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6 第 54 章（1 / 1）
安静的咖啡厅里，轻柔舒缓的钢琴曲悠悠迷荡着每一个角落，只有杯勺搅动的声音时而响起。
“对不起”千言万语，发现能说出的只有这一句。
“算起来，你也没什么错。”佟禛抿了一口咖啡，有些苦。
“……”软软的一句话，几乎让姚婴丧失了说话的勇气。
“我们是在英国偶然遇到的，那时他遇到了很大的挫折，从小恨着的父亲也死了，他那段时间很沮丧，我帮了他，觉得不能视而不见。”
“所以呢？你们异国他乡，互相扶持，然后日久生情吗？还是早就一见钟情。”很平常的语气。
姚婴直面承接着佟禛的咄咄逼人，“佟，我们……”
“所以他本来是该准时回来的，是因为你才推迟1年？？”
“我并不知道。”姚婴很惊讶，调整了下情绪，继续说道：“我们回国就结束了，他并不爱我。”
“他不爱你？他会因为寂寞而找别的女人吗？他不是，如果他是，我就不会喜欢他。”
“你不懂男人。”你总是觉得世界上你爱的人对你都是简单的。
“是，我不懂。”佟禛无声的叹口气。
“因为我和他过去了的关系，所以你们分手了？”
“恩”
“你怨我没关系，可是你爱他啊，为什么？你们相爱啊”
“相爱的是你们，我微不足道。”佟禛有些自嘲，她能算什么。
“你从来就比他重要，佟。”姚婴急忙开口，伤害佟禛的事一件已足够她后悔一生。
“我重要？……你知道吗，他如何做，那是他的自由，伤害了我，离开便是。可是你呢，不一样。我不能接受的是你，你喜欢他我不介意，可你明知他是谁，明知他对你有意的时候为什么不拒绝他的靠近。你是我的谁，他又是我的谁，你难道没有想过吗？”
“……我不是你，佟，我有时候也做不到。”我也恨自己的冲动。
佟禛此刻不知道该说什么了，手上无意识的搅动着杯中的咖啡。
“如果你是因为我和他的关系而和他分手，使你不快乐的话，他不爱我，我们也没有发生关系。”你介怀的都不存在，这样你会开心起来吧。
“没有吗……”佟禛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只是无意识的重复着她的话。这点她从没怀疑过，他们是什么样的人，她了解，因为还有她，他们产生感情彼此两情相悦已是最大的限度，不可能会发生关系的，周秉乔说了只会和自己的。
姚婴却以为佟禛是理所当然的嘲讽，她以为佟禛什么都知道，对于这点她也很困惑。
“是真的。我们没有做到最后，因为我想到你了。”
吧嗒一声，勺子从杯子上方掉落，砸在了杯碟上，脆响。佟禛抬起头看着姚婴，如陌生人一般，“你说什么？”
“佟，你不原谅我没关系，可是要多久，你说，需要多久的时间？”
佟禛却没有理会她的问话，对着姚婴说喃喃自语，“我以为因为有我，所以你们会克制；我以为因为我在中间，所以你们相爱都不会上床；我以为因为我很重要所以我从来没想过你能忘记我在床上缠绵，我以为我应该得到最基本的尊重，我以为……我真的很自以为是，是不是？”
“我告诉自己，感情的事没有办法勉强，也没有办法控制，可为什么要让我觉得很脏？”
脏，这个字刺得姚婴心脏一缩，姚婴说不出话了，原来不论是周秉乔还是自以为最了解佟禛的她，都太傻，爱一个人没错，为此她要付出她最重要的人，这样的代价未免太大了……
“佟，你恨我吗？你应该恨我的。”只是不能太久。
“我恨不起来”，佟禛拿着包和账单站起来，低眼看着姚婴，喝过的咖啡余味还没有散去，甚至更苦了。“从你为我挡刀那刻起，无论你做什么事。”即便你是故意的。
姚婴身体一震，她竟然说不恨，“佟，我知道错了，我一时糊涂，你恨我，你尽管恨我，只要你还愿意见我。”
佟禛轻叹，看向窗外仿佛陷入回忆里，“那一年，我但愿没有遇到过你，那该有多好。”说完眼睛一转，“婴，我的承诺就此作废，你自己保重。”佟禛说完就头也不回的走了。
“佟！！”那样决绝的背影，是姚婴绝望的来源，佟禛的话是绝望的养料，滋养着绝望像藤蔓一般长满她的全身，痛彻心扉。
姚婴失魂落魄的跌坐在沙发上，不明白一切为什么会是这样的结局，佟的心不是很软吗？为什么心软的她会这么决绝，她说过一辈子在一起的啊，以后还有谁愿意陪她一辈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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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带给女人的伤很深，好的却快，只要有良药，比如新的爱情；女人带给女人的伤，仿佛很浅，好的却很慢，即使有良药，比如宽容。
但最终回头看一看，她一直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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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的天空让她想起相遇后的第一个晚上，那时，灯光缤纷的绚丽，夜色朦胧的浪漫，过去的美丽并不能抹杀，疼痛终会过去。
铃声突然想起，惊扰了这份沉静“喂，我是，……你打13524589451这个号码，对，是的，找周先生。如果找不到再打我电话，好的，谢谢，那就拜托了。”电话是酒吧服务生打来的，说有个小姐醉的一塌糊涂，拉着他拜托他打电话给佟禛，让佟禛去接她。
气氛很high的酒吧里，吧台上坐着一个女子，衣着鲜亮，形态软弱无骨，分明是喝醉了，一个人趴在台子上，脸贴着冰冷的大理石，看着杯中的红色，然后一口饮进，如此反复，面前已放了许多空瓶，踹飞了几个不轨男士，看到她不好惹，男人们都收起了挑逗的兴趣，心里都在想：醉酒的女人还会武，很麻烦。
周秉乔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一幕，走上前拿开姚婴手里的酒杯，噔的放在台子上。
“哦~~是你……啊，谁让你来的。”
“不是你找我，发生什么事了嘛？”周秉乔坐在旁边的位子上，挑眉看着眼前杂乱的酒瓶，松了松领带。
“我要找佟~~~~我是要打给佟的。喂，对……叫你呢，我让你找的人呢？”姚婴趴着不动正说着，突然坐起来揪住一个服务生不放。
“那位小姐让我找这位先生的。”这女的长得挺漂亮，手劲却很大，快勒死他了。
周秉乔浑身一震。服务生趁两人发愣逃离了姚婴的钳制。
一切早已分明，原来只是他们掩耳盗铃。
周秉乔没再阻止姚婴喝酒，他也需要酒精麻醉自己。
“我和佟认识的时候……”姚婴自顾的说着自己的，周秉乔也没有插话，他在自己的世界，她在自己的世界，周秉乔觉得他们两人因为很像，才会在许多方面生出默契，可以在彼此面前放纵痛苦，现在他才发现他们并不能帮助彼此治疗痛苦。
“第一次失恋，觉得活着很没劲而离家出走。在兰州碰到自助游的她，被几个流氓围堵时，她说她坐车经过原不想管也不敢管，后来还是找了附近的交警，我那时候记住了她，那之后我每天跟着她，跟的她不耐烦，总会想法设法躲着我。火车站附近，她就被那几个流氓围住了，因为我和她是一起的。我装作很柔弱，只躲在她后面，想看她怎么办……我暗地里搅局，她兜里还真是有不少防狼武器，后来有个男的拿刀吓唬她，我就故意让她以为我为了救她才被刀捅。她竟然还趁流氓愣住捅了他，真是敢啊。”姚婴喝醉了，奇怪的是此时说来虽然杂乱却很流利。
“是吗，我从来不知道她捅过人。”周秉乔对着酒杯自言自语。
姚婴没有理睬他，“她以为我因此后来学武，其实我从小就练。高考的时候，呵呵，她那时候已经不好好学了。我改了她的志愿，因为我爸让我去北京，结果我估算错误，她去了二本，她本来可以上天津大学。大学毕业我想她来深圳，她总有自己的主意，自己找的实习公司后来辞了她，是我；去北京面试好几家没成，是我；她悄无声息的去了郑州，是她老师介绍的，回来我才知道，什么都谈好了，我给她做了很多思想工作，推了；毕业的前几个晚上，同学介绍她上海的公司北京面试，面试头天晚上下雨，我拉着她K了通宵的歌，第二天她说不出话，推了；毕业两个周，深圳一家公司让她面试，她二话不说就和我来了深圳，呵呵，想到了吧，是我找的关系。谁让她不想来深圳呢。我想让她进我爸公司，于是她干了不到一年就被辞了，可她竟然在这期间自己找了新工作，该说是她运气好吗，上班的第一天才告诉我，说不想让我担心。我就随她，反正她还在深圳。以前也不是没有男人喜欢她，家在佛山的大学同学经常找她玩，明摆着喜欢她，可我担心他把她带去佛山，后来这人就没怎么出现了，当然是我喽。你道之前我为什么帮你，那是你承诺留在深圳，因为你无父无母，比较可靠。”
周秉乔震惊的看着姚婴，这样疯狂的女人，“你真可怕，你做这么多会让人觉得你爱她。”
白了一眼周秉乔凝重的表情，姚婴耸耸肩，“我是爱她啊。有钱有什么好啊，总是一个人，我从来没有朋友，好不容易碰到她这样简单的傻瓜，你对她好的话，她就会毫无条件的站在你身边。不过她也不好，善忘的紧，不呆在她身边，和她的感情就会越来越淡，慢慢就只会在她回忆里出现。我把她留在这里，我对她好，那么如果世界上仅有一个人会陪我一辈子，那个人一定是她。”
“你真是自私透顶！”，周秉乔长长的吐出一口气，怒火越烧越旺，心疼于佟禛竟有这样的朋友，却忘了他们是一类人，只不过姚婴比他更疯狂，不分亲疏。
“她本来就是这样的性格。”
姚婴和周秉乔身体齐齐一僵，姚婴是震惊，周秉乔是惊慌。两人慢镜头般转过了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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