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 第八章：摔摔（1 / 1）
第八章
凌霄村的采花庆祝餐会今年因为鹰守的原因虽然没有举行，可是为餐会准备的东西却是一直在村里屯放着的。巡逻组一来村长和村里其他几个管事的人一合计，干脆就把屯着的餐会食物拿出来开庆祝会。
巡逻组的中年男人把组员分为每两人一组，他们每隔半个小时进去一组人用餐，剩下的人接下了村里男人们的岗，严密的防守下庆祝开始。
村里人紧绷了这么些天的神经终于放松。狂欢，真正的狂欢。
费林林睁大了眼睛扫视全场，可惜就是没找着费罗列。
“去了哪里？”她抱怨。
“谁？”
“还有谁？”
“哦，好象一直就没看见过。怎么，你真那么喜欢他？”
“本来只是说着玩的，今天是真喜欢了。他可是巡逻组小组长的师傅也！如果能……那就……嘿嘿嘿嘿……”费林林一脸梦幻的表情。笑的那么猥琐的脸真不都知道她都在肖想些什么。
“……，我觉得他没有看上去那么简单，这个人……林林，你还是……”费蓝歌欲言又止，她不知道该不该打击林林的热情，“还记得我们去看土狼碰到他的那天晚上吗？”
“恩。”点头，“怎么拉？”
“我站在外边放风时一直没有听见什么声音，也没觉得有人靠近。可是他突然就出现了。这个人如果不是很懂的隐藏气息就是速度惊人。要不是他自己先出声，我们根本就察觉不到他的存在。”
“真的？也许是你分心没听见呢？”
费蓝歌白林林一眼，在野外谁敢分心？又不是不要命了。山里猛兽那么多，小心谨慎是他们的本能。
“就算是我大意，可是那天晚上刚靠近他的时候我还闻到了淡淡的宵微花香。你觉得什么样的老师会在半夜三更一个人下到凌霄山崖下呢？你觉得什么样的人才可以安然无恙的下去又上来呢？”
宵微花是凌霄山崖上特有的花，花小香淡还只开放在夜间。
“半夜？你确定你没闻错。”费林林一脸严肃。
凌霄山山体陡险村里人人都知道。凌霄村的孩子在５岁就要开始接受训练直到十岁通过考试才可以下崖。过了采花期后崖下会迁徙来一种凶猛的夜行鸟。此鸟单只虽小，但喜群居食肉，攻击力极其可怕。花期过后的凌霄山历来是禁止夜里下崖的。
“你不相信我？”
费林林没说话。费蓝歌是凭能力而不是凭年龄当上的副小队长。要不是自己和她感情好，她的副小队长大概早几年就当上了。怎么能不相信。蓝歌在狩猎上的天赋比自己高多少，她心里清楚的很。
“这样的人更让我好奇了。”她一脸兴奋。
费蓝歌自知失言。林林一向胆大张扬，她不该说这些的，这样只会更引发她的好奇，“唉……。”
没有帅哥的晚宴费林林食之无味。小男孩没一会儿就在蓝歌身上睡着了。两人觉得无趣，早早的散了伙。
夜里两点小男孩突然无征兆的哭了起来。费蓝歌迷迷糊糊打开灯以为他要尿尿，可他只是哭。
“饿了？”她抱着孩子去厨房找吃的东西。
小男孩不吃，他被蓝歌搂在怀里轻拍着背，恩恩啊啊的哭声渐小。蓝歌只好抱着他在屋里围着桌子转悠。这是她哄村里小孩的绝招。
“又哭了，饿了吧？”费罗列把费蓝歌吓了一大跳。
“老师，你怎么来了？”门外站着费罗列，他的身后是那个叫费兰宇的少年。“进来坐。”
“我帮村里巡逻，听见你这儿有声音顺道过来看看。”费罗列进屋坐下，费蓝歌尴尬。她不过礼貌的说说而已，没想到真的就进来了，郁闷！
费兰宇跟着走进来站在费罗列身后。灯光下才看见他的头上脸上全是灰，衣服也很凌乱，嘴角还有血丝，就像刚刚才打过架的样子。
小男孩自费兰宇进了屋后就很紧张，小手紧抓着费蓝歌。
“这是你捡的孩子？”费兰宇盯着小男孩看。
“是的。”
“你们怎么捡到的？”
“抓鱼的时候听见哭声，顺着声音找到的。怎么了？”这可是费林林和费蓝歌编好的台词。
“没事。随便问问。当时没发现别的人吗？”
“没有。”
“这父母也真狠的下心。要是你们没发现他，大概是活不过早上的。”
“是啊。”
“我能抱抱他吗？”费罗列并不像个会喜欢小孩子的人。
“我也想，可是他好象不喜欢别人碰他。”
“是吗。算了，这孩子也可怜，恐怖被人遗弃多少是有点阴影。”
“也许是吧。捡回来就粘人的不行。”
“呵……”
无声，尴尬。费罗列随□□代两句带着费兰宇离开。
走的远了些，费罗列问费兰宇“怎么样？有感觉吗？”
“没有。察觉不到特别的气息，在孩子身上察觉不到什么问题。”
“我也是感觉不到有异的地方。只是直觉可疑。他出现的时间太巧合了。”
“师傅还是觉得是有新兽王诞生吗？我们不是没有发现有兽王草吗？”
“兰宇你知道人王吗？”
“恩，就是体能上可以达到兽王状态的人，甚至还可能超越兽王。你说那些鸟的异常是因为这个？”
“我不知道。兽王的出现是有资料可以研究和查看的。有兽王草便一定有兽王。可是人王，现有记录太少，没人见过也没人了解。谁也不知道怎么才会出现，也不知道出现后自然会有什么特征。”
“那费老爷呢？他不是把前兽王驱逐了吗？他是人王吗？”
“我不知道。我还没见过费老爷。对于自己不了解的事物不要轻下判断。只是单据现在的情况判断，百鸟群飞是鸟王诞生的征兆，虽然不知道是什么鸟类的王？但是如果真的是王，找遍全山也没有发现兽王草。这就说不通了！”
“也许生出来就被吃了呢？那么多鸟来，保不准被那只发现。你不是说异像最近全都消失了吗？新兽王夭折不就是这个现象吗？”
“也许吧。如果真的是被吃了，那等到吃它的动物消化完，如果完全吸收，它会变成新的兽王。不知道需要等多久。最近我们还要多观察。”
“是，师傅！我不明白你怎么会觉得是那小孩有问题？我看着他就很正常啊。”
“也许是我多疑。如果他是在山上被捡到的会更可疑……”
“我要是家长我也扔河里，不容易被发现。”
“是啊，河心是对面山上兽王草的边界区，去的人可比凌霄山要少。”
“嘿嘿。”
“好了，不说这个。你小子刚才为什么让我？”
“我？我哪有？”
“恩？”
“厄……你看出来了？”
“费家山去年的第四名怎么可能轻轻松松就被我打倒。”
费兰宇撇下嘴，埋头不吭声。
“怎么？你从去年得了名次后就不太正常。发生什么事了吗？”
“师傅怎么知道？”轻轻的鼻音呢喃，似在哭。
费罗列吓一跳。有多少年没听这孩子哭过了？这家伙自从超越了自己以后，什么时候落过泪？就连刚才把他摔出那么远他也只是轻邹个眉不是么？
他揽住他的肩，“说说吧。师傅虽然不在你身边，可是你的事，师傅不会不关心。”
“师傅我应该是第一名的，可是，可是……”他终于流泪。一年了，他还是放不下。
从费兰宇断断续续的诉说中，费罗列整理了下这一年的故事。
去年费兰宇报名参加了费家山选拔赛，以他的实力拿个第一原本是没有什么问题的。费兰宇在参赛的过程中结交了一个同样参赛的少年叫费杰。两人特别的投契，短短时间就以兄弟相称。
费杰，费老爷的孙子。在费家山境内只有费老爷的直系亲属名字才是两个字。
不知道该说费兰宇缺心眼还是对外界常识了解的太少。他完全不知道自己新结交的兄弟是个名动费家山的贵人。两人一路比试，胜利进入前十。费兰宇和费杰还约好了要一起进前三，一起去新的世界成长和历练。
四进三的前天晚上，费杰突然带了许多吃的和喝的来找他提前庆祝。费兰宇不疑有他，等转天醒来比武却已经完全结束了。他因为缺席得了第四。费杰第三。
比武后按惯例费老爷接见了前三名。这三人当天就被护送出了费家山去到更广阔的世界。
此后费兰宇再没见过费杰。他感到自己被背叛了。费杰是他人生中的第一个同龄朋友，也是第一个兄弟。
费罗列叹息。
“下次比武我一定要拿第一，我要去找那个混蛋问清楚！”
费罗列拍拍他的背算是安慰。
漫长的夜悄悄过去。
费蓝歌病了。感冒，头晕，这一天都没有去上课。小男孩陪在她身边到也听话。两人今夜都睡在林林家，便于就近照顾。
“老师今天也是超帅的，可惜你没有去。”
“有去。”
费林林瞪小男孩，她象征性的伸了下手。小孩这次却没哭。
蓝歌病了，林林不想吵她，悻悻的收回手。
费蓝歌喝过稀饭躺床上养身。又给大家添麻烦了。“这药花了多少钱？”
“不知道，大概一条娃娃鱼的价吧。咱们两清了啊！”她最不喜欢蓝歌把金钱什么的算得那么清。
“鱼是送的……”费蓝歌在林林迫人的眼光下闭嘴。
奶奶死的时候费蓝歌才１１岁。村里的人东家一口饭西家一口粮的把她养大。她总觉得欠着大家好多的情。每年除了采花微薄的收入外，她偶尔也打点野味什么的去镇上贩卖。钱挣的不多，常日里总是靠大家接济着。越长大她越觉得过意不去。
“我是你姐，姐给你什么你接着就是了，别罗嗦，再嚷嚷我可生气了。”
“气了！”破孩儿不仅学说话还学会了说话的语气。
两人被他做作的表情逗的不行。小男孩看着她俩笑，也跟着笑。
“哦哦，蓝歌，他还有两个小酒窝。臭小子笑起来很可爱嘛。”
“爱嘛。”小孩边说话手上边使力。他又想站起来。
费蓝歌拉了他一把。小男孩摇摇晃晃站了起来。他一摇一摆的四处看看，高了、晃了！好玩，他踏出一脚，‘嘣’失去平衡倒下。亏的是在床上，要不又有得嚎了。
“哈哈哈哈……”费林林伸手去扶他。
小孩背对着林林，他看不见林林的手，可是在手碰到他前刻却嚎了一声。
费林林僵住。你是妖精啊！你背后长眼睛了啊？我去！
“不闹，不闹，乖、乖。”费蓝歌抱回他。小孩止了哭。
“给他取个名字呗，蓝歌。”
“啊？取，取什么？”
“随便。你捡的又是你养着，你爱叫什么叫什么？蛋生怎么样？”
“……，有他这么闹我，我都忘了体温蛋了。还是别叫蛋生，怪怪的。”
“怪的。”
“那叫什么？”
“什么？”
“摔摔吧，他最近经常学走，摔了好多会，可好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