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5 第二章、情陷万圣节（4）（1 / 1）
“应该是清晨了，现在的冰雾市，已经阳光明媚了吧。”
“云河，你知道吗，我最惧怕的就是一睁开眼睛，看到黎明，却发现它像黑夜一样，没有太阳。”
“白天躺在棺材里的感觉真好，但我想你一定不觉得。”
“云河，我太亢奋了，脑袋里有许多东西，你让我慢慢讲出来，好吗？”
“如果可以，我想变成一只荆棘鸟，就这样面对你的睡脸吟唱到死。”
“云河，有你在真好。”
云河依稀记得半梦半醒之际，路西法低沉的嗓音在她耳边萦绕。他不是个爱讲话的人，但是偶尔，又会讲很多，很多，恨不能在一朝一夕之间，讲述完他生命的历程，仿佛，吸血鬼千年不绝的血，在他苍白的喉咙里沸腾，呐喊。
没想到一睁眼，枕边却是空的了……哦不，这么说并不恰当，哪儿会有枕头啊，她是一个人躺在棺材里来着。
如果不是昨晚弥留的痕迹，她会感觉十分不祥。
居然在棺材里面与爱人相拥……她苦笑着坐起身来。
四周皆是棺材，一股陈旧的味道。整个地下三层就像另一个时空，没有阳光，没有声响，静止了一样。路西法的话语，依稀回荡在耳边，回味起来，忽然觉得凄凉无比。
路西法呢……
那个强迫她用各种高难度体位极尽变态之所能的罪魁祸首呢……
光着身子的云河孤零零地坐在纯黑的棺木里微微失神。
生命真是不可思议。
没遇到别人的时候，以为会把药下在酒里的老师已经够可以了，但是一只猫咪牛奶打破了她的认知。好吧，药酒人兽什么的也就罢了，为什么现在才发现原来人外有人鬼外有鬼，路西法也是真人不露相的呢？
明明看上去很温柔很绅士的呀……
男性或者是雄性，还真是一个不好琢磨的物种。
云河感慨着，晃晃悠悠地从棺材里露出一个脑袋来，手一撑棺材底下，却不知是按了哪个按钮，平滑的大理石地板居然慢慢变成了斜坡，云河还没回过神来，便光着身子乘着棺材就好像滑雪一样呼地向下溜去。
这个是个什么状况？
是在梦里吗？
好像不是吧？但是这场面诡异得让人难以相信。
云河低头一咬自己手腕，咬出血了她还是不怎么相信。
其他棺材也都跟着她一起顺着斜坡滑下去，但只有她乘坐的棺材过三关斩五将咚咚撞开好几扇房间的门一直向暗无天日的远方勇往直前，然后忽然别有洞天前方透过一丝亮光，云河听见有哗哗的水声，紧接着人连棺材一起载进一口深潭。
咕噜噜——
呛了好几口水，云河才勉强弄明白地形，攀着一块岩石向上望去，也不知是哪儿来的瀑布一直哗哗流淌着，深潭的水倒还挺温暖的。
“感觉还不错吧，这是路西法大人的浴室，通过各种有趣的机关可以直达，我只是趁着没人来泡个澡。”冷不丁有一个女人的声音从背后不紧不慢地响起，似乎一点没有被吓到的样子。云河猛地转过身去，有些错愕地打量着此时正泡在潭子里，只露出脑袋来的女吸血鬼。
“我是娜娜，大人身边的助理，没有吓到你吧？”娜娜甩了甩灰色的头发，对云河露出一个美艳的微笑。吸血鬼极少有相貌平凡的，或冷艳或奔放，都是极美的，而娜娜的脸，更像是一幅画，水汽的点缀之下更显得完美无瑕。
“我倒是，被你所说的有趣机关吓到了。”云河攀着石头，甩了甩头发说。
“嘻嘻，大人也有无聊的时候，想在地宫里装几个机关玩玩，要是他洗澡的时候有人被机关传送过来可就有趣了，不过，就是不知道能不能活着出去了。”娜娜眯着眼睛，捧起一抔水洒在自己头顶。
“有那么恐怖吗？”
“你大概没见过大人凶残的一面吧？”
“也不是没见……”云河想了想，“但是见到的不多。”
娜娜勾唇，极尽妖娆地一笑，慢慢从水里站起身来，“你看，就是他给我的处罚。”
水哗啦啦地顺着娜娜的身体往下流淌，然而美艳吸血鬼的面孔下，却是一具不完整的身体，胸膛的大洞一直延绵到小腹，都能看见胸腔中的骨骼，惨不忍睹。
云河险些攀援不住摔进水里，“你……你做了什么？”
“大概是很残酷的事情吧。”娜娜歪了歪头，满无所谓地再次坐下来，微笑着望着云河，“我变成这个样子之后，就越发喜爱美丽的事物，和俊美的男子了，嘻嘻。”娜娜似乎是非常爱笑的，只是头一次，她的笑让云河觉得恐怖无比。
“对了，你们昨晚如何了？听说你万圣节闯入的时候引来不小骚动。怎么样，和大人共处的夜晚，一定格外□□吧。”娜娜眯着眼睛悄然靠近，就像一只看到鸡的狐狸。云河被看得有点慌，从这块石头攀到那块石头去，娜娜见了，也就没继续追她，只是停在潭子中央，似笑非笑地看着云河。
不过昨晚，要正经评价的话，欲仙没有，不过好像是快死了的样子。云河盯住娜娜看。
似乎，娜娜和路西法很亲密啊，有那么点可疑。尽管面不改色心不跳地问人隐私好像是这里吸血鬼们的风俗……
“你别盯着我看啊，嘻嘻，我和大人可是很清白的，但普遍来说我们血族比人类的兴奋点都要高一些，下手也会重一些，许多人类都会受不了呢，我也就顺便问一下。”说完娜娜也猛盯着云河看，云河败下阵来，将视线撇到别处去了。娜娜的身体，还真让她心有余悸。
“大人说下午想带你去隔壁的海棠市玩玩，你走得动吗？”娜娜又笑得像只坏狐狸了。
“这个还是能走得动的。”好歹也是受过训练的士兵啊。
“嗯，那大人就交给你了，我要留下来帮他守住冰雾市。”娜娜眯着眼泡在温泉里，面色没有丝毫不甘或无奈，反而，有一种淡淡的幸福，好像在享受着什么。
云河想，娜娜是爱路西法的，很爱很爱的那种，那种爱可以成为女人的肢体，外表柔软，内在却是刚硬的骨骼。它甚至有血有肉，摘除不去，所以习惯爱护它，操纵它，割掉了，会疼得无以复加。
娜娜让她心痛，但是这种心痛却无法化成安慰的语言或是可以帮忙的行动。她们，甚至都不是一个种族。
“路西法现在在哪里，你能告诉我吗？”云河问。
“在卧室吧。你现在想去？”娜娜又笑了笑，“你的体力看起来还真的挺不错，人果然不可貌相，大人他的眼力真好。”
云河尴尬地望天。
“往那边走就好。”娜娜指了指一边的岩石洞。云河感激地点点头，欲哭无泪地环视四周，发现根本没有可以擦身或是遮蔽的东西，一咬牙就很不优雅地裸着爬上岸去。瞥一眼那口沉在潭子底下的棺材，不知是不是路西法最喜欢的，不过看在这么恶趣味的机关的份上，她就不帮他捡了。
“小女孩。”身后，娜娜叫住她。
“唔……”
“你的身材还算不错。”
云河还是决定快点走得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