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 第四章（1 / 1）
8：30起床吃早饭
9：00拉开卷帘门开店
9：07第一位客人上门
10：12第二位客人上门
10：21第三、第四……第N位客人上门……
11：30啃面包、喝茶、看报纸
14：15开始看书
15：00喝茶，看书，接待客人
16：00喝茶，看书，接待客人
17：00喝茶，看书，接待客人
18：00喝茶，看书，接待客人，开始走神
19：00接待客人，烦躁，眼神往店门口瞥
19：30接待客人，肚子饿，严重烦躁，眼神不断往店门口撇
20：00飞快的关店门，持续严重烦躁
“该死的军训……”桌子上鸡翅骨头堆成小山，雷闻叼着一块翅尖，皱着眉头翻着眼前一堆旧报纸，烦躁的情绪已经持续了两天，并且还会继续持续大约五天左右的时间。
整整四年的时间，李漾和罗司两人每天放学后都会雷打不动的到他坐镇的五金杂货店里来报道，甚至连作业都会在这里完成，店里的东西倒是被白白拿了不少。
作为打零工一族，李漾有时候因为放学后必须要去打工，经常会晚一些来，但是罗司那闲人，一天不来串门和自己抬杠就全身不对劲，这下倒好，两人一上高中就被一辆旅游车拉去集体军训了，突然耳根子清静下来不习惯的人倒是变成自己了，难不成自己天生犯贱？
其实养了整整四年的习惯，突然变了任谁都会感觉别扭的……
没人在饿肚子的时候送烤鸡翅来救急，没人在耳边吵着说连续盯着报纸会变成四眼田鸡，没人硬是要挤到自己家里去打PS2，没人拿了自己店里一大堆的货物还厚着脸皮用特价买回去，没人占着自己柜台赶成堆的作业，没人在小混混来收保护费的时候一边按着自己的电锯说大事化小小事化无一边提着巨大的扳手去抡人，也没人整天吹着自己手指说在西餐馆弹钢琴是如何如何辛苦走夜路是如何如何危险钱是如何如何的难赚……
因为不习惯，然后看啥都不顺眼，烦躁就如此持续增加着……
小学毕业之后就回到家里帮忙看店，一边自学初中和高中的知识，年幼儿戏式的友情早已经放弃，但没想到开店的第一天就欠了别人一顿鸡翅之恩，接下来那两人更是不客气的入侵了自己的地盘（五金杂货店），那是也不知自己哪根筋搭错默认了他们这种乱七八糟的行为，就现在来说，同龄的朋友也只有那两人可以算的上了。
不过只有李漾算是挚友，另一位是损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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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雷闻因为生活习惯突然改变而纠结的同时，另外两人——
“阿漾，快跳过来！”罗司站在河中直径一米的木桩上向着岸边挥手。
“我……我不会游泳……我不敢跳……”李漾手足无措的站在岸边，其他组都已经完成了大约三分之一，仅仅是他这里才刚刚开头。
——两人一组的水上勇敢者道路。
“没关系没关系！我会拉住你的！”罗司竖起拇指，“阿漾，是男人就给我跳过来！别忘了最后一名要被罚站桩的！”
——即使现在我跳过去也已经是最后一名了吧喂！你那晃来晃去的样子让我怎么放心认为你真的会拉紧我不掉下去啊！还有是不是男人又不是我能决定的不要用这个词挤兑我啊！而且水上梅花桩是这么好跳的么我有心理障碍啊喂！……现在这种状况下吐槽点实在是太多了我都不知道要怎么说啊！
“哇噢噢——肖碧水已经回来了！”边上一阵喧哗，正在争论‘跳还是不跳’的两人转头看去，另一条水上道路上，一个人影飞快的顺着绳桥跳到岸上，身上还是背着一个人。
“那应该是我们班的……呃……是叫肖碧水吧？我记得他应该是那个什么什么国家的混血儿？”罗司看着那个方向不确定的问道。
“恩，肖碧水的母亲是俄罗斯人。”李漾叹了口气，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比同龄人要矮上一截不是他的错，腿短也不是他的错，但相对于肖碧水那种匀称高挑的身材，自己绝对是那种五短身材的。
“怎么了怎么了？你们还没有开始？有什么原因么？”也不知围观的人说了些什么，肖碧水分开几人来到李漾面前。
“那不关你的事吧！”罗司挥手道，“阿漾，快点跳过来。”
“呃……其实我不太会游泳，对河有一些……”李漾视线乱飘。
“哦，那样啊，你只要当那是水泥地面就好了嘛，摔下去又不会死掉的。”肖碧水拍了拍李漾的肩膀，“要实在害怕，就闭上眼睛吧！”
——闭上眼睛跳才会真的掉下去的吧！
也不去管李漾的表情扭曲为囧，肖碧水指着最近的一个木桩：“看，距离才一米多一些，大步就可以跨过去的。”
“……”死死瞪着最近的木桩，李漾脸色苍白双腿发抖，他害怕的自然不是木桩，而是木桩下湍急的水流。
——做不到做不到做不到一步跨过去那怎么可能做得到！
“阿漾，拿出你用扳手抡人的气势来！”
——那是你的气势不是我的气势！而且用扳手抡人的家伙一直都是你吧！
“不不不，说错了，拿出我用扳手抡人的气势来！”
——都说了那是你的气势不是我的气势了！
“也不太对……要不阿漾，拿出你看到特价传单时的气势来！”
——呃……特价传单？！
“咦？人呢？”肖碧水奇怪的看着身边原本站着一个人的空间，现在那里只有一点灰尘缓缓落下。
转头向着河上看去，拿出了气势的某人已经跳过了三个木桩，向着第四个木桩一跃而去。
“……”很大的一滴汗水从肖碧水后脑流了下来。
踏上第五个木桩，一种莫名危险的感觉突然从心底浮现了出来，李漾的身体当即整个蹲下，双手牢牢的抓住了木桩的边缘。
“咔！”沉闷的断裂声被淹没在水流中，李漾脸色瞬间变得苍白。
“罗司！这个木桩——”李漾急忙大声叫着，“这个木桩要撑不住了，你快点过来！。”
“你说什么？”罗司顺着几个木桩跳了过来。
“咔——！”木桩整个一歪，李漾最后一眼看到的是罗司与岸上那几人惊慌失措的脸，还有那瞬间扑到眼前的水面：“阿漾！”
“噗通。”落水声……
听说水面大概是两米多深，被水流一冲，李漾先是先呛入一口水，挣扎着打算稳住身体，接着后脑狠狠撞上了水中的暗桩，肺中的氧气立刻全部跑了出来，再去捂嘴已经完全来不及了，窒息感慢慢涌了上来，失去意识时似乎有看到了一个影子靠近。
两分钟内岸上便乱成了一团——
“找到了没有！”隔着一片木桩，罗司大声问着从水下冒出的人。
“完全没有，你那里呢？”
“要是我找到了问你干嘛！再找！”说完，罗司再次一头潜入水中，浑浊的河水，河底的流沙，可见度极低，完全找不到人的影子。
——李漾，你绝对不许给我出事啊！
“喂！肖碧水好像也很久没浮上来了！”岸上有人突然这么说道。
“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