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 放手(1 / 1)
樊睿的衣服套在她身上非常宽大而且不贴身,冷风从窗子吹进来直往她身上灌。看着身上别扭的衣服,叶希只得拿起自己的外衣裹在了身上,这才稍稍觉得暖和。约摸过了半个多小时,她听见楼下有些动静。起身走到窗边一看,果见一辆小车驶进了大门。这时听见房门轻响,樊睿并不推门进屋,只隔着门唤她两声便没了动静。
叶希拿起包,裹紧大衣心情复杂地走了出去,见樊睿靠在门边低头抽着烟。一明一灭的火光在昏暗的走廊显得异常诡异,她下意识地扶着门框,将半个身子掩在门里说:“车子来了吗?那我可以走了吧?”
“沈秘书已经在外面等着了,你请便吧!”樊睿头也不抬,沙哑着声音说。
“不好意思,真是麻烦了!”叶希见他并没什么动作,这才放心地带上门从他身边走了过去。
“你的衣服,干洗好了我会让人送过去。”樊睿抬头看着她的背影补充了一句:“叶希,从现在起,我真的放手了!”
叶希闻言停住脚步,怔了半晌低着头说了声“谢谢!”,随后加快了脚底的步伐往楼下走去。冲到大门的时候,她转身看了看曾经无限憧憬的室内格局与设计风格,心中一酸,泪水又上不住落了下来。她十分讨厌这种脆弱的感觉,抬头狠狠地擦了擦眼睛,扭头向车子走去。
上楼的时候,想起樊睿最后说的那句话,她的心突突地疼了起来。疼痛感很快地蔓延至全身,脚步也虚浮紊乱起来。到了自家门口,她并不急着开门,而是倚着墙边大口地喘着粗气。冷风随着呼吸进入肺部,才让她渐渐清醒过来,从包中掏出钥匙准备开门,这时门却突然间打开了。
“你今天去哪儿了?怎么现在才回来!”过伟珈站在门口,一把将她拥入怀中。
叶希就像是落水的人抓住救命稻草一般,闭着眼睛紧紧地依偎在他怀中,感受着他所带来的安定气息。
等了一天的过伟珈见她神情有异,便问:“怎么了?这么冷的天你一个人去哪儿了?金鑫鑫说你今天请假,是不是哪里不舒服了?”
“没什么,出去见个朋友!”房间开着空调,叶希边说边脱下外套挂在衣架上。樊睿宽大的衣服立即呈现在过伟珈的面前。
他定定地望了叶希半天,眉头渐渐地拧成了疙瘩,紧板着的面孔充分地显示着他的怒意。他抬手指着她身上的衣服沉声问:“你去见他了?”
叶希并不否认,轻轻地点了点头说:“他病了,我去看看他。因为下了雨,衣服淋湿了,天气太冷了,所以只能穿成这样回来了,希望你不要误会!”
“误会?你觉得我误会了什么?叶希,你对他还抱有幻想吧?他都娶了别人了,他已经是别人的丈夫了,你不该去……”一贯温和冷静的过伟珈此时已经气得说不出话来,再怎么宽厚,总容不得自己的未婚妻去见她的老情人吧?而且还穿成这个样子回来。
“对不起,我以后不会再见他了!”叶希觉得全身无力,无心多作解释,上前握住他的说手。
过伟珈立即甩开她冷冷地说:“他只是生病你就去见他了,以后再出什么事情,想必你还是会忍不住见他吧?叶希,你什么时候才能够清醒一些?你不觉得你最近变了很多吗?”
叶希见他垂在身侧的手紧握成拳,连身子也微微颤抖,知道他是气到了极点。她并不想火上烧油,也不知从何解释,随意地找了个借口说:“伟珈,三年来,我以为你是知道的。我曾经欠他太多,他病了没人照顾,我有义务去看他,我只是想藉以减轻对他的愧疚感。我以为你了解,要知道,我不想一辈子生活在这样的阴影中。”
“是这样吗?仅仅是因为对他的愧疚吗?”过伟珈向她投来质疑的目光,让她不敢直视。
“是,如果不是愧疚,当初我也不会变成那样,你一直是了解的!”叶希心底的胆怯骤然生气,嘴上还是硬气地说道。
过伟珈觉得终于到了将埋藏在心底的那个秘密说出来的时候了,再不这样做的话,他恐怕叶希总有一天会以愧疚为借口重新回到樊睿的身边。打定了主意后,他指着客厅的沙发对她说:“叶希,有些事情我想跟你说个明白,你先坐下听我慢慢讲!”
叶希不明所以,但见他还算冷静,便顺从在他对面坐了下来。见他有些犹豫、有种莫名的激动,心中的好奇立即占了上风:“伟珈,你到底要说什么?”
过伟珈定了定神,也不想去不管沈方佑事前的交待,开始将当年雅图破产的真想说了出来。他的声音有些急促,试图尽快结束这个可怕的故事,但越是急越是理不清思路。叶希很少见他这个样子,起身倒了杯水放到他手中柔声道:“别急,你慢慢讲吧!”
“叶希,当年雅图破产是有预谋的。就算你没有把文件交给沈方佑,别人也会将机密交到他手中的。”
叶希听他说出当年的事情,立即来了精神。上次听沈方佑与樊睿交谈的时候,她就觉得事情并不像她想象的那么简单。她瞪大了眼睛,疑惑地问:“别人?除了我能拿到文件还会有谁?”
“是方欣怡!当时她与沈方佑做了交易,只要能让你远离樊睿,她便帮助他毁掉雅图。当年的沈方佑为了得到了雅图确实不择手段,当时他让你盗取文件时有很多顾虑,为了确保事情进展顺利,他私底下又与方欣怡订了合作协议。所以就算你没有拿到文件,雅图也会垮掉,简单地说,你与樊睿都是被他们两个给设计了。所以你也是受害者,真正对不起他的是沈方佑与方欣怡!”过伟珈一口气将事情的经过说完后,额上已经渗出了一层汗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