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 花前月下(1 / 1)
月上柳稍头,人约黄昏后。
慕容晓抱着一个大包袱在银杏树洗徘徊。
左右张望,怎么会没有人呢?来报信的小厮明明说是在这等的。
蓦地,一阵清风吹来,有一双手突然蒙上了他的眼睛。一阵清冽的酒香随风飘了过来。
慕容晓心中一惊,正想出声呼叫,却从指畔之间闻到了如兰似麝的熟悉香味。
把包袱重重往地下一摔,用力去掰覆在脸上的手指。语气之中带上了薄薄嗔怒,“王瑀!”
温热的手顺势拿下,却猛地环在他的腰间。往后一揽,人就偎进了一个温热的胸膛。
唇畔呼出的热气就拂在□□的脖颈上,麻麻的,痒痒的。
慕容晓咬着银牙,手脚并用。好不容易撑开一条缝隙,转过身来。用手掌抵住慕容晓的肩膀,轻皱着淡墨双眉,“王瑀,你发什么酒疯?”
王瑀低低浅笑,头往前伸,额头与他相抵。清清凉凉的触感让她舒服的半眯上了眼睛。
她即将前往沼西,王宸设宴为她践行。酒是喝了不少,却远远未到醉的程度。此刻看到慕容晓似怒非怒,似嗔非嗔一双明眸,心中倒是微醺。
“嘘——”伸出手指放在慕容晓海棠一般娇艳的唇瓣上,王瑀的神色无比认真,“别乱动,就这样让我抱一抱。”
慕容晓心中气苦,张嘴就把那只可恶的手指紧紧咬住。
王瑀神色未变,依旧含笑凝视着他。
慕容晓看着她专注的瞳眸里映着漫天星光,光影中心就是他的翦水双眸。光晕流转,似有情思无限。
咬着咬着,牙齿就松了。
王瑀的手指一得自由,反而往里送了送,中指的边缘轻轻扫了扫柔嫩的舌头。
慕容晓被她逗得双颊酡红,明眸之中雾气蒙蒙,浑身娇娇懒懒的,再也不见初见时的冷静自持。
王瑀见他双唇被她□□的水润粉泽,忍不住就将唇凑了过去。
慕容晓低呼一声,急急就往后退。却不料后脑被她蛮横的托住,怒斥的声音就淹没在彼此的唇舌之中。
王瑀的吻霸道而又温柔。
先是在唇瓣之上辗转吸吮,等慕容晓实在憋不住气时,灵巧的舌就趁虚而入,半强迫的邀请丁香小舌一起与她共舞。
慕容晓被她吻得气喘吁吁,只觉得浑身软的像是一滩水,只能紧紧地依附着王瑀。意识里好像同时绽放了许多绚丽的烟花,身体里有一道道电流簌簌闪过。日月颠倒,花谢花开,什么都不能思考,只觉得整个人都在旋转,旋转……
“真的好像丝绸。”王瑀埋首在他脖颈嘟哝了一句。
慕容晓一激灵,猛的惊醒过来。才发现月华素锦长袍已被王瑀撩到腰间,一只可恶的长手正在那里细细摩搓。
看着微闭双眼的女人一脸迷醉的神色,慕容晓心头火起,狠狠一脚就踹了下去。
王瑀正在陶醉于掌下光滑细腻的肌肤,猛的小腿一阵剧痛,疼得她立刻瞪圆了双眼。
看着慕容晓怒火熊熊的眸子和微微肿起的红唇,王瑀一挑眼角,语气慵慵懒懒,“这么狠,想谋杀亲妻?”
慕容晓柔软的胸膛不住起伏,恨恨的瞅着这个一脸餍足的女人,“无赖!谁要嫁你?”
“喔?”王瑀重又把他揽回怀里,抱着轻轻摇晃,“抱你也抱了,亲你也亲了。连我的身体都被你看光光了。难道你就想不负责任,一走了之?”
慕容晓气得牙根痒痒,恨声道:“王瑀,你还可以再无耻些。”
王瑀微笑着,闭目不语。
如果无耻可以让我一直享有这种宁静,我不介意再无耻一些。
萤火虫三三两两散发出微弱的光,蟋蟀在草丛中浅吟低唱。月光下,两道身影互相重叠,彼此依偎。
好半晌,王瑀才依依不舍的放开手,替慕容晓理了理略显凌乱的长发,柔声说:“我得走了,营里还有好多事呢。”
慕容晓垂下眼帘,掩住一闪而过的黯然。拾起地上的包袱,“对蛇毒有特效的药基本上都在里面了,每一包药都有详细的说明,小心使用。”
王瑀接过包袱,顺势在脸颊又偷亲一口,轻声说:“等我回来一起过八月十五。”
□□也过八月十五,却是近似中国的七月初七,都是有情人相互厮守的节日。
“嗯?”久久得不到回应,王瑀不禁拉长了尾音。
慕容晓恼怒的瞥她了一眼。
亲都亲了,抱都抱了,假摸假样的总问什么?
看着他气呼呼的娇憨模样,王瑀心头一阵柔软,忍不住又拉过来,狠狠抱了一抱。
等王瑀回营时,已是子时过半。地二正在房间焦急的等着她。
一见她就迎了上来,难得凝着一张脸。
“都尉,天一她们回来了。”
王瑀瞅了一眼她的脸色,“任务失败了?”
地二气愤的一点头,“花无伤竟然诈死,又被那女的趁隙跑啦。”
放虎归山,终成祸患。此次被她逃了,来日她的报复必定厉害百倍。
王瑀拿毛巾擦了把脸,“天一她们在哪儿?”
地二恹恹的说:“到军法处领罚了。”军法处是华容的天下,只要进去,基本上就没有站着出来的。
王瑀静静想了一会儿,“拿我的腰牌把她们领出来,就说先记着,等沼西回来之后再罚。对了,把冷月给我叫来。”
冷月来的时候,王瑀正在奋笔直书,就在一旁静静候着。
王瑀写完之后,放入信封,加漆封好,递于了冷月。
“明日我出发后,将此信送往京城。”
冷月诧异的问:“主子,你不带着我?”冷月最擅长情报分析,此去沼西,应该有用武之地。
“你另有任务。”王瑀沉吟半晌,开口问道:“冷月,你认为什么样的人最适合做细作。”
冷月想也没想直接答道:“男人,尤其是漂亮的男人。”
“说的对,现在蜀州城就有一大批符合你条件的男人。他们深受侮辱,心存恨意,最适合培养成细作。”从案上拿起一本册子递给了她,“这是我整理的培养新式细作的方法,你拿去,好好看看。从沼西回来后,我要看到雏形。”
冷月伸手接过,沉默半晌,终是问道:“主子,这么做合适吗?”
王瑀的声音淡漠至极,“成大事者,不拘小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