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 第六章：惩罚（1 / 1）
第六章
可疑的对视，你看我，我看你。干瞪眼？
“娃娃鱼精？”费林林低头检视她们装鱼的袋子。还是两条啊，没多没少。成精的不是她们抓到的？她转头看看四周，要不要拿个鱼饵试试？
费蓝歌不出声，她是不敢出声。小孩那双黢黑的眼睛令人不敢侧目。太诡异了，哪儿来的？怎么突然就在那了？
小男孩盯了费蓝歌一会儿，眨眨眼，费蓝歌跟着眨眨眼。小男孩又一动不动的盯着她。
费林林向前挪近一步。小男孩转过头看着她。
“哪儿来的？”
“我怎么知道。”
“知道。”
两人盯着小孩不约而同的问对方，“你听见他说话没？”
“话美。”
“……”对视。好神奇。
费蓝歌从石头上站起身，拿手掸了掸身上的灰。小男孩定定的看着，目不转睛。
“小孩，你叫什么名字？”费林林诱供。
“名字。”奶声奶气的重复，却不再看着她。他的眼光只关注费蓝歌。
“他知道什么，你看他才一两岁的样子，可能站起来还不到我腿高。问的出来才怪！我看他还话都说不全呢。”费蓝歌弓着身打量，“你说他不冷吗？光溜溜的。谁家大人这么忍心到处乱扔孩子啊？”
“扔毛啊扔，你不觉得他是凭空出现的？就在刚才那片火光后。我猜他是你的石头变的！”
“对哦，我的体温蛋呢？”费蓝歌真不是一般的后知后觉。她四下的打量一圈，除了灰和小孩，体温蛋连个影子都没有。我擦！飞了？烧了？没了？怎么？为什么？到底会去哪儿？不会真的不见了吧！
小男孩这次没有再接话尾，他有别的事可干。他先将自己的短小胖手支在石头上，往下按住，身子向前一个使力。哦，想来他是在学着费蓝歌一样想爬起来。悲剧的是这娃手上没什么力，一个前冲直直的就滚进了河里。
“咚！”溅起小水花一片。
把费蓝歌和费林林吓的啊！还是费蓝歌手快，她赶紧跳河里把小孩捞起来。小孩这下成了个水汪汪的大宝宝了。
“哇……”也不知道撞了那儿，小男孩扯开大嗓子就拼命的嚎。
费蓝歌捡了个活孩子。第二天整个山村就都传遍了。
村长大人很生气。怎么出去的？怎么回来的？怎么就没个人发现呢？到天亮藏不住了，小丫头没办法自己说出来了大家才知道！岗哨岗哨，人都看不住，还岗个屁的哨！
费林林规规矩矩跪在村会议室里，埋着头挨训。费蓝歌坐她身边地上抱着死小孩客串演出。这死小孩自从昨晚被费蓝歌从水里捞起来后就没离开她超过一米。费林林那个恨啊！要不是这样，她们才不自首。现在好了，真不知道会被骂成什么样。
昨夜她们把小孩哄住了之后才发现这家伙是个小赖皮。居然拽住了费蓝歌就不撒手。一拉就哭，一拉就哭。后来她不拉了，可只要她一靠近他们他也哭。没完了还，唉……像她这样的一个堂堂的超级青春美少女怎么会跟个小孩子一般见识。她当然就不靠近了。
两人无奈只好带着小赖皮偷偷摸摸的回了家，一夜无眠不知道应该要怎么办。眼见天就要亮了，实在没招，只好商讨了个罪行比较轻的版本来自首。
这小赖皮真是个妖精啊，就算哄睡着了，只要费蓝歌离开他超过一米都会醒。还谁都不让摸，谁都不让碰。别人刚伸出手来他就哭。费林林好气啊！要早知道这么粘人，自己也反应快点跑去捞，现在就不会是她跪着了。哭！天下怎么没有后悔药可以吃！腿好麻、腰好痛、心好酸，唉……
“这个孩子费蓝歌你就先带着，等我们找到他的亲生父母再给别人还回去。”经过商讨村长大人终于发话。“你们这次虽然是在做好事，可是在不应该下山的时候下山，这就是不对！不知道鹰守晚上也可以捕食吗？出了事情怎么办？一个是副队长，一个是前副队长，你们就是这样给村里的孩子们做榜样的吗？成什么样子！真是胆大，还跑那么远。这次要不是念在你们下山是为了给母亲抓鱼补身体，一定要严惩！现在死罪可免活罪难逃。费林林你带着岗哨的人去把昨晚上下山的路线给我走一遍，昨天晚上站岗的人统统把招子给我放亮点，自己看看为什么就没看到！你们一夜都在打瞌睡吗？”
“还有，下了山记得在她们捡孩子的地方仔细搜索，看看有没有什么别的线索。大冷天的把个孩子光着扔河沟里，真是作孽！要让我们查出来是谁家的……”村长一口牙咬的咯咯做响。
“费蓝歌你就不用去了。一会儿带着孩子去你叔叔阿姨们家里给孩子找点衣服。你的惩罚就是在找到他亲妈前要好好带好这个小孩，掉一斤肉你就等着罚跪吧！”
“是。”两人在心里松口气。好歹也在村里也这么多年了。什么能说什么不能说她们还是知道的，编了一夜的台词想不到会判这么松，还以为要扫地劳动罚跪什么的。
“滚下去吧。不准再惹事了。再出事就重罚！重重的罚！”
“谢万岁！万岁万岁万万岁！”费林林心里一松，那惹祸劲就上来了。
村长大人一个杯子丢过来，“滚滚滚，别以为你是我孙女我就不揍你！晚上回去等着家里家法伺候。”
“呜哇……”小孩哭了。
“我错了，爷爷。呜……”还没站起来又跪下，不是怕，是腿麻。她顺手掐个腿，眼泪汪汪的。１５岁了还受家法，还不让蓝歌他们嘲笑死！我用我的眼泪感动你吧，我的老爷……
村里没有一个人是不知道费林林费大小姐一向是什么德行的，再说她掐腿那手也太明显了，众目睽睽啊！难怪村长不为所动，“滚吧滚吧，一天到晚没个消停！”
费刘姨陪着费蓝歌挨家挨户的收了些孩子的衣服，提回屋本想搭把手帮忙给小男孩穿上，不想这孩子看见她要靠近又嚎上了。
费蓝歌条件反射的拿手蒙住他的嘴，烦死了，昨晚一夜还没嚎够？真要叫的我神经衰弱吗？
不想这个动作又换来了刘姨一通骂。算了，碰不得就算了，她收回手。
刘姨站原地指挥着费蓝歌穿穿弄弄，好歹还是把孩子包出了个人样。小孩暖和了没一会儿又哭，这次费蓝歌挨多近他都不止声。费蓝歌就郁闷了，又怎么了这是？
“该不是饿了吧？你们捡回来后喂他吃东西没有？”
“没有。”带着哭声的奶气，抢在费蓝歌前发言。
费蓝歌失笑，哭就哭吧还要学人说话，这么小就一心二用的娃！真逞能啊！
“哎呀呀都会说话了。也是，看着快有两岁了。你们这么大时都能下地跑了，这孩子看着可比当年的你们瘦的多，要好好养啊蓝歌。你看他虽然小小的，但是长的这么漂亮，亏那家人舍得！不过别说，蓝歌，我看他跟你长的还真有点像。像，实在是像！”
“有吗？”费蓝歌把他举高些对着光看，“没啊，我可没他这么漂亮。”
“漂亮。”小男孩直直看着费蓝歌，蹦完这两字又哇哇哭还哭得更大声。
费蓝歌把他抱回怀里，哭声竟然小了些。她看着这一脸泪的脸，心里无奈的很。我该拿你怎么办？
刘姨转身出门给孩子弄吃的去了。屋里就只剩下费蓝歌和小男孩，四下无人，她把自己的指头伸给他，小孩含嘴里，舔了舔、嘬了嘬又咬了咬，然后张大嘴继续嚎。
我去！嘴里含一个指头都能哭，她要疯了！
好不容易等他哭累了吃饱了，费蓝歌的上课时间也到了，她只好带着小男孩去上课。
早上罚跪没赶上女老师的，下午不敢不出席。小破孩不知道是不是打定主意要赖上她，睡着了也要在她身边，否则连床的边都不沾。
“你想怎样啊？是不是要吃喝拉撒都在我身上啊？”她问。
他看着她。听不懂，侧个身摸索着在她怀里找了个好位置，睡觉。
费蓝歌欲哭无泪。她是那辈子做的这个孽啊！
下午的课上的很欢欣，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在小破孩身上，居然连费罗列也不例外。费林林更后悔了，怎么就不是我去捞的呢？这样该可以和老师说多少话啊！
费蓝歌不知道，她要是知道费林林心里的嫉妒，肯定也肠子都悔青了。我干嘛手快……谁让我手快……手干嘛要快……唉……
一下午没学到什么正经内容，村里没开会人有事的没事的都借着口的来把孩子看了个遍。这孩子真是个精吧，要不怎么就知道离开费蓝歌就哭呢？多少人伸出的手都被他嚎了回去，嚎一下午嗓子都哑了！从发现到现在，能碰他的，碰了他的，也就费蓝歌一人。有先见之明？这一哭得是躲过了多少的搂抱和□□。太神了……
天将近晚大伙正吃饭呢，突然村外边传来一个好消息。巡逻组的人马上就要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