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1 提督考驾照（1 / 1）

“您说您想考驾驶执照？”河上万斋心中一紧，这么来年，你没有驾驶证，不管飞船卡车油轮飞艇大型客机摩托车都没犹豫过拿到手就开，就驾驶经验比江户川柯南还丰富，为什么会突然想在江户考驾驶执照？

“因为阿银拿到驾驶执照了，很开心的样子；阿桂也去考了，他没考过。我……想试试看。”银时是被吊销执照为了继续驾驶心爱的“小绵羊”不得不去考；桂小太郎是为了在出租录像带商店有个身份证明方便他成为会员，和玛丽的“他们都去了我也要去，我一去一定成”的想法完全不同。

离开真选组，她最新想要的就是一张驾驶证。

万斋想揍桂——为什么要闲着没事去考驾照啊？这种没必要的挑战精神根本不需要啊！而且桂那么穷买不起车也养不起车，顶多骑自行车。如果桂小太郎交了女朋友，提督也跟风想找个女人约会该怎么办？桂小太郎只能带坏提督，这就好像水果篮里有个烂水果，没几天其它水果也会跟着烂掉……真选组怎么不把桂抓了尽早人道毁灭啊！

“你为什么沉默，觉得我会考不上？”玛丽昂起头问万斋。

“您一定能马到成功。”

万斋相信玛丽的能力，问题是她的驾驶技术太过惊人，正常人不大受得了。

万斋充当陪练，反正坐在副驾驶座上他的感觉就是坐过山车——风驰电掣有惊无险，相当于在Kingda Ka玩了一次（世界上曾经最高最快的过山车。一开始过山车便以205公里每小时的车速射入空中，高度达到139米，最后还有90度急速下降，垂直冲向地面！被玩家称为“过山车启动的那一刻就已经惊心动魄，一种强大的力量使你的胸口感受无比沉重，眼球都好像要被风吹走了！”——比战斗机的速度还要快）！好在他很能控制表情，而且坐这种飞车已经习惯了。

他第一次坐提督开的车十分丢脸，在车上大吐特吐，于是提督用一种十分鄙视的眼睛看他，脸上写满了“你好废啊”，并且质疑他身体是否存在老二这个器官。

后来万斋学会了对付这种情况的方法：尽最大努力集中精力思考少女漫画，于是在汽车高速行驶的时候，他想到的往往是下雨天里少女抱起了一只湿漉漉的猫咪（苏格兰折耳猫，绿色眼睛），然后被来路不明的男人一见钟情；或者少女遇到山体滑坡帐篷毁了，然后住到有一大堆帅哥的多金变身家族；不良少女入学贵族学院，并且成为学生会长的未婚妻；或者少女被明星帅哥抛弃于是也跑去做演员，并且和另一个比“存在目的就是被报复”的男二号更帅腿更长更有人气的男一号明星越走越近……

此刻，提督一边用手捻着长长的金发，一边转动方向盘。

表情专注。

她压根没留心看一下周围的环境，就是踩住油门往前冲撞。

你一定会成功，

就算你不说“请把你的人生给我”，直到最后的最后，我也会把自己的人生全部给你的，都拿走吧……全部都拿走……

是什么时候开始，你成为我生命中最重要的人。

我会做你的所有物，你醒过来，睁开眼睛，就会看到我。

大江户驾驶训练班。

自从接待了一个妄想狂桂小太郎和一个屡教不改银卷毛，驾驶学校的教练先生就觉得：偶尔飙车把入眼的人一个不漏全撞死是个很不错的构思……

冷静，一定要冷静……

当他看到那个金发闪耀的美少女的时候，就觉得自己能做驾驶学校的教练太美好了。他最喜欢教美少女了，她们软绵绵的香喷喷的叽叽喳喳的，娇声说着“老师，现在该怎么办？”然后一脸无助的样子太可爱了。

“那么，想象一下你现在正在马路开车，让我先看看你的水平。”教练的态度特别和蔼，坐在副驾驶座上，一脸笑意。

“好的。”玛丽应了一声。

声音真好听，可以去做配音演员了。

玛丽扭了一下车钥匙。

“真像样，挺不错。”教练马上夸她，对美女他绝对不吝惜赞美之词，如果美女穿超短裙就更好了。

玛丽把握方向盘，踩油门。

“动作很标准。”教练把手搭上玛丽的臂膀，少女那张连小虫子也不忍心踩死的善良面庞，专心致志的样子好动人，真是个尤物，“保持下去……”

车子如离弦的箭飞出去，在转弯的时候不但没减速还在加速，一个漂移甩尾，然后继续冲刺——她开起车来就仿佛短跑冲刺，油门踩到底的。

车停下来的时候，教练粗重地喘息着——他被吓到了。

“我再开回去？”玛丽问。

教练赶紧摇头——同样的招式在第二次使用时对圣斗士是无效的。不过他不是圣斗士，再来一次他可能会精神崩溃，他心想，要如何婉转的告诉漂亮美女她的驾车缺陷呢，让这种美女开车是对社会不负责任。

不过去厕所吐了一下后，他很爽快的给美女颁发了驾驶合格证，如果可以，他会在驾驶证盖上一万个合格章的。

刚刚在厕所，一个面容冷峻的墨镜严肃男用刀抵住他的脖子威胁，用非常沉重的话语告诉他最好用“合格”换生命，被一个强壮的男人按住逼迫就范，柔弱的教练（四十八岁，家里还有房贷和一个胖老婆一个高一女儿）不得不委曲求全。为了自己的人生，教练先生决定不顾江户那些开车的司机和大马路上走路的良民了，随便这位金发美女怎么开！

飙车一整夜再加上驾驶学校开了一圈车以后，提督终于拿到了合格证，看到万斋，她骄傲的用手抬高自己的“驾驶证”给他看，另一只手把金丝般的头发拢到脑后。

释然一笑。

就像是一个为自己的成就所深深自豪的孩子一样。

万斋笑了笑：“恭喜你拿到驾照。”

就在下一刻，提督软软的倒在他怀里，声音小小的：“我累了，抱我去睡觉……”

一整夜没睡，她真的累坏了。

他曲起胳膊搂住她的肩膀，整个抱起来，就仿佛正在抱一个再脆弱不过的婴儿，她看起来那么娇小，他要抱她去睡觉……

你醒过来，睁开眼睛，就会看到我。

这么多年，他们一起走过来，玛丽安娜和河上万斋。

最初的日子最艰难，在一个常年都很冷很冷的星球，寒风像刀子一般，住在没有取暖设备的棚子里，他们这些在春雨最底层的人被排挤到这里，海盗很现实，对无法带来利益的人冷酷而不讲情面。

所以玛丽才会唯利是图的开发转生乡。

由于个人利益被侵犯，得不到春雨重视，玛丽很拼命，要在这里活下来，就要先证明自己的价值！玛丽，一次也没有以“我是小孩子”这个名义不做某些事或者去做某些事，在她心里，十三岁已经足够做一切了。

而那个时候，他其实在和她赌气的，因为他无论如何都憎恶毒品。杀人可以一刀毙命，但是毒品却贻害无穷。

面对这样固执不听劝的玛丽，尽了最大努力来阻止也于事无补，河上万斋就只能围上围裙去煮鸡汤或者炖菜或者炒蘑菇。

举起铁勺，放到嘴边，呷一小口尝味道。做菜使万斋感到平静，感到心里还有点寄托，这样就可以不去想玛丽为了研究转生乡做了多少残酷的事情。

万斋用电子书阅读器看童话——现实已经那么糟了，不如看看幻想色彩浓郁、大家一定能幸福的童话。

后来为了找点事做，他利用现有材料做了把世界最简陋的三味线。表面都没有抛光设备磨得光滑，音色也有问题，可是他拉起来的时候，玛丽总是听得很认真。

她说，她的老师很擅长三味线，那是一种纯洁无垢的琴音。

在每个人的暗之一面里，都藏有某个人的影子，只字不提，不愿想起。

可是又忍不住不去想。

“那么多年过去……我们不可能不改变。”她手插/在口袋里,有些好奇同学们朋友们在做什么。

过去的岁月，点点滴滴都有彼此的存在，万斋也明白，对于她来说，那些人对她而言不一样。

“万斋，我知道你讨厌转生乡，不过那是我的作品，那里面有我的骄傲。”只要能在春雨升上去，任何事情她都会去做。“我不在乎违规。”

她的笑，就像她的气质一样，带着压迫人的威慑感。

少女自己拿主意，自己决定一切，就像是漂浮在海上的孤舟，只有自己掌舵。

有一阵子，供电系统出了问题，到了晚上电灯都打不开。

找不到事情做……读不了书，做不了药物试验，弹不了三味线，做不了菜。

“……要不然我把读过的故事讲给你听？”万斋说。

后来，一停电他就讲故事……《小王子》、《海的女儿》、《天鹅湖》、《长腿叔叔》、《木偶奇遇记》……玛丽只是沉默的听，万斋搞不明白她喜欢哪种类型的故事。

这里面，万斋最喜欢《夏洛的网》：

在一个农庄谷仓里，住着一群小动物，其中一只小猪威伯和它头顶的蜘蛛夏洛建立了真挚的友谊。然而，小猪长大就一定会被杀了做成火腿。好朋友夏洛坚信它能救小猪，她在自己的网上编织“好猪”、“杰出”、“谦虚”等等字样，使得小猪在展览会比赛中荣获了大奖，救了它的性命。

我会做你的朋友，你醒过来，睁开眼睛，就会看到我。——夏洛

“夏洛，”过了一会儿，威伯说，“你为什么这么安静？”

“我喜欢静静地呆着，”她说，“我一向喜欢安静。”

“我知道，不过你今天似乎有些特别，你感觉还好吧？”

“可能有一点点累吧。但是我感到很满足。你今早在裁判场上的成功，在很小的程度上，也可以算是我的成功。你的将来没危险了。你会无忧无虑地活下去的，威伯。现在没什么能伤害你的了。这个秋天会变短，也会变冷。叶子们也会从树上摇落的。圣诞节会来，然后就是飘飘的冬雪。你将活着看到那个美丽的冰雪世界的，因为你对祖克曼有很重大的意义，他再也不会想伤害你了。冬天将过去，白天又会变长，草场池塘里的冰也会融化的。百灵鸟又会回来唱歌，青蛙也将醒来，又会吹起暖暖的风。所有的这些美丽的景色，所有的这些动听的声音，所有的这些好闻的气味，都将等着你去欣赏呢，威伯——这个可爱的世界，这些珍贵的日子……”

夏洛沉默了。片刻之后，泪水模糊了威伯的眼。“哦，夏洛，”他说，“记得刚遇到你的那一天，我还认为你是个残忍嗜血的动物！”

等情绪稳定下来后，他又继续说起来。

“为什么你要为我做这一切？”他问，“我不值得你帮我。我从来也没有为你做过任何事情。”

“你一直是我的朋友，”夏洛回答，“这本身就是你对我最大的帮助。我为你织网，是因为我喜欢你。然而，生命的价值是什么，该怎么说呢？我们出生，我们短暂的活着，我们死亡。一个蜘蛛在一生中只忙碌着捕捉、吞食小飞虫是毫无意义的。通过帮助你，我才可能试着在我的生命里找到一点价值。老天知道，每个人活着时总要做些有意义的事才好吧。”

……

“再见！”她低声说，然后运用全身力气，挥动一只前脚向他道别。

她永远不再挪动了。次日，凡瑞士轮拆散了，赛跑的马装进了运马的篷车，游艺场主人们收拾起行李，开着活动住宅离开了，这时夏洛也死了。不久广场上已阒无人迹。棚子和房子都空了，显得很荒凉。跑道内场满地是空瓶和垃圾。赴会的数百人中没有一个知道，会上最重要的角色曾是一个大灰蜘蛛。她死时无人在旁。

……

威伯从来没有忘记过夏洛。尽管他是那么的爱她的孩子们和孙女们，但没有一只新来的蜘蛛能代替夏洛在他心中的位置。她是独一无二的。很少有人能同时既是真正的朋友，又是天才的织网家。而夏洛却是。

她依靠毒品转生乡在春雨元老院获得重视，并且顺利的步步晋升，从那个寒冷的荒僻的星球，到春雨高级干部。她醉心的不是权术，而是权术能给她带来的东西。

已经没有什么值得害怕的了，无论什么情况下，玛丽安娜都必须一条黑的走下去。

而河上万斋，将追随她一起走下去。

你醒过来，睁开眼睛，就会看到我。

只要你，哪怕能感受我这种心情的只是百万分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