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 十一 底裤之罪(1 / 1)
他的身躯高大结实,带着他特有的清爽气息,仿佛是阳光下的一株挺拔的松树。我扭动自己柔软的身体,像一株藤蔓植物一样缠绕他,尽可能多地贴上他。
我的衬衫散开了。他的湿热的唇向下蜿蜒,重重地吻过我的锁骨,肩膀,来到胸前。文胸被推高,他的唇暴躁地覆盖上来,吻住我柔软敏感的尖端。
潮湿,炙热。
我止不住地颤抖,绷起身子,口中破碎的□□,这渴盼太久的亲密彻底征服了我。
我抱着他,手从他上衣下伸进去,抚摸他的脊背,他的肌肉正随着他狂暴的动作扭曲纠结,他的力道与骨肉的硬度几乎使我激动得喘不过气。
我们亲吻,拥抱,时间仿佛过去了很久,又好像才只是一瞬间。
我们的身体交叠厮磨,隔着两层衣料,我能感觉到他苏醒的欲望抵在我的腿上。
他的手掌沿着我的腰向下滑,滑过裙子的下摆边缘,又向上,他灼热的掌心摩挲我的腿,然后再向上,触到我的底裤。
我浑身一下子绷紧。攀着他的肩,我无声地张着嘴,在心里疯狂地喊,斐力,褪下来,把它褪下来吧!
他的手指勾住了它的带子,将它向下拉。
我倒抽一口气,扭动身体配合他。
那件底裤极薄极小,被他拉下来很快卷曲成一条绳,汗水又使它同肌肉的摩擦力变大,它陷进我腿上的皮肤里,卡在了我的臀部下方。
我焦躁难耐,抱紧他,挺起身子:“斐力,快……”
他的身子却忽然一震,狂乱的动作立时都停了下来,我睁开眼,借着窗外淡淡月光,看见他面上狂乱的神情褪去,取而代之以震惊。
“紫鸢?!”他仍旧在剧烈地喘息着,声音嘶哑得几乎难以分辨。
哦,不。
他为什么在这个时候回复神智?他的手还停留在我的腿上,我的手还在他衬衫里,我浑身都在燃烧,只求他做什么都好,就是不要停下。
他像烫着一般猛地缩回手,迅速跪直身子:“我做了什么?!天,我真该死……”
我的手指触摸他的膝盖,嘴里虚弱地祈求:“不要……”
“对不起……”他弯腰,手指碰触地面,向我的方向靠近,指尖碰到了我的手腕,又迅速后撤,“我——我能扶你起来吗?放心,我不会再失控了。”
我躺在地上,挫败得说不出话来。
“我疯了。”他伸手爬过浓密凌乱的头发,“我直到刚才才听见你说‘不要’……”
我瞪着他,要不是了解他的为人,我真会以为他在讽刺我。我确实是刚才才第一次开口说“不要”,而且我的意思还是指“不要停下”。
他试图解释:“紫鸢,你知道,那种状态,我完全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什么也听不到,只是想疯狂地发泄。我决不是有意侵犯你。”
我都不在乎你是有意还是无意了,为什么你不能把你的侵犯完成?我恨得牙痒痒,只想把他扑倒,用牙齿咬遍他全身。
他又伸出手,碰到我的手臂:“你生气的话,不论你要采取什么措施,我都心甘情愿。让我先扶你起来?”
我绝望地想,心甘情愿,说得好听,如果我现在对他说,请你把它做完,他不转身就跑才怪。
我猛地拍开他的手,爬起来在黑暗中转身跑回自己房间去,重重摔上门。
我将自己抛在床上,扯着床单,沮丧的几乎要哭出来。
就差一步,就差那么一点!
神啊!我今天为什么要穿底裤?
越想越恨,我一骨碌爬起来,将那条底裤褪下,拿出剪刀来,咔嚓咔嚓狠狠剪下去,直到它变成一堆小碎片,心里才稍稍解气。
打开灯看看钟,居然已经是夜里一点,我和他竟然在书房的地板上呆了足足好几个钟头,连晚饭也没吃。我终究怕他身体身体会不舒服,换了衣服洗了把脸,又开了门出去看他。
将灯都打开,我看见他仍然静静地跪坐在书房的地板上,低垂着头,一动不动。
我走过去,拉住他的胳膊,扶他站起来。
他站直身子,哼了一声,脚下一个趔趄。
我说:“腿麻了?来。”
扶他坐在沙发上,我蹲在他旁边,为他按揉关节,疏通血脉。
“紫鸢,你为我做了这么多。”他轻轻叹气,“别生我的气好吗?你不知道我多感谢你,虽然我现在还是感到委屈和愤怒,但是我心里畅快多了。”
这蠢人,我何曾生过他的气?嗯……好吧,刚才的不算,刚才我真的气到想狠狠地咬他。
我说:“我知道。我不怪你刚才做的。”我只怪你没有有始有终。
他露出淡淡的微笑:“我知道你为我好,是为了逼我生气,虽然方法有点……,嗯,不过没关系,那些东西,摔了也好。”
我说:“那只金眼睛奖杯?杨先生,你被我骗了,我摔的是只花瓶。”
他一愣,随即笑起来,露出雪白牙齿。
“你真是个机灵鬼,紫鸢。谢谢你,还有,别再叫我杨先生,叫我斐力吧。”他说。
我盯着他的笑颜,心跳如鼓。我来到这里一个多月,见过他微笑无数次,但是每一个微笑都像我那些编号待用的表情一样,没有灵魂。唯独这一个笑容,如阳光穿过乌云,令人心旷神怡,尽管他面孔上还有泪痕汗痕狼狈不堪。
我擦擦口水,笑着说:“你想摔,等你拿到下一个金眼睛的时候,两只一起摔,那才有趣。”
他神色黯了,半晌才说:“你也说过,我的眼睛复明的几率很小。”
我用掌心揉着他的膝盖,轻快地说:“做最坏的打算,抱最好的希望。而希望总有实现的可能。”
“做最坏的打算,抱最好的希望。”他轻声重复,终于又微微笑,“你说得对。如果不抱希望,就连那微小的可能也不会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