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 担忧(1 / 1)
被勒令不能下床的夏雨荷抱着本棋谱正无聊。紫薇金锁带着问题来了,虽然她不是原版含香,但是始终算是对蒙丹“始乱终弃”了,这种事她最有经验,找她算是问对了人她把书一扔两眼发光,终于来事了,夏雨荷盘腿坐在床上开始关于女人的幸福演讲。
要说女人一辈子着实不易,在家从父出嫁从夫,从没人在乎她们的感情,认为女人只能服从认命。可是为什么要认命?难道犯一次错误就要用一生的时间去后悔吗?能争取的为什么要放弃,能握住的为什么要松开,夏雨荷甚至还提到紫薇的娘,就是她自己的事情来说明这个问题。紫薇听到拿自己的娘举例子有些不自在,夏雨荷装作没看到仍是把自己多年总结和忏悔用旁观者的语气告诉了她,人生只有一次,既然能预知结局那就不要让自己后悔。
紫薇热泪盈眶的说,她娘等了一辈子,想了一辈子,恨了一辈子,怨了一辈子,可仍然感激上苍,让她有这个可等,可想,可恨,可怨的人,不然生命会像一口枯井。夏雨荷冷笑,是啊,不枯井了,没甜两天,其余十几年倒把苦辣都经历了。紫薇抽搭着说,她娘说过蒲韦韧如丝磐石无转移。夏雨荷面无表情,蒲韦和磐石本就是两种东西,蒲韦的坚韧是天生自带,而磐石转移不转移可不是自己说了算的。
紫薇那点对爱情美好的希冀彻底没有了,她对未来有些心灰意冷呆呆出神。夏雨荷叹了口气,柔声说,世上不是没有情,而是要建立在互敬互重的基础上这样方才长久。她讲了乾隆的女儿固伦和敬公主,在乾隆十二年在嫁科尔沁博尔济吉特氏辅国公色布腾巴勒珠尔,和敬深得乾隆宠爱,不忍她远嫁所以选了蒙古亲贵委以重任留京,两个人门当户对举案齐眉,婚后一点一滴培养的感情,他们一直是皇室夫妻的典范。所以说可以有情,但是用对地方很关键。紫薇似懂非懂的点着头,夏雨荷激情洋溢半晌也觉得疲累,让紫薇回去自个想清楚吧。
乾隆下午来看了看夏雨荷,发现她有些发烧,冲着太医发了阵子火亲自监视她吃药,晚上把折子搬到宝月楼办公。第二日,夏雨荷好多了,爬起来后去坤宁宫请安。
那晚的事情,皇后听容嬷嬷讲了许多遍,乌喇那拉家族有在宫里当差的据说当晚抓福尔康立功受赏,皇后自是非常得意,甚至让容嬷嬷在请安的时候又给所有人复述了一遍,相比她的得意,令妃的脸直接是黑的,她连伪装都省掉了,自家就这么一个亲戚,好不容易有个出息的儿子结果还办了件“大事”让她非常的没脸,现在没儿子傍身还让人抢了宠她只能坐在那装透明。最后皇后看着到去慈宁宫请安的时辰了,笑着给夏雨荷说她进宫以来伺候皇上伺候的尽心现在又有了身孕,等年后位份上要升一级了。
其他的妃嫔有心里不屑的有吃味的,像是婉嫔乾隆十四年就册封了,眼看着青春年华即将逝去可也没升过。不管怎样那些在嫔位上的都笑着祝贺,态度跟前两天对令妃一样的热络,妃位上的像是庆妃、颖妃都点头微笑,舒妃家族显赫封妃最早,曾有一子又早殇,看着后来的含香不到一年位份就跟自己相齐还有了身孕心里尤其不是滋味,只象征性弯了下嘴角。
慈宁宫里老佛爷知道她有了身子也没怎么为难,只是就那天劫持的事情有些怀疑荣嫔的操守,后来乾隆一再解释说那人已经被看了荣嫔连眉头都没皱一下,可见那天全是福尔康怂恿,总之为了提她开脱,乾隆只能把事情都推到福尔康头上,说的他尤为罪大恶极,连晴儿在一边听着都不住吸气。老佛爷也是头回开了眼,见过胆大的没见过这么胆大的,本想给晴儿留着,这下幸亏紫薇下手早了。乾隆最后叹息含香也是被他们害惨了,又惊又吓的差点没保住孩子。老佛爷最后严肃的给乾隆提出一定重办福尔康。乾隆答应着那是自然,只是顾虑到紫薇还有令妃、福伦不好办,再想几日吧。老佛爷还建议没有一条路能让所有人都满意。
今日请安,老佛爷看着含香怎么看怎么觉得瘦弱的紧,脸上还带着病容,心里更加气福尔康,连带着看平时总拿着自家亲戚显摆的令妃都不顺眼,不冷不热的说了几句,然后特地让含香做到自己面前嘱咐注意事项还赐了不少滋补的药品。
皇后本来。本来一直怀疑令妃跟荣嫔暗中结党营私,通过福尔康的事情觉得她们即便以前有什么私交,现在因为荣嫔差点流产也不会有了。福尔康即便不是受了令妃撺掇,造成的伤害也在这摆着。看着老佛爷拉住含香的手态度慈祥和蔼,其他妃嫔或是轻笑或是说几句吉祥话的,备受冷落的令妃在那坐着显得格格不入,要她强颜欢笑那太勉强,只是一味低头不语,手里的帕子攥紧松开攥紧再松开,几乎能听到长指甲的断裂声,皇后偷笑着,计划晚上再送两盒手帕去。
天气越来越冷,几乎每日出门都会比前日再冷几分,夏雨荷满身疲惫的带着人回了宝月楼,自己坐在榻上抚着肚子,这几天她总觉得不适只要是保胎太医又同意的药她绝对遵医嘱,虽然御医说孩子保住了,根据以前的经验这个孩子怕是不好,晚上她抱着肚子流泪祈祷上苍不要带走这个生命,白天她要继续装孕妇对周围的人温柔可亲。
这些她不能给乾隆说也不能给太医说,因为这个孩子她在皇后太后面前算是把之前的误会缓解了,令妃那也暂时安份了。谁知道万一孩子不好了,又会起什么风浪。紫薇那里她安慰过了,可是福尔康这边不行,再去哪给她选额驸呢?夏雨荷怕孩子没了一切都有变数,必须抓紧这几日把紫薇的事情安排好。
乾隆说是最近政务繁忙,来宝月楼的次数不如从前,但还会有时间就过来。夏雨荷提前知道乾隆过来,准备下茶点,装扮一番等着接驾,乾隆一进门就笑起来:
“含香,你这的茶香朕在门口就闻到了,说说用的什么能使香味传那么远?”
“含香给皇上请安。”夏雨荷福了福上前帮他脱下斗篷,又拿了热茶递上暖手,狡黠一笑,“这个法简单,只要有心就能办到,只是含香不能告诉皇上?”
“哦?为何瞒着朕?”乾隆看起来心情很好上去捏捏夏雨荷的鼻子。
“因为皇上万一给别的姐姐说了这法子,以后后宫诸人都照着做,含香这可就没什么能引皇上来了。”她带些得意的脸扬了扬。
“你这小妖精,天生带了奇香这个法子可是其他人学都学不会的。”
夏雨荷哀怨的瞥了瞥乾隆,偏生嘴角还带着一丝笑,表情很有喜感,“怎么学不会?听说伊贵人用花瓣泡澡,禄常在的熏笼满室飘香,举手投足皆有含香的味道呢!”
“吃醋了?”乾隆哈哈大笑,“伊贵人泡澡之后全身起疹,禄常在确实下了功夫,不过含香在朕的心里可是没人能取代!”
这话夏雨荷不信,当年这话他又不是没给自己说过,即使心里不信却也要装作满心欢喜还用羞涩遮盖的样子。那个禄常在本来是延禧宫的宫女,却在令妃怀孕的时候受封,后来继续住在延禧宫,里面到底是什么玄机有心人都能想的明白,夏雨荷见过禄常在,典型江南汉族女子,细白的皮肤柔若无骨的身子,眉眼间一派江南水乡的温婉,正是乾隆喜欢的那个调子,难怪乾隆在自己怀孕之后来宝月楼没以前的频繁了。她咬了咬牙,带着顽皮的说道:
“所以含香更不能把做茶的法子教给皇上了,含香也见过禄常在,长得确实美貌含香一见都很喜欢呢,谁知道皇上会不会告诉她呀!”
“罢了罢了,你这鬼灵精朕说不过。”他揽过夏雨荷的身子,深深嗅着颈间的馨香,冰凉的双唇轻点着她小巧的耳垂细嫩的脖颈。“今日装扮的这么美,可是想诱惑朕,嗯?”说着,在她的耳垂上咬了一口。
“皇上。”夏雨荷脸上一红不依的跳起来坐到了他的对面,心跳如雷浑身发软,“皇上,含香可是有正经事要说的。”
乾隆今日本没这么大邪火,可看到眼前人娇艳的模样和小女儿的姿态再加上这香味,他眯起眼舔舔干燥的唇,上前抱起她往床上走去。顾虑着夏雨荷的身体,乾隆没敢尽兴的折腾。完事后夏雨荷躺在乾隆的怀里,说道:
“皇上,含香跟紫薇格格是一见如故的知己,如今福尔康出了这等事,含香实在为格格的未来担忧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