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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 二十二.祭花(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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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命我务必拿下百花会魁首。”见我一时没有反应,刑思思又重复了一遍。

我愣住,心里一点头绪都没有,半天不知如何接口。

“刑小姐,谁做魁首还得各凭本事。而且,”孙二插了进来,语气愤怒,“从东宇颜面考虑,你与公主谁为魁首都是一样。”

“孙二小姐怕是没有听清楚,”刑思思有些好笑,轻捏着手帕拭了拭嘴角,又缓缓放下,淡眉一挑看定孙二,“皇上是命我拿下魁首。”

一个“我”字咬得特别清晰,不竟叫我一震——莫非,真是如我所想?

“胡说!”似是感觉到我的异样,孙二握住我的手,想了半天才急急道,“皇上怎么偏要你拿下魁首?”

“这个思思亦想不明白,不若孙二小姐去皇上那儿帮思思问问?”刑思思云淡风轻的样子顿时让我通体冰凉。

“你!”

“丽蓉。”我反握住丽蓉的手,浑身发颤但还是极力克制住自己,转头对着刑思思,“刑小姐,我可曾有过不对的地方?”

听到我的话,刑思思愣了愣,好半天才明白过来,似乎自己也觉得过分,脸上一窘,低了眼睛回到,“不,不曾。”

“那,愿刑小姐不负圣望,拿下魁首。”

丢下这句话,我便拉着孙二走开。

与人伊始,我愿意看到所有的人都是好人,我愿意将所有人都想成好人,即使是做了坏事,我也愿意相信情有可原。但是此时,我很愤怒。

扶了一个椅柄顺势坐下,我浑身似乎脱力了一般,心滞得难受。

“福儿,你别信她,她是嫉妒你表现比她出众。你是公主,皇上怎么可能不愿意你拿到魁首。”孙儿靠着我坐下,安慰我道。

“不,我信她。”轻轻回了一句孙二,也是告诉自己相信这个事实。

不知道刑思思为何突然这般嘴脸,那第一才女的形象顿时倾踏。不愿去猜想她的心理,但我亦清楚她并非愚蠢之人。若没有皇帝哥哥临行前的交待,她决计不会如此说,假传圣旨是要掉脑袋的。

可是,皇帝哥哥让刑思思务必拿下魁首……

而昨日,长生亦告诉我,兄长要我拿下魁首……

我深呼了口气,又轻轻吐出,我一直在逃避的问题——

虽然我一直不愿意承认,但皇帝哥哥与兄长之间的那条鸿沟,或者,或者说是刻骨仇恨,却并未因我的自欺而消失。他们之间并无一人有什么滔天的罪过,但是他们却不得不处于这种对立的状态。这些,我都是知晓的,从兄长出现的那一刻,我便知晓。可是我不知,这种对立会这么快便爆发开来,还如此毫无征兆,叫我措手不及。

我还曾天真地想过,通过我的努力,让他们俩都放下彼此的执念,能像平常兄弟一样和睦相处,彼此搀扶,毕竟他们也是血脉相连啊。

我真是天真!

如今这百花会魁首一事,可不就是我天真地结果么?想到这里,我心里一阵苦涩,一股酸胀涌向鼻尖。

是不是,是不是皇帝哥哥一早便料到兄长的意图,或者,兄长亦料到皇帝哥哥的意图。而我却深陷其中,浑然不知。

皇帝哥哥命刑思思务必拿下魁首,却对我只字不提。一想到皇帝哥哥有事瞒我——不,十二年相处,除刺青一事,我与他之间豪无芥蒂,可谓亲密无间,比寻常的亲兄妹还要亲。若说信任,皇帝哥哥绝对不会比信任我更加信任刑思思。绝对不会!

那么,拿下百花会魁首是不是会意味着什么不好的事情?若是如此,那兄长怎么又让长生交待我拿到魁首?

我闭上眼,脑中便是我与兄长几月内相处的点点滴滴:他大笑着将我高高举起,他悲痛地向我诉说母妃的过往,他宠溺地替我暖手暖脚,他……他是这个世上,血脉离我最近最近的人。这份真挚绝不允许分毫的怀疑。对,他是我嫡嫡亲地兄长,他不会置我于任何不好的处境。

想清楚这些,我的心才慢慢缓和下来。

……拿不拿魁首对我一点都不重要,我只要相信,他们都不会害我,我亦不会让他们互相伤害,这便好了,这便好了。

可是,如今,皇帝哥哥要刑思思拿到魁首,兄长要我拿到魁首,那我该怎么办?

“百花会决赛开始!”

不待我思索出结果,陈德一声高喝,便将我生生拉入现实。

“福儿,快快快,开始了!”

孙二又推又拽,将我送到了花园中央,丢下一句“勉乎哉”便下去了。

刑思思站在侦桓公主另一边并不看我,我挨着侦桓公主站着,心中一无所想。

“三位可都准备好了?”最后一赛由明成太子亲自主持,他手捏了几页写了谜语的稿纸,温润问道。

侦桓公主与刑思思皆从容点头,我咬着嘴唇,无话。

“第一隐,打一文句,迷面为:扁鹊三陈君有疾。”

“扁鹊三陈君有疾,《史记•扁鹊仓公列传》中有载,其迷底可是‘盖益桓公’?”

“刑小姐果博闻强记!”明成太子冲着刑思思感叹到。

我手心出汗,心里一片迷茫。

“百神翳其备降兮,打人体一部位。”

“天灵盖。”

“飞锦亦猜对一迷。”

……

“百川东流去,打一药。”

“当归。”

“不知我者,谓我何求,离合字。”

“悟吾心,语言吾,心尤忧。”

像是过了一千年,又像是才去一秒钟,当明成太子手中的谜面全都交到旁边的侍从手中时,比赛也就结束了。

好了,这下,我不用考虑要帮谁不要帮谁了。一阵风过,我苦笑,心里却顿觉轻松。

“启禀父皇,最后一赛结束。”明成太子俯首对着中央亭阁,其声朗朗,“二十道谜面皆已用完,东宇刑小姐猜中十面,飞锦亦猜中十面,”说到这里,明成太子声音一变,“庆泽公主,一面未中。”

闻言,我低了头,只淡淡看着自己的绿色的裙摆轻悠悠哉风中起舞。纵是不曾抬头,我亦知道,此时众人定都在看我,纵是没有听见任何声音,我亦知道,此时众人定都在猜测。

明成太子说完,昭帝亦是沉默无话,好半天,才悠悠开口,“飞锦主祭多次,今年便让与东宇刑小姐吧。”

“是。”明成太子领旨。

我低着头,耳边听到宦官一声高喝“祭花神”后,便看到旁边的人都动作开来。我愣住,不知要做什么……

“此时应往花坛祭花神,庆泽公主请随我一齐来。”侦桓公主的声音淡淡地,却含着一丝亲切。

我朝她感激地点点头。她见我明白过来,也未做太多停留,只提了裙慢不急不徐往前走。我也提了裙裾不紧不慢地跟上。行到一半时,看到才赶上我的孙二与文灵儿,便和她们跟着众人往那花坛走去。

没有拿到魁首,长生和兄长会不会生气?

百花园花坛,一个椭圆形的花坛子。坛内只有一株矮矮小小的树,长满细小翠绿的叶,有些凌乱,叫不出来名字。

一个黄袍老道手执了拂尘,与王博士一起,站在花坛边上。花坛四处已摆放了多尊大鼎,檀香阵阵。

刑思思此时已换了一身大红,正鲜艳无比地站在花坛中央那株丹朱华旁。

前面,昭帝与明成太子带着众人站在坛下,个个背影肃穆。

“阿姐,那就是丹朱华!”文灵儿低低地对我咬耳朵,语气中满是向往和崇拜。

丹朱华?我又细看了看,还是那小小的一株,任着坛外的树木锦簇繁密,它只孤孤单单地长在坛里。或是太矮的缘故,轻风半分也动摇不了它。

“它能开花么?”孙二低低的问。

“能的。”文灵儿十分肯定,“只要花神显灵便会开花。”

我一讶,不置可否。

花坛边那个老道一声高唱,前面的人似乎背脊挺了挺,文灵儿也禁了口,对着我与孙二眨了眨眼睛,然后闭上眼睛面朝前方,只静静听着那道士说唱。

孙二也如文灵儿一般动作,不再作声。

偏头四处看了看,似乎所有人都闭上了眼睛。我轻捏了衣裾,也准备闭上眼睛。才要动作,突然感觉到右手被紧紧握住。

我睁眼,是长生。

轻轻往后退了一步,与长生并排。还未开口说话,就看到长生摇了摇头,微笑着看我。

我心里本就酸涩,对上长生那含笑的眸光,愧疚混着委屈,一股泪意便盈满眼眶。

“不要哭。”看到我要哭,长生却笑得十分欣慰,仅用我俩能听到的声音说,“此时才知,福儿落选,吾甚幸之。”

我心里一动,自下而上不解地望着他。

对上我的目光,他默默一笑,眸光流转,缓缓间抬起一只手,抚上我的额头,往下,轻轻盖上我的眼睛。一丝温热由着他的手心传来,透过我的眼睛直到心底。

“迎花神——拜——”花坛上黄袍老道一声搞唱。我眼前一亮,对面长生已收了手。

我不置可否,只望着长生。他松开我的手轻拍了拍,对我一笑示意我看前面,便站到一边随众人一齐跪了下去。我茫然地转头,却看到孙二回头寻我。对上我的脸,孙二一笑,将我拽到她身边跪下。

乍一回神,他手指上温润的气息仍萦绕在鼻尖,而他方才的举动在我心里一一重现。从前,长生与我说话总是远远的,可刚才他那的言语温软真挚,他的动作那般亲昵和煦,让我一时无所适从。

“阿姐,快看快看!”文灵儿偏头拉着我低叫道。

“看什么?”我回头看她。

“看丹朱华啊。主祭带领大家,若请到了花神,丹朱华便会开花。”

“是真的么?”孙二先我一步问道。

“当然是真的!《朝天歌》有记,我还让阿姐看过。”

啊,我忘记看了呢!

正愣神间,那个老道郁闷的叫了声“送花神——起——”。我起身,抬起头来看了看那株丹朱华,仍然是一树绿叶。

众人起立,一阵衣衫锦履的摩擦声。前方,王博士重重叹了口气,望向昭帝。

“天福,你过来!”昭帝声音徐徐沉沉,从前方飘来。

是在叫我么?我左右看看,得到孙二与文灵儿兴奋地点头,便慢慢走了上去,边走边回头在人群中搜索,却没有看到长生。

来到昭帝面前,我迷茫地看着他,此时他一脸平静。

“天福,你说这丹朱华可能开花?”好半天昭帝才开口问我。

我哑然,昭帝为何会问我这个问题?

我左右看了看,对上九方苍苍的眼神——九方苍苍脸色一白,紧咬着嘴唇朝我皱了眉。

似是感觉到我在看九方苍苍,昭帝亦转过头去瞥了九方苍苍一眼,九方苍苍一吓,忙低了头。

看此情形,我也低下了头。

此时,我大惑——为何大家都如此重视丹朱华?

儿时刺青,我一直以为那只是封建思想的恶果;国典之上,王博士见到刑思思大呼“朱华重现”,兄长借此将我推出,然后就邀我们参加北齐百花会。来到北齐之后,才知道百花会也是为了祭丹朱华。我虽有疑惑,却一直并未将其当一回事,没有细究。

其实,我一直没有见过真正的丹朱华,似乎他人也无人见过真正的丹朱华。如今,北齐人尊那株矮树为丹朱华——

我抬眼又将那株树看了看,只是一株家养的乔木而已。因为保护太过的原因,长得不是很旺盛,细小翠绿的叶,凌乱得很。铁树开花倒听过,若说它能开花……

我心里一定,还是先搞清楚怎么回事,再做定论。

“回皇上,天福不知。”我说完一礼,低了头谁了不看。

“天福不能让它开花?”

我抬头看了昭帝一眼,见昭帝笑得莫名,便瞥了瞥嘴角,不说话。

天要下雨娘要嫁人,树不开花,我有什么办法,我又不是小蜜蜂,我不知道,我不知道。

“过来。”昭帝敛了笑,一切尽在掌握之中的样子,神色淡淡开口。

我心内警铃大作,四处瞅了瞅,最后还是被昭帝那凌厉的眼神扑捉到。被他盯得无法,我只得横了心,一小步一小步挪过去。

“天福可认得这个?”一本手订的纸书递到我面前。

十万个为什么!昭帝手中的,不是我在庆泽宫里做的《十万个为什么》还是什么!只是这书是翻版临摹的,虽极力学我的狗爬字,但我还是一眼就能看出。

“认,认得。”我汗流浃背,呼哧呼哧连话都说不清。

“天福果是不凡,早在东宇便知道如何让丹朱华开花。”说着,昭帝翻动《十万个为什么》。随着他的翻动,“铁树为什么能开花”几个字便赫然展现在我的眼前。

我哑然。

我当时是胡乱写的啊——为了纪念庆泽宫内的那株白梅第一次开花,我特地收集了一些开花的树木的习性和特征。然后又想到,那些不开花的树要怎么办,翻了许多书,费了许多神,最后自己恶搞总结了一下:园艺和剪刀手!

用最无辜的眼神仰头望向昭帝,一定要这样么?昭帝又是笑得一脸莫名。

我不想投身阴谋啊……

还在犹豫不决间,眼前就出现一把剪刀。我心一沉,看样子是逃不了了。

深吸了一口气,我颤抖着接过大剪刀,拖着沉重的步子朝花坛中走去。来到丹朱华旁,停下,挥动剪刀,脑中全是腹上那盛开的一枝。

在山呼的“花开丹朱华”中,一树倾国倾城栩栩如生的丹朱华现世。

转身,昭帝笑没了眼,九方苍苍皱破了眉,众人惊诧得张大了嘴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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