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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 二十五.情结(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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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生淡淡地说来,我却听得哑口无言。

按长生所说,他是昭帝的儿子。他养母将襁褓中的他带出北齐皇宫,一路逃到鲜卑部落。从记事起,他阿母便告诉他,昭帝抛弃妻子,要他立志报仇。后来,也就是十多年前东宇和西厥惨战之后,昭帝本要南下一统江山,也是他阿母让他领北方各族举旗起义,这才造就了如今的局面。

他阿母虽要他报仇,却不允他谋害昭帝,亦不告诉他他的生母是谁。四年前,他阿母替他求娶侦桓公主,昭帝借此传他入京。但入京后,昭帝又以侦桓公主不愿推脱掉了求亲。而他,亦借此留在了天都,以查清自己的身世。

四年里,他暗中查访,确实证实昭帝九年,也就是文皇后逝后一年,文皇后的贴身丫鬟逃出北齐皇宫,走时还抱了一个婴儿。当年,昭帝动用了宫廷暗卫追杀,后果不得而知。

“……那个丫鬟就是我养母,而那个婴儿就是我。”长生说完,拿起旁边的水袋,灌了一口水。

“咕咚”一声,然后马车里一片沉寂,长生静静看着我。

我回望着他,好半天才理清思路,却更加疑惑,“若你是昭帝儿子,那你阿母为何要你娶侦桓公主?那可是你亲妹妹!”

“阿母本是心思缜密行事狠绝之人,难免为求目的不择手段。”长生靠在马车上,神色淡淡。

我惊诧,他的阿母……抬头看向长生,心里百味杂陈。

“阿母是阿母,我是我。利害关联,她有她的目的,我亦有自己的考量。”似是观察到我的异样,长生向我靠了靠,抬手拍了拍我的脑袋。

将他的手拿下,放开,“如此说来,你阿母的话确实可信?你怎知她不是哄骗你?”

“呵呵,”长生不以为意的摇摇头,收回手,道,“真言假语,以实辩之。”笑着,又转了话音,“如今不用靠她,我亦找到了生母。”说完就低这头看了看那边昏睡的宫妇。

顺着他的眼神望去,那破旧的宫装,那凌乱的头发,还有脏了的额角……

“你确定她就是你生母?昭帝的妃子?”

闻言,长生只摇了摇头,半晌才轻轻吐出几个字,“尚是猜测。”

“那你怎么就确定你是昭帝的儿子了?”我拉住他的手,激动地问。

长生抬头看着我,沉着无语。

若说长生真的是昭帝的儿子,初遇历历在目,他确实没有骗我。他说他被亲生父亲所害,因为他父亲怕他抢夺另一个儿子的产业。当初,我以为他只是商贾之家,没想到,他们的家业就是北齐。

可是,我宁愿他是欺骗我的!

“福儿,”长生执起我的手,轻轻揉捏,“是否吓到你了?”

回握住他的手,我点了点头。抬眼,对上那双沉静的眸子,似是从未和他如此亲近一般,又着慌地摇摇头,心乱如麻。

“第一次见你,被你拿去了地图我以为你是昭帝派去的。那地图是我自己走遍五洲亲手绘制的,昭帝屡次想夺了去都未成功。”长生轻拍着我的背,“那次告诉你我的生世,也是想探探昭帝的底,看他是否知晓我的真正身份。”

我那时只是想留住他而已——难道说,昭帝还不知道他在世上有这么一个儿子吗?

“他不知。”似是知道我所想一般,长生说道,声音淡淡却难掩戾气,“我无名,亦是让自己时刻牢记此事。”

他要牢记此事,所以他无名,所以他要利用丹朱华,所以他要这天下大乱么?

我一惊,心里的话脱口而出,“你有名字的啊,长生不就是你的名字么?”

闻言,长生一喜,“福儿,可是原谅我了?”

我怔住,不置可否。

“当日,我与你兄长为救你出东宇,借势诓了那王老匹夫。不想国典一瞥,竟是黄花县旧遇。我原也有挣扎,但机不可失,我只能依计而行。”

依计而行……

我虽能猜出我出东宇是兄长和长生的所为,但是,我不曾想,后来……

“百花会要我夺魁我兄长可知晓?”我痛心疾首,欲哭无泪。

“此——”

“长生,”我打断他,看定他眼睛,“纵我再愚钝,谎言终还是有揭穿的一日。只是今日,我只想听你说,说实话。”

闻言,长生看着我,眼色暗了暗,“我说实话,你一定要原谅我。”

我手一抖,靠倒在马车车壁。既是如此,还有何可说?

“福儿,”长生声音一紧,亦靠过来,“我说实话,你别难过!”

我默声,只静静靠着车壁,车外马蹄嗒嗒的声音格外清晰,震得我的心似乎都不那么痛了。

“你兄长只求救你出东宇就好。后来百花会一事,他并不知晓。”说完,长生望着我,眼睛里竟是我从未见过的忐忑。

我能说什么?

“福儿,可喝水?”见我不语,长生打开水袋,小心翼翼地递给我。

我抬眼对着他——这是那个我以口渡水救起的长生啊,这是那个我百看不厌的长生啊,这是那个我一心一意喜欢的长生啊!

“你的伤又是怎么回事?”鼻粱一阵酸热,接住他手中的水袋,我轻轻问道。

“昨夜暗探皇宫,将她救出。”说时,长生指了指那昏睡的宫妇,又接着道,“后来去寻你,碰到暗卫了。”

听罢,我心里一痛,泪便落了下来。

我要怎么办才好?

“福儿,”长生将我的双手拿起,握在他大大的手掌内,阵阵热量由掌心传来,他的话语空前的轻软,“我儿时起誓,此一生诀不能再让人负我。若我是你,我想我定不会原谅我自己。可是如今,当我醒悟过来,已是逝者如斯。你就原谅我这一回,可好?”

一段话,说得恳切无比,直让我听得痛哭出声。长生见此,重重地将我搂紧怀里。

靠着这个坚实而温暖的怀抱,我恍然若梦。我跨越了千年,兜兜转转委曲求全,不为阴谋不为政治,不为风光无限不为精彩纷呈,我只为我的心——我就是喜欢上了他啊!

“长生,”我轻轻抬头,止了哭,坚定地对着他,“佛曰前世的五百次回眸,才能还来今生的擦肩而过。此话虽腻却深得我心,我不知前世我们修了多久,但是能到这般境地终是不易。若你是真心喜欢我,我们一起努力,如何?”

我话未落音,长生就一个大力将我重新抱进怀里,“福儿!”

我心里一阵暖热流过,这可算是我守得月开见月明?

双手环上他的腰,久久不能语。

好半天,似想起什么,才抓住他的衣衫慢慢将他推开,我的脸又烫又窘,看到他仍是扶着我的肩一脸坏笑,轻嗔一声,“才止了血,再碰裂了可不好!”

“哎哟!”闻言,长生陡然放开我,一只手抚上胸口,低头叫疼。

“可是碰到了?”我急得坐起来,连连询问。

“嘿嘿!”看到我紧张的反应,长生抬头一笑,“福儿安慰一番就不疼了!”

“你!”我心里一松,嘴上却嗤了他一句,想着又拿起一旁的水袋,打开来放到他嘴边,“快喝口水。”

长生哈哈一笑,接了水袋“咕咚咕咚”几口,又递给我道,“福儿也喝几口吧!”

突然想到在潼水边上时,我朝他撒娇未遂,如今却这般轻易让他撒了一回娇。唉,我果真是被他吃死了呢!我接过水袋,轻抿了一口,嘴里一凉——甜的!

“蜜糖水?”

“这是上好蜂蜜调制的。我不喜欢喝马奶,一小就喝这个才活下来。后来也没有戒掉,觉得比那些酒啊茶啊的都好。”说着,又要接过去喝。

我心里一疼,按住水袋,“蜜糖水虽好喝,但糖份太多对身体也不好。”说着,就将水袋盖起来放到身后。

长生笑着望向我,“但凭福儿做主。”

看着笑得不以为意的他,我知道他还是没有听进去。虽想再说几句,又突然想到还有许多事情悬而未决。只得松了儿女情长的心思,放下脸严肃起来。

“你将她偷出来,”指了指仍是昏睡的宫妇,我问道,“现在要去哪里?”

“将她送到一个隐秘的地方。我还有话要问她。”

“那她——”

“用了点迷药。”长生打断我,接着又说道,“福儿不要担心。丹朱华一事,我原只想搅一搅水。不想那老皇帝技高一筹,我着了他的道,倒帮了他的忙。今后我自当更加谨慎,再不会让他钻了空子。别说他还未认定你是丹朱华,就是他昭告天下,我亦能护你周全。”

我摇摇头,挺了腰板道,“你欺我兄长耿直,你要给他赔罪。”

长生皱眉,眯了眼对上我瞪大的眼睛,想了想又要开口——此时“咯噔”一下,马车被扛得弹起来又落下来。

“吁——”

我一个没坐稳,就向后仰去。长生手臂一伸却也没稳住,就向我压来。

“主上!”车外宇文华斌大喝一声,“暗卫找上来了!”

说时,就听“嗦嗦”两声,两只箭从我头顶滑过,直穿马车。

长生将我压在身下,脸上已是一片沉寂,“趴着别动!”说完,就钻出了马车。

我惊魂未定,听着外面的风声马声兵器的打斗声还有男人的惨叫声,一点也不敢动弹。

“主上!你上车先走,属下拦住他们!”

“好!自己小心!”

耳边“刷刷”两声衣衫甩动的声音,马车就跑得更快了。

“福儿坐稳了!”

听得长生一吼,我用两手微微用力撑住车面,只觉得整个人似逆风穿梭,心都要提到嗓子眼来。

不知趴了多久,马车仍在颠簸中奔驰,我只压着气息想从外面混乱的响动声中寻些什么,细听了许久,打斗声已不知不觉消失。一颗心总算定了下来,松了手劲想掀了车帘出去,却奈何车子跑得太快还起七弯八绕的,我根本站不稳,只得趴着,提了嗓子对外面叫了一声,“长生!”

话未落音,就听见长生大喝一声,马车一个掉头便歪了方向停住了。我向一边一倒,跌得天旋地转,五脏颠倒。

“福儿!”长生掀了车帘,一个大力将我抱起来。待我清醒过来,人已经躺到了旁边的草地上。双肘用力将自己支撑着坐起来,头好疼……

“福儿!”

在长生的呼唤声中,我按住自己的太阳穴四处看了看,马车竟是停在一个深沟边上,若再往前一步,车子可要跌进沟里了。

“长生——”

“不好!”长生眉头一皱打断我。几声散乱的马蹄声,虽没有看见人,但也知道是刚才那班人马追上来了。

长生飞步跑到马车上,抬手拽住缰绳往回拉,不料“喀嚓”一声,马车一边的轮子滚进了沟里,随后又“噗通”一声。

马车坏了!

长生冷吸一口气,掠起长袍一角扎进腰带内,将地上一旁昏睡的宫妇扛到背上,又走到我身边向我伸出手,“福儿,拉着我的手!”

我一时怔了,自下而上颤抖着将手伸给他。随着他一用力,我就站了起来。还未站稳就被他一带,我脚跟一痛就直直跪下去。

“福儿!”长生回身。

“我脚崴了!”

“扶着我坚持一会!”长生急道,“暗卫撵上来了!”

我也是急得要跳起来,可是稍一动脚又疼得直冒汗。实在无法挪动半分。听着越来越迫近的马蹄声,我一咬牙,道,“长生,你带着她先走!我自己藏起来!”

“不行!我不能丢下你!”说着长生就要来抱我。

“长生,”按住他伸过来的手,“你先将她藏好,然后再来找我。三个人肯定跑不了!”一个人人扛两个人,到时候肯定会被发现,还不如赌一把。

长生一默,转握住我的手,“福儿,你千万等我!我去将他们引开!”说着,就放开我的手背着那宫妇跑开了。

“在那边!快追!”

长生跑开后,我正不知要怎么藏,就听见一声低吼传来,然后马蹄声就“噌噌”远去。

长生将那些人引开了!

我自己坐在草地上,耳边只余嗖嗖冷风,下半身已经被地上的潮气沁湿。一面担心长生可跑远了,一面又害怕那些人回头来找。想动一动,那只脚却仍是疼得不行。

不知过了多久,日光渐渐暗了下去,万物静籁,竟然下起雪来。

我将手脚缩作一团,尽量将衣裙拉开一些。起初雪一积白,我就用力弹扫掉,但是后来手臂渐渐没了力气,雪也越下越大,刷刷地似筛糠一般。

时间似是凝固,周遭一片雪白。被融化的雪水噬光所有的热气,我全身已是麻木。在这银白的世界里,我似一尊雪雕一样孑孑独立,所剩的只有心里那一点点模糊的信念:长生,长生……

“福儿,福儿!”恍恍惚惚中,似有人在叫唤我。我微微睁眼,眼前还是一片雪白。似是没有了知觉,只是好困,我又慢慢合上眼。

“福儿!”似是一声声恸哭在耳边响起,我又缓缓睁开眼睛,朦胧中看到长生急切的脸。

“长生……”

“福儿,你醒了!”长生咧嘴一笑,带血的嘴角在雪光中格外醒目。

“安全了么?”

“安全了!”长生喜极而泣,拥我入怀,“我这就带你回去!”

我微弱地点点头,伸手帮他将嘴角的那血迹擦去,无奈不知是我没有力气还是血已凝结,总也擦不去。

“福儿,”长生握住我的手,“坚持一会不要睡,回去就带你看大夫!”说完,就用一件衣服将我裹住,打横将我抱起。

靠着长生慢慢才有些知觉,脚上的疼痛感阵阵传来,身上一阵阵哆嗦人竟清醒过来。将头往长生怀里靠了靠,感觉到一丝温热,瞥眼一看,竟是还在流血。

心里一痛,轻轻开口,“长生……”

“福儿,”闻言,长生微微一震,将我紧了紧,低头道,“我定给清屹王一个交待!”

他还记得……

我的长生是辰王,或许他的曾经不是我原来想象,但是过了今日,我还能如何计较他的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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