酒一饮而尽,脸有喜色,似是回忆起美好之事。
“……”看到拓跋离叙一脸痴醉的笑脸,夜静兰和商紫烟满脸黑线。 “拓跋离叙,你干脆叫拓跋水渠算了,拓拔类靠得住,母猪也会上树啦?更何况,他才不是你的什么类,他是咱们家的小轩!”夜静兰狠狠地盯着一身雍容华贵之人,声音无比清冷淡漠。
“给你机会,重说一次!”拓跋离叙眯缝着修长的凤眼,浑身散发着黑豹的危险气息。
“他不是你的拓拔类,是许若轩,是我八岁那一年从垃圾堆捡回来养的小可爱,是我非常重要的家人,所以,拓跋离叙,我告诉你,你没门!”夜静兰冷冷地嘲笑道。
“呵呵呵,是吗?”拓跋离叙挑了挑英气的剑眉,笑得如同一朵罂粟花,妖冶诡异。
“当然——”
“小兰兰,人家来啦,你们在哪呀?”话还没说完,拓拔类人未到声已到,弄得夜静兰一脸要吐血的表情。
当她看到拓拔类走进来时,一副观光旅游者的悠然当定模样,跟这个打哈哈,跟那个套近乎,还不是装可爱,向那位一直笑进心里的人撒娇。
夜静兰彻底决定,而且深信着自己这些年来自己精心栽培的不是一个小可爱,而是一个不折不扣的大白痴。此刻的她,真的很想在国际官方网站上申明,自己不认识此人。
正当夜静兰陷入沉思中,周围的一切正在发生变化。当她回过神来之时,却发现原来一切只是拓拔类制造出来的假象,他是带着青衣楼的人来救人的。
一切归功于拓拔类的精心策划,所以他们很成功地逃离了魔掌。然而,夜静兰十分疑惑,看到拓拔类跟自己逃跑,那人为何无动于衷呢?
“我说小轩呐,你总算让我感到有点安慰了,只不过,那拓跋离叙为何此次回轻易放过你呢?”在停下来喘气的那一瞬间,夜静兰问道。
“日后长谈啦,解云你立刻去灵柩宫通知老鬼!”看到解云会意地展身离去,拓拔类才松了一口气,然后转过身去,“亲爱的小兰兰,你跟青衣楼的各位姐姐先带紫烟姐姐离开吧!”
“为何?你呢?”直觉告诉他,决不能把拓拔类单独留在此地。
“我哥之所以没有追上来是因为人家在他的身上撒了点东西,但他不是省油的灯,很快就会追上来滴,你们还是先走吧,先别管人家啦!”拓拔类嘟着嘴巴,不依不饶地道来。
“不行,要走一起走!那个混蛋我看着就恶心,怎么可能让你——”
“你们谁也别想跑!”愤怒中的跋离叙拓犹如撒旦降临,让人闻声已觉毛骨悚然。
“不行,要走一起走!那个BT我看着就恶心,怎么可能让你——”夜静兰的话还没说话,就被那山雨欲来风满楼的强劲气势打断了。
“你们谁也别想跑!”愤怒中的跋离叙拓犹如撒旦降临,让人闻声已觉毛骨悚然。
“哥斯拉来了,快点跑哇!”拓拔类急忙催促道。
夜静兰和商紫烟听闻,回过神来,但见拓拔类依然一副慢条斯理之态,那神情仿佛在叫别人趁雨还没下之前收衣服那样,心里无奈苦叫,此人何时才能紧张一下呢?
但未经他们细想,跋离叙拓的到来,突发的状况让他们又十分不幸地掉下了那人的陷阱。只是,一直让他们担心被抓之人,却不知道用了何种方法,居然没了踪影。
“类,我宝贝弟弟,朕知道你很能躲,但是,你不管这两人的死活么?”拓跋离叙步履优雅地走到夜静兰的面前,忽而掐住她的脖子,眼里闪烁着危险的光线。
“哎,都叫你们快跑的啦,干嘛不听话呢?”转瞬间,地上冒出一对水灵灵的眼珠子,转了两转,然后一颗脑袋出来了,接住,那人慢悠悠地从地上跑出来,然后慢条斯理地把身上的雨衣脱去,走过来,对夜静兰埋怨道。
“早知道你逃跑的功夫如此俊,不用你说我们也会!”夜静兰深知拓拔类一向很懒,也很怕出汗,但竟能想出如此办法来躲避追捕,节省精力,心里不得不佩服他。
“类,我的宝贝弟弟,看来朕是太宠你了,居然敢这样对朕?”不得不承认拓跋离叙的美有时美得不像个人,但此刻的他笔挺的鼻下有薄削的双唇,此时抿成一条直线,仿佛在忍耐极大的怒气。
“我说冤家,人家错了,你放人家一条生路好不好?”拓跋类酸着盈盈水眸,声音无比甜腻。
“哦?可是朕在你的脸上却看不到一点认错的迹象哦!”拓跋离叙终于笑了,只是这种笑容在月色下更让人毛骨悚然。
“你难道非要把人家逼死不成么?”拓拔类没好气地白了对方一眼,也不理会不安分地搭在他的肩上之手。
“留个全尸给你就不错了。”拓跋离叙眼中的笑意更深了。
“靠!算老子倒霉。”拓跋类大大咧咧地挂在人家的身上,还懒洋洋地打了个欠。
“怎么啦?放弃了?”拓跋离叙顺从地抱住身上的娇儿,一脸柔情,却让被困两人一脸恶寒。
“不是放弃,是知道逃不了了,所以懒得逃。”拓跋类放肆地拉了拉人家的衣襟,瞄了瞄里面,然后又放下,挪了挪姿势。
“呵呵,宝贝,我就喜欢你这点。”拓跋离叙知道拓跋类终于安分下来了,心里十分高兴,让手下把那些人抬回去,自己则抱着宝贝儿走进一顶华丽的轿子。
“子非鱼,焉知鱼之乐!”这是拓拔类的身影没入轿子中,在空中回荡的最后一句话。
“小轩,小轩,你怎么啦?拓跋水渠,你快点放了小轩,否则我——”夜静兰觉得十分不对劲,立刻厉声大喝,却不料被那看守之人粗暴地打断了话语。
“妈的,吵什么吵啊,败者也要有败者的风度,怎么像只丧家狗呢?”那人捞起一个棍子就向笼子里砸过去。
“……”
看到对方一双豆子眼,拳头却大得像馒头,夜静兰一脸恶寒,心想,如果自己不是被关在铁笼里,估计此刻会被砸成肉饼的。拓跋离叙养的人果然够恐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