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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6 他真的要订亲了(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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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活仿佛真的又回到了从前,只是一切都显得有些淡淡的。

我想我喜欢这种淡淡的气氛,在这里面的喜悦和回忆也都是淡淡的,很轻松也很舒畅。以前我编故事写,写悲剧写虐文,是因为迷恋那种动荡不定波澜迭起的情感状态,可是现在也许我真的已经开始变老,不再那么渴望大喜大悲带来的激情与冲动了。

说起来好笑,我也不过二十九岁,在这里算是十四岁半,而且以后万把年之内,不管我变成多少岁,都还会是这个小萝莉的样子。

可我却发现自己开始老了。

真是天若有情天亦老啊!

不过呢,所谓江山易改,本性难移,我也没安静太久,就在有一天早晨醒来的时候重新振作,决定我要不服老!

现在正值春夏之交,天气温温凉凉的,我琢磨来琢磨去,别的不好做,以韶琤的木匠手艺,让他做个秋千出来应该还是不难的。

于是我一起床就兴冲冲地去跟韶琤说了这个设想,他茫然:“秋千?”

呃~原来现在还没有秋千呐……

在我的指导下,韶琤花了大半天工夫,立起了一个虽然简单却非常牢固的秋千架,然后用手腕粗的麻绳系紧木板挂在上面,就可以让大人玩了。因为胖丫太小、怕她不会自己抓牢,我让韶琤给她专门做了个婴幼儿座椅,有一整圈围栏,两条腿从中间的洞洞里伸出来卡住,就完全不用担心她会中途摔下来了。

胖丫的座椅做起来比较费事,所以那天晚上韶琤还干劲十足地加了班,我都上床睡觉了,还隐隐约约听见他在外面敲敲打打的。

唉,这家伙,就是这个样子,这么憨厚老实认死理,让他干什么他就干什么,还一定要全部做到才肯歇下来,让人忍不住地对他心疼。

第二天早上起来,果然看见我们的秋千已经全部完工,两个大人用的木板之间夹着一个婴孩座椅。虽然我们总共有四个人,但是三个位置也够了,再多的话,如果真的同时都在使用,倒怕不安全。

他们三个都是第一次荡秋千,一个个又新奇又兴奋,轮着上去让别人推着荡起来。胖丫开心得一直嘎嘎大笑,坐上去就不肯下来了,大姐只玩了一两次便不再继续,只站在胖丫身后轻轻推她。

我推过韶琤一次之后,他就转来打算推我。我对他笑着挤挤眼:“不用!”

然后,他们仨又惊又羡地看着我自己坐到秋千上,先往后退了几步,然后稍微一助跑就自己荡了起来。嘿嘿,我这人优点不多,比较会玩可以勉强算一条吧!

(你确定这是优点?)

呃~不管怎么样,我熟练地不断屈腿、伸腿,再带上点腰腹的力量,秋千被我越荡越高,直到发出轻微的吱呀声。

别看我技巧纯熟,但其实我是会有些晕秋千的。于是坐在秋千上荡来荡去,时间长了就有些不舒服,我倒更忍不住不停地大笑,也不知是太紧张了而产生的轻微神经错乱,还是本能地要用笑来抑制那些负面的感受,不过我知道我并不想停下来,害怕也好,晕也好,总还是非常好玩的。

见我笑得这么开心,韶琤也忍不住坐到另外一架秋千上,学着我的样子自己荡了起来。他本身运动天赋就不错,再加上我寥寥数语给他提点了一下技巧的要诀,他很快就也不需要别人推了,又因为比我胆子大,没多久他就荡得比我还高,更在我的言传之下站着荡起来,能把自己甩到几乎和地面平行的角度。

秋千带来的瘾头一连持续了好多天,怎么也停不下来。刚开始大家都笑得特别厉害,又因为自己荡需要用到腹肌腿力,让人觉得全身的肌肉都不够用,光是笑这一项都达到了无氧运动的效果,以至于浑身酸痛,晚上也就睡得特别香;韶琤整个人都开朗了一大截,有说有笑的非常活跃,显出了那么点无忧无虑的意思。

这让我感觉更好了。毕竟他之前不开心都是因为我的缘故,如今我又把笑容带回到他的脸上,也算是做出了自己的补偿吧。

然而好景注定都长不了,大约过了十来天,韶琤的这份崭新的快乐再次被带走,整个人重新被笼上了一层更为深重的阴霾。

因为,他的亲事有着落了。

这个消息是上次大姐拜托的那位媒婆带来的。

那天我和韶琤刚把牧群赶回圈里,而大姐正把她送到门口,我刚绕过去,就看到一位五十来岁的大娘,生得白白胖胖又富态又喜气,天生一张笑脸,一双弯弯的眼睛好像总是乐呵呵的,很容易让人亲近。

她一看见我,就冲我客客气气地点点头,然后就看见了我身后的韶琤。

她问大姐道:“这就是你弟弟吧?小伙子真不错!明儿个记着打扮得精神点儿,这事儿准就成了!我这可先给你们道喜了啊!”

这大娘嗓子又甜又亮,说话带着一股子唱戏的韵味,听起来非常舒服,所以像我这样脑子里对媒婆有一个鼻子旁带颗痣、鬓边别朵花儿印象的人,一下子就没反应过来她的身份。

大姐也对她客客气气地笑着,俩人再热情地道了会儿别,她才对我们挥挥手走了。

一看人家走远,我连忙问:“大姐,那是谁呀?”

大姐说:“是镇上给韶琤说亲的婶子。她已经给相看上了一个好姑娘,说人家那边明天来人看看韶琤,没什么不对就把他俩的事儿敲定了。”

我心里“叮”的一声,像是有一根绷得细细的皮筋,被谁一指头挑起来、再漫不经心地放开,弹回来打在皮肉上,疼倒不怎么疼,只是冷不丁吓一跳。

身后传来韶琤一声不吭走到屋里去的声音。大姐看看他,再看看我,轻悄得不易察觉地叹了口气,道:“可心,你能帮我把晚饭做了吗?我今晚上得给他赶出一套新衣服来,明儿好见人。”

这天晚上,果然直到我睡着,大姐屋里的烛光都还在轻轻跳跃。针线活我是绝对帮不上忙的了,只能在睡前把通常由大姐做的活儿全都包揽了下来,包括给胖丫洗澡。

这小丫头见是我给她洗澡,开心得活蹦乱跳,好不容易给她洗完,倒弄得我一身湿。

不过我也是第一次给小孩子洗澡,也觉得挺新鲜的,我们俩笑闹着玩水,一大一小整个俩活宝。

这样也好,不停地有事情占着手,也省得我跟韶琤无言相对。

更省得我心里难过。

其实我不太弄得清楚,这份难过到底是为了对韶琤内疚,还是……

还是我实际上不太愿意他真的娶媳妇儿。

虽然我不够爱他,太不够爱他,而且他成亲也是我的主意,但我没法否认,如果他真的娶了别人,我还是会觉得酸溜溜的。

不管怎么说,把他推开更多地还是理智上的决定,我的感情为此做出了妥协,现在不高兴也是难免的。

这一晚上没怎么睡好,早上就醒得特别早。

我起床后从屋里出来,经过韶琤房门口时,正好看见他穿着一身新崭崭的衣服,站在大姐面前。

他背对着我,并不知道我起来了,倒是大姐的脑袋从他一边腰侧伸出来,刚好看见我,就随口问了一句:“可心,你说他这腰身,我是给再收收还是就这么放着了?”

大姐那句“可心”一叫出来,韶琤就已经转了过来,定定地看着我。

我该怎么说呢?他们姐弟俩手艺都不是盖的,一个极擅木工,一个长于女红,大姐连夜赶出来的这套新衣服穿在韶琤身上,真的很……

帅气。

帅气得我心里发疼。

那根细细的皮筋把我打疼了。第一下不疼,第二下不疼,可是如果接二连三地多来几下,就疼了。

我愣了一下,回过神来。下意识地想要掩饰自己的那一刹失态,我热心地给他们参谋起来:“收上一寸吧,差不多,那样不会显得太不自然,又能衬托出韶琤的身板儿,那边家里的人来看了,准得中意得不行!”

是真心话。那样应该就能恰到好处地显出韶琤的身材,壮实而没有赘肉,对于他未来的妻子,这是性感;对于他丈母娘家,这是壮劳力。

唉,怎么办?我更酸了,想到这等如意郎君不知将要给了谁家的女孩子,我眼红了。

我赶紧告诉自己:我不是眼红韶琤这个人,而是眼红这件事,人家成亲这件事。

我都不能成亲呢……

我的真诚建议立即得到了大姐的采纳。她连忙让韶琤赶紧把衣服脱下来,她再抓紧赶赶工,一会儿好了就让他穿上,等着相亲的人来。

韶琤裸着上身从屋里出来,我们俩狭路相逢擦肩而过时,他忽然低声说了一句话:“那边家里的人来看了准得中意得不行么?那如果我穿上这身衣服,你会不会中意?”

《深谷异域记》田可心ˇ我们来试恋吧ˇ 最新更新:2011-06-07 20:38:18

韶琤那句话把我说怔住了。

我呆立在原地,看着他脚不停步头也不回地走开,刚才那句话,似乎只是我的一个想象而已。

心里那根橡皮筋被弹拉了太多次,松松地垮了下来,变长了,绕着我一圈一圈收紧,勒得我有些喘不过气来。

我想起那一次来了。

那一次,暮渊对我说过这么一句话:“我若做得一手好菜,便能抓住你的胃而抓住你的心么?”

那天是暮渊的生辰,我给他做长寿面,让他用手灯煎鸡蛋,把他摆弄得又滑稽又可爱。

我悄悄地记下了那个日子,四月二十六,暮渊的生辰。

因为我已经决定把自己的生日也算在那天了,虽然我从没把这个小心思告诉过任何人,连暮渊都不知道。

连暮渊都不知道,我想和他同年同月同日生,同年同月同日……

不!不可以同年同月同日死!因为在这个故事本来的结局里,子冉就是和暮渊同年同月同日死的,一个自尽在轾辕的尸身旁边,另一个则被天庭处死,被打入地狱的底层,囚禁在漫漫无期永无尽头的刑罚里!

这一下再愣神,我就彻底迷糊了过去,直到刚才走过去的韶琤都又转回来了,我还在那儿傻站着。

是他的一句惊问把我拉回来的:“可心,你怎么了?”

我轻轻唬了一跳,失措地抬眼看他,发现他的双眼中有小小的一对火苗在簌簌跳动。

痒痒~我下意识地伸手往脸上一抹,抹下了一把眼泪。

因为,我刚才想起来,今天就是四月二十六……

我吸了吸鼻子,对韶琤说:“我去问问大姐,今晚上咱们能不能做面条吃,我来做!”

说完,我赶紧找大姐去了。

我一直没回头,也不知道身后的韶琤都黑线成什么样子了。得,也许算是做了回好人好事吧,人家说不定从现在开始就再也不喜欢我了,省得以后说出去丢人。

不丢人么?你说,别的男的吧,回忆自己的初恋时都可以用无限怀念的语调含情脉脉如诗如歌地说:我当年喜欢的女孩儿,她有一头乌黑亮丽的长发……

可怜的韶琤倒好,他得说:我当年喜欢的女孩儿,她有一天就为了想吃碗面条想得都哭了……

什么人能贪吃成这样啊啊啊!!!

嘿嘿嘿嘿……唉,算了吧,其实我笑不出来,我这会儿心情特别不好。

你说,要我怎么好得起来?我们家大神今天过生日,而我却不在他身边。他肯定特别想我,我都这么想他呢,他准得比我想得还厉害,毕竟真过生日的是他嘛,让寿星佬不开心的人真是混蛋!

而且,今天还是阴天,似乎还有一点降温,搞得我的心情也随而湿湿灰灰的。

我惆怅了半天,终于决定:差不多就行了啊!

然后,我把头仰得高高的,对着阴晦的天空用力笑,对自己说:我很快乐,因为是你的生日呢!虽然我们不能一起笑哈哈地说“生日快乐”,可是我会从这一秒钟开始,好好地想你,不再难过,让生日有个生日的样子!

这么做的时候,我正一个人带着牧群在屋外的草地上。刚才和韶琤相亲的人来了,我赶紧拿出个勤快打工女的样子来,让人家看看韶琤家境也不差,差不多算个小财主大少爷吧,家里都还有下女使唤呢!

这样他的亲事就更容易成了吧。

我一直坐在远远的草地上,看见那伙热热闹闹喜笑颜开的人被大姐和韶琤送了出来,回去了。

嗯,看样子真成了。

我把脑袋扭开,想了想,干脆跳起来。

“左三圈右三圈,脖子扭扭屁股扭扭,早睡早起,我们来做运动!”

俺们二十九高龄,童音未泯,范晓萱的儿童歌曲一直是我的保留项目涅!

有人正式从需要微笑疗法升级到需要大笑疯癫疗法了。

过了一会儿,已经送完客人、和大姐一起回到屋里的韶琤又出来了。

不过他没往我这边走,而是径直往树林里走了进去。

我才懒得喊他呢,这会儿他从我视线里走过,基本上等于一行从ord文档上不断拖行的宋体二号字:人家的老公人家的老公人家的老公……

到了傍晚他才又回来,背回了一摞又高又扎实像小山一样的柴火。

我这才知道,敢情我根本就没资格自称心情不好啊,真正心情不好的人在这儿呐……

他往常打柴回来都会歇一会儿,怎么的也得吃过晚饭了再劈,毕竟打一趟柴还是挺累的,谁也不是铁打的。

可这一次,他一回到家,连水都不喝一口,马上就坐下闷头劈了起来,一脸苦大仇深的表情,好像劈的不是柴,而是自己的杀父仇人似的。

呃~其实……就算真是杀父仇人,劈成这样也差不多可以归类为变态杀人狂了……

我煮了一大锅葱油面,就是去年做给暮渊吃的那种,自己在心里默默凭吊地替暮渊吃了他的长寿面,忍不住地想知道,此时的暮渊会不会也在吃?他去年看到我是怎么做的了,会不会今年也做出一模一样的面条来,当作对我的凭吊?

吃完面之后,我一声不吭地继续心情不好,韶琤一声不吭地继续劈柴。天渐渐黑了下来,圈里的牛羊们慢慢消停,进入了睡眠状态,不怎么发出声音了,韶琤的劈柴声在寂静中越发显得清晰起来。

清晰得刺耳。

他今天劈柴好像特别卖力,劲使得特别大,就跟这柴比平常的都更难劈似的。

我心里惴惴不安,只好时不时偷猫一眼大姐,想知道这样到底是不是不对劲。

可是大姐一如往常,就跟没听见似的,一举手一投足都透着一股子轻描淡写的自在。

也不知她是心知肚明所以见怪不怪呢,还是其实是我心虚才听出了幻觉来。

当大姐把小魔怪胖丫哄到房里睡觉之后,我到底没忍住,出门看韶琤去了。

我就说嘛!哪里是我听错了呀,他手上都鲜血淋漓的了!

我吓得要死,连忙冲过去,蹲在他旁边盯着他的手,想碰又不敢碰,声音都发了颤:“韶琤!你的手怎么了?你劈到手了?快停下来!”

他依言停下,看了我一眼。

他的目光非常平静,平静得就好像……

好像他的内里都已经死了一样。

然后,他笑了笑,笑容很清冷,清冷得有点……凄凉。

他说:“可心,你瞎操心什么呐?要是劈着了手,能是现在这副模样吗?”

也是哈,这可是柴刀,操刀人还是这么个红了眼的大力士,要真直接劈在手上,他现在应该没手了才对。

所以,他是用劲太大,以至于把两只手的虎口都震裂了。

我干瞪着眼瞅着他的手,人又傻了过去,都不知道说让人家停下来,清理清理上上药什么的,再包扎包扎。

韶琤又笑了笑:“他们说,三日后就是好日子,让我到时亲自上门,正式提亲。”

我怔怔地抬起头来,改成傻瞪着他的脸了。

他接着说:“你现在高兴了吗?我做的这些事,可还都合你的意?”

他一边说着这话,一边威胁地瞪着我,脸上的表情变成了这样:姓田的,这可都是你逼良为娼,我也从了,你还敢说不满意?你真敢说?你要敢说,老子一爪子捏死你!

好吧,不知道我胆儿小么?我当然不敢说不满意。

可我也不想说满意。

于是我不说话,又垂下眼帘,看着他血肉模糊的双手。

臭小子,果然是村儿里出来的呀,这什么呀?苦肉计?自残?可真够……土~~~的!

可是,土归土,不得不承认,这招对我太管用了。

怎么了?不行吗?我这么一可怜孩子,还没人对我这么着过呢!

(咳咳!那什么,廉若钧是为了谁而淋雨淋死的?)

唉,好吧,还没有我喜欢的人对我这么着过呢!

所以,我撑不下去了。

我就那么蹲在韶琤旁边,看着他的手,说了一句话:“韶琤,你别去提亲了。”

我也不敢抬头同他四目相对,趁着那口气赶紧一邦郎子全说出来:“你先别娶别人,我答应你,咱俩试着处处。”

啰嗦是我的招牌习性,所以后面还有画蛇添足的一句:“大姐之前去托媒花了多少钱?我努力努力,尽快替你们给挣回来。”

我终于啰嗦完了,破罐子破摔地重新抬脸,看着韶琤。

他一直看着我,脸上的表情没什么变化,只是胸膛的起伏似乎越来越大,越来越快。

然后,他说:“可心,我会对你好的。”

我当然知道他会对我好。

“你现在对我就已经很好了,你以后接着这么对我就成,不用对我更好。”我叮嘱他道,因为他要是对我更好,我怕我会折寿。虽然我有很多寿可以折,但是趋利避害是生命的本能嘛,我当然要条件反射地给自己排除危险。

韶琤没接我这茬儿,人家自顾自说得痛快:“可心,我以前没跟女孩子在一起过,所以……以后我要是有什么地方做得不对或者不好,你一定要告诉我,我会改,你让我改了再说,你别、别不要我。”

这句话真耳熟……

“你原先嫁过人,后来就不要他了——你将来也会这么对我么?我若有什么地方做得不够好,你会不会不给我改过的机会,便也要同我分开?”

我在眼睛上揉了一把,把它们擦干,回过神来。

韶琤肯定以为我是感动哭的,满脸浓浓的柔情。

于是我羞惭地看着他。

他那句话说得我差点都以为自己真是设下个圈套让他跳,先给他转正,再找机会鸡蛋里挑骨头把他给炒了。

不知道暮渊是不是就这么想的……

我有这么腹黑吗?!

(你自己说你有没有这么腹黑吧,人家也没这么说啊,你倒是怎么想到这一层上的呐?)

我是怎么说的来着?

“咱俩试着处处。”

所以,我们那会儿听说过有试婚的,那现在我和韶琤就算是试恋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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