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1 / 1)
这分明是爬到妳头上了。」
春花总算明白她在说前几个月前那女奴人的事了,遂道:
「骗我就算了,我也有错。如果我再坏一点,她就不会骗我,也不会…..」
蓝蓝瞟她一眼。「妳知道她下场了?」
春花沉默不说话。自那天后,她再也没看过那奴人姐姐了,她很想骗自己奴人姐姐只是被调到其它地方做事了,但……
求春哥哥没有告诉哥哥,也不必告诉哥哥,因为求春哥哥心里早有杀意了。
现在墨二哥每次谈事都会让她上议事厅看书,有时,不知墨二哥是不是有意,会跟手下的管事说,让人逼近了一步,哪怕只是一小步,下一次,这人必是贪婪到要你的命,这就是皇朝里人人的本性,无一例外。
她一直以为求春哥哥心地是最柔软的,但骨子里,都跟哥哥他们是一样的……
「蓝蓝,外头很多人还想杀你们吗?」春花没抬头地问。
这一次,轮到蓝蓝一怔,而后漂亮的小嘴抹上冷笑:
「世上谁不想杀咱们?」
「求春哥哥说,外头总是乱得很,你不拿刀别人便先捅了你,已经分不清谁先开始的。妳跟哥哥他们也早已分不清是谁先动手的,那、那……」那如果,七焚先停手,会不会以后就少点血腥?
但这话,一直停在她嘴里,不敢说出口。
她很怕,她一开了口,这话留在哥哥他们心里。以后若有人要杀他们,他们会为了这句话而被杀。
蓝蓝见她欲言又止,哼笑:
「妳是中了那大佛寺和尚的毒吗?想学他们普渡众生?」
「不,我只想七焚平安无事。」她心还没那么大,可以容得了天下所有人。「只是我有时也想……以前在简宅陪我的奴人姐姐并没有害人之意,可是却被杀了,世上还是有这样的人,所以、所以…….」
「妳的想法真奇怪。」蓝蓝下了个结论,而后古怪地看她一眼。「妳真想七焚平安无事?」
春花叹气又带几分渴望:
「都要平安无事的,我想天天都看见你们。求春哥哥说,等天下不杀人的时候,咱们就可以快快乐乐的生活。」
「快乐?」简求春会这样想?是谁影响他的?她认识的简求春,绝不是一个会在皇朝里祈求快乐生活的男人。
「是啊,蓝蓝如果愿意也还没有嫁人,等那时候,二哥、求春哥哥,哥哥、无道,莺儿,还有妳,咱们一块找个没人知道的地方,平安生活。」顿了下,春花又说:「我一直想出门逛逛街,看看外头的样儿,所以偶尔出去走动一下就好。」
「……妳真是怪。」
「……」春花扁嘴。她哪怪了。
「妳知道嫁人是什么意思吗?」
「自然明白的。」不就是跟喜欢的人一块生活?
「也包括,明白张开两条大腿,躺在男人身下任人欺负到死?」
春花傻眼,怀里的签筒差点滚进湖里。「张、张…为、为什么…...妳、妳……」结结巴巴,不知该先说哪句才好?想重复这句话问个仔细,又本能觉得这句话不太文雅,也想问蓝蓝,是在哪儿读到的?怎么她都没有听说过?
蓝蓝冷笑一声:
「果然还是个孩子。妳若是在七焚园外讨生活,哪会这般无知?依妳这性子,早不知死在哪处乱葬冈了!」
「……」她鼓起腮帮子,垂眉不语。
蓝蓝一见她生着闷气,也不想去讨好她,但就是不怎么想离开这里。
二个小孩就这样闷不吭声坐在湖边,直到快傍晚,她见到春花毫不设防在打盹了……这春花真的在生气吗?怎么一点发威都没瞧见?
她大感无聊地起身,准备回房去。
这春花到底哪儿强,竟强到简求春他们认同?她仍是不懂,但唯一可以确定的是,春花绝对无法成为七焚之一。
才走二步,足下一顿,冷冷瞧着跪在石后的莺儿。
这黄莺,垂着首,浑身有些发抖。
她记得,这婢女是南宫朗买下伺候春花的。依她跪得僵硬的模样,显然已经在石后待了很久了。
她冷哼一声,撇头离开。
她听见,黄莺立即爬进石后,摇着那春花。
「小姐,小姐,起来了……」
「莺儿,妳怎么了?我都还没热到流汗,妳怎么都是汗了?」春花困困地说道,东张西望:「蓝蓝呢?」
蓝蓝嗤笑一声。这还用说吗?黄莺怕她怕得要死,怕她一个不快,就一刀杀死春花,这正是七焚的恶名,世人谁会不怕?
蓦地,她全身僵住,缓缓回头。
夕阳下,春花小小的身子被黄色的夕光衬得很模糊。刚才,春花在她身边打盹,连点警觉性都没有……
为什么?
因为她是简求春跟南宫朗的妹子,春花才不设防?不可能。她既知七焚所为,理该要惧怕,甚至也该怕南宫朗才对啊!
她又想起,刚才春花一见她时,一脸的……一脸的……才能促使她留下,那样的表情她从未在皇朝人面上看过。
自她有记忆以来,每个看她的人,都充满惧怕憎恶,而简求春他们跟她是同一类人,看她如同看自己,既是无情又带着几分不屑。
只有这个春花,只有这个春花……
这个春花的脸,没有害怕没有厌恶。
为什么?为什么春花看她的神色,就跟看一个普通人一样?
大兴皇朝.天空2 番外待续。
大兴皇朝.天空2番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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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蓝手正举起来要敲下去,门就打开了。
「七小姐!」黄莺傻住了。
蓝蓝冷冷看她一眼,道:「让开。」
黄莺直觉让开,但又迟疑地想挡住。最后,恐惧战胜她跟春花小姐还没有建立的感情,便默默退下。
蓝蓝负手步进厉风楼。这春花本来是睡在厉风楼里,后来黄莺来了,即使南宫朗不在七焚园时,也不大喜欢有别的女孩沾上他的床,这对主仆遂搬到客房去。
春花正爬上床,一见是她,惊讶笑道:
「蓝蓝,这么晚要做什么?」
蓝蓝来到她面前,嘴角扬笑:
「我来陪妳睡的啊。」
春花讶异地看着她,再瞄瞄门口一脸恐惧的黄莺。「……莺儿?」她眼睛张得大大的,试图跟莺儿以眼神交流。
莺儿用力摇摇头,又点点头。
这是什么意思?可以?不可以?哎,果然她跟莺儿还没练到心灵相通的地步。春花哀叹。
「怎么?不敢跟我睡?」今天非要戳破这春花的假面不可!
「也不是……莺儿妳今晚回妳的房间睡去,我跟蓝蓝睡吧。」莺儿怕蓝蓝,那还是别留她下来得好。
黄莺张口欲言,却被蓝蓝回眸一看,立时轻应了一声。
「一个婢女还有自个儿的小房间,也是妳的造化,还不快下去?」蓝蓝道。也只有南宫朗跟简求春会注意到一些小事,据说黄莺是来陪睡的,平常南宫朗若在府里,黄莺也会有自己的小房间,以免跟其它奴人睡在一块,身上染了杂味。
「是。」黄莺垂首,退出客房。
春花瞄瞄蓝蓝,然后眉开眼笑爬上床,拍拍外侧的床位。「妳一边我一边。」语气颇为期待。
蓝蓝仔细看了她一眼,并没有看见恐惧的表情,于是,她故意往蜡烛一吹,房内顿时一片黑暗。
她黑暗能视物,但她不信这个春花有这本事,她暗自冷笑,然后上了床。
「蓝蓝,妳不脱外衣吗?」春花躺好,偷偷吸口气。果然,美人多香。
「我习惯这样睡。」
「哎,妳跟哥哥真像。」春花张着大眼,看着黑暗,最后实在忍不住,轻轻碰了下蓝蓝的手臂。
「干什么妳?」
「哎,果然又软又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