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 初战告捷(1 / 1)
含香腰酸背疼,外加困倦,一觉睡到晌午起床才想起,紫薇的事情应该趁机落实。维娜进来替她梳妆顺便告诉夏雨荷,皇上帮她在皇后和老佛爷那请安了。
乾隆留宿宝月楼,容嫔第二天不去请安,要说这两件事没关系,估计也就能骗小燕子这种智商,夏雨荷抱着头很沮丧,第一次觉得没脸见人了!
坤宁宫中皇后一脸得意,其他人都聪明的没提容嫔未到的事,单单豫嫔博尔济吉特氏拈酸的说学了规矩只请一天安真是有趣。除了皇后掸掸袖口,令妃望天,其他妃嫔都用别有深意的眼神看她,豫嫔再迟钝也知道自己说了不该说的话,别人躲都来不及她上赶着当炮灰,当天吓得一病不起连躺了一个月。
晚上乾隆手中的政务告一段落,带了两个太监起驾要去宝月楼。令妃不能看着自己多年努力被个小姑娘破坏,今天无论如何都要让乾隆留在延禧宫,着人说自己有些着凉把乾隆叫了来,额上蒙了帕子趁机装可怜给夏雨荷上眼药,总之什么话题都能扯到容嫔挤兑她容嫔善嫉上面。
年轻女孩装装可怜那叫赏心悦目,令妃保养的再好也三十好几了,这个年龄装可怜那就叫幽怨了。乾隆的审美早被含香的小脸养刁了,看着令妃怎么都没以前水灵可人,一张怨妇脸怎么都像自己欠她银子。他不自觉的想到含香疼到脸色苍白的样子,心里担心的要命,坐也坐不住,令妃说这他说那,要不就是走神,最后实在没辙,令妃咬牙切齿的“送”走了乾隆。他前脚刚走,令妃气得把花瓶古董烛台之类都扫到了地上。
皇后在坤宁宫听到容嬷嬷传来的消息,乐呵的拍着大腿直笑的喘不上气,就算皇上不来坤宁宫看着令妃气急跳脚也够值得了。她让容嬷嬷亲自送了两盒丝帕——结实耐用,还另外赏了一套银器——抗摔。令妃在皇后面前向来占上风,这次被看了笑话,大怒之下真的动了胎气。连夜叫太医,最后唯恐动静不大,几乎把整个太医院搬到延禧宫。
而令妃最希望听到声响的宝月楼是一点都没听到,乾隆不想自己跟含香被打扰,特别嘱咐吴公公谁也不能放进来,况且宝月楼离着后宫又有段距离,就算令妃站房顶上嚎他们也够呛听得到。
夏雨荷正倚在乾隆的怀里下棋,没错是下棋,不过只是捎带的,主要的还是你喂我一口茶我喂你一口点心,俩人浓情蜜意的腻歪着。夏雨荷慢悠悠开口:
“皇上,含香在宝月楼实在无聊的很,您政事繁忙又不能整日陪伴我。”
乾隆也有这种想法,虽然同在紫禁城但是相处的时间太少太少,他安慰的拍拍夏雨荷的手:
“只要朕没事一定过来陪你!”
“皇上,您还要去老佛爷面前尽孝,还有皇后娘娘是后宫之主,您也不能太过于冷淡她,其他的姐姐也要雨露均沾,算下来一个月中您来宝月楼三天还是忙里偷闲照顾含香呢。”
乾隆哈哈大笑:
“感情白日里你尽算这些,”他宠溺的捏了捏她的鼻子,“说吧,一准是有什么要求。”
“皇上,”夏雨荷不依的救出自己的鼻子,娇声说道,“宫里四格格六格格年岁尚小,也就紫薇格格跟晴格格跟含香年岁相当志趣相投,只是晴格格侍奉老佛爷每日里少有闲时,所以含香想紫薇格格来陪伴我,您觉得好吗?”
“紫薇丫头?你这一说,朕也想到一直觉得你们两个举手投足间的气度相似,原来竟是跟你志趣相投的。”乾隆又道,“只是她跟小燕子情同姐妹,恐怕小燕子不会舍得放人。”
情同姐妹?夏雨荷觉得紫薇是给小燕子背黑锅当垫背的,反正每次小燕子出事连累的从来是紫薇,老佛爷的佛堂光夏雨荷听说的就跪了两次。至于放不放人还不是乾隆说了算。
“含香是觉得,还珠格格是宫内婚嫁,品德素养自是宫中人知道,而紫薇格格是要嫁去宫外的,先不说其他,但是规矩这一块就不过关,未免让人说宫里的格格没教养。”
“说的太严重了。”乾隆揽过她的腰,惩罚性的圈紧。
夏雨荷扭动几下,顺势软软的倚在乾隆身上,说道:
“含香说的是事实,前段时间含香无聊就去漱芳斋找两位格格,谁知道五阿哥,福家大少爷都在,满满当当的站了一屋子,奴才全在外面站着。那种场合下含香很、很尴尬,话也没敢跟两位格格说就回来了。”夏雨荷委屈的抬眼看着乾隆,眨巴两下泛上了一层水雾“所以、所以,含香想既然漱芳斋不能去,那索性叫紫薇格格搬了来,您说呢?”
自己的女人知节守礼,乾隆自是高兴,只是这个福尔康一次两次也就罢了,还真把后宫当自家花园了?以前跟着永琪去看小燕子,那是他有心撮合他们索性睁只眼闭只眼,现在才发现问题的严重性,后宫女人他常宠幸的没几个,福尔康小伙子长的还算不差,万一哪天干柴烈火烧起来,绿帽子是个男人都不愿带,何况大清皇帝。
虽然福尔康和紫薇山盟海誓的,但是乾隆也是个男人,山盟海誓的事他没少经历,懂得男人最管不住的就是下半身,何况福尔康还是年轻小伙子。要不是含香说起他还联想不到这一块,当下觉得福尔康白做了这么多年的御前侍卫,连基本规矩都不懂,对他的好感狂跌。
他想了想含香说的不无道理,当下就答应了,高兴的夏雨荷有求必应,一晚上两人翻云覆雨把乾隆累的早朝差点起不来。
第二天,皇后象征性的把夏雨荷叫去谈话一次,口里说的严重,可眉梢眼角带着幸灾乐祸;令妃焦躁的扯烂了帕子两盒,气撒完了开始琢磨对策;福家的福晋进宫谈话数个时辰,回去传话给尔康..............
突然搬来陪自己,夏雨荷怕紫薇有什么别的想法,可又不能给她说明白,毕竟小燕子跟容嫔相比,紫薇还是跟小燕子更近一些。如果有其他人跟她更亲近的人在旁边开解提点,恐怕对于搬出漱芳斋紫薇不会有那么抗拒。
找到金锁很容易,她对紫薇的饮食衣着尤为上心,即便漱芳斋有明月彩霞,她还是亲自的去浣衣局取紫薇的衣服,含香带了那个机灵的小安子在半路上截住了她。
“容嫔娘娘吉祥,您、您找我?”金锁惊讶的忘了她要自称奴婢。
“你先下去吧。”夏雨荷挥退了小太监,看了看四周没什么可疑的人方说道,“你叫金锁是吗?”
“是、是啊!”小丫头的脸色看起来比进宫前圆润了很多,就是神色有些惶恐。
“无需害怕,我只是想问问紫薇格格的事。”从小看着她长大,金锁就像是另一个女儿,夏雨荷早说出找她的目的,少让她担惊受怕一些。
“我家小姐?”金锁瞪大了眼睛不解的问,“娘娘为什么要问我家小姐的事情?”
夏雨荷微微笑了笑,金锁接着有些害怕的说:
“奴婢是不是不该问?”
“哦,不是,”夏雨荷亲切的说,“我与你家格格一见如故,自是知道你与紫薇格格一处长大,两人名为主仆实是姐妹。”
金锁仍没有放松戒备:“娘娘是听我家小姐说的吗?”
“嗯,只是我对当时的情形不甚了解,想听你给我讲讲真假格格的故事,好吗?”
金锁当然乐意把故事完完整整的告诉她,说着说着就到了陪着紫薇在福家整日以泪洗面的时候,她的眼圈有些发红,夏雨荷看出即便小燕子“还给”紫薇这个爹,金锁也对她的冒充行为一直
恼火,即使言谈中没有表露,夏雨荷从小看她长大也能猜出她的心思,何况这个小燕子三天两头闹事闯祸,连带着紫薇这个文静的大家闺秀也让宫里的人不待见,金锁更是心里不舒服,可是
自家小姐对小燕子好她一个丫鬟能说什么?恐怕现在对她们好的也就是令妃了,长得像仙子人又和善可亲,金锁言谈话语也就带出了对令妃的仰慕。
最后,金锁对真假格格的故事是以乾隆指婚结束的,夏雨荷听到那个指婚就非常头疼,说起话也没这么亲切:
“那个福尔康我知道,就是令妃表姐的大儿子,要不是这层关系,福伦哪来的内阁大学士职位?”至于忠勇一等功,也是看在福家历代有功的份上也不是封非福伦本人的,她夏雨荷多方打听可没听说过福伦有什么丰功伟绩,无非是养了个御前侍卫的儿子和五阿哥伴读。
“娘娘,福大人和夫人都对我们很好,”金锁不懂这些复杂的关系和职务,只知道在她们最绝望无助的时候是福家收留。
夏雨荷心里叹了口气,为自己失败的教育默哀:
“紫薇是格格,他们敢不对她好吗?可是话说回来,对她好为什么不把真格格送进宫?对她好为什么让她放弃格格的身份?傻姑娘,他们想留住你们,怕你们四处宣扬紫薇是真格格。”
“我知道,他们是想保护小燕子。”当时所有人都偏向了小燕子,连尔康少爷也没有例外,她们孤立无援,对于小燕子想恨又不能恨,只能埋怨自己身体不争气爬不上悬崖。
“错,”夏雨荷很犀利的指出。“是保护令妃,令妃正得圣宠,是福家的庇护她出事福家也倒霉。人人都说紫薇格格身边的金锁忠心耿耿,我才怀着好奇之心来找你,没想到你只有忠心,除
了这个就一无所长了。”
“娘娘,尔康少爷不会那样的。”金锁竭力申辩,其实心里早就存了猜疑,只是紫薇跟尔康爱的山崩地裂,都已经山无棱天地合才敢与君绝了,她也只能尽量说服自己不能多心。
“我说得不对吗?”夏雨荷打出最后一击,“紫薇格格出事,你除了陪着她哭还能做什么?关键的时候你也只能在一边着急!”
“为了小姐,我可以不要自己的性命!”金锁的声音发抖,拼命想她能为紫薇做什么。她心底知道自己在紫薇最困难的时候,只能陪着她哭、难过,连保护她的的能力都没有。
“性命?宫里尔虞我诈,杀人不见血,就算你想牺牲也没有门路,顶多算是殉葬。”
金锁咬了咬下唇不再说话。
夏雨荷一阵心疼,咬紧牙关继续说道:
“这些猜疑和推论是我听了你的故事产生的,没什么实质证据,希望你不要告诉她们!”
再没实质证据,金锁也也知道她所言不假,,对她们好的福家、令妃并不是真心,与紫薇山盟海誓,自己将来还要嫁的福尔康,为了保护福家的庇护想要牺牲紫薇的亲情。
夏雨荷没有等来金锁的回话,知道这姑娘面上不显其实心里矛盾着,她自己先走留金锁在原地好好的想想。就算她依旧没有想透彻,也起码对福家多了戒备存了疑心,好歹能让紫薇保持距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