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 第 31 章(1 / 1)
第三十一章不是冤家不聚头
第二天,正是武林大会的初开之日,青玄山庄的庄主偕同其一家亲临主持,而许多江湖上的奇人异事纷纷露面,其司马昭之心路遥皆知。
夜静兰虽然不喜欢攀关系得到好处,但见台下那些人的嘴脸,她听从陆临扬的安排,到终场代表他老人家出战。为何要她代表陆家出战呢?
说来话长,昨天因为月想大闹一场,陆临扬丢尽了脸,实在不想让这个不争气的大儿子代表陆家露面,而小儿子虽然才高八斗,但此乃是斗武不斗文的战场,他又怎么可能胜任呢?
最后他们两老把目光投放到夜静兰的身上。夜静兰当时真感觉哭笑不得,但见陆月期待的目光,心想自己的目的只是捣乱,以何种方式参赛并不碍事,于是便以陆家的准媳妇的身份参赛。
今天,夜静兰以女装露相,眉如翠羽,肌似羊脂。脸衬桃花瓣,鬟堆金凤丝。秋波湛湛妖娆态,春笋纤纤娇媚姿。斜軃红绡飘彩艳,高簪珠翠显光辉。柳腰微展鸣金佩,莲步轻移动玉肢。光艳逼人,绝代风华,使得沿途的人都看得双目迷离。
高坐在主席台上的他,看到台上那些粗汉的丑恶嘴脸,不悦地蹙着眉头,想起往日总说拓拔类的相貌是一种祸害,其实自己又好到哪里去呢?不由得轻笑了一声,却更显风情万种。
她转过头去打量身边正拖着小小下巴苦恼的小人儿,头上戴着束发嵌宝紫金冠,齐眉勒着二龙抢珠金抹额,穿一件二色金百蝶穿花大红箭袖,束着五彩丝攒花结长穗宫绦,外罩石青起花八团倭锻排穗褂,登着青缎粉底小朝靴.面若中秋之月,色如春晓之花,鬓若刀裁,眉如墨画,面如桃瓣,目若秋波.虽怒时而若笑,正正式一个绝色美少年。
“我不是答应了你,帮你们陆家争光了啦,怎么一副苦瓜脸呢?”夜静兰轻轻敲了一下他的小脑袋,取笑道。
“哎,我在想啊,你长得比我娘还好看,为什么炎公子会跟那只老狐狸走呢?”陆月一副多愁善感的表情,语气幽幽地叹息道。
“小小年纪别说这么脑残的话!不过,你老爹真爱抢风头,居然把我们搞得这么夸张,不如……”
“什么都别想了,你们两个家伙,为了本姑奶奶的幸福,嘻嘻,乖乖呆在这里!”夜静兰的话还没说完,月想早已跳出来,把他们两个人的衣衫绑在一起,警告道。
“你——哎!”想到对方的幸福要建立在自己的无奈之上,夜静兰确实无话可说,只得暂时乖乖当武林盟主的花瓶了。
正想着,忽然青玄山庄的陈诚宣布第二场正式进行。夜静兰好奇地往台上看去,只见刚才还光洁如新的打斗舞台现今已血迹斑斑,如厮杀过的逐鹿场,不由得皱了皱眉。
“第二场,离愁天天主对灵柩宫右护法,开场!”
锣鼓敲响了一声,夜静兰的心嘣地跳到了心眼门上。离愁天,那个曾经让崇拜诬陷,如今无法痛恨着的“玉笛公子”,灵柩宫右护法,那个在灵柩宫一直疼爱着自己,自己一直敬爱着静姑,他们居然要对决?天哪,开什么国际玩笑?
“静兰姐姐,你怎么啦?”察觉到夜静兰的脸色越发难看,身旁的陆月一脸担忧。
“没,我没……”
“啊!”正当夜静兰要挤出笑容安抚身边的人时,却闻打斗场上一声凄厉的惨叫,蓦然回望,只见静姑口吐鲜血,一副要倒下的样子,而对方出招依然凌厉如风,毫无退让之意。
情急之下,夜静兰也不管这么多了,一个燕子飞身,暗运内力,闪身到两人中间,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迎接对方的掌风。只听闻“嗙!”的一声,两人立刻分开了几丈,而夜静兰趁机跑到身负重伤的静姑面前,查看伤势。
“静姑,静姑,你怎么样了?你可千万不要有事啊!”夜静兰从未看过静姑如此苍白的样子,吓得六神无主。她别过头去,愤怒地大声指责那位依然光洁如月的人,“邢若馡,你的心为什么这么狠,你已经伤害了我,为什么还要伤害我身边的人,我恨你,恨死你了!”
“……”邢若馡低垂着头脑,没有说话。
“静兰姐姐,你别激动,我们送这个姑姑进内堂医疗好不好?”陆月早已冲下来,看到伤心的夜静兰,狠狠地瞪了一眼邢若馡。
“好!”旁观者清,当局者迷,处在悲伤和不安中的夜静兰一心求静姑无恙,立刻接受陆月的建议,匆忙离场。
经过夜静兰那么一闹,大会又变得人声鼎沸,场面混乱,幸好有经验老到的青玄山庄的庄主主持大局,让比赛照常进行,只是,得胜的人却比输了的心情更加阴暗,脸色更加难看。
“怎么啦?被爱人仇视,伤心了?”混乱中,一个面容平凡,衣装朴素,却浑身笼罩着望着的霸气和魔王的邪气的人,玩味地取笑道。
“心没有了,会受伤吗?要成帝皇,还要这种东西干嘛?倒是你,听说那位静北王爷跟炎流毓走了,该不会是私奔了吧?”邢若馡毫不示弱地反唇相讥。
“哼,我的东西没人能抢走,更何况是我弟弟?不过炎流毓确实是一个障碍,对你对我也是,不是吗?”拓跋离叙诡异一笑。
“没错,此人不能放过!”不知为何,邢若馡不想与炎流毓为敌,却说不出原因。
“错,还有一个。”看到对方一脸警戒,拓跋离叙邪魅一笑,“放心,我说过不会动那个人就不会动,只不过,这次他居然以武林盟主的少媳妇的身份出席,会扰乱我们的计划,既然那个人不能动,只能动那个神童了。”
“你连孩子都不放过,冷血!”
“彼此彼此!”
看到对方似笑非笑地看着自己,邢若馡转过身躯,看着茫茫人海,想到刚才夜静兰那决绝哀怨的眼神,心里一阵阵绞痛。
邢若馡在心里默默对夜静兰说:“静兰,恨我吧,你是应该恨我的,可是我没有办法,走到这里,我不能回头了!”
夜静人深,冷月高挂,树影婆娑,人影浮动,陆府的巡逻打着灯笼一遍又一遍地在朱漆长廊中徘徊,不时传来一些低吟笑语。
正在坐在窗前的人,一生浅黄色的纱衣,长带飘飘,仿似几欲乘风归去的嫦娥仙子,身上有着说不出的飘逸脱俗。然而,她却托腮凝望天上明月,陷入了痛苦的思念。
“师傅,你究竟在哪里?难道你真的能舍下我们的爱情吗?明天就是最后一天了,如果,如果你出现了,兰儿答应你,再也不会勉强你了!师傅,兰儿真的很想念你,静姑的伤让我觉得好心痛,但是你的离开更让我痛!”
想到静姑对自己的万般宠爱,炎流毓对自己的宠溺和宽容,那双淡漠的脸上露出了甜蜜的笑容,在圣洁的月光下美得更胜琼花姿貌。但想到炎流毓眼中的忧郁,今天的事情,静姑的受伤,邢若馡的漠然,他的脸色瞬间黯淡下去,嘴唇抿紧,粉拳捏紧。
“兰儿!”略显苍老的声音忽然在冷凝的空中响起,虽然虚弱,但却让满脸忧愁的人心里热了热。
“静姑,静姑,你醒啦?你吓死兰儿了,知不知道?静姑,如果你真有什么事,让兰儿以后怎么办啊?”想到出了姐姐,静姑就是最疼爱自己的长者,夜静兰哭得更悲痛了。
“傻孩子,已经不是小孩子了,还这么爱哭,也不怕别人笑话的。”静姑轻轻地抚摸着抱紧自己的腰的人儿,眼里尽是宠溺。
“那就让他们笑话好了,我只在乎静姑。”夜静兰吸吸鼻子,擦擦迷蒙的眼眸,继续说道,“静姑,你怎么会在这里?是老巫婆让你代表灵柩宫参赛的?”
“兰儿,这个你听说我——”
“那个老巫婆怎么不叫萍姑去,她怎么可以让你来参加这种打斗,莫不是因为兰儿的关系?”夜静兰不悦地皱了皱,娇嫩的朱唇咬得红艳艳的。
“不是,兰儿,是我主动要求的。”不想夜静兰误会宫主,静姑连忙解释道。
“为什么?这是一个凶险之死啊,如果我今天不在的话,静姑——”
“我就知道你会在这里,所以我才想到这里来。”静姑打断夜静兰的话,一脸祥和,“兰儿,静姑很担心你啊,为了你的幸福,就算把生命豁出去了,静姑也愿意。”
“静姑!”
“兰儿,幸福只掌握在自己的手里,而且只有一次。静姑不想你后悔啊,少宫主他——”
“来人啊,有刺客,捉刺客!”静姑正要跟夜静兰陈说炎流毓之事,却被突如其来的叫嚷声打断了。
刺客?但陆临扬威名远播,并未得罪任何人,这刺客恐怕……遭了,陆月!想到陆月可能有危险,夜静兰也顾不上静姑一脸的疑惑,一个箭步冲出去,直奔陆月的房间。
果然不出所料,对方是冲着陆月来的!夜静兰刚要推开门而去,只见一个黑影正要跳窗而出,连忙飞身而去,同时一个凌厉掌风直劈那人的脑袋。
那名黑衣人似乎未料到有人注意到自己的行踪,委实受了一记,发出一声沉闷的□□。但随即以敏捷的伸手反击,那种视死如归的斗志,暗中目无表情的空洞和狠绝的招数,让夜静兰感到无比熟悉。
拓跋离叙的死士?那个恶魔为何要对付陆家?
确认了对方的身份,夜静兰火冒三丈,施展“碎花夺魂”功制住了对方的招数,在一个高抬腿,空中转身,同时手中的绸绫飞出,随着清脆的铃声响起,碎花与飞刀早已把对方的四肢筋骨断掉,笔直掉在地上,眼神依旧空洞。
夜静兰并无心杀他,但见他一动也不动,于是一个箭步跑过去,扯开面巾,发现已服毒自杀,心中大为震惊。
“啊!月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