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1 第五十章(1 / 1)
“钱宇啊钱宇,你要是再不醒过来的话,我可就把你柜子里的那些好吃的都解决掉了,哼!到时候你醒来可别找我要钱!”
头痛欲裂,像是宿醉过后的感觉。耳边隐隐约约听到死党马黎的声音,我睁开沉重的双眼,感觉涩涩的,好像哭了好久。
我的孩子呢?手想要去摸向小腹却被人握住。
“别动!”死党兼我认的老姐马黎见我醒来开心激动地喊道:“肖大夫!她醒过来了,你快帮我看看!”
“姐?我,我这是在哪儿?”
“当然是医院了,死丫头!”马黎笑道,“你可是不知道你耽误了我多少的工作,就是因为你,害的我总是往你这边的病房跑!”
我听她这么一说,倒是不禁笑了,因为马黎有个很可爱很有发展的工作——就是检验精子成活率的,说白了就是那些搞不孕不育那方面的。她所负责的是虽说是检验科,但是一想到她所研究的那方面技术性的东西,小电影看多了的我还是很不纯洁的笑了,不过这么说来,我现在是住在她工作的医院了。
“姐,说真的,这几天碰没碰见点有发展的帅哥啊?你的终身问题也该解决了。”我说完这话,却是止不住的咳嗽了几声。
“哼!看你刚醒来的份儿上,姐就不和你计较了!”马黎很可爱的翻了个白眼道,“来我这儿的都是不孕不育的,变相就说明是都结过婚的,我倒是想找也不给我机会找!”
“哈哈!”我忍不住大笑,胸口闷闷的疼了起来。
“对了,阿姨去买吃的了,一会儿就回来,梦梦她们今天上午还有课,下午说好一起来看你的。”
说话间那个被叫做肖大夫的人也进了来,为我做了许多检查,结论就是我已经没事了,再挂几天的点滴就可以出院了。
待得我挂完那几天的吊瓶,出院时,暮寒说过些天有高中同学聚会问我去不去。我说算了有那时间还不如在家睡会儿觉呢,这时妈妈却说要我去透透气,还是去看看吧。于是我便答应了暮寒,两人约好一同前去。
满汉楼的同学聚会上,当同学们都在互相敬酒的时候,我对着面前的菜肴猛下筷子,这时听见一个同学说:“真是可惜了,咱们班的同学今天全都来了,只有安嘉恬没办法来了。”
我的筷子一顿,放慢了速度,心不在焉的看着菜觉得没了胃口接着听那两个同学的话:“是啊,恬恬也真是够倒霉了,堕胎的那天被她爸爸碰见了,叔叔当时也是在气头上就随口说了句要和她断绝关系,谁知道她就一时想不开跳江了,唉,你没看见葬礼上她爸爸哭的有多伤心,那个让她怀孕的男的到现在也不知道是谁。”
我握住筷子的手一抖,一根筷子掉在了桌上,我佯装镇定的问道:“安嘉恬是什么时候的葬礼,怎么没听人提起过?”
“都好几年之前的事情了,就是咱们刚毕业的那个暑假。”
我的心一阵冰凉,生平仅做的那件错事早已经让我忘记当初那句“不得不做”的借口,每每想起,只剩下后悔和自责。
高三毕业的那年,我骗了那校草开房,然后将他灌醉。再后来的后来,我用校草的手机给安嘉恬发了短信,自然说的是有事和她说云云之类的话。那时虽然也讨厌她,但是时过几个月,我已经没有当时那么生气了。不过我已经报了也许不会成功的念头,可是没想到计划出奇的顺利,看着两个人同在一个房间里,我在门口挂上了“请勿打扰”的牌子,从宾馆里出来后露出一抹看似无辜发自内心的笑,我的高中生活,再见了。再见是为了再也不见。
可是现在,我真的没有料到这世上会有这么多的巧合,她怎么会怀孕,又怎么会堕胎被她父亲看见,最最没有想到是怎么会因为这个跳江?!
但是,她却是因为我而死的,若不是我那么做,她怎么会去堕胎被她父亲发现再去跳江?!
虚云大师曾经问过我:“施主可曾种过什么恶果?”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钱宇。”在一旁本在敬酒的暮寒听见后握住我的手,在我耳边轻轻道:“这也不能怪你,不管怎么说,是她先挑起事端的。”
我阖眼点了点头,不想再说什么,暮寒也不多言,继续去喝酒了。满桌的菜肴在我的眼里顿时没了胃口,安嘉恬,你我真是冤家,我本是该死的吧,谁曾料到竟然又活了过来。真真是荒唐啊!
实习的日子很快就到来了,我仔细想了想竟然没有考CPA也没有去找工作,而是窝在家里写文,虽说这故事就在脑海里深埋着,但是实际提起笔却让我沉重的无法去写画上几笔,就这么拖了半年,才二十多万字的文终于被我写完了,关于这个故事,我只是想阐述一些道理而已。这世上从来没有那么便宜的事情,从来没有。
“咚咚咚!”一阵敲门声传来,我连忙关上文档跑向玄关问道:“谁啊?”
“是我!你老姐!”马黎的声音清晰的从门外传来。
我笑眯眯的打开门,马黎站在门口道:“一猜你就在家,还在写你的春宵那?!”
“这话说得,你就不怕我万一不在家你扑了个空?”
“切!打你电话关机,刚起床吧!”
我干笑了几声,就听她道:“走吧,我也不脱鞋了,你就直接跟我走吧!”
“去哪儿?”
“去相亲啊,我跟你说,我可是够意思了啊!这男的绝对好看!”
我睨视她,“好看又不当饭吃!”自从我宅在家里,已经推掉三次相亲了,介绍人和妈妈认识,知道我还没有对象就总是帮我留意着。可因为我总是不去所以让介绍人很难堪,索性不再给我介绍了。
“你看你,又开始装矜持了不是!你都在家写春宵了,怎么就不出去看看广大的单身男青年呢?等你想明白了,都已经人老珠黄,有发展的男性也都被别人挑走了!你得先下手为强,有机会就上,逐渐选拔种子性选手!懂不懂啊?”
我被这话汗的要命,您老真是口灿莲花啊!不去婚介真是它们的一大损失。
“难道?”马黎忽然停止了那火一般的热情,有些疑问的叹气道:“你可别跟我说你还想着那个叫崔凯的老师啊!”
我被噎个要死,无奈的笑笑道:“你赢了,等我把睡衣换了,咱们这就走。”
我换完了睡衣出来时,马黎这家伙又开始喋喋不休的指挥起来:“哎呀!你别穿你那个T恤儿牛仔裤了,一点都不淑女,你穿你那个暴露的吊带!”
我一脸鄙夷的看了她一眼揶揄道:“你确定是拉我去相亲而不是为那男的拉皮条的?!”
我家不大的屋子有那么一瞬间的安静了起来,但是随即我被她一个爆栗敲在了脑袋上,“你也不看看你那身材和脸蛋!就算拉皮条我也不能让你上,你一去客人以后都不□□了,怎么我也得找梦梦啊!”(你老确定你是在夸梦梦?)
好吧,我就这么没有反攻成功,然后乖乖去卧室换衣服了。
半个小时以后的麦当劳里,我只看了这个男人一眼,心却已经百转千回。
阮羽渊,这个男人长着一张和他一样的脸,如果不是他的短发和白T恤儿,我就真的以为是他了。
“我来介绍一下,这位是我的小妹妹钱宇,这位是我的同事徐鹏。”马黎一坐下就介绍道。
“钱宇?”徐鹏开口,忍不住的笑意道:“这名字怎么起的像个男孩子似的。”
曾经的曾经,有个我暗恋的男人也这么说过。您老还真是有才,连着让我想起了两个我曾经喜欢过的男人。可惜,我已经不是那个执拗放不开的我了,于是我漫不经心的笑了下道:“是啊,都这么说,往往有人还会没礼貌得加一句‘原来你是女的啊!’怎么,我长得很男人吗?”
马黎狠狠地瞪了我一眼,我装作看不见似的,接着道:“您和我老姐是一个医院的?这么说来您也是检验精子成活率的了?”
马黎咬牙切齿的小声道:“你敢不敢矜持点,怎么说出来那几个字一点都不脸红!”然后又笑道:“当然不是了,徐鹏是骨伤科的大夫,可是一表人才呢!”
“哦,看得出来。”我点点头,脑海里却是去抓药的那次阮羽渊为门口没钱治腿的人敷药的模样。
“我还有事,就先走了,你们慢慢聊。”马黎介绍完毕准备离开,我却道:“你等我一下——”然后转头对着徐鹏:“你还有什么想和我说的吗?没有了吧?没有我就走了。”言罢也不管马黎,转身离去。
马黎没有跟上来,估计应该是在原地打圆场吧?这回我可是得罪她了,估计又得费一笔银子请她吃饭。
走在中央大街的街道上,我怅然若失。过几天就该去找工作了,不能总在家里费粮食还不交银子,再者,我要借工作来忘掉那些我不想再回忆起的事情,比如安嘉恬,比如那个我清楚的记得从我肚子里生出来的孩子。
“哎呀!”我走神间高跟鞋卡在了石板路的中间,脚踝处传来丝丝的疼痛,应该是崴脚了。
一个人走过来扶住了我,我感激道:“谢谢您。”抬起头却愣住,是他。
“别误会,我是骨伤科的大夫,有义务帮你看看脚。”徐鹏对我微笑道,“刚才你走的匆忙咱们还没来得及好好认识下,你好,我叫徐鹏,很高兴认识你。”
我微笑道:“你好,我叫钱宇,也很高兴认识你。”
……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