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 一国之相(1 / 1)
闲云潭影日悠悠,物换星移几度秋。
流光容易把人抛,红了樱桃,绿了芭蕉。
转眼间,已是五年后了......
阔阔南海,涛声滚滚,放眼望去,天地一线。礁石嶙峋陡峭,浪水汹涌澎湃,随着潮涨潮落不时地拍击海面。日暮黄昏,秋风飒爽,烟波浩瀚,壮丽的像是一幅千古名画。
极目远眺,礁崖边上,一名风华绝代的女子,负手而立雪身俏傲风姿凛凛。这背影任谁见了,一眼便深深篆入骨髓,再忘不能。
“主子,天快黑了,我们回吧。”男子生的剑眉星目,英秀挺拔。见对方没有回身,上前迈出几步问道,“郡主可是想家了?”如若不然,何故来此,濒临南海隔江而望。
想家?罗浮淡然的勾唇:“我家远着呢,估计是回不去了。与其说是想家,不如道是怀旧了。”
这五年里,她恢复了前世的记忆。那个遥远的21世纪,离这个不知名的时空,不知道能不能用“距离”来衡量了。
“属下不太明白。谷月囯不就在南海尽头么,月兮城虽远却也就在对面,只要过了这片海自然就能回家了啊。”青佩紧紧盯着她的背影,越是用心看越觉得它很落寞。也只有在四下无人时,他才会唤她郡主。
罗浮轻轻摇头,此“家”非彼家。虽是如此,可追忆起来,这两个家却一样令人伤痛,往事几多堪回首。罢了,就算她愿意解释,他也未必闹的明白。
“郡主,五年了。我们在碐国一住便是五年。”放眼望向远方,海天相接,碧水残阳,透着莫名的沧桑和寂寥。五年时光说长不算长,可若说短却也不算短的。它不仅见证着光阴的荏苒,还蕴藏了人事的变迁。
可不是吗,悠悠五载,春去秋又来。那些相识的人,那些相知的人,那些相许的人,都变了吧......
心口酸酸的,竟惹得她吃吃一笑。难得,她还有惦记的念想,也算是没有白活那十五年。
远处走来三名侍卫,腰间都佩着刀,身着束腰长裙,青丝高高冠起,模样清丽英秀。近到罗浮跟前立时跪地请安:“奴才参见国相。大人,女皇陛下请您过去吃酒,还请国相移驾‘百亭园’,晚宴很快就要开始了。”
碐国是史上罕见的“女儿国”,在职为官的多是女子,能文能武、才华横溢且英勇不凡。居庙堂可治世,战沙场能退敌,乃罕见的精英人士。
话说回来,倒不是政策上重女轻男,实在是碐国男儿数目稀缺,只能靠“远洋花采”来解决繁衍问题。罗浮曾暗笑这方水土孕女不孕男,从而导致种族生养的变异性。
巾帼不让须眉,女儿家也能立国安邦。当初就是因为欣赏这种豪迈的气魄,她才决定造船渡海不远千里慕名而来。
“起身吧。”罗浮仍旧背对着她们,暗地里眉心紧锁头疼的想着,那女人又打算玩什么把戏!哼,这次定不能如了她的意,“回去告诉你们陛下,本相今晚会准时赴约。”
“是,奴才们告退。”三名侍卫起身后离去。
青佩面露担忧之色:“主子,陛下铁定又想刁难您了,您要有心理准备才行。”
风扶起银罗绡纱,似花间牡丹盛绽,美得触目惊心。罗浮骤然旋身淡淡见他,凌潋的月眸幽深如雾,莹墨的玉瞳皎若珍贝,睿敛的笑靥里盈着一丝撩人心弦的俏皮,自信而又狡黠的挑眉回道:“谁算计谁还说不准呢。”
青佩瞧得入迷,只是痴痴的点头:“郡主所言极是。”
赤色朱门,檐梁叠嶂,宫苑林立,廊亭衔嵌。碐国的皇宫,秋意盎然,林木银黄,庄严肃穆。
百亭园内,罗浮静坐在大理石桌前,青佩和青衣左右而立。目及之处,海棠花娇红似醉,嫣红的俏颜像极了情窦初开的少女。棵棵雪松劲拔傲立,枝繁叶碧,其气质堪比碐国的骁兵猛将,巾帼英雄。
忆起五年前初来乍到的场景,那时她不过一介布衣平民,并没心思踏足官场、更谈不上叱咤风云。只是一次很偶然的邂逅,她与碐国的女皇相谈甚欢......再一次无意的参与,她替碐国摆平了一次宫廷政变......更更一次轻描淡写的改革,她便顺理成章的做了碐国的国相大人,从此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然而这一切,确实不在罗浮的意料之内。可命运就是爱耍小孩脾气,好比玩乐透,天知道一个不小心就砸中了你。谁让人家有才呢,运气又那么好,简直可以写本书了。没办法,是金子到哪都会发光,罗浮想想便哭笑不得。
“抱歉抱歉,孤睡过了头,让国师久候了。”嬉皮笑脸的神情,淘气起来像个孩子,“都怪那帮狗奴才,也不早些唤我起来,你说可气不可气。国师放心,孤已经替你教训过她们了。”
推卸责任,装傻充愣,栽赃嫁祸。能身兼数种优良品德,借口可谓无所不用其极,试问天下间舍这位女皇陛下其谁。罗浮皮笑肉不笑的看向她,双手抱胸看起来像个叉。“还狡辩呢,试问您老人家睡觉时谁敢放个闷屁?也不知道是谁下旨说‘敢扰孤清梦者,以下犯上罪论处’。”
“国师,你是不是对孤太严苛了?”一甩赤袍稳稳落座,凤洳陌生来便有男儿豪气,金缕华服却是简极若素。紫芝眉宇,修项秀颈,颜如舜华,般般入画。唇不点而红,眉不画而翠,粉不施而莹,天生的美人胚子、衣服架子。听着罗浮的话有些不太服气,竟扬了扬眉嗔道,“孤今年三十又八,怎么能称‘老人家’呢。卿这话孤可不爱听......”
“都奔四的人了,还不服老?”罗浮挑衅的眯了眯眼,语调不自觉的拉高,“国师国师,听着心里就起毛。不是早就谈判过了吗,国师二字不许再提,碐国现今只有国相。”也许是前世电视看多了,西游记里面的国师可没一个好鸟,她才不要与这个名号攀上亲戚呢。更何况,最初都是佛僧才称国师的,她既不是吃素的,又不研习佛理,道德水平勉强不算坏人......反正就是不要做什么国师,这一点罗浮很坚持。
“以后不喊国师就是了。发那么大脾气作甚!”凤洳陌撇了撇嘴,满不以为意。转而拍拍手掌,笑哈哈的让宫侍上宴。仿似想到些什么,突然附过去说道,“孤差点忘了,上回你立了大功,孤答应要送你两名男宠来着。这回若再拒绝孤的好意,孤就砍你的脑袋。卿就等着醉卧温柔乡吧,国师!”
你有种。屡教不改的小人!某人泱泱的想,枉我自诩聪明,简直拿她无辄。罗浮挤了个白眼,她还就搞不懂了,身为一国之君,万民表率,怎生的这种性子,简直就是纯异类,还女皇呢,大家闺秀都算不上。说她是女人吧,人家偏就不拘小节,若说像男人吧,嘿!撒起娇来楚楚可怜,那功夫简直不是盖得。
一旁伺候的宫婢掩着鼻子偷笑,就连青佩和青衣都忍不住偷偷的乐着。这一君一臣,一老一少,君不像君,臣不似臣的,吵吵闹闹都好几年了,非但没有消停的迹象,战况反倒愈演愈烈了。真真有趣的紧。
“再笑下巴就掉下来了。”罗浮冷不丁的瞪向众人,过了几年四海生平、风清浪静的日子,高高在上的女皇竟闲到拿她做开心果,时不时的捉弄捉弄,斗嘴皮子就那样好玩?幼稚不你!要不是念在主客有别,她才懒得在这里养性子呢。瞧瞧现在的场景,刀枪不入的功夫,她可算是练到家了。
男宠?某人头又开始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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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开新卷了,这一卷主打爱情,且看剧中男女如何缱绻纠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