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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3 第七十一章 人面桃花在否(1)(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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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里的风本是极寒的,然而没有人有那个心思去注意。

鬼奴低下头已经半晌,这么一点点时间,在璃络心里,竟似乎是比自出生到现在的千年还要更长。每一瞬间都像是在拨弄她的心,来回反复,没完没了。

她张了张嘴,在他说话之前,却发觉自己说不出什么来。

她没有什么好说的。

因为曾经犯过的错,她只有被动等待的份。

沉默之后,他抬起头,平静而冷淡的声音像是冬日里落下的雪。

“对不起,其实我并没有写那块木牌,也没有把它挂上去。”

璃络一怔,摊开手,递到他眼前。

木牌上写着的名字,豁然是“清流”二字。

而他说没有写过,说没有挂过,璃络顿时觉得满脑子都是浆糊,搅也搅不动。

“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我没有写木牌,也没有挂木牌。”

“那么我手上的这块,是谁写的?”她顿时煞白的脸,透露着几乎要击垮自己的恐慌,刚刚把握住的希望,正在上升的希望,唯一的一点光亮,顷刻之间即可消弭。

好像从未希冀过。

好像从未出现过。

一切真实都只是幻觉而已。

“可能是哪个凡人吧。”鬼奴扭头,就要往月老祠外面走去。

吹拂过脸面的风顿时变得锋利起来,割破脸颊割破喉咙,璃络抓住他的衣袖,生怕他是转瞬即逝的。

“那你的木牌呢?”她的声音已经有一点颤抖,虽然极力克制,但还是忍不住的颤抖。

鬼奴低头看看按在自己袖子上的手,一根根清白纤瘦,但握得过于用力,骨节有一些扭曲。他本来想伸手拨开,或者像青渊做的那样拂袖而去,然而,想到她脸上几近绝望的表情,死灰里只带着一点点侥幸残存的光泽的眼。

他无力地发现,对她绝情,他做不到。

“丢了。”他的手按住她的手,两只手都透着凉。

手心的温度,就是心里的温度。

她的眼里倒映着鬼奴没有表情的□□,“因为没有写,所以就丢了,现在觉得后悔,才过来找,未想已经找不到。”

尘埃落定之后,是心整个被掏空的冷灰。

感觉到握着自己的手紧了一些,忽然之间,璃络抬头,猛然将手从鬼奴手中抽出。

再也不看他一眼,素白的衣袂仿佛一场丧曲,在寂寂风中萦绕不绝。

“既然如此,你有什么资格,和他一样握我的手?”

是她自己挣脱,本来极其渴盼的那一只手,也是她自己亲手,将站在门外踟蹰犹豫的人推得更远。

鬼奴看不到的地方,正好是夜灵躲避的这一处能看到的角度。

师父她泪流满面。

师父她未曾流露出一丝一毫地痛苦。

师父她已经痛苦得太久太久,此刻的失望,不过是将她心上的死灰践踏得更加没有机会复燃而已。

夜灵忽觉手中的木牌硌手得很,这世上再也没有比这块牌子更加锋利坚硬的东西,他未曾用尽全力去握,就已经被割得体无完肤。

等到月老祠前空无一人,夜灵方才缓步走出,将木牌挂在原本的地方,双手合十,紧闭的眼上颤动的睫毛,脆弱而美丽。

他虔诚祈祷。

那个人得偿所愿。

远在天上的那个老神仙,一定要看到,“璃络”的牌子,另外一面写着的是“清流”。

再然后,夜灵从一堆牌子里找出自己的那一块,唇畔的笑意苦涩万分,合上手掌,再展开。

原本以为一定会被神仙听到的心愿,就这样,化为齑粉。

掌心翻转,粉末在风里消散得无影无踪。

便是连那颗心,都这样被□□至死,至死不休。

回到客栈,璃络只觉一丝力气都没有了,能从月老祠一路走回来,已经耗尽她所有力气。于是不脱鞋不脱衣,直直往床上倒去。

眼泪在枕头上晕染。

她反手一摸。

呆愣地看着手心晶莹的水珠,想不起什么时候开始哭,想不起为了什么而哭。她只觉一颗心木木的,大抵这时候剖开来,用铁筷子夹一夹,也是不会有什么感觉的吧。

淡色的嘴唇向两边咧开。

眼泪流得更凶,却没有声音,她哭不出声音,声音是多余,眼泪也是多余。只有那一个人对她来说不是多余的,可是那个人他不愿意。

即便鬼奴否认,即便他说得头头是道,她就是知道,那个人是他。

他为什么不肯和她相认,于是在她伤害过他那么多次以后,他终于决定不要她了吗?

一想到这种可能,璃络忍不住拉被子蒙上头,放肆地哭泣。

及至天亮时分,醒来盯着帐子发怔,她不记得自己是什么时候睡着的。从前沈陌青送她结发锦囊,然后消失无踪。她为了逃避,一路回到凤音阁。

只是轻轻“嗯”了一声,清流就在身边整整守了一夜。

而今,一个在房内,一个在房外,谁也走不出那一步。

“早。”

“早。”

好像除了单字打招呼,两个人都再找不到话说。

鬼奴将头扭到一边,如果再多看一眼她肿得跟核桃一样的眼,苍白恍惚的脸,他怕自己会忍不住把她揽入怀中,疼爱怜惜。

可是现在还不是时候。

只能使劲掐自己,将掌心都戳破,刺刺的痛让他心里的内疚缓和下来。

落在璃络眼里,就是他依旧冷淡,依旧和她玩陌生人的游戏。

“叫夜灵起身,用过早饭就回魔界去吧。”璃络淡淡说,“我先下楼去。”

“是。”鬼奴应道。

目光追着她,走到楼梯口时,璃络的身体晃了一下,脚下虚浮,几乎一脚踩空滚落下去。被一双有力的手臂扶住。

抬头看见那双熟悉的眼。

而今这双眼,却不是她能看透的。曾经熟悉,而今冷漠。

挨不住这种物是人非的痛楚,她推开他,双手扶住扶梯,缓慢地走下去。

尚未来得及点好饭菜,鬼奴已经下来,□□上自然是看不出表情的。

他吐出一句话——

“夜灵不在房中。”

璃络本是站在桌边,这一刻站不住,跌坐到凳上,只觉口齿发干,“你说什么?”

“夜灵不在房里,床铺是凉的,被盖并未打开过,昨夜他应该就已经不在那间房里。”

“夜灵的灵力不低……但法术却没学得什么,难道是被人劫走?”想到这个可能性,璃络难免焦急起来,她对自己这个徒儿可是了解得很,恐怕不会服半句软,现在与仙界形势紧张,如果落在那些仙派门人手中。

仿佛一瞬间已经看透她心里的千回百转,转的都是什么。

鬼奴说道,“房里没有打斗的痕迹,也没有用过法术,应该是他自己离开的。”

“自己离开?”这句话不仅没让璃络放心下来,反而抓着桌上的茶杯,心头笼罩上一层阴云,“他自己离开能到哪儿去,连基本的防身术都不会。”难免有一些担心。

在她眼里,夜灵永远是个未能长大的孩子。

他的任性骄纵甚至喜怒无常,是自己惯出来的。

因为她看他,就像看着一个熟悉又陌生的自己,爱而不得,求而不得,留下最深的执念。从青渊身上得到过的痛,她不想让夜灵也尝一次。

结果却是做错了。

其实青渊从未做错。

他只是不爱她而已,一切只是她自己痴心妄想作践自己罢了。反倒是她对夜灵的放纵,才是错吗?

等她回过神,鬼奴正焦急地捧着她的手,将扎入手中的瓷片都挑出。原来在走神的时候她竟然将茶杯捏碎。

她忍不住心绪一阵浮动,嗫嚅模糊地道,“清流……”

“你说什么?”

“没。”璃络站起身,轻轻拨开他要替她包扎的手,冷冷看一眼楼上,“现在回魔界,派人出去寻,仅凭我们两个去找,无异于大海捞针。”

“好。”

“还有——这件事我会交给花奴、蛊奴去做,夜白也一定会去找,你就留在我身边。”她不能容忍再看到这个人受半点伤害,目前保护他是她仅能做到的事情。

相伴多年的默契,让他瞬间就明白她的意思,声音低沉地应道,“好。”虽然现在还不是揭开一切的时刻,但,他至少可以让她安心。

这样他的心也可以稍稍喘口气。

回到凤音阁,将寻找夜灵的事情布置下去,若不是花奴拦着,夜白大概是要直接站起来指着璃络的鼻子痛骂的。

她眼睛都没有抬,“你想好现在是找他重要,还是骂我重要。我就在这里,你什么时候想来骂,我都不会跑。”

夜白这才平静下来,虽然这个女人对自家弟弟做的事情,让他觉得难以启齿,经常气得浑身发抖,但,此刻她说的确实是对的。

而等所有人都散去,璃络才放下方才假装在看的信件。

她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要做,而且这件事只有她去做,才有可能会成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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