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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2 众人的决议(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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树月做了一个梦。

她梦到日落的大海。

有一个绿衣服的女孩背朝着她。

树月看到那个背影,非常的惊喜,她跑上去,感觉脚踏在沙石之上十分的温暖,她听到自己喊了那个女孩的名字————————“猫理!”

那女孩果真回过头来,树月已经很快的跑到她的面前了。她喘着气,看着猫理,猫理还是记忆中的样子,明眸皓齿,眼睛里都是灵动的光芒。

“太好了………………猫理,你没有死…………”树月猛然扑上去,抱住了猫理:“你没事真的太好了………………”

猫理的身上,一点伤也没有。

“树月…………”猫理喊着树月的名字。

“我梦到你死了………………胸口流了好多血…………我很害怕…………不知道该怎么办…………”树月茫然无措的说道,紧紧的抱着猫理,“我不想失去你们…………很害怕…………”

猫理的手轻轻拍打着树月的背,“树月,你听我说,”

“嗯?”

树月放开猫理,注视着猫理的眼睛。猫理的目光显得很柔和。

“在遇到公子之前,我来自很远的地方,我的家乡一片战火,生灵涂炭,我们的族人因为侍奉过神族的巫女而遭到王的迁怒,我也差点被杀,全族只有我一个人幸存下来,我的朋友,我爱的人,我的亲人,全都死去…………遇到公子以后,我心想,如果我有力量,一定要留在这个人的身边,一定要改变这样的世界和这样的天下。为此,即使杀人,我也身先士卒。直到我遇到了你,遇到了阿缘。”

“猫理………………”

“从站在公子身边的那一刻起,我便明白自己的职责所在…………也明白自己或许今生都不能再有爱人之心。欲以天下为大,必先放弃微小的自己,原本我是这么想,但我喜欢上了阿缘,喜欢上了你,喜欢你们的坚强与脆弱,然后自己更加的了解公子,了解他的梦想…………我们拥有纯粹的爱人之心,但我们都身不由己…………”

树月握住了猫理的手,因为这样笑着的猫理好像随时都要消失的感觉………………

“树月,我不后悔哦………………”猫理眨眨眼睛:“喜欢上阿缘,能够站在你们身边,虽然帮不上忙,但是,我一点也不后悔………………因为曾经的记忆,全部都是真实………………所以,我相信那个未来一定会是美好的,相信阿缘一定能恢复,也相信…………树月你一定能和公子得到幸福。”

“猫理……………………”

树月仍然只能傻傻的叫着猫理的名字,因为温润的水滴就打在她的手上。她虽然紧紧的拉着猫理的手,但,猫理的身体,却已经发出了淡淡的蓝光。

“树月………………对不起………………猫理没能和你战斗到最后………………可是,你一定要回到公子身边去…………他心里很苦…………也很寂寞,只有在你面前,他才会开心的微笑…………”

猫理的眼泪,滴在树月的手上。

仿佛一个烙印,滴在她的心里。

不………………不要走……………………猫理轻轻拥抱树月,但那拥抱已经没有实体,猫理的身体那种蓝光,让树月的手指从她的手指之间穿过,她就如同一道薄薄的沙,下一刻被微风吹得支离破碎。

“啊——————————————啊啊啊————————————”

树月跪在沙滩上,双手紧紧的抱着自己的身体,痛苦的哭泣。

她紧紧的捂住了自己的心口,觉得那里充斥着炽热而无法爆发的情感。

………………

血莲池的异状惊扰了上京所有存在的术士们。但因为之前的战斗是在结界里延展,而结界解开的时候术士的水镜只探查到了一片破碎的血莲海。

血莲池本是镇压月巫女的场所,封印的震动立即招来了大片皇城的官兵,惊扰了尔弥。即刻,月巫女的囚禁场所被严密的术法重重包围,上京家家户户大门紧闭,人人自危,皇城的各个要道都被封锁查询,皇都迎来了最大的宵禁。而在血莲池寻找到一具女子的尸身,被尔弥下诏悬挂在皇城城墙示众,有上前吊丧哭泣者,全数捕获杀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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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京在河灯节将到之日,迎来了有史以来最大的暴雨。

三日月湖水位上升,周围的歌舞酒坊被迫迁移,京中官员人人自危,暴雨下了三天三夜,侵袭了京城岸缘的要地,这是不祥之兆,国家下了应急政策,派出数万驻军以及十余位官员紧急制定水患治理,但京中百姓贫苦人家还是不断遭灾,随处可见漂浮的尸体。

心之门位于京中较高的地势,雷爵打理得也还井然有序,这次大雨,心之门竟然是幸运的毫发无伤。心之门中做事的众人只知道自己的主子一夕之间带了很多朋友来避难,而且这些朋友,还都和二当家一般,性格不好,极难伺候。不过不管怎么说,门外就是兵荒马乱,能依靠心之门保住性命,总还算是个不错的衣食无忧的地方。

诸宸昏迷了三日,在第三日下午,总算在纱鸦的照顾之下醒来。这时刚好十雨从外面打探消息回来,众人身上都是带伤,但总归说起来不算是太严重,只是心情都极为糟糕。

“没有阿缘他们的踪迹,”十雨仰头灌了桌上一大瓶水:“估计他们已经不在上京这个鬼地方了。血莲池那地方进不去,层层封闭起来。但看来,他们应该是没找到树月。”

面对突如其来的强敌,能力者们只好汇聚在一起。无论过去有什么恩怨,现在都不是解决恩怨的时候。

那一日将受伤落水的树月抛在那里,其实是一个无奈的选择。

“那…………树月她死了吗………………?”纱鸦的声音竟然有些沙哑。

是的。其实她应该从未想过和树月成为什么仇恨相当的人。因为她们彼此之间,也真的没什么深到骨子里的仇怨。说起来,纱鸦的内心里,对树月的情感,十分复杂。

四下寂静。

“……那女人应该没那么容易死。”滹光冷哼了一声,有些不自然的说道:“如果晶片如她所说,就在她的心脏里,在还没有取出来之前程式无法停止,如果她死了,那么现在在这里的我们也跟着完蛋了。”

是的,树月还活着。

但是,怎么能活着???

她当时,几乎是自爆能力,用尽力量,那种状况,受了天堂泪那种攻击,坠落在水中,怎么可能活着???

“那阿缘他………………”纱鸦隐忍不住的问了一句。

十雨看了纱鸦一眼,道:“天堂泪的出现,应该是将他那种迷糊受制于晶片和自己神经潜意识的状况完全的扭转了。阿缘现在大概又成为那个研究所的杀人机器了。只是不知道,如果作为人造人来到这个世界的泪,被下达的程序指令是什么?”

“不知道如果我们在无伤状态下,联合攻击能不能完全的将他杀掉。”十雨沉思。

“………………我认为这个可行性很小。泪的破坏力超越所有能力者之上。树月的攻击都无法完全的让他使用真正的力量…………当时他应该只是因为某种原因犹豫了。而现在,再加上缘,就更难办了。”雷爵缓缓开口。

“难道要坐以待毙?这一次带走了阿缘,下一次的出现,是不是就要一个一个杀了我们?”纱鸦的手微微发抖。她还记得那种受制于人的恐惧,那种反抗不能的恐惧。

诸宸猛烈的咳嗽起来,纱鸦赶紧给他递过去一些水,诸宸拒绝了水杯,强硬的撑起自己的身体来。他的脸色完全不见一点血色,整个人惨白得惊人。

“泪的存在,是审判——————”诸宸环顾四周:“不要妄想可以摧毁他,因为他无坚不摧,他的能力来自于你们,但比你们更加纯粹强大,如果以能力来记,他清楚你们所有的攻击,所有的能力状况,他的犹豫只是因为无法估算树月那种牺牲自我的力量,但绝不可能有下一次。他是无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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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敌?

这世界上真的有无敌的人的存在吗?

有的。

一个人没有感情的操控,没有愤怒与爱,没有牵扯与纠葛,他下手毫无动机,又能丝毫不手软,这就是无敌的强硬。

“监督执行rx晶片计划只是一部分,更多的是,他以数据判断物体能否存在,能否有价值,一旦没有价值就加以摧毁,这就是泪的可怕——————”

“那即是说,我们最终,逃不过。”

十雨说道。

“不,我们还有一线生机,但困难重重——————”诸宸沉吟片刻:“在天堂泪链接我的大脑,从我脑中截取能力控制你们的时候,我也和他的大脑相连,事实上,研究所的遗迹存在于这个世界。天堂泪就诞生在研究所海底遗迹的容器之中。他才刚刚出生,思维形同婴孩,目前只依靠本能行动,如果我们能全数返回研究所的遗迹,说不定可以寻找到停止他的方法,或者,也能寻找到停止我们身体中晶片的方法,但有一个风险,泪或许会在那里为阿缘做脑晶片的修复,但这一次如果让他成功,那阿缘估计再也不能恢复如常。因为他会完全的破坏阿缘的自我意识中枢。”

“树月看到的果真不是幻象………………”十雨抿唇,起身在房中走来走去:“回到研究所,寻找那个遗迹……………………”

研究所的遗迹还存在在这个世界。

因诸宸的口中肯定的说出来,而让众人心中都是一凛。

这意味着什么?

意味着他们的到来和离去都不是没有缘由,意味着,如果能拼劲时间,如果能寻找到正确的方法,那便或许是——————新生的希望。

“也就是说,假设我们回到研究所,那么或许要面对的是…………与那个人造人正面冲突。”十雨肯定的说出了答案。

如果寻找到一切的根源,他们体中的晶片受到研究所的控制,或许只有回到那里才能寻找到解决办法。

但另一方面,经过了千年岁月,研究所凭什么还能提供这个解决办法?

他们能力者是穿越了时空。但,研究所可不同。

那是…………直接经历时空的洗礼,存在在这个世界的方式不得而知,那些资料,记录,凭什么能在时间中保存????

但,一旦否定了,就决然没有希望………………连同树月的生命…………这也是拿自己的生命去赌博,因为,一旦那里一无所获,再遇到那个可怕的人造人,或许那就是,自寻死路。

“我想我们大家来自同一个世界,现在有了同一个立场————此事关系重大,大家心中都知道两种结果,一切都是未知的危险。”诸宸淡淡的说道:“现在我们投票,同意找到研究所回到遗迹的人,请示意。不去的人,就留在这里。”

接着,诸宸自己缓缓的将手,举了起来。

十雨看了诸宸一眼,将手举了起来。

纱鸦仿佛还在犹豫。

她咬紧自己的唇,慢吞吞的,但还是将手举了起来。

剩下的,就是雷爵和滹光。还有小天。

小天是坐在旁边的椅子上的。他的目光微微闪烁的看着诸宸,这里面他的年龄最小,但他的心智也早已是成熟的。

“如果你不去,就留在这里帮滹光看家。”十雨笑着调侃,挑眉:“不过也许人家用不着你,滹光,你就不用去了吧。”

“你——————”滹光眉眼微闪,便是要动怒的前兆。

雷爵握紧了他的手。对诸宸道:“有没有研究所遗迹的具体方位?”

诸宸指了指自己的头脑:“应该还记得。我想,在这个世界的地图看来,应该是三日月湖偏西北的海中央。”

“我们需要船!”纱鸦灵光微闪:“还有树月怎么办?我们什么时候动身?”

“船不是问题。”雷爵沉吟的开口:“但最好避过这次暴雨,我可以让心之门的人避过官兵耳目,将船购买在城外的洛水流域,以免惹来不必要的麻烦。但我们没有出关的令牌,估计势必要靠强硬手段。至于树月——————”

滹光冷哼了一声:“我去找。”

“诶!!”

众人挑眉。

这简直是天大的奇闻。

雷爵也有些玩味的看着滹光。

“你们别会错意。我只是不想最后到了那个鬼地方,还要有什么必须条件没达成,再原路返回而已。”

滹光挣脱雷爵,不爽的越过众人,打开门,重重的光上。

纱鸦的嘴巴成了o字型,“这个人真的是滹光???”

“在爱情面前,再凶猛的狼也会被驯服的。”

十雨意有所指。

不知道为什么,她想起了树月,想起了树月喜欢的那个人。

“你变了呢。”诸宸靠在床边,淡淡的对十雨说道。仿佛看穿了十雨的心事。

“说什么呢,你!”十雨有些薄薄的怒气,但又有了一些迷惑的东西。

她,变了吗?

仿佛,来到这里以后的大家,都有了一些自己也不知道的变化吧。是恢复了真正的自我,还是寻找到了真实生活的感觉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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绿袖转移在原来千凰楼西侧的一个大宅里。

京中接连出的几件大事,连续的让蓝庭玉的眉头越皱越深。原本和被监控的凰羽进行的计划也因这些重重的危难而被打破。这些日子,凰羽被派遣参与内阁治理京中大水,对他的监控明显比以前放松了一些,但凰羽却无暇□□。

血莲池的毁灭是大雨之前传来的消息,同时让人震惊的是悬挂在城门的那具尸体,正是猫理,这让在京中隐藏养病的伶语知道以后悲伤过度,伤病再发,殷桑找上门来,更加确认了事实。原本是商议着将猫理的尸身解救下来,但没想到那个城门监控极严,查探下来是五皇子博应崖的人手,城门四处皆被施了强力的术法,蓝庭玉派人前去,就连殷桑也亲自探查,但没有一点漏洞可钻,日复一日,只能任由那具身体经受大雨冲刷,这边没有十成的把握,无法贸然行动。

景鸿还被关在自己的别馆内,但似乎景鸿本人也还没有在这种状态中表态。因此蓝庭玉只好一边帮助凰羽在朝颜之城一下步兵,用以压制其他几派的势力,和以防京中的兵变。

本来独孤鸣已经从九宫山请弧如星下山,破解青石殿的结界。但弧如星下山到了半途之中,天降大雨,弧如星叹了一口气,道:“劫数,晚了…………”对独孤鸣道:“请知会公子,这忙,弧如星看似已经无可奈何。”言罢,土循而去。

那果真就如同弧如星说的,是一场劫数。

大雨随着京中的动乱到来,血莲池毁灭的消息不径而飞,尔弥再一次血溅京城,猫理的尸身被悬挂,官兵们在城中肆意杀人,血水就顺着雨水流淌在大地上。

雨难停,血不止,一时之间,连天幕的光线也难以开阔,京城笼罩在一层雾气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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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师,她还有没有救??”

“呃………………这位…………鬼魂兄,我叫舫柯,不是什么大师…………如果您还有挂欠的事,请尽管跟小僧说,小僧会尽量满足的…………您的鬼气,实在让小僧感觉到非常的…………还有小僧身边这两位,那位断臂的雪衣兄弟的伤口也会对您的力量有所反应,还有这位重伤的姑娘…………您再靠近她半尺,估计她的元神就要涣散出来了………………”

“大师,请您救救她………………无论如何也要救救她,她不能死…………我会离开的,她没事了,我就会离开………………我这就站远一些,但劳烦您救救她………………”带着微微的抽泣之声。

还是只很善良的鬼…………但,哪里有能力让人如此惊恐的鬼???难以置信,难以置信…………这到底是让他舫柯走了什么运,又一次遇到了这个姑娘??他原本只是和傅雪衣兄弟在上京城周围施道,傍晚因为大雨,在一处破庙的小溪边小憩,没想到一个浑身带血的鬼,竟然抱着这姑娘再次出现了………………

这只鬼的出现让舫柯吓了一大跳,是因为那种不自然的腐臭之气,,但他带着的人,接着让舫柯更加吃惊,因为,舫柯原本是识得树月的。

大雨淹没破庙,舫柯和傅雪衣只得带着这重伤的一人一鬼,爬到上京的一处高山的林中洞穴里,又寒又冷,树月几乎就是气息全无,形同死人一般。

舫柯原本一颗心不住的下沉,树月的心脏都停止了跳动,但他觉得极为古怪的是,一股力量仿佛在强行将灵体留在肉体之中,树月本身意识极弱,明显已经无法支配身体。是什么人如此狠心,在树月身上下此逆天返生的咒文?她手臂上的刻印之光,微明微暗。

“她看起来很痛苦……能救活吗?”傅雪衣全身都是雨水,他帮助舫柯抬着油灯,那鬼魂似乎非常怕光,躲在远远的黑暗中。“诶…………这坠子好像破了…………里面有东西…………”

“这绝不寻常,她的身体早已到极限了。但,无法绝息,只是吊着命…………那东西暂且取下来清洗一下吧。全是鲜血。”舫柯沉声,说得极小声:“这具身体原本就有强大的术法,如今官兵封锁,无法带她去寻找比我更强的术士,或许…………只能冒险用用别的法子…………倘若能寻找到另一具年纪相当的躯体,我可冒险先将她的意识体引渡到另一具身体之上,让这具本体在我的寒冰术中冻结修复,七日之后再引渡回来…………”

傅雪衣皱眉:“这法子行得通吗?如果放任不管会怎样?她会死吗?”

舫柯摇头:“她不会死…………这才是最可怕的,她不会死。我终于发现有什么异常…………在第一次见到树月的时候那种奇怪的感觉…………她原本和常人不同的不止是力量,而是无论如何使用身体的极限,也总不能死亡…………她完全不会自我修复,但是无论受了多重的伤也难以绝息,是因为有人强行这么做…………在她的灵魂中加了一个强大的咒语,让她反复的体验痛苦…………”

黑暗里的那个人,明显的一怔。

“我这法子,其实是我大师兄的移魂术,我的确还没有用过。但,好过什么也不做。”舫柯倒出手中的水,一道微微的光,树月额前的泥土印记已经不在了。“只是…………雪衣你得暂时在这里照顾这个姑娘。我下山去寻合适的身体去了……水淹京城,想必,也会有合适的躯体…………罢了、”

舫柯一阵嗟叹。

“大师,树月………………她请您照顾……您需要找的东西……我去带来吧。”

角落里的那个声音说道。

他一直离他们如此的远。在黑暗中,他仿佛只是一道影子。

舫柯还未回话,那人却去得很快,顷刻间就不见人影。

傅雪衣皱了皱眉,觉得自己那断臂的伤口,一阵疼痛。“那小子,为何偏偏是鬼?”

分明,有人的性情。

但,偏偏不是人。

这山洞中腐臭异常,只有强大的魔息才如此腐臭。要是他傅雪衣的老爹知道他儿子有一日和妖魔鬼怪和平共处,大概也会从坟墓里跳起来了。

看那小子从水上浮出来,全身破烂不堪,抱着树月,整个人都是潮湿的红色,还真是把他和舫柯震了一惊。但没想到,竟然是个内心如此柔软的鬼。

刚才在黑暗里,他是哭了吗???

鬼魂也有眼泪吗????

傅雪衣歪着脑袋,想不出个所以来。他只得一边有些面红耳赤的帮舫柯为那姑娘翻身,包扎背上的伤口,但舫柯却是那种坐怀不乱的镇静模样,行云流水的缠绷带,傅雪衣只想着,这姑娘,好像是七皇子身边的人吧?非礼勿视…………非礼勿视啊…………………………

“雪衣,我第一次见你不好意思的样子。”舫柯淡淡的说道。“你是第一次见到姑娘家的裸背?”

“呃………………!才不是!!”

“可是你手上的蜡滴下来了。”舫柯意有所指,傅雪衣低头,只见那蜡滴在了舫柯的手上。隔绝了树月受伤的背部。

“!!对不起……………………”

手忙脚乱。本想问舫柯是不是很烫,但不小心瞥到树月的背,他的定力还是不够………………他努力定下心神,烛火摇晃之后总算是平静下来。

他举着烛火,定下心神,看着舫柯流畅的为树月包扎,看到树月背上的伤,傅雪衣倒抽了一股凉气。

伤口已经不流血了、但,那身体,没有一寸完好的肌肤。旧伤新伤交错,触目惊心的可怕。他分明记得,这身体的主人那种在战争中的强硬,说起来,他当时差点死了…………他原本以为自己是最痛苦的人,但比起神剑主人的命运………………

气氛有些沉闷。

“舫柯,你看起来很适应…………我是说………女人,你经历过女人………”

舫柯微微抬头,有些笑了:“被你看出来了。我以前有个青梅竹马。”

“嗯?”傅雪衣和舫柯在一起有一些时日了,但从未听说过。“你是僧人,还可以结婚?”

舫柯低头,缠着手上的纱布:“对方天性泼辣,是个很性情的女子。我从小修习术法,但并未想过做纯粹的术士,我们互相许诺了未来,等到成年18岁后结婚。”

“后来呢?”

“后来…………”舫柯的手微微顿了顿,唇间泛起了苦笑:“她被她的父亲强送到当地的一户强霸官僚家中做填房丫头,我在门外跪了三天三夜,只求见她一面,那之后,抬出来的便是她的尸体………我只求一个答案,对方说她是突发疾病死去,但,她的身后之事是我一手打理,我为她清理衣服,发现她身上的伤,我便知道她是受辱而死。”

烛火明灭,外面雨声大震,谁也不知会突然回忆往昔。

“然后我便冲去那户人家,一夜之间杀尽所有人……………”

傅雪衣心中微怔。

舫柯在他面前,总是像一个亲密的朋友,一个知理的智者,但有时心性也迷糊得如同孩子。但现在他发现,自己又看到了舫柯的另一面。

“于是才当了术士?”傅雪衣问。

舫柯摇头:“并不是无可奈何与孤独让我当了术士,而是为了让天下能够减少那样一些不幸。雪衣,你也找到了自己想走的路吗?”

“遇到你以后…………我开始不那么责怪我的父亲………………”

烛光之中,傅雪衣真诚的说道。

舫柯点了点头,唇间有了一些不易觉察的微笑。

洞口有了动静。

原来那鬼魂已经回来了。手里抱着一具冰冷的少女的躯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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