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三章 与她有关(1 / 1)
吃完鱼,萧羽暄坐在火堆旁边看着上面发呆,今日是十五了,外面那片树林怕是一时半会烧不完的,若是在这里毒发,那……
想到这里,萧羽暄不禁皱眉,知道她落入悬崖,湖嫣不知会急成什么样子,还有笑颜几人……
“五皇兄怎么也和萧兄一起掉下来的?”锦殇疑惑的看着祁帆梓道。
萧羽暄闻言想到之前祁帆梓奋不顾身的跳出来救她,心里又生起一种奇怪的感觉,这种感觉很陌生,让她有些不知所措。
“不小心便掉下来了,问这些做什么,不如想想怎么出去的好。”祁帆梓拿着一根枯枝轻轻的拨弄着火堆,不着痕迹的看了萧羽暄一眼笑答。
萧羽暄看向祁帆梓,表情有些错愕,他这是什么回答?
锦殇明显的不相信他的那套说辞,翻了翻白眼,他看萧羽暄是眼里的深情傻子都看得出来,他能不知道他是为救她才下来的?只是,一想到祁帆梓可以这样毫无顾忌的喜欢她,他便一阵羡慕,继而又有些失落,他却是连喜欢她的权利都没有呢。
三人在寒潭边边聊边等,什么都不用做倒也悠闲,却苦了外面的人。
湖嫣一听说萧羽暄掉落悬崖,想也不想,直接就冲到了皖云山,宫内正直变故,人都进城平乱,皖京山守卫稀少,她一路打伤几个便闯了进来。
一路狂奔到萧羽暄掉落的山崖,看到上面浓浓的黑烟,一下子就傻了,跪坐到地上,呆呆的看着那一重又一重的黑烟,连眼泪都不会掉了。
跟在她身后的暗卫看到这种情况也好不到哪里去,只是总归比湖嫣冷静些,忙搀扶起湖嫣,提醒道“湖嫣姑娘别急,我们先灭火,等火势小些我们下去看看,或许里面有避难的地方,公子躲过了也说不定呢。公子吉人天相一定不会有事的!”
“对,对,对,”湖嫣早就没了主意,听那人一说想也不想,便连连点头,焦急道“快些救火,把他们都叫来,我们一起救火!”
说着,转头就走,急忙去找水。有人去通知在皖京的其他人,几乎动用了所有可以用的人。
众人都开始忙碌起来,找水的找水,寻人的寻人。皖云山一下子热闹起来,满山都是跑来跑去救火的人。幸好此时京城内一片纷乱,没有人来理会这里,倒也任他们随便进出。
而祁帆泠看到祁帆烁跳下去,失了力气,躺倒在地上呆呆的看着浓浓的黑烟,看了一会儿突然像是想起什么似的,从地上爬起来,跌跌撞撞的跑下山,刚到山下便遇到了前来寻他的暗卫,暗卫见他们温文尔雅的主子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吓了一跳,几乎都不敢上去相认了。
祁帆泠见到他,灰眸里闪过一抹冷意,双手撑在一棵树上,支持着自己的身体,冷声道“抓住了?”
听到祁帆泠问,暗卫忙答道“是,按主子的指示,已经关了起来。”
祁帆泠灰眸里温柔不在,也不再迷茫绝望,却是改为了一片冰冷嗜血,薄唇紧抿,一言不发,运起了轻功,飞速的向远方掠去。
一路不停歇的到了皇宫,皇宫此时守卫森严,侍卫密密麻麻的包围了里三层外三层,怕是一只苍蝇都飞不进去。祁帆泠也并不进去,而是绕道去了皇宫最后方冷宫的方位,跃过高墙,进了荒凉残败的冷宫。
冷宫是关押犯错的宫妃等人的地方,祁衡序妃子不多,也没有犯过重错的,因此冷宫便如同虚设一般,没有派上用场。导致这里长久无人居住,院子里都长满了荒草。祁帆泠踏着满地的荒草走过院子,推开了斑驳破旧的大门,走进昏暗的大殿内。
之所以称之为殿,便是因为这间屋子虽然破旧黑暗,却是极为宽广空旷,推开门竟能听到吱呀的回声。
大殿的正中间有一个十字形的木质支架,木头是新的,应该是临时搭建的,木架上绑着一个看不清面貌的女人。显然女人是被用过刑的,发髻散乱,衣服脏乱,已经昏迷了,只是从衣服的布料来看,应该是个贵妇人。
木架旁边站着几个黑衣人,见祁帆泠进来,都恭敬的行礼,站到祁帆泠身后。
祁帆泠缓慢的走过去,站在女人十步以外的地方,看向女人的灰眸里有掩饰不住的恨意。
“泼醒她!”祁帆泠对身旁的人道。
随从立即拎起一桶水,毫不怜惜的尽数泼洒到女人头上。
女人被水一浇,痛苦的嘤咛一声醒了过来,艰难而缓慢的抬起头,淋湿的头发垂到一侧,露出了脸,脸颊上有着几道鞭痕和几块淤青,有些辨不出真是面目,但若仔细看,那眉眼竟是大釜皇后乔玉仙的样子!
乔玉仙抬起头,费力的看向站在前方一身明黄的劲装男子,一双眼睛蓦然睁大,惊叫道“祁帆泠!”
“皇后娘娘此时还有力气叫本宫的名字,看来是你们招呼不够。继续!”祁帆泠双眸残酷的看着乔玉仙冷声道。
“是!”祁帆泠身后的黑衣人大声应道,走上前,拿起地上的鞭子,狠狠的向乔玉仙身上挥去,鞭子打在乔玉仙身上,碰撞的声音响彻大殿。
“啊!”乔玉仙何曾受过这等苦,凄惨的喊叫着,脸上立即溢出了冷汗,与刚刚的水痕混合在一起,分不出哪里是汗,哪里是水。
“祁帆泠!”乔玉仙痛苦的大叫道“本宫与你无冤无仇,你为何如此对待本宫!啊——”
“无冤无仇?”祁帆泠阴冷的看着乔玉仙冰寒的语气让人遍体生寒“母妃遭父皇厌弃,最后抑郁而终,不是你陷害的吗?”
“你母妃是得罪的凝香那个小贱人才遭皇上厌弃的,怎么能算到本宫头上!”乔玉仙愤恨的喊道。
“母妃那样的人怎么可能会无缘无故得罪香妃?”祁帆泠厉声道“你以为没人知道是你背后陷害!”
“我说停下了吗?”祁帆梓冰冷的扫视了黑衣人一眼,听到祁帆泠和乔玉仙说话而停下来的黑衣人一凛,立即又挥起了鞭子。
“啊——住手!本宫是皇后,你们竟敢对本宫不敬,是想造反吗?”乔玉仙痛得大喊大叫,“祁帆泠,你该去找那个小贱人报仇,关本宫何时!”
听到乔玉仙的话,祁帆泠突然想起掉落悬崖被火焚烧的萧羽暄,心里又是狠狠一痛,看向乔玉仙的眼神更加冰冷嗜血,伸手拿过一个暗卫的剑,冲向乔玉仙。只见祁帆泠身形舞动,灵动飘逸,衣角翻飞,如一只黄色的蝴蝶,银剑舞的密不透风,剑光闪动,如一张银网,覆盖在乔玉仙身上。只听乔玉仙的凄凉痛苦的惨叫声回荡在空旷的大殿中,听的人寒毛直竖,通体生寒。
忽然祁帆泠手臂一挥,银剑如有生命般,呼啸着飞到了暗卫身侧,金属的摩擦声传来,剑正入鞘。
祁帆泠飞落到地上,眼睛猩红,整个人如浴血的地狱使者般,周身散发着一种令人恐惧的死亡气息。
而惨叫连连的乔玉仙竟然遍体鳞伤,整个人都鲜血淋漓,竟没有一处不带伤的,即便这样却仍没有晕厥过去,清醒的承受着全身的疼痛。
看得一干暗卫目瞪口呆,即便他们已经身经百战,也给不少人用过刑罚,却仍是忍不住的对祁帆泠害怕起来,一股惧意自心底升起,迅速的袭遍了全身,让他们忍不住的颤抖起来。
“继续。”祁帆泠一声冰冷的没有一丝感情的声音在乔玉仙的惨叫声中响起,生生让侍卫们打了个寒战。
却不敢怠慢,定了定神,拿起鞭子,继续鞭打乔玉仙那几乎已经没有一处完好肌肤的身体。
直到乔玉仙痛得麻木,已经没了惨叫的力气,死气沉沉的低垂着头。
祁帆泠让那人停下来,拎起一桶盐水,从乔玉仙头顶洒下,瞬间,乔玉仙便被浇了个通透,盐水浸入伤口,痛得她宁愿即刻死去。
“我,我……”乔玉仙艰难的看向祁帆泠,发紫的嘴唇嗫喏着,发出微弱的声音“我用……一个秘……秘密……交换……你,不要……不要再……折磨……我了!”
说完,仿佛用尽了力气般,低垂下头,艰难的喘息着。
祁帆泠冰冷的看向乔玉仙,冷冷的开口道“说!”
任外面的天地都翻了个,寒潭边的三个人却平静的围着火堆取暖闲聊。
坐了半日,锦殇站起来伸展了一下腰身,圆圆的大眼睛如注入了阳光般散发着活力青春的光芒。
“那是什么?”突然懒腰伸到一半的锦殇看着不远处的石壁惊叫道。
萧羽暄和祁帆梓闻言,都转头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
那上面竟然清清楚楚的映出一扇门的形状来。
锦殇好奇的走过去,他发誓,他刚来的时候看过这里,什么也没有,这会儿竟然凭空出来一道门,真是神奇的事情。
萧羽暄抬头看看上面漏下来的光线,因为时间推移,太阳角度改变,照射进来的光线角度也改变了,石壁上才显现出门的吧。
锦殇上模下模,研究了半日,在门缝旁边找到了一个微小的按钮,轻轻按下去,石门“轰隆”一声缓缓的打开了。
石门刚刚打开,里面便有一股寒气冲出来,几乎要把人冻僵。
祁帆梓忙站在萧羽暄身前,为她遮挡寒意。
看到他这下意识的动作,萧羽暄水眸微微垂下,说不出是喜还是悲。
“里面是冰窖吗?”锦殇站在门口,被寒气袭击个正着,忍不住的抖了抖,忙抱紧了手臂,抱怨道。
体内内力运转,运行了几个周天,便不觉得寒冷了,转头对祁帆梓和萧羽暄笑道“不知道里面是什么呢,要不要去看看?”
祁帆梓转头看向萧羽暄,萧羽暄好奇心很少,加上里面寒气过重,她对这个石门里的东西不感兴趣,因此淡淡道“你们去看吧。”
“萧兄不去吗?说不定里面有什么宝物呢!”锦殇嬉笑道。
“暄儿畏寒,不进去也罢,便在这里等我们回来。”祁帆梓笑道,转身踏入石门内。
“萧兄畏寒?”锦殇惊奇道“萧兄内力深厚,怎么会畏寒?”
萧羽暄转身坐在火堆旁,水眸暗了暗,她是可以用内力驱寒,只是这种耗费内力的方法她不便使用,且不说晚上便是噬心发作的时间,便是平日里她内力耗费太多也会容易疲劳,因此她现在是能不用便不用。
“暄儿……”祁帆梓怜惜的看了萧羽暄一眼,对锦殇道“你会知道的,我们走吧。”
见他们不说,锦殇大眼睛里闪过一抹忧思,也不再问,和祁帆梓走进了石门内。
萧羽暄坐在火堆旁抬头看着斑斑驳驳的光影发呆,以湖嫣急躁的性子,现在不知会急成什么样子呢,但愿她不要做什么傻事才好。
不过一会儿,祁帆梓和锦殇便从里面出来了。
“暄儿……”祁帆梓走到萧羽暄面前,目光复杂的看着她,轻声道“或许,你应该去看看……”
萧羽暄看向祁帆梓,缓缓站起身,里面的东西,与她有关……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