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1 蓝颜祸水(1 / 1)
一缕笛声,呜咽而起。
犹如旷古吹来的原野之风,疏朗寂寥。其间转折变化,也如喁喁低语,缠绵之中透着三分悲凉。
慕容晓就躲在窗帷阴暗处,不知不觉已泪流满面。
曲调渐渐低沉,一叠三折,哽咽难涩。尾音袅袅,于无声中起了一声称重的叹息。
窗帘越攥越紧,青色的血管几乎要破肤而出。为何笛声这般悲怆,为何隐隐有诀别之意?
“王瑀!”
帐外山影重重,树影瞳瞳,月朗霜白,这一声惊起寒鸦数只,扑棱棱向南飞去。
“王——瑀——”原地转了一圈,嗓音已颤抖嘶哑,“你出来。”
满心的绝望失望在这一刻突然全都化成巨大的恐惧紧紧地攫住心脏。
要见到她,一定要见到她。
夜深露重,青石咯脚,他统统都感觉不到。推开篱笆夹门,慌乱中忘了脚下一台石阶。
来不及惊叫,已稳稳跌入一具温暖的怀抱,低沉的声音叹息说道:“你是在找我吗?”
这个怀抱清新温暖一如往昔,有一刻他真想这样沉沦下去。狠狠心,推开她,努力维持着冷淡,“你来找我什么事?”
王瑀慢慢放下自己的手,眼里已有淡淡失落,“还生我的气?”
悄悄把颤抖的双手背在身后,固执的又问了一句,“你来什么事?”
他只身着单衣,夜风吹过,单薄的好似欲乘风归去。一双眼睛却依旧明澈的能映入满天星光,诚实的泄露了他的焦虑与担忧。
王瑀解下自己的外袍,披在他的身上,“外面风寒,怎么就这样跑了出来?”默默看他一会儿,含笑说道:“很想你,有怕你还在生气,没敢打扰你。”
慕容晓一怔,神情松动几分,只是想着那笛声,心中总有不安之感,直视着她的眼睛,又问了一句,“真的没有旁的事?”
王瑀的目光微微一闪,随即笑望着他,摇了摇头,“就是想你,好想好想。”
慕容晓急了,王瑀从来就没有这般直白过,不祥的感觉更深,当下冷声道:“王瑀,你若是瞒我,今生今世,都别想我原谅你。”
王瑀苦笑,以手轻敲额头,“怎么办,我的晓晓怎么这般聪明?”目光眷恋的瞅着他,隐隐有伤怀之意,“晓晓,我要去西林一趟。”
百年青松盘虬直上,枝干宽阔处可一人躺卧。
王瑀摩挲着慕容晓的秀发,他紧紧地搂着王瑀的腰。两人静静相拥,万籁俱静,只听到树洞之内小虫低鸣。
慕容晓喃喃说道:“一定要去吗?”
王瑀点点头,“大军苦战至今,姨娘又阵前牺牲,士气与战斗力都很低迷,很多士兵都不愿再打。我又初掌帅印,资历毕竟还浅,如果能兵不血刃的解决对天朝对王家都是最好的选择。”
她仰头望着天上繁星,目光若有所思。行星暗淡,恒星闪烁,这漫天繁星中能烁烁其华,为人所记的也只有那么几颗。上天既给了她一次重来的机会,她自不甘愿还像前世默默无闻、身居幕后。终有一天,她也要站在这权利的顶峰,俯瞰世间万物。
木达尔已经答应,只要能除去苏木河,西林边境对她开放五十年。这就是一条巨大的走私线,可以创造流水一般源源不断的财富。
为了这个,她也必须亲身走一趟。
慕容晓静静地大口呼吸,平复心上的慌乱与无助。她既然要去,自有非去不可的理由,他不愿自己的情绪影响她的冷静。
看着安静的蜷曲在自己怀里的慕容晓,王瑀眼里闪过一丝异样。慢慢开口,“晓晓,若我两日之内回不来,你就带着阿蛮回雪谷等我。”
“不!”怀中的身躯一震,“我就在这儿等,一定会等到你。”
徐徐呼出一口气,柔柔开口,“晓晓,你要听话。江夏王对我虎视眈眈,一旦我不能按期归还,我怕她......”
纤纤素手按住她的唇,双目中已隐有泪光,慕容晓缓缓摇头,“我什么都不怕,你若是怕,你就平安回来。”
一吻轻轻落到那颤颤的睫毛上,王瑀眼眸深深,“我答应你,一定为你采来扎扎木草原上最美丽的凤尾兰。到那时,你就原谅我昨晚的荒唐,好不好?”
眼泪终是忍不住流下,这般小心翼翼的企求,这般黯然销魂的离别,只让他肝肠寸断。用力的点着头,哽咽难语,“我不生气,只要你安全回来,我绝对不再生气。”
王瑀把他紧紧搂在怀里,小心掩去声音中的笑意,继续黯然说道:“这一场仗打得够长,所有人都厌倦了(包括读者),我若是能成功,西林应该会像天朝俯首求和。到时候,你随我一起回京。十里红妆,风风光光娶你进门,好不好?”
慕容晓身体一僵,泪流的更凶,只把她腰身紧紧抱住,却是一个字都说不出口。
王瑀轻轻一叹,无限怅然,“你还是不肯原谅我。”
“不,我愿意。”慕容晓从她怀里抬起头来,眼睛鼻子全都红红的,心里一半凉一半热,只怕她此去......心里会有遗憾。急急说道:“在我心里,王瑀早就是我的妻。”
看着他泪光盈盈,溢满爱意的眸子,王瑀心头软软,低叹声中慢慢地吻上他的唇,“晓晓,我的夫......”
绯红的绡帐,可见绰绰人影。男人低唔的呻吟夹杂着女人粗重的喘息让屋子里充满了淫靡的气息。
站着的女人垂首肃立,却总忍不住拿余光暼一眼不住摇动的大床。
一只雪白修长的大腿已然伸到床幔之外,小巧的脚趾紧紧地蜷曲着,不时颤动抽搐。
每看一眼,女人都会偷偷的咽一口口水。
终于,帐中一声高亢的呻吟,大床安静下来。红幔撩起,姬青鸾半披着衣服走了出来。
女人的头更低了。
喝了半杯茶,姬青鸾才把视线转向她,眼中□的狂潮还未褪尽,神情餍足,“沉香,消息证实了吗?”
女人恭声答道:“不会有急假,我们的人亲眼见到她们进了居庸关。”
斜长的眼眸厉光闪过,手掌慢慢收紧,“几个人?”
“只有四个人。”
“啪”景泰蓝胎白瓷杯可见清晰裂痕,手掌一松,粉尘簇簇落下。“哈哈哈”姬青鸾一改颜色,笑得眼泪汪汪,一边笑一边用手捶着桌子,“王瑀,王瑀,天堂有路你不走。你别怪姐姐心狠!”
笑得恣意张狂,却不掩其中森森杀机。她大笑着扯去身上雪白杭绫中衣,裸身向大床走去。
沉香急声道:“主子,请您示下.....”
男子一声尖叫,姬青鸾兴奋的声音断断续续传来,“什么......都不用干......宝贝......太棒了......咬啊......使劲咬......在居庸关外等着......往哪里躲......”
沉香的呼吸渐渐粗重起来,不敢再听,悄悄离去。
花想容泪流满面,双手被绑在床柱上,怎么也挣脱不开,嘴里不停的哭泣求饶,嗓子已沙哑的不成样子。
姬青鸾压住他乱蹬乱踹的双腿,食指放在嘴唇之上做了一个“嘘”的动作,声音低沉疯狂,“宝贝,你会喜欢的,嗯?乖乖的。”
花想容眼睁睁的看着她将一整瓶金黄的液体全都倒在了红肿委顿的私密处,嘴里歇斯底里一声哭叫,“不——”火烧火燎的感觉伴着深入骨髓的麻痒从小腹汹涌窜上,他不由疯狂的扭动着腰肢,“王爷,王爷,你饶了......饶了容容......啊.......饶了容容”
玉堂春本就是宫中秘制用来对付不听话的男子,一滴就足以让人疯狂颠覆,更何况他身上早就被姬青鸾种上了情蛊,身子对女子气息极为敏感。被折磨了一天一夜的身子又重新亢奋起来,沙哑的嗓子只是依依呀呀的乱喊。
姬青鸾轻轻一弹面前昂扬而起的小鸟,啧啧叹道:“说谎的孩子,总是学不乖。没关系,别人不心疼你,姐姐疼你。”
一面说着,一面把一枚小小的浑圆玉珠慢条斯理的塞进那沁着水珠的红润入口。
花想容大叫一声,身体急剧抖动,双眼一翻,眼看就要晕过去。“啪”。清脆的鞭挞声,尖锐的痛楚一下让迷蒙的双眼清醒过来。银白的细鞭就缠在手间,姬青鸾的笑依旧温柔多情,望着花想容愕然痛楚的双眸,大颗大颗流下的泪滴,悠悠叹了一口气,“容容,你还是哭泣的样子最美。为什么,她就不喜欢呢?”
俯下身去,紧紧盯住花想容的眼,字字轻柔,“容容,不可以昏过去,我要让你清楚的知道是谁在宠你,谁是你身体的主人。”
花想容绝望的闭上了眼睛,喉咙深处挣扎着逸出一声,“你.....放了我吧......”
身上的女人哧哧一笑,“这么美的身子,放了你,让姐哪里再去找一个?”
再也来不及说什么,欲望接替了身体,他只能在无边的欲海载沉载浮,直至没顶。
意识模糊涣散,再朦朦胧胧的重聚,却始终有一双眼睛,通透明澈,含着淡淡的怜悯静静地看着他。为什么?为什么?他可以这般干净,干净的就像雪山初融的泉水?为什么......
红衣委地,玉容憔悴。
月奴斜倚在床榻之上,狭长的凤眸冷冷的盯着徐修阳,潋滟红唇之中迸出一个字,“滚!”
徐修阳黑着脸,浑身的杀伐血腥之气,“月奴公子,徐某奉将军之命让你移地静养,火气太大,可是会吃苦头的。”
白玉般的脸颊上青紫的啮痕清晰可见,即使衣领高束,仍是可见颈部罗罗堆积的伤痕。凤眼斜挑,薄唇紧抿,此刻的月奴就像负伤的孤豹,浑身散发着冰冷嗜人的杀机,一字一句都宛若冰雪,“王瑀呢?叫她来见我。”
徐修阳冷哼一声,“将军日理万机,你若是真心为她着想,便不要再为她添麻烦。识相点儿,他日还有重聚之日。”
依旧面无表情的对视,依旧是毫不妥协的气势,只是自己清楚,在内心最隐蔽的地方悄悄响起了“啪”的断裂声。两日了,他独自在生死边缘徘徊,无一次探视,无一次疑问,她就这般冷静的抽身而去。
心,又悄悄的冰冻上几分。
谁都没有,只有自己。月奴,你只有自己......
“再往前一步,生死勿论。”
徐修阳怒极反笑,“月奴公子一手毒技出神入化,某不必以身涉险。只是现下天干物燥,这帐篷可要严防火烛。月奴公子身娇体贵,万一有个闪失,岂不是让夷族上下心寒?”
唇边一抹微笑,越笑越大,终于带出了愤恨绝望,“王瑀,你就这么想让我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