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3 第二章、情陷万圣节（2）（1 / 1）
云河在自己的房间里濒临暴走。
“牛奶，你说，送什么给路西法才好？新年的话，血族一般都送什么？”
“棺材，墓碑，还有处女的血。”
“有没有……稍微靠谱一点的呢？”
“有，你自己。”
“这个不靠谱！”
“那我也不知道。”牛奶想了想，又道，“路西法一直钟爱艺术，可惜他的丹青一直不怎么样，要不，你画一副像给他。”
“这个主意不错！”云河开心地亲了一下牛奶的额头，开始认真画起画来。她对自己的绘画技巧还是比较自信的，至少比一直在抽象路线上马不停蹄地走下去的路西法强一些。不过是要画全身的还是半身的呢，是穿衣服的，还是不穿衣服的呢？
思来想去，云河还是决定就画一个脑袋，脖子以下，一想到就春情荡漾，完全提不起笔来。
万圣节的夜晚，荒芜却被节日灯光点缀出斑斓色彩的冰雾市有一种说不出的美感。通体雪白的猫形牛奶走在前面带路，云河用一根绳子拴住他，跟在他身后。
朵族在冰雾市的大本营便是地宫，地理位置就是云河上次去的美术馆地下，和安可所在的地下室并不远。不过说起安可那又是另一个让人叹惋的故事了，云河不知道安可去了哪里，似乎，她在猎人世界里已然销声匿迹。
“一会你一个人进去，我在别处转转。”牛奶在地宫的礼堂门口停了脚步。看守是一位俊美的吸血鬼，不像人类的守卫需要一本正经，他慵懒地倚靠在门上，手中还托着一杯血，一双细长的眼睛勾魂无比。
云河被守卫看得有点毛。据说吸血鬼的节日是不允许人类进入的，但是既然牛奶说他认路，她也就跟着来了，其实心里一点没底，这下，牛奶又说要走，那万一她进去了被朵族们一鬼一口咬死了是该怎么办？又说路西法不会在节日里抛头露面，天高皇帝远，她还真生死未卜了……望着紧闭的大门和看上去就和普通守卫风格不一样的美男吸血鬼，云河目光凝重。隐约听见里头音乐华美人声鼎沸，而门外却是悄然无声死寂到可怕，这也间接说明了吸血鬼的排外。
云河用力拽了拽手里的绳子，望着牛奶，“你去哪里？”其实心里更担心的却是自己。
牛奶似是察觉了这点，懒懒开口，“混进去的人类又不会只有你一个，而且，以你的水平，如果出现什么意外也应付得过来吧。”
“可我不希望有意外。”云河跺脚。
“怎么，那你打算现在回去吗？朵族是有千万年基业的吸血鬼宗族，不论是亲昵路西法的还是暗中反对他的族人，都有敌对你的理由，所以一切都得靠你自己。”牛奶用尾巴扫了扫云河裸（）露在礼服外的小腿，步态轻盈地离开，“本来见到族长大人就不是那么简单的事情，不过放心，你死不了。”
好吧，可能一时脑袋犯晕想趁着节日的时候来凑热闹的确是她的不对，但她也有给路西法一个惊喜的想法，就好比生日的时候跳出来说一句生日快乐之类的……哦，对了，路西法的生日是什么时候呢？不过对于重生过许多次的人而言那应该不是什么重要的事情吧？
待牛奶走后，云河望向美男守卫，“请问，可以放我进去吗？”说实在的这话她以为自己不用说，毕竟这美男换着各种姿势靠在门上将她和会说话的猫的对话都听遍了。
“请柬。”美男朱红的唇扯开一个魅惑的笑意，吐字简明扼要。
云河想了想，从口袋里摸出一张扑克。
那是一张传说中能带给人运气的黑桃。云河依照路西法所说，每天带一张牌在身边作为护身符，看来今天是派上用场了。
美男守卫接过扑克牌，望着云河目光流转，他将牌举到鼻下，轻轻嗅了嗅，依然是魅惑众生地笑，“你可以进去，路西法大人在地下第三层，你可以走左边的楼梯下去。”
“嗯，谢谢。”
“此外，你有面具吗？”
“啊，没有。”此时人类遭受大范围的僵尸袭击，连食物都不保，面具这种东西，此时更不知哪里可以买到，嗯，不，是捡到。
“我们的庆祝方式，毕竟是假面舞会，没有面具会有一些……不方便。”美男守卫说着，从宽大的衣袍中取出一只银边面具，“这是我的，你拿去用吧。”
“这样不太好吧？”云河受宠若惊，小心翼翼地接过面具，不料美男守卫人美心眼也好。这是一只纯手工的木雕面具，做工精细，花纹繁复，扑面而来的就是一股历史的味道，云河用手掂了掂，还真有点沉。
“今年轮到我作守卫，我用不到它，只不过每年这个时候，都会带它在身边，成了习惯。”美男守卫冲云河笑得活色生香，但是话语里，却有一股无法言说的寂寥。
地宫礼堂的大门就这样缓缓开启，铿锵有力的交响曲扑面而来，水晶吊灯与宾客们的珠宝首饰交相辉映，云河站在门口就头晕眼花起来，摸抢摸到麻木的她怎见识过如此气派的场面，人登时被压小许多，连路都走得有点磕绊。
距离近的几对宾客瞧见云河，都纷纷停下来，各种奇形怪状的面具慢慢凑近，哭脸笑脸应有尽有，云河摸不透他们的真实想法，只是杵在原地一动不动。
“听说大人最近看上一个小女孩，一定就是你了。”一位声音柔和的女吸血鬼率先开口，“大概这就是世界颠倒的征兆吧。不过这世上，又有什么是一成不变的呢，什么都会变。”说到后面居然自己感伤起来。
“你们发展到什么地步了？”另一位戴着哭脸面具的女吸血鬼用羽毛扇遮着露出面具的下半张脸，姿态魅惑，“大人他出生于名门望族，思维可是很保守的呦。不是我说，若不是奥利维亚是他的第一个女人，他怎能记挂到现在？不过像他那样的男人也不多，大概除了几次意外，他也只有奥利维亚……哦不，现在多出一个你来。”
“几次意外？”云河敏感地捕捉到这个不同寻常的词汇。
勾起云河好奇心的女吸血鬼却不准备解答，只是摇了摇羽扇，面具后的深咖色眼睛变幻莫测，“那你呢，你和大人，进展如何呢。”
云河想到她和路西法的吻。她根本预料不到路西法居然会有那样的举动，在她看来他一直都是心如止水与世无争的，然而事实告诉她，风平浪静的海洋亦隐藏着不少激烈的波涛在内。她并不想回答羽扇吸血鬼的这个问题，但无奈在这里人家是主，占尽优势，而她又不太懂他们的风俗习惯，不过由别人的问话倒是可以推测，大概采取委婉推拒的方式并不讨好。
“我们……接过吻。”云河假装很坦然地说。
“噢上帝，路西法大人居然真的会吻一个人类小女孩那就像吻一只鹦鹉！一只鹦鹉！”云河的话惹来一位面具男的捶胸顿足，只见他口中大喊着“一只鹦鹉”捶胸而去，像是悲痛欲绝。云河明白，血族中有十分看不起人类的，此时对她的攻击只停留在语言方面大概也算是好客的表现。倒是，面具男如此大的反应，惹得不少想来围观云河又觉得有失体统的吸血鬼们此时亦不管三七二十一，团团聚拢过来，云河享受着各种惨无人道的围观。
“你看她的手指，大人喜欢这种萝卜干形状的吗……”
“耳朵，耳朵倒是很小巧……”
“鼻子不够挺，但是捏起来应该很有手感……”
她真的开始后悔节日的时候跑来了。虽然自己也戴着面具，但是被一群看不见脸的吸血鬼围观，那种心情，有人能理解吗！
“噢，接吻了，真不错，大人终于开始对其他女性动心了，不过对方是一个平板身材的人类女孩……这个算是口味重呢，还是口味轻呢。”继续议论。
“大人一直都喜欢往人类女□□。那种37度的体温的确很美妙啊，我也喜欢37度的鲜血，口感最佳。”
“是么，果然以后我要勾引大人的话得先用开水把自己烫烫。”不知是哪个思维奇特的女吸血鬼的发言让云河浑身一哆嗦。
“大人的接吻技术好吗？”之前的羽扇吸血鬼靠近云河，企图在一坨围观人群中站得最靠前，随着她的动作，围观半径缩小了一圈，云河被挤得透不过起来。
“很好，比我好多了。”云河瞅瞅这个不利的地形，佯装镇静，“他还要我自己去悟。”
“哦，那进一步的发展怎么没有呢？”
“这……请恕我无可奉告。”
“既然是一贯以保守著称的大人选中的小女孩，应该还是处女吧？真是个小可怜，都不会勾引挑逗的伎俩……”
云河答不上来了，更是被挤得头晕眼花，实在呆不下去，就用翡翠飞出几根藤蔓来，缠住水晶吊灯，整个人拉离地面，跳出了人群。
云河望了望扭头看向她的人群，径直奔向守卫美男说的左边的楼梯。身后的人群顿了顿，一窝蜂地追了上来。
云河心里哀叹，真够悲伤的，这些吸血鬼好好得过万圣节不好么，有必要让她成为焦点人物吗？都说愚人节才要选个人穷样丑的当愚人王，难道万圣节也有这样的传统吗？
话说地下第三层啊，那又是什么地方呢？八成是路西法的寝宫所在地吧？难道这些追过来的吸血鬼是想借着混乱踏进族长平时不许别人擅自闯入的卧室吗？这么想来，还真有可能。云河忽然有种气急攻心的感觉，她是想来找路西法拉拉家常的，怎可以被那么多陌生人围观，探究别人隐私也就算了，现场版她可不干。
要不是念在这些人都是路西法的子民的份上，云河真想不管三七二十一见一个杀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