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 第 15 章(1 / 1)
第十五章拓拔类的隐伤
“轻轻的我,走了,正如我轻轻的来,我挥一挥衣袖,不带走一片云彩?”
这句话怎么如此熟悉呢?夜静兰轻念着拓拔类最后的话语,感觉自己似乎从前已听过,但她从前并不认识拓拔类啊,只是困惑着,为何第一次见到他时会有一种遇见家人的熟悉感呢?
此时此刻,她想到了很多莫名其妙的感觉和破碎的片段,感觉自己似乎忽略了一些非常重要的事情,心情复杂,思绪凌乱,但在心中却明朗了一件事情,那就是她的母亲那里肯定有答案。
遗风站在她的身后,却没有察觉到异常,而是全神贯注地凝视着门口的解云,心里为炎流毓的安危担忧。解云察觉到这道注满深情的光线,却没有回首,只是凝视着天上那一片浮云,心里为拓拔类担忧。至于忧从何来呢?这就不得而知了。
时光飞逝如流水,温润却无情。夜色迷离,月白三分照,星河飘摇,凡间一派乐逍遥。
不知拓拔类在宫中是如何与拓跋离叙周旋的,回来后已是三更过后,虽然脸上依然一副人畜无害的媚笑,但是掩盖不了的疲惫让人担忧。
“拓拔类,你还好吧?”看到混世魔王居然一副被榨干的鬼摸样,夜静兰忍不住关切起来。
“如果有爱情的滋润就更好了,别忘了答应本王的事情哦!”拓拔类一副漫不经心的懒散样,打了个哈欠,笑眯眯地提醒夜静兰。
“……”
都这个时候了,还吊儿郎当的,这人真不可理喻!夜静兰满脸黑线,心中腹诽着。
“哎呀呀呀,今天累死本王了!那块冰别这样盯着本王好不好,人家会不好意思滴!呵呵呵,解云,抱我进寝室。”拓拔类一副懒得理你的逗趣摸样,温顺地粘到伟岸的身躯,闭目养神。
解云如往素,宠溺地把娇弱的身躯抱进内堂,留下板着棺材脸的遗风。
在他们经过身旁时,夜静兰听到解云用密语之术传给自己的话语,不由得惊讶地盯着他怀里人,然后会心地笑了。
第二天天未明,夜静兰已醒过来,想到今天是开堂审讯的日子,全无睡意,于是起床穿衣,到外面散心,却发现昨夜睡不安稳的人不止她一个。
“那家伙分明是故意的,我要宰了他!”
“遗风,你知道王爷今晚去皇宫经历了什么吗?知道了就给我闭嘴,而且我不允许你伤害王爷,一切都是我心甘情愿的!”
“解云,你未免太纵容他了!”
“是的,可是除了这个我又能为王爷做什么呢?遗风,将心比心,如果炎姑娘身上背负着王爷的剧痛,你会怎样做呢?”
“就算豁出性命我也要替少主除去痛苦!”
“可是,王爷连微小的机会也不给任何人。明明很痛苦很在意很想自由飞翔的,却不得不为了想保护的人装作玩世不恭,狠心折断自己的翅膀。遗风,我真的很想分担一些王爷的痛苦,却爱莫能助,你知道我的心有多痛吗?我真是个废物!”
“这不怪你,是那个家伙太精明了,太会隐藏了。要不是知道你和他的事情,我还真以为他是个窝囊废!所以,你被太担心了!”
“不,你不懂。对所有人的事情,王爷看得透彻,唯独自个的;对所有人王爷都会善待,唯独自己。今晚看到王爷身上的伤痕,我真的快要疯了,他却毫不在意。遗风,我该怎么办啊?”
……
夜静兰本想过去跟他们打招呼,却见他们在争执,心觉不好打扰,正要悄然离去,却无意听到他们提到了拓拔类,不由自主地偷听起来,却十分震惊。
拓拔类的痛苦?他究竟怎么啦?拓跋离叙那么宠溺他,怎么会让他在皇宫是受伤呢?看到两个人影静静地偎依在一起,与凄迷的景致相融,夜静兰只好按耐住好奇心,悄然离去。
此刻,她回房换了一身男装到宗人府去见炎流毓,哪知狱卒并不通融,分明是拓跋离叙在捣鬼。正要硬闯,却闻得开堂审讯的时间已到,便离开去找拓拔类。
这次从旁听审,拓跋离叙并没有参与,而是借由凶案发生在静北王府,让拓拔类代天听审。拓拔类一贯懒散,没想到此次非常准时,夜静兰刚出来就碰到他和解云,却不见遗风。问其去处,只道情绪不稳,服下拓拔类的丹药,在静北王府睡觉。
夜静兰完全不信这套说辞,衷心护住的遗风会这样做么?肯定被拓拔类糊弄了。哎,这回遗风不气死才怪!
在官员恭敬的点头哈腰中,夜静兰跟随拓拔类蹒跚来到公堂之上,稳坐其中。当见炎流毓穿着麻黄囚服被粗暴的捕快押送进来时,心痛得直把手指捏得发白。察觉到炎流毓紧蹙的眉心和冷汗,夜静兰知道他们对她动用了私刑,更是怒不可解,正要动手把那该死的捕快打飞时,拓拔类却懒洋洋地打了个哈欠,及时制止了他的鲁莽行为。
“啪!”惊堂木一响,坐在大堂正宗的主审官摆着一副青天大老爷的架子,厉声疾喝。
“大胆炎流毓,见到本官竟然不下跪,简直藐视朝廷!来人啊,给他五十大板!”
“住手,你这不是屈打成招吗?敢动他我废了你。”眼见大刑侍候,炎流毓无动于衷,夜静兰急忙闪身到到那个狗官背后,利刃抵到咽喉,威胁道。
“你你你……王爷,这,这是……”刘大人没想到夜静兰竟然如此大胆,当场吓得六神无主,向拓拔类投以求救的目光。
“别看本王,是你让本王的贵友向你这个代表着朝廷的青天大老爷下跪,又不是本王!”见死不救不是拓拔类的作风的话,他就不叫拓拔类了。
“王爷饶命啊,本官只是,本官只是……”拓拔类说得一副风轻云淡的样子,却把刘大人吓坏了。
“别只是了,今天本王来是听你审案,不是听你的废话。既然你觉得为难,就让人家站着嘛,反正你也没有损失!”今天的拓拔类显然与往日不同,沉着冷静、不怒而威,无处不显皇族气度。
“可是,可是这不合规矩啊,本官很难向圣上交代的!”刘大人面有难色地哀求道。
“哦?刘青天对皇兄还真是衷心呐,本王应该在皇兄面前替你美言几句才行!否则真的不合规矩,很难向皇兄交代呢!你说是不是啊?”拓拔类依然挂着一副人畜无害的笑脸,却让刘大人颤抖不已。
“微臣不敢,请王爷恕罪!”刘大人不是傻瓜,当然知道拓拔类在生气啦,连忙跪下求饶。
“你不敢?你有什么不敢滴,连这等芝麻绿豆小事都来烦本王,给本王下马威,是看本王好欺负是不是?”拓拔类神色依然,说话的语调提高了不少。
“臣惶恐,臣惶恐!请王爷恕罪,请王爷恕罪!”刘大人吓得心惊胆战,连连叩头讨饶。
终于见识到拓拔类身为王爷的另一面了,夜静兰不由得对此人有了新的看法,然而,就在这剑拔弩张之时,拓拔类突然回复往日的慵懒轻淡,笑意吟吟地扶起刘大人,说:“哎呀,干嘛弄得这么紧张呢?犯人又不是你,本王只是跟你开个小玩笑而已嘛,你老还是快点开堂吧,哦呵呵呵!”
“是,是,微臣遵命!微臣遵命!”刘大人深知把拓拔类的话当做玩笑话,铁定脑瓜掉地,于是战战兢兢地坐回座位上执行职责,却不敢再对炎流毓诸多要求了。
“犯人炎流毓,你可知罪?”坐在公堂之上,刘大人也有了些当官的的底气,惊堂木一响,声音异常洪亮威严。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炎流毓目光纯净,举止谈吐优雅从容。
“你,你狡辩,静北王府的婢女明明就死在你的床上,还想抵赖?”面对眼前无端优雅的贵公子,刘大人晃了晃神,察觉到他嘴角上的笑意,顿时气得气壮脖子粗。
“刘大人,你错了,桓绿不是静北王府的婢女,是我的丫鬟。”夜静兰听闻,略带笑意地解释道。
“哼,那又如何?传静北王府的刘万荣上堂!”说着,惊堂木一响,衙差嗓子一开,静北王府的刘管家便随着衙差的脚步走进来。
“草民刘万荣叩见静北王爷,刘大人!”刘万荣恭敬地跪拜着。
“刘万荣,你可认得犯人?”刘大人问。
“认得,炎公子是静北王府的贵宾。”刘万荣老实回答
“那案发当天你看到了什么?”刘大人接着问。
“那天午时三刻,草民见王爷没跟炎公子他们回来,便去找炎公子询问王爷的去处,却没想到一进门就看到炎公子手里拿着一把沾满鲜血的剑,床上躺着丫鬟桓绿的尸体。”刘万荣一板一眼地说着,让夜静兰看着实在怒火,恨不得一剑解决了他。
“你这混蛋,毓从来不使用剑,怎么可能用剑杀人呢?何况他跟我的丫鬟无冤无仇的,怎么会杀她?你分明是一派胡言。”夜静兰冷眼瞪视,让刘万荣不得不噤声。
“无冤无仇?未必。”刘大人无视夜静兰冷如尖刀的目光,接着传召证人,“传静北王府的丫鬟刘若英上来。”
“民女刘若英叩见静北王爷,刘大人。”
夜静兰看到那名叫刘若英的女子走进眼球底下,心不由得一沉,脸有异;呀,这不是在百花大会上那个自称是静北王爷的丫鬟,真是冤家路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