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 少年怪才(1 / 1)
“放肆!”月铄不知何时现了身,上前对着罗浮便是一声怒斥。黛眉深锁,目中含痛,对准罗浮一巴掌扇了过去,“如此没有教养,简直胆大包天!看来今天得好好管教管教,免得日后给本宫丢人!”
月铄转过身狠狠剜了汀澜几眼,气骂道:“这些个话是你能随便说的么?本宫平日里是不是太娇纵与你了,竟敢如此多嘴!”
汀澜扑通一声跪地,磕了两声响头,尔后自行掌嘴:“公主恕罪,奴婢该死,奴婢知错。”
罗浮摸着五指鲜亮的红颊,不禁哑然失笑,叼着抹不以为然的口气对月铄道:“公主大人,罗浮不是不想有个好的教养,只是罗浮月绝命苦,没月翊那般好命有个像您这么厉害的娘亲。”
你生我却不养我,今日竟还敢理直气壮的放言说我没家教,道我出去给你丢脸!真真荒谬的可以!
“混账!”月铄气极,令汀澜去取荆棍,说是要罚罗浮在墙角立站。
“夫人!”弋翩鸿再忍不住,焦心的想要劝阻。
“公子勿要多言,本宫心意已决。”一句话给他喝了回去,月铄对着罗浮怒道,“给本宫在此面壁思过,三个时辰内不得放下手中荆棍。否则杖刑!”
月翊随着月铄一同离去,临走前还笑嘻嘻的对罗浮道:“恬不知耻,真活该!”
“臭丫头,给我小心着点!”罗浮气不过,闷声哼了一句。
这一声听在月铄耳里,气得脖子都红了。
站就站,不就是罚站么,多大要紧的事。罗浮压根儿不屑,领着荆棘往墙角一靠,哼起了小曲儿。
“小姐。”汀澜仍未离开,直勾勾盯着她看,十分不好意思的道,“主子吩咐我盯梢,您看......”
私底下觉着汀澜不坏,罗浮也不想为难于她。笑眯眯的握紧了带刺的荆棘,面对粉墙端端正正的立好。
手破了皮,可见肉色,才过不久,血色盛开如玫瑰一丝一丝从破皮的伤口处往下流去。罗浮眼里的笑一直高高挂着,从未褪去。汀澜瞅着心疼,郡主才多大啊,公主怎么忍心如此重罚。
三个时辰,也就是六个小时。应该估计大概不是很难熬吧。罗浮只能这样想着。想想觉得倒霉,没事何必招惹那月翊,干嘛非得与月铄叫劲,明摆着自讨苦吃嘛。
“真希望他们找错了人,我怎么会是她的女儿呢。”罗浮唉声叹气了起来。这月铄一定很强势,否则自己干嘛不随爹爹的姓氏,而是随她的呢?
话说回来,这亲老子估计也是不喜欢她的,否则为何到现在还不肯现身相见。罢了罢了,这身世不闹清楚也罢,没有过去的人在这偌大的世上难道会活不成么。我罗浮偏不信那个邪。
“轰”的一声巨响,雷鸣震天。忽的狂风四起,花木被吹的东倒西歪摧眉折腰。紧接着乌云盖顶,遮挡了硕阳,滴滴答答真的下起了雨。
“呵~呵~”苦笑两声,居然还是暴雨!眨眼的功夫,罗浮变成了落水鸡,湿淋淋的冷的直发抖。
“罗浮。”消失了一小会的弋翩鸿又急忙忙从屋里跑了出来,手里抱着青玉古筝,大雨中看不清他的脸,唯有那双明亮的眸散发着幽静的清光,是珍珠翡翠的美所不能比。
“你来干嘛?”罗浮有点莫名其妙,不咸不淡的问着。
“寄人篱下,翩鸿能力不及。但求可以陪你受罚,你我共同进退。”跑出来是他一个人的主意,虽然火炎不肯,但他态度坚决。将琴摆在膝盖以上,盘腿就地而坐。大雨滂沱打在细长的眼睫上,些许睁不开眼,弋翩鸿甜甜的笑着,“这雨守不了多久,一个时辰后自会停住。我且与你弹奏一曲,也好解解乏闷。”
“你就知道这雨下不长久?”如果说是夏季暴雨,这也说得过去。
“罗浮,我懂兽语。”刚才就告诉你小兔子的秘密,是你自己不信。
恍然若悟,菱梦璃好像也曾说过。只是罗浮没能想到,天底下真有这种异能之人。
“回屋吧,别傻傻陪我受罪。”隔着阵阵雨帘,只有放开嗓门才能发声。
雪衣被泥污浸染,被雨水侵蚀。绝俊的容颜始终未改,弋翩鸿清朗的笑:“你能倔强,就不能容我也倔强一回么?”
修长的玉指环扣轻弦,有如溪流玎玲作响,又如竹林喁喁风摇。片刻间静谧音色之外有了戏耍之意,仿佛无数闹童竞船江上,又似青纱浣女沿河采莲。兴致一起手不停步肆意撩拨,琴声曼妙回绕,与疾风骤雨相应和鸣,形成虎啸龙吟之势,铿锵豪迈气如山洪。动则起风静则落衫,急缓间错妙趣横生,音同天籁如布了陷阱那般引人入胜。
弱冠少年,风度翩翩,才比子期伯牙,颜若天外谪仙。罗浮看的痴了,也听得痴了。目及之处,无意间瞟到几株琼花,禾藤萋萋碧色欲滴。这边罗浮附耳凝听,那边弋翩鸿轻轻吟唱:“昙花一现,只为韦陀......”
盆灌似的大雨中立着四人,罗浮执棍面墙,翩鸿俯身弄琴,汀澜静首听乐,火炎肃面迎风。浓浓碎雨暗藏情,此处有声胜无声。
万籁俱寂之时,只听回廊那头有人来报,道是:“公主,肖将军登门拜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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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琼花又名昙花,月下美人等。昙花仙子和韦陀的爱情故事大家应该都听过吧,还蛮感人的,文里面就不多作简绍了,若是有的亲们不知道,有兴趣的话可以上网查查。
二更了,沫沫最近写文少了点动力,亲们可否给点鼓励?先谢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