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 原来(1 / 1)
萧暮好容易等到胳膊可以拆线了。
这几天原来天天打着照顾她和小海的口号光明正大地赖在她家,说是给她们娘俩做饭,可她原大法医的作息本来就不正常,常常是这俩人饿到更深人静了,她才窜回来,拎着也不知道从哪儿打包回来的一些吃的。这还是好的,还有回两人快饿得没气儿了,她大小姐施施然回来了。进门才想起来,坏了,研究尸体入迷了,忘了这一茬儿了。没奈何,还是萧暮勉强凑合用一只手下些面三人填填肚子。
那天她打电话让原来下了班来她家拿东西。原来一见到她的胳膊就瞪起了眼:“怎么了你!谁打的?!是不是安进山那个狗娘养的?!”
她一把拉住已经卷起袖子就要冲出去找安进山麻烦的原来:“不是!我是被人撞了!”
听清楚原委后,原来才扫视了一圈她家的物品展览会:“还算那小子识相,还知道买点儿东西来赔罪。要不我非得拆了他不可。”
得知消息的姑姑连忙拉了姑父赶过来,看到她没事才放心。仍是免不了地唠叨了好半天。
萧暮就知道免不了。
这人是不是一上了年纪,神唠大法就都练得功德圆满了啊。姑姑一唠叨起来,在场各位被一一点名,无一能够幸免。□□完萧暮的让人担心转折到原来的桀骜不驯,最后总结到姑父头上:“要不是你当了几十年的破警察,原来怎么会跟着考警察学院?到现在不是跟枪打交道,就是给死人开膛!你看看有那个男人敢娶她!你们老原家是造了什么孽,生出这个不让人省心的东西来!”
接着数落姑父的妈妈、她的婆婆当年如何虐待她、姑父为了破案,常年不着家才造成了原来的野人脾性等等等等。当萧暮看到一米八六、体重二百来斤的姑父小心翼翼赔着笑俯首帖耳地听着姑姑的唠叨,还时不时给她递杯水润润喉的时候,忍不住笑了。姑父飞快地冲她挤挤眼,回头又哄妻子:“萧暮的手不方便,干脆让她娘俩搬回去吧?总得给孩子口热饭吃。“
萧暮忙不迭地谢绝,开玩笑,让她天天去受姑姑的耳提面命?那还让不让人活命了,安抚姑姑这个高难度的工作,还是不讲义气地交给畏妻如虎的姑父就好。
在萧暮的再三婉拒下,姑姑终于迟疑着打消了让她们娘俩搬回去的想法。因为,还是原来主动跳出来,接下了给她娘俩做饭的任务,姑姑才罢休。姑父对于没能把人拐回去分担姑姑的唠叨感到很是失望不已。
至于原来,萧暮怀疑她就是想借机逃脱姑姑的魔音穿脑。虽然对她的厨艺报以极大的怀疑,她还是明智地没吭声。两相其害取其轻,这点道理她还是明白的。
说起原来,姑姑总是恨铁不成钢地把一切责任都推在姑父家的风水上头。孰不知在萧暮看来,原来的剽悍正是遗传自姑姑。只不过姑姑是口头上的功夫厉害,而原来是拳脚上的功夫厉害。
瘦瘦的原来,身高一米七三,两条腿就有一米一,这两条腿可不是白长这么长,爆发力很是惊人。萧暮就亲眼见过她把一个到姑姑店里找事儿的混混儿一脚从马路这边踹到路对面儿去。只是她老是对萧暮哀叹:“姐,你说你虽然瘦,可是很有料;我为什么就跟飞机场差不多呢?”
就因为这个原因,前年刚分配进市局的原来就干出了一件大事儿来。
原来在警院的时候,非常暗恋一位师兄。那位师兄毕业后进了省局。
其他同学给他和原来拉红线,不料想那位师兄竟然诧异地说:“原来?妈呀!你怎么会给我介绍这个家伙?她还是女人不是?她能看出来第二性征吗!再说了,找了她,一语不合她能把我给揍成猪头你信不信?”
失败介绍人摸摸鼻子回来了,这话谁都信。他们这帮人就没有没被原来揍成猪头的。原来打遍警院无敌手可不是白叫的。
就为这个,伤了自尊的原来没有以当年毕业生中第一名的成绩进省局,而是执意回了F市局。去市局报道的时候正赶上市局一年一度的干警大比武。非常欣赏原来的局长一句话:“让小丫头也去试试手!”
就这样,原来一路打到了决赛。
决赛的对手是市局臭名昭著的熊大炮。熊大炮可是老资格的刑警了,一米八多快一米九的身高,比原来爸爸还魁梧些。只是因为持才自傲,常常不把领导当盘菜,才被发配到一个旮旯派出所当所长。
熊大炮的嘴臭是有名的,他那张嘴,谁都敢咧咧。比赛还没开始,见到站在他面前的原来,他改不了的臭毛病又出来了:“咦?听说新分来的那是个丫头啊,这怎么是个小子啊?喂!小子,你不会是变性了吧?”
正好捅到了原来的心肝肺上。所有人都没看清楚,熊大炮还仰着头哈哈大笑呢,原来已经窜了出去。等他感觉到,已经是被原来抡圆了摔在了地上。当时在场的人都听到了,那声巨响啊,真是震得主席台上的茶杯都碎了一地。
这还不算完,熊大炮刚落到了地上,原来就扑了上去,这一通揍啊。于是熊大炮同志光荣地升任了“市局有史以来最凄惨的比武大赛冠军”一职。
因为原来动手的时候裁判还没吹哨,比赛不算正式开始,原来犯规。这是局领导头碰头咕唧了半天的结果,满脸挂花、浑身青紫的熊大炮按递补原则升任冠军,而犯规的原来,被发配到刑事重案组待命。
自原来进了重案组以后,F城的黑道老大、街痞小偷,无不捂头夹腚,老实做人。没被原来狂扁过的,出来都不好意思在道上混:那祖奶奶手上漏了你,说明没把你放在眼里啊!你还算是个人物吗!一时间,F城的治安为之一肃,风气大好。
让这帮子道儿上的兄弟感激涕零的人到了。就在原来进了重案组快满两年、道上的兄弟人人的家底都吃干用尽、快要开始啃自己的脚丫子来熬过冬眠的时候,从临市调来了一位政法委副书记,分管公安。
那位领导本来和F市的任何黑道的兄弟都扯不上关系。可他不该在见到英姿飒爽的原来时,鬼迷心窍地伸手摸了一下原来的某个部位。原来俏丽的丹凤眼一挑,熟知她脾气的局长赶忙伸手阻拦,还是慢了一步。
一屁股飞坐在了暖水瓶上的那位副书记非常凄惨地在医院度过了一个月的时间。鉴于原来从警以来立下的赫赫战功,市局班子联名向市里保下了她。但是重案组这样的尖刀单位是别想呆了。最后原来被发配到了技侦处,干上了和尸体打交道的法医助手。
原来是谁啊,哪儿能被这一点打击放倒。本着干一行爱一行的原则,原来苦苦钻研起了技侦知识。很快,原来就不敢靠近她的同事、对手,这下更是闻风远避。一个被原来顺手扔进派出所的小贼哆嗦着道出了所有人的心声:“妈呀!我以为以前她就够可怕的了。谁知道现在她更上层楼了啊。她那眼神儿,哪是看活人啊,我一见她瞄我一眼,我都快尿裤子了我。”
难怪姑姑急得嘴角都起了无数层大燎泡。这样的姑娘,谁敢往家里娶?那次相亲被她敲了满头包的老兄还是非常英勇的,居然敢调戏原大小姐。萧暮啧啧称奇,对他的胆量报以极大的期望。
比起看到原来一瞪眼,就吓得把手中的刀叉掉了一地的另一位老兄,这位也勉强算是有了互动了不是?可事后才知道,人家是从国外才回来的,压根儿没听说过原来的恶名。听说事后知道了,浑身哆嗦了好几天,好容易止住了,立马顶着满头的血包上了飞机逃之夭夭,打那以后再也没回来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