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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说干就干的莫伟,首先去王刈家敲定了具体启程时间,然后又随王刈跟他表姐去了长话。告别王刈后,莫伟赶往厂里,他没像王兰说的那样先只办一年,而是向厂里办了四年停薪留职。

当莫伟将一切办完回转家时,已经是晚饭时分了。

王兰正在小厨房炒菜,莫晓军则在里屋看他的《变形金刚》动画片。

莫伟走进厨房,站在了王兰身后。

王兰头也不回道:“办好哪?几时走?”

“后天动身,四年停薪留职。”

王兰转过身来,从衣兜里掏出张纸条道:“丑,我找熟人翻拍了你早年和养父母的合照,还有我们一家五口的照片,明天一早就能取,走时要带上。说来你比我幸福多了,虽说从没见过自己的生身父母,但也总算知道,而且还给你留下了太多的念想,还有过养婆婆养爷爷,亲妈妈样的小姨,可我……”多愁善感的王兰,说着说着便禁不住又哽咽起来。

莫伟心情复杂地搂住了王兰……

第二天是周二,正好该王兰工休。

吃过早饭,莫伟静静地坐在竹沙发上抽了会儿烟,然后起身拿出一个保温杯,默默地往里面倒着茶叶。

王兰在一旁道:“我去给你烧鲜开水。”

只一小会儿,水烧好了,茶冲好了。

“别忘了取照片,别呆得太久,石桌石凳太凉,早些回来,吃过晚饭我们一起去妈妈家。”

莫伟没言语,只是用一种感激的目光看了看王兰,随即又走进里屋看了看仍在睡梦中的儿子,然后拿起保温杯,提着暧水瓶下楼去了。

莫伟先去指定的相馆取了照片,然后便朝小城公园走去。

初春的公园,乍暧还寒,园中草坪蒿草丛生,参天树木枝干上枉自绽放着鲜嫩的新芽,游人寥寥几近冷清,以前还未进公园便可闻到的浓烈腥臊味儿如今也早随兽死无存了,只留下一个个空空如野的破败兽舍在枉展着昔日旧貌。

自从十五年前,也就是莫伟正式工作的第一天晚上,当他从莫玉茹口中得知了自己那从不知晓的,说不清道不明的,犹如包裹在若明若暗薄纱里的真实“身世”,以及拿到一张早没了记忆的老旧泛黄照片后,好动的性格便因此改变了。从此,在小城公园山顶茶园这株巨大楿樟树下的石桌石凳处,便成了莫伟凡有大小心事都必定要前来的地方。每次来前,莫伟总要自备一个暧水瓶,一大杯浓茶,然后坐在这里让烟雾将自己笼罩着,旁若无人地置身于走鬼游神的遐想中,这种习惯他已保持整整十五年了,尽管婚后的王兰并不完全明白莫伟每次来此的目的,但善解人意的她从不阻拦。王兰明白莫伟因特殊身世给其造成过特重心事,而这种心事每到一个特定时刻又会引发莫伟走向一个特别的环境去思考,去求得一种连他自己都说不清楚的解脱。今天,莫伟带着一种跟以往截然不同的心境再次来到这里,想着自己独有的心事,同时也来凭吊一种飘渺的,既讨不来又赶不去的伤感情怀。

石桌前,莫伟想着自己将要平生第一次面对抛家别口的远走打工,真有希望吗?如果一去数载又颗粒无收地回来……然而,当莫伟想到昨天去厂里办手续所面对的那一双双异样目光时,他横心了:既然早已拳成出势,唯一能做到的就是将此次出拳看成生死之搏!想到这里,莫伟的目光落在了石桌上一张黑白旧照上,旧照片虽说因年代久远变得早有些泛黄,但由于保存很好故依然清晰可认。照片上,莫伟的养父母身材高大,模样相近,养父浓眉大眼,五官端正,英武中透着一股严肃与正气;与养父相比,养母则尽含高雅与清丽,微笑中显得庄重又大方,养父母衣着明显不同于国内当时那个时代,颇见新奇。儿时的莫伟跟眼下走形不大,旁人几乎不需提示也能将照上小儿与眼前的马脸汉子相对。这张旧照就是莫伟早年从赤峰技校毕业时,正式分配下车间的那天夜晚,由莫玉茹亲手交给莫伟,而莫伟当时却几乎没了记忆的六岁时自已跟养父母的合照。同在这天夜里,莫伟才知道照片上的“父母”实际只是自己的养父母。

莫伟还清楚记得那夜晚的情景——

莫玉菇道:“伟伟,照片上你的父母实际上是我大哥和二姐。你刚来我们家时只有大约两岁,是大哥和二姐专程送你来家的,可惜他们只住了一晚就走了,有关你的身世还是他们后来回来时我们才知道了少许,所以才有了这张照片。以前我们不敢对你说,现在敢说了,伟伟,你的生父是我哥姐同生共死的老战友,他们都是五十年代初由国家外派东亚某国的工作人员,你的生母是你生父驻在国一位不知名的华侨女子,这就连我哥姐也不知晓。据说你才一岁时你生父就为国捐躯了,同时遇难的还有你生母,因为我哥姐接受了你生父的临终托孤,于是就成了你不同一般意义的养父母。我哥姐当时因工作需要一直假拌夫妇,后来又因工作原因只能把你送回国来,从此你就成了我们老莫家的一员。只是我们绝没想到你养父母自第二次回来过从此再没回来,到底是也遇难了,失踪了不得而知,为了这事儿,‘□□’中我们一家没少为这说不清道不明的所谓‘海外关系’吃苦。”

莫玉茹不顾一旁洒泪的老人和表情茫茫然的莫伟,继续道:“伟伟,因为你的情况我们知道的确太少,甚至不知道你生父姓名和藉贯,唯一知道的就是你面相随生父,身高随父母、不,伟伟,你别打岔,先听我好好跟你说。因为你养父母跟生父干的都是绝密工作,至少在当时他们不会对我们讲得过多,国内亲人尚无法查找,国外的情况就更无法得知了,如果我哥姐现还在这个家,那又是另外一说。所以,我们实在无法告诉你是否还有其他血缘亲人。伟伟,今天是六月四号,是你正式工作的第一天,同时也是你二十三岁生日。原本我们也不知道你的真实出生时候,二十一年前的今天你来到我们家,婆婆爷爷说,每年六月四号就是你的生日。伟伟,至从你两岁走进这个家,你跟我们生活已经整整二十一年了。”

莫伟“扑嗵”一声跪倒在莫玉茹面前,哭着喊道:“不,小姨,这不是真的,不是真的,我是……”

莫伟不顾一切地跪行着来到两位老人面前哭诉道:“婆婆,爷爷,我小姨说的不是真的!不是真的!我从来就是莫家亲生的!我真是你们亲生的呀!”

莫伟紧伏在养婆婆腿上,与两位老人哭成一团……

莫玉茹把莫伟搀扶起来,拉到自己近前,两人相拥着哭泣了好一阵后,继续道:“伟伟,小姨说的是真的,我们一点儿没骗你,你婆婆手里拿的兰布小包袱里,装的就是你来家时穿的一身小衣裤,所以一直保存到现在就是为了作个纪念。伟伟,我们开始接受你时道义重于感情,因为我们在你身上还寄托着对你养父母的念想,但后来随着时间的深长,久而久之,原来的道义就升华成了亲情。现在你长大了,又有了自己的正式职业,所以我们要尽全力告诉你我们所知道的一切。伟伟,以后这个家还是你的家,你仍然是婆婆爷爷的亲孙子,小姨的亲侄儿,我们对你的关爱跟过去一样不变。所以要选择现在才对你讲这些,主要考虑是到你的承受和理解,另外也是我们为你准备的一份儿人生转折时的特殊礼物。伟伟,婆婆爷爷还专门为你做了自制蛋糕,祝你工作、生日红双喜。”

莫伟紧搂着怀中的兰布小袍袱,在惊叹与悲哀中听完莫玉茹的讲述后,内心产生了一种极度的、空前断后的悲伤与失落,他万万没想到这个一直被自己视为最亲最暖的家,眨眼间与自己成了这般光景。

莫伟怀着一个走过二十三年“特殊”人生历程的心理,含着潸然而下的泪水,平生第一次本能地向长辈们跪下了(若干年以后莫伟才明白,原来他当初的下跪就是为那一个深深的道义加亲情),用真诚的叩拜感谢长辈们接受生养父母再一再二的托孤情与养育恩。

一夜之间,莫伟成熟了,由以前的爱说好动一变为深沉寡言,并从此改称莫玉茹叫妈妈。

后来,为了解开莫伟生养父母的生死之谜,莫玉茹曾多次满怀信心上访有关机构,但她每次得到的都是同一回答“既无人证,也无物证,再说好多档案当年在‘□□’中都被造反派消毁了,实在爱莫能助。”

在莫伟的记忆里,从他填写的第一张正式表格起,成份栏填的是“革命军人”,养父母的姓名分别为:莫志刚、莫雅兰,但莫玉茹却告诉说,实际他养父母的名字都是化名。

莫伟始终不明白,为啥长辈们不肯告诉他养父母的真实名字,从此,莫伟的大脑一刻也没有停止过对生养父母们的猜测与思念,众多的“据说”和“不清楚”像谜更像巨石,搅烦着他的灵,重压着他的魂,没想到以前那些在小说中,在电影里得来的情节,如今却真实应落在自己身上。以往看别人,一阵新奇之后断然不会多想,现在,莫伟终于明白为啥总会有许多的人们,要不顾艰幸去寻找那曾为自己输过骨血,育过生命的生养父母,去为那段不为人知的身世奔波求证,但此时此刻自己又该向何人垂问?到何处求证?未必自己真就只能在传奇中生,离奇中长;未必自己今生今世注定与生养父母就只能有名份无缘分……由于莫伟这种奇特身世,所以他总爱说“天晓得”、“地明白”的话,当然,这些话多半时还是说在心里。

每当莫伟凝视着旧照上那行 “一九六0年中秋大喜团圆”的字样时,他总要长久地嚼着其中那何为“大喜”的不解含意……

鉴于莫伟生养父母的生死之谜,他大脑里时常翻涌出“江湖险恶,人心更险恶”这样诡异的词句,而这些诡异词句随着后来莫伟步入邪恶,成了一方“诸侯”时,其感觉更为强烈。

莫伟对儿时记忆印象最深刻的莫过于每年盛夏,每当莫玉茹为他洗澡时,淘气的他总爱嘻笑着用自己胖嫩的小手去触摸莫玉茹乳边那粒豆大的红痣。随后,莫伟的记忆便是跟着长辈们不停搬家,自己也因此不停变换学校。莫伟初二时,全家由北转南定居在养婆婆养爷爷的老家,渝州市风景如画的小城区,从此养婆婆养爷爷便一直闲居在家,莫玉茹也由进出过众多医院后,最终定在了一家区级中医院,莫伟则插班在当地一所市立中学。在班上,莫伟是班里唯一一个身高一米七五,长着长长马脸,字写得特别好,成绩优异,又能讲一口漂亮普通话的好学生,因而显得鹤立鸡群。

一九七二年,莫伟初中毕业下乡了。临走那天,同车中惟有莫玉茹是以妈妈身份,在全体同学的羡慕下,随行把莫伟送到了距小城约一百公里处的偏僻山村插队落户。以后,莫玉茹总是隔月便去队上看莫伟,并给莫伟带去一家人节余下来的食物。后来,招工招生了,莫玉茹又开始为莫伟的回城疯跑,莫伟工作后,看似轻松的莫玉茹又开始为莫伟的婚事操心。在莫伟的记忆里,莫玉茹除了上班就是在家操持家务、侍奉老人、照顾年幼的自己,活脱脱就是母亲带儿子;晚上,当莫玉茹待奉老人睡下后,又开始向他教习传统的诗、词、对联、书法,一天到晚连轴转。在莫伟幼年的意识中,小姨就是妈妈的代名词。莫伟在不知道自己身世真相之前,他从不因为自己没叫过一声妈妈感到遗憾,反而对别人没有可亲可爱的小姨不可思议。

正在这时,一群笑闹着的青年男女来到了山顶茶园,笑声放肆着打乱了莫伟的思絮,他起身拿着茶杯,提着暧瓶朝茶园下面的公厕走去。当莫伟再次走回茶园入座石桌前时,笑闹的青年男女早已安静了。

人围中,一位派头十足的小伙子,正眉飞色舞地对同伴们大谈着他对滨海的超凡感受。

“……总的来说,滨海的确是个无处不亮眼的现代大都市,我敢断定,乘着改革春风,在时间就是金钱的经济大潮推动下,在‘垦荒牛’精神鼓舞下,滨海必将一跃而成为中国第一城!今天,又特别是此时此刻,我为当初拼闯滨海求发展而深感自己的伟大,因为我所付出的心血得到了巨大回报。诸位,别看我滔滔不绝向你们讲了这么多,中心思想只有一个,那就是,请诸位快拿出拼闯滨海的决心来,机遇就在面前!浪费时间就是浪费生命,付出就是努力,收获就是成功,上帝待人是公平的!”……

隔席听来的神侃分明就是针对莫伟而言,深深触动着他的每一根神经,尤其是那“付出就是努力,

收获就是成功”和“浪费时间就是浪费生命”的话,更是毫不费力地打动了他那颗原本就燥动着的心。但莫伟那里知道,日后有一天,他居然用伤天害理的“努力”,用残酷的手段“收获”并实现了自己心中的目标。此为后话,暂且不提。

傍晚时分,夜幕渐落,本就人寥足稀的公园更见悄静。当莫伟收好茶具,刚步出公园大门时,王兰便抱着莫晓军迎面而来。

“下午小王来过,说是既定时间不变,他有位当警察的朋友明天用警车送你们。丑,你没说过乘飞机走的呀?”

“我当时并没同意,但王刈说是到时他表姐的女儿也要同走,只好勉为其难了。”

……

晚饭后,莫伟王兰抱着莫晓军,提着一大袋香蕉向莫玉茹家走去……

房门大开着,莫玉茹正在写字台前看书法杂志,莫巧芸则在一旁给莫玉茹捏肩捶背。

刚一进门,莫晓军便早顾不得在王兰怀里嚷嚷起来。

“婆婆妈好!巧巧姑姑好!”

“妈妈,伟伟哥哥和兰子嫂嫂还有军军来啦。”

莫玉茹放下手中杂志,转身笑咪咪搂过扑上前来的莫晓军,任其小嘴儿在自己头上脸上乱拱着。

王兰道:“巧芸妹妹今天没去学琴?”

莫巧芸道:“小张老师今天有事儿,我们全体休息一晚。”

莫玉茹道:“你们好久没三口一道回家了,近来都很忙吗?”

莫伟照实道: “妈妈,我歇岗了。”

莫玉茹大惑不解道: “‘歇岗’?啥叫歇岗?”

王兰忙将莫伟的情况如实相告……

莫玉茹听后,紧皱眉头不言语了。

莫晓军挣脱出莫玉茹怀抱,蹦跳着跟莫巧芸进里屋看武打电视去了。莫伟使眼色给王兰,要她把另一个话题对莫玉茹提起,王兰迟疑了会儿,终于还是开口了。

“妈妈,我们另外还有件要事儿想对你说。”

莫玉茹笑了笑道:“‘要事儿’?又是谁的要事儿?有这么重要吗?”

“还是莫伟的事情。王刈约他去滨海打工,事前没跟妈妈说起,现在手续都办好了。”

“行呀,好男儿就要敢于勇闯四方,好事儿啊!”

莫伟王兰听后深深地松了口气。

莫玉茹又道:“对方是啥性质?”

莫伟道:“据说是蜀都一家国企集团在滨海注册的分公司,名叫‘滨海市海都消防器材制造有限公司’。王刈说公司可以聘我做保安队长,月薪二千一左右。”

“先不要太乐观,只要能走出困境就行。”

莫伟很有些心信道:“妈妈放心,我能吃苦,老天晓得,我能像父辈一样,或许还会比他们干得更好。”

“那就好。以前总听人家说啥‘人穷志短,马瘦毛长’的话,但我们老莫家从没因穷而短志。伟伟,出门在外把眼放亮些,把你那些天知地晓的话装进肚子里,小心祸从口出,把父辈们遗传给你的精神拿出来拼吧。准备啥时走?几时的车?”

莫伟先看了看王兰,然后转对莫玉茹道:“明天走,看来只能是飞机了。”

莫玉茹显然有些不解道:“啥叫‘看来’?火车不行吗?”

莫伟只得把王刈的打算讲了出来……

“哦,是这样的,那你认了就是,就算长个见识,少些折腾,既快又安全,妈妈赞助一千块,算是为了我们给你打个底。伟伟,外面不比家里,我跟兰子一点儿帮都不上,生活习惯一定要保持,穿不在新旧,关键是整洁,要跟自己过去一样。唉,要是当初你能把书法学得好一点儿,也许对你现在出门儿会更有好处,只可惜你当时……”

“就连天老爷都晓得我不是那块料,”莫伟抢过话,满不在乎道“懂点儿就行了。”

“就你学那点儿不隶不魏不楷不行的四不像?哼,你还想懵人呀!唉,这大概就是古人说的‘命中有时终须有,命中无时莫强求’吧,我巧巧命中有。伟伟,你还记得妈妈里屋床头上挂的那幅对联吗?”

“记得,‘山山得水山山秀,事事有心事事成’。”

“是的,山青靠水秀,有心事定成。”莫玉茹扭头朝里屋喊道“巧巧,你把军儿带出来。”

莫巧芸应声牵着莫晓军走了出来。

莫玉茹搂着莫晓军,亲着他的小脸儿道:“你的爸爸就要出远门儿了,一时半会儿也不回来,以后一定要多听妈妈的话,知道吗?”

莫晓军扬起小脸儿,懂事地点着小脑袋道:“人家说我最像我妈妈,我要最听我妈妈的话,最听我婆婆妈的话,最听我巧巧姑姑的话,等我爸爸回来给我买好大好大的变形金刚,我要跟托儿所小朋友比赛!”

“行行行,军儿乖,婆婆妈还要跟你爸爸妈妈再说会儿话,跟你巧巧姑姑看电视去吧。”

莫晓军撒娇道:“我今天好想好想跟我婆婆妈睡觉,我还要摸我婆婆妈的香香头发。”

莫玉茹亲了亲莫晓军道:“是的是的,那婆婆妈一会儿就用香香发波洗头,好啦,看你的电视去吧。”

莫巧芸拉着莫晓军走后,屋外三人又开始继续着刚才的谈话。

“兰子,伟伟一走,家里就苦你了。以后不管有啥事儿,别总像过去那样硬顶着,多对妈妈说,女人的心是相通的。”

王兰动情地伏在莫玉茹肩上哽咽起来……

王兰一哭,弄得莫伟也有些不自在了。

莫玉茹抚着王兰的手道:“恩爱夫妻,儿女情长,好啦,时间不早了,如果另外没啥要说的,就快回去商量着再安排一下,军儿今晚就留在我这里。伟伟,你一定要记住,你可是肩驮四口啊!”……

回到家后,王兰坐在竹沙发上,望着面前的洗脚盆,眼里噙着泪花,莫伟躬下身去,为王兰脱去鞋祙,王兰哭着,双手不停地梳理着莫伟那蓬松厚密的头发……

夜暗中,睡床上。

“丑,你真舍得我们走吗?”

“……”

“心都飞到花花世界去了吧?”

“兰姐,还记得你临产前的一天晚上吗?在小櫊楼上,我看见你穿着旧黑棉袄坐在被窝里为晓军做小衣;你还记得那个隆冬之夜吗?当晓军向我吐出的那口腥香奶水、天晓得,如果你记不清了我提醒你,如果你忘记了我替你记住。”

“你还拿军军屙的巴巴当胶泥玩。”

“是的是的,都没忘,都没忘,所以说我另一半心始终是带不走的。”

“那你好像很急似的,人家心里难受嘛。”

“我得去看看二十年前偷的架大飞机人家找回来没有呀。”

听着莫伟一本正经地打趣,王兰忍不住“卟哧”一声笑了出来,娇嗔着道: “呸呸呸,少跟我弯弯绕!都现在了你还逗,我不饶你!”

莫伟一把搂过王兰道:“对话时你从没饶过我,要是真饶了我还不依。”

“呸你个大笨笨,你坏!我就不饶你!”王兰说着翻身压住莫伟,咬着莫伟的耳朵,娇狠着道“我还要‘凤在上’,我要你不管走多远多久都忘不了今晚刻骨铭心的对话。”

“天晓得,兰姐的一切都能让我刻骨铭心,那就让我们再来一次刻骨铭心。”

“不准说休战。”

“好,不准就不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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