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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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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把车开走了。

不知为什么,他从后视镜里看了一眼这个美丽安静的女生。这个女生安静到坐了一个小时的车,没有一句话,他偶尔从后视镜里看她一眼,她都把目光垂下,那眼睛里有寂寞和哀伤一闪而过。他带了这个班的学生有一个月了,女生们全是叽叽喳喳的小麻雀,一刻不停地说着话,东问西问,而这个女生却鲜少开口,沉静得不像她这个年龄应该有的。美丽的姑娘在哪里都引人注目,而这个姑娘的美丽更是比她们一班的女生都出众,美丽的女生还这么沉默,是高傲还是矜持?蒲瑞安的后视镜里那个寂寞的身影留在了镜子里好一会儿,才在拐一个弯后不见了。

这是一个美丽的误会,蒲瑞安认定这姑娘是一个高傲的安静的不爱说话的女生。因为美丽,就目下无尘,因为美丽,就不屑于和他这样的老古董攀谈。但他也在心里颇为赞赏这个姑娘,一是为了她的安静,二还是为了她的安静。换了别的女生,就算不是想要结识他,就是为了实习成绩,或是毕业后的就业,也会抓住这个机会;要不就是纯粹的聊天,以显示她们的机智可爱,或是单纯地在男士面前下意识的想要表现,那也是人的本能。

他有那么一小会儿在想着这个姑娘,几乎想倒车回去追上她,问这么晚一定要回校是不是有什么急事?他总忘不了她眼里的哀伤,还有迎上他时闪烁而躲避的目光。但是稍一迟疑,车子上了一条单行道,再回头也难了。过了许久,他已经忘了这姑娘,却仍然记得她迎上他目光时低垂的眼睛。那双眼睛亮晶晶的一直嵌在他的脑中,直到后来与眼睛的主人重逢,他才想起那一程一句话都没有的安静的车程。

原来那一程的安静已经深植在他心里,那一程的路是真的安静,不是他的想象。虽然在他偶然的回忆闪过的片段里,两个人目光像是交流过许多对话,而那一切终究不过是他的想象。

而那姑娘,却像是不记得有他这个人,再一次把他当空气般透明。

2 青苹果

景天等蒲瑞安的车子转个弯不见,才另外拦了一辆出租车,让他开到一家国际妇幼医院去。这一路上,小腹的疼痛让她忘了牙齿痛。每个月的生理期,姑娘们习惯上称呼为“老朋友”,这次这位老朋友让她吃足了苦头。先是迟迟不来,这下来是来了,却又这样的痛法,她心里知道是出了事情。相伴几年的老朋友,她自然对她熟悉得很。每月定期来拜访,最多五天就告辞,不拖不欠,殷勤体贴,告诉她一切都好,一旦姗姗,便是有事,问都不用问。

心里的哀伤和恐惧一齐袭上她的心头,男友马骁不在身边,更是让她觉得凄凉。她舍本校著名的附属医院而选择别的医院,是不想在学校医院留下病历。还在实习期,身为在校的学生,发生这种事,让人知道了,颜面无存。景天一向是高傲的美丽的,更兼脾气火爆,平时少不了会与人结下什么怨恨,这事要是传扬开去,她的毕业证书和实习评估只怕都要受到影响。这一路在车上思前想后,下车前便已经做好了决定。

蒲瑞安那个美丽的误会便是这么产生的。她的哀伤是因为恐惧,安静是因为疼痛,闪烁的目光是因为害怕,垂下的眼睛是因为心酸。这一切全是因为另一个男人,蒲瑞安就算再英俊年轻一百倍,貌美如金城武,年少如柏原崇,也不会让景天多看他一眼。

景天到了妇幼医院,挂了急诊,事情就如同她猜测的,一丝不走样地发生了。因牙痛拔牙,却导致流产,景天腹内一组小小的胚胞放弃了生长,离开了母体。为免有细胞组织残留在子宫里,医生做了清宫手术。那一下一下剐骨剜肉的疼痛,超过了先前的牙痛和腹痛,因它伴随着的是心痛。

她对这件事情一点没有心理准备,来得突然,去得也突然,好像来来去去都与她无关,由不得她做主。它来了,又去了,从怀疑到疑似再到失去,都在那一个沉默的时空里完成了。它像是在游戏人间,翩然来临,看看这里不适合它长驻,便又走了。走还走得不甘心,像是在怪她花言巧语欺骗了它,害它来游荡这么一圈,又没有小心赔上笑脸要它不走的意思,赌气地在走之前偏要留下些脚印,狠狠地踩了她两脚,要她承受痛苦与心酸。它在告诉她,它明明是带着期盼来的,却只看到了失望。

手术做完,景天在观察室里躺了半夜,这半夜她睡睡醒醒,不停地做梦。梦中总是一次又一次从高处坠落,无底的深渊,不安全感一阵阵袭上来,醒来后冷汗出了一身。医院里开着中央空调,机组设备嘶嘶地响着,像一个安静的巨兽,在沉睡中发出吞噬的反刍声。

护士在景天身上盖了一床白布床单,一角印着红色的医院名字和红十字标志,发出消毒水的气味,白布经过多次蒸煮已经发黄,头顶上刺眼的日光灯管。床单下的她穿着反穿式手术袍,上身还有一件长袖薄T恤,下面却是空的。

原来那种深渊般的无底的不安全感是从这里来的。冷空气透过薄薄的白布床单钻进她每一个毛孔,寒冷加上虚空,这一夜的情形长久地盘踞在她的噩梦深处,那以后她有了怕冷的习惯,夏天再热,也不肯开冷气空调。

次晨醒来,她穿回自己的衣服,牛仔裤那厚厚的斜纹粗布包裹住大腿护住要紧处,热气暖上了身,才让她安了心。出了医院,见周围有许多的汤煲馆,全是为了赚住院的看病的人开的小饭店,深夜清晨都开着门,一罐罐的小砂罐在炉火上煨着,暖暖地招呼着客人。景天忽然觉得饿了,饥寒交迫的,十分需要这么一罐热汤来安慰她的胃她的心。她挑了一家干净的小店,要了一个玉米排骨汤吃了,打了出租车回到学校。

宿舍里没有同学,这正是她需要的。别的学生全在实习的地方,这个时候不会回来。她也不想回家去,这个样子让父母看见,少不得问长问短,问东问西,为了少麻烦,还是不必让他们知道的好。她在床上睡了一天,才起来去淋浴。热水开得哗哗的,又烫又重地打在身上,把积了两天的汗和寒意都冲走了,直洗得全身发红,快站不稳了才关了热水龙头。

她坐在床边仔细地把头发吹干,而热水的蒸汽像是跑到了她的眼底,怎么也吹不散。

这期间只有她的好朋友邹娟在照顾她。邹娟是学生会主席,担任着学校不少的职务,基本内定是留校了,因此虽然也要实习,却是在学校里。她在宿舍这么一住几天,顿顿喝汤,把邹娟吓得不轻,追问到底是怎么回事。

景天把肿着的牙根给她看,邹娟看了她的牙,再看看她的眼睛,说:“掉颗牙你会哭得眼睛肿?是不是因为马骁?我从来就看他不顺眼,傻大笨粗,脾气还大,心眼又小,你们这两年吵吵和和无数次,我看都看厌了。也就是你笨,偏要跟他要好。他到底有什么地方好,值得你为他伤心?”

“娟儿,”景天听她这个时候提到马骁,一阵心酸,但还是不忘替他说好话,“他会说笑话逗我开心呢。我跟他在一起的时候,吵架归吵架,开心也是真开心。”那些日子是真的开心啊,时间像飞一样的从指间溜走了,抓都抓不住。景天想如果这个时候马骁在她身边,会说什么样的笑话给她听?他肯定说,景天儿,你好的哦,你一个人偷偷吃肉喝汤,连骨头都不肯赏我一块。你看吧,这就是吃独食的下场,牙痛了吧?活该。她呢,肯定被气得直咬牙,然后跳到他身上掐他。他会哈哈笑起来,把她从他背上拽到胸前,把她的两只手扭到身后用一只手抓住,另一只会托着她的背,弯下腰,把她荡在胸前晃啊晃的。他会亲她的脸,说想吃什么,我去给你买。他最喜欢气她,气得她发急,然后再讨好她。

“开心有什么用?还不是害得你在这里哭?到底你哭什么?你不在苏州工业园区实习,偷偷回来,是不是出了什么事?”邹娟说着盯着她的脸,像是要从她脸上看出点蛛丝马迹来。

景天心虚,转过头去。

邹娟扑过去坐在她身边坐下,说:“傻瓜,你做什么了?你讲给我听,我决不告诉别人。我们从中学起就是朋友,我你还信不过?你有什么难处,我好帮助你。你在实习期间缺这么久的课,要是反映到系里,就不好了。你告诉我,我会替你想办法遮掩过去的。”

景天当然明白朝里有人好做官的道理,这件事她一个人闷在心里,也实在难受,邹娟这一问,触到她的泪腺,当即就刹不住车,拉着邹娟哭了一通,却仍然不说是为什么。

邹娟一看这情景就明白是怎么回事,嘴上把马骁骂了个狗血淋头,骂完了马骁又骂景天笨,骂完了景天再去校外的饭店买鸡汤给她补身,又打电话到苏州厂里为她请假,上上下下的事情都安排得妥妥贴贴。

过了几天,景天等身体恢复了,还是找到男友马骁家去,想知道他在哪里。这个情况不该她一个人承受,她想要他热情的拥抱和甜蜜的亲吻还有宽慰的言语。邹娟和马骁是同一个系的,她告诉过景天他们班这个组去了浙江某单位,电话多少。又当着景天的面打电话到那单位去,单位说下基层了,到几个县去搞调研。

“这一下有点难办了,谁知道他们已经到了哪个县的乡镇企业去了。”邹娟放下电话说:“他家一定知道,他总要给家里报个平安的。”

景天有点迟疑,邹娟说:“这事他该知道的,他应该对你负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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