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 非常规“艳遇”(1 / 1)
西西看完短信,放下手机,面无表情,“萧阳说,他今晚要去艳遇。”
聂宁差点把嘴里一口茶喷出来,“他要去艳遇你还这么冷静?”
西西很是淡定的一挥手,“他一天要艳遇个十几回,我才不管他。”路上碰到个小女孩问路,是艳遇;上班遇到美女求教,是艳遇;最经典的是扶一个老婆婆过马路,老婆婆欣慰的摸摸他的手,也叫艳遇。
如果不是在别人店里,聂宁真想拍桌狂笑,“你们还真是一对活宝。”不愧是欢喜冤家,天生一对。
“什么天生一对?”西西表情却有点冷淡,甚至带一点自嘲,“不过是觉得在一起还不讨厌。”
聂宁惊讶,“你没想过,要和他结婚?”西西和萧阳两年的感情,如今也一起同居,本以为会顺理成章走进民政局。
两人坐的是靠近落地窗的位子,西西扭头看着窗外的夜色,灯光迷离,像她此刻的眼睛,“……没想过。”
不管是真风流还是假花心,萧阳那样的性格如何叫她放心?他总是真真假假,她虽然也喜欢和他对着干,但也有点累了。
“咔咔”,玻璃忽然被人用力叩响,窗外忽然出现的人影吓了西西一跳,定睛一看,却是嬉皮笑脸的萧阳,身后一步是沈渊临。
“这个混蛋。”西西咬牙切齿,不知是埋怨被吓到,还是愤怒被欺骗。
“怎么了?”聂宁见她神色不善,也随之看去,看到萧阳和沈渊临也十分意外——他们怎么来了?
两人结了账,走出店外,西西立马赏了萧阳一拳,聂宁只当没看到,对沈渊临笑问:“你们怎么知道我们在这里?”西西也没告诉萧阳。
沈渊临一件淡蓝T恤加牛仔裤,仿佛又回到一年前初见的模样,“萧阳知道。”至于他怎么知道的,自己就无需过问。
萧阳不知用什么话哄妥了西西,拉着她的手走过来,笑若朝阳,“不如我们一起去唱K吧!”
于是四人一行,就去了K吧,要了个小包厢。
西西和萧阳都是麦霸,又生性好玩,唱歌猜拳喝酒玩骰子,明明才四个人的空间也弄得热闹无比。
聂宁不时凑热闹的陪他们玩一轮,沈渊临却只安安静静的坐在沙发上,偶尔端起杯子喝一口水,滴酒不沾。
聂宁只和他喝过一次酒,还是啤酒,喝的比他多醉的比他快,所以也不知道他酒量到底好不好。
但如今看来,应该是不咋地,否则哪个男生会在这种场合喝白开水?就算醉死也要撑下去。
可是看着沈渊临淡然的表情,即使是萧阳,也不敢强灌他酒。
这男人向来很奇怪,无论做什么事,都是那么慢悠悠又游刃有余的样子,几乎从不发怒从不大声说话,但谁也不敢轻易招惹他。
气场,这肯定就是所谓的气场,聂宁在心里下了一个嫉妒的结论。
“喂,你们两个,也上来亮一亮嗓子吧!”西西正在台上跟萧阳对唱,却忽然把矛头指向了坐在沙发上的两人。
“Come on,baby!”萧阳十分配合,夸张的叫道。
聂宁倒是无所谓,看了沈渊临一眼,沈渊临也正好看过来,朦胧的光线下只有眼眸分外漆黑,他勾起唇角笑了笑,“好啊。”
聂宁呆呆的随着他走上去,点了一首什么歌也不记得,只是机械的随着滚动的字幕开始唱,耳边响起的都是沈渊临低沉柔缓的声音。
那应该也是一首情歌,在沈渊临唱来时没有太多的缠绵悱恻,只是淡淡的沁着一点点不易察觉的温柔,像从窗外偷偷潜进来的晚风,轻轻的撩动了你的发丝。
整首歌当中,聂宁几乎都在走神,放下麦克风下台的时候,被长长的电线一绊几乎摔倒。
“小心。”伴随着薄荷香突然飘近,聂宁倒进沈渊临温热结实的臂弯。
点唱机里还继续播放着下一首预定好的歌,聂宁仰着脸被头顶上的舞台灯照花了眼,只隐约看到沈渊临近在咫尺的眉眼,以及那眸里若隐若现的炽热火光。
那一瞬,四目相对,暧昧丛生。
聂宁莫名的脸红心跳,直到临睡前仍难以平息,而这种感觉,本只在顾子安身上体验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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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宁,你今天很漂亮。”顾子安一身银灰色西装,肩线笔挺,英俊得近乎浓丽的眉眼,凝眸微笑间更显器宇轩昂。
聂宁今天难得穿了一袭藕荷色的斜肩小礼服,胸前垂落着清雅秀致的荷叶边,一头乌黑柔亮的长发随意披散下来,加上一点点淡妆,倒也多了几分成熟的女人味。
听闻顾子安赞美,聂宁面上淡定微笑,心里却在疾呼:如果不是你订了这什么“衣着不得体者不得擅入“的高级西餐厅,她用得着穿这绊手绊脚的小礼服和高跟鞋?!
“已经有四年,我没有陪你一起过生日。”顾子安专注而深邃的眼神一刻也不曾从她脸上移开,“今天,就让我们一起好好庆祝。”
他拍拍手掌,随候一旁的侍者马上一鞠躬,收走了桌上的开胃菜,片刻后就为他们送上了精致的主菜和佐餐酒。
“我记得你以前很喜欢吃西冷牛扒。”小宁从小就爱吃肉,并且有一个听来很是冠冕堂皇的理由:像她这种天生吃不胖的人就应该多吃肉,否则谁来肯定肉的存在价值?
聂宁微微一笑,她是喜欢西冷牛扒,但那是以前,而现在,她更喜欢吃沈渊临做的杂蔬鸡扒——沈渊临总是变着花样,让她心甘情愿吃多点蔬菜。
但聂宁没有说出这个已然改变的事实,因为她发现顾子安其实没有变。
他还是老样子,以他自己的认知和印象,为她点好菜选好酒做好决定,并冠以一个完美的理由——我记得,你从前。
仿佛四年分离的时光从不存在,他们一直都是从前的他们。
顾子安盯着她,目光落到她手上的时候,眉头忽然一皱,“我送你的生日礼物,你没有戴。”
聂宁看着自己空空的手腕,说了个善意的谎言,“抱歉,我忘记了。”临出门前,她看着那花瓣一样的水晶手链,犹豫了一会,终究还是锁回抽屉。
事实上,那手链她一次也没有戴过,因为害怕沈渊临会问起,而她不擅长对着他撒谎——在沈渊临面前,她总是感到心虚和亏欠。
就像今日出门,她也只说约了西西去逛街,而没有说要来见顾子安。
沈渊临当时听了只是点点头,她却陡然觉得自己像个背着老公出来见情人的女人,有荒谬的负罪感。
明明她和顾子安认识在前,并有十几年的感情,而沈渊临不过是个相识一年的男人罢了。
顾子安知道聂宁在说谎——她在说谎时还是会频繁的眨眼,但顾子安暗自做了个深呼吸,就控制住自己,然后露出微笑,依然眉目凌然意气风发。
“吃完饭,我带你去好地方。”说着,轻柔而坚定的握住她放在桌面上的手。
就像彼时年少的那一夜,下了晚自修他送她回家,他伸过来的温热潮湿的手。
那时头顶上的白玉兰,满枝盛放,芳香馥郁。
聂宁手指一颤,却没有缩回,有些目眩的在顾子安湛然的黑眸里沉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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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下午,顾子安开着车在城市里转悠,带着她走遍了他们曾经一起去过的地方。
夜幕降临的时候,他们享受了一顿轻松惬意的日本料理,然后顾子安开车上了山,他说那里是看星星的绝佳地点。
他从前不会有如此浪漫的举动,他只会硬邦邦的对她说:“星期天,我带你去游乐场”或者“明天陪我去西街,我要买游戏机”,霸道而直接。
而如今,聂宁心甘情愿陪他上山看星星,享受幼稚又浪漫的时光。
山顶并不高,但视野开阔,虽不能看见整个城市的灯光,但抬起头,可以见到满天幕低垂的星星,明亮璀璨,仿佛触手可及。
两人并肩坐在草地上,闲聊。
“我记得,你很小的时候,有一次指着星星叫,你要吃那个!”他当时只觉得匪夷所思,为什么这女人会把星星看成糖果。
经过一天的相处,此时的聂宁看上去明显放松了许多,一听顾子安调侃,马上飞过去一个白眼。
要说她平生最大爱好,一就是肉,二就是糖,怪不得西西总是冷笑着说“你这女人果然胸无大志毫无追求”。
聂宁把它当成了嫉妒,因为她很理解西西这种爱吃甜食、又很容易发胖的女人的心情。
聂宁一边回忆一边发笑,顾子安却忘我的凝视着她。
聂宁全身上下没有多余的饰物,只戴了一对切成泪滴状的水晶小耳环,随着她的动作在浓密发丝间隐隐发亮,像点点星光闪烁,不特别招摇,但有一种别致的美。
当年的小女孩,真的已经成长为一个隐隐散发着清幽风韵的女人了。
“小宁……”顾子安一手撑地,慢慢的向她俯身靠过去,宽厚的肩背挡住了月光,逐渐把聂宁笼于身下。
“什、什么?”聂宁勉强让自己不后退,声音隐约发颤。
顾子安不说话,只是伸出另一只手,轻轻的扶起聂宁尖俏的下巴,然后锐气凌然的英俊五官就在聂宁的视野里迅速放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