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9 太极品了(1 / 1)
才进肯德基,迎面而来一股温暖的气息。虽是早晨,但人却很多。我和王子找了一处比较僻静的地方,问过他想吃什么,我便去点餐。
其实王子执意要去点餐的,但我感觉到刚刚进门时候杀过来的那些眼神,他要是去的话准保会影响人家做生意的,就说什么都不肯。
等我端着皮蛋瘦肉粥拿着热乎的豆浆回到座位的时候,意外的看到王子的对面竟然站着一个女人,因为背对着我,并不能看到她的模样,也不知道她在那干嘛,不过王子的表情却不是很好看。
我三步并作两步上前把东西放那,斜睨身旁的女人。
粉色的棉袄外套、绿色的裤子,最郁闷的是她的裤门还没拉。虽说她不至于从里面掏出一根什么*出来耍流氓,但这样是不是有点太不雅了啊?
再看她脚底下,一双红色的高跟鞋,侧拉门的,拉锁也没拉上,露出里面黑色的袜子。
这都算是什么打扮呢?我有点呲牙咧嘴的皱眉。
但如果说这样的扮相就让人无法接受的话,那么接下来看到她胸脯以上的部分就更加让人想要喷豆浆了。
粉色棉袄外套拉锁拉到一半,露出里面不知道是灰白还是原本是白色但是被她穿成了灰色的毛衣。也不知道那毛衣是什么材质做成的,露在外面的部分都起球了,也不知道好好收拾收拾。
因为那毛衣是大圆领的,整个脖子都露在外面,在这寒冷的冬天感到有点身上起鸡皮疙瘩。这大冷天的,就算室内温度不算低,可看着总觉得身上不得劲儿。
后来我发现了不是她没带围脖的事儿,其实大街上有很多不带围脖也这么露着脖子的,但问题是大姐你把脖子洗干净点啊,那上边黑呼呼的一层跟车轱辘似的,这也有点太影响市容了。多亏香港和澳门都回归了,不然的话就她这么出去往街头一站,人家再一不高兴不还给咱们了,那国家可不就亏大发了么?
我皱着眉头逼着自己把视线跳跃过那脖子,慢慢滑动到上边。首先让我震惊的就是那个大下巴!那个下巴就跟动画片里演的老巫婆一样一样的,不过这个下巴更有特点的就是冲着一头偏,说像大力水手吧,还没人家那么撩人,说是鞋拔子吧,还有点不够弧度。
哎呀我这个纠结啊!刚想表示一下感叹,就被她一张嘴的那口黄牙晃得死去活来的。我一直以为我有着不锈钢的心,没有什么能够让我心跳加速的,但今天我错了,我错的十分离谱。她那不知道多长时间没刷过而且上边隐约残留着韭菜花和鸡蛋碎末的大黄牙险些晃瞎了我钛合金的狗眼啊!
极品啊这是,这是百年难得一遇的极品。我忍住恶心感小心翼翼的继续盯着她,那些好像刻意雕琢上去的黑色雀斑和麻子坑可以忽略不计了,通天鼻里清晰可见的大鼻涕我确实有点忍不了了,转过头去深呼吸了好几口气,我才勉强自己转过身来看着她那被眼屎糊住的两只小三角眼,里面发出浑浊的光正非常不友善的看着我,然后她扭头去看王子的时候立刻呲牙咧嘴的傻笑起来。
不带种族歧视的!
我被一个梳着灶坑里新崩出来的头型的不正常女人鄙视了,感到心里十分的窝火。想要和她距离以争,不过我估计她听不明白我说什么。
“起来,我们要吃东西,别打扰我们。”但她身上那股巴氏消毒水的味道实在让我受不鸟,只好忍着很有可能被她无礼揍一顿的可能冷声吼着。
她白了我一眼,不搭理我。我有点气了!哎呀我去,以前我还和王子吹牛逼呢,我说在我们家这城市我就是那东头一走,西头跟着烂颤悠的人物。可现在王子就在我的面前,我竟然被一个精神患者给鄙视了,这还让不让我混了?
“我说让你起来你没听见是不?”我把撤下来的餐盘拿起来使劲儿的往她身上戳,我怕用手直接摸她的话回去不是得狂犬病就是疯牛病了。为了我的小命安全着想,我还是采取点措施比较好。
“嘎哈啊?他要和我说话,你老让我起来嘎哈啊!”那女的老不乐意了。挑着一对炭黑的眉毛,还一边高一边低,我也不知道她这是什么审美,就把自己都研究成这样了也能走出门来。
我询问的目光看向王子。要是他承认真的是他要和那女的说话的话,我立刻捧着东西出去老远,打死都不带说认识他的。
王子苦笑摇头,无声的对我说那女的是精神病。
听说精神病打人白打,我立刻小心起来,赶紧放下东西跑去找肯德基里的工作人员,让他们想办法把这只极品带走。
那极品站在我们桌子旁边,弄的我是一点都吃不下去,等了也就不到一分钟的时间,从那边烽火朝天的走过来一个接待员,小红毛衣红领结,就是表情不太好。
接待员来到极品的面前,直接揪着极品的脖领子:“我跟你说了多少次了,告诉没告诉你这里不许进?你怎么又进来了呢?还不赶紧给我滚,是不是又想我削你呢?”
极品看到接待员的时候,眼神就闪烁了两下,听到接待员的话之后更是缩着脖子连连点头开始往旁边挪动脚步。看来她之前是没少吃这个接待员的亏了,所以尽管已经精神不正常了,但下意识的害怕情绪还是浮现了出来。
我和王子目瞪口呆的看着极品晃悠过去到对面的桌,这一走起来又发现毛病了,她两条腿不一样长,然后走起路来就是一高一低一、高一低,一米六一米七、一米六一米七……
接待员见极品听话的离开了我们的身边,歉意的向我们笑着点点头,我皮笑肉不笑的对着她点了点头,然后就一直观察着极品和接待员,暗地里和王子小声议论着这俩人到底谁才是精神病患者,怎么一个比一个强大呢?
那接待员压根就没离开,一直虎视眈眈的看着那极品。极品跑到我们斜对面的桌子那,拿起桌上的小黑包,原来那包是她的,我说之前怎么没人去拿呢。
那是双肩背的小黑包,不知道什么材质的,包不算太大。极品从里面一样一样的往外面掏东西然后摆在桌子上……
我和王子开始喝起了粥,一边喝一边看着,不知道这一对精神不怎么稳定的人物等下还要起什么冲突。
忽然我的视线纠结在了极品拿出来的一东西上,利马嘴里一口粥就噗了出去。不过好在我反应也快,直接低头扭头,全都喷到地上了,我和王子算是幸免于难。
王子也乐了,差点直接笑过去。把我抑郁的,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我就不该带着王子到这个地方来,那一刻我只想抽自己,心里不停的骂自己:让你想吃皮蛋瘦肉粥,让你想吃皮蛋瘦肉粥……
极品从包里掏出的是一包散装的卫生巾。一般我们拿的卫生巾几乎都是独立包装的了,像这样散装的并不多,也就是一些大婶大妈之类的会用,而且也只是在家。谁出门不带便携式的啊!不过拿着散装卫生巾倒也不是什么新鲜的令人喷粥的事儿,可她那装着卫生巾的塑料口袋里竟然放着二十多颗大红枣。没错的,还是饱满溜圆卖相十分不错的大红枣。
我倒是知道红枣是补血的,可是和这种吸血的玩意放在一起,是不是有点不对路呢?她这是什么意思呢?口味有点太重了吧,难道嫌现在卫生巾都带点什么香味的感到很别扭,想要独立开创一个新口味?
极品让我响起曾经听过的一个笑话,说是一个小姑娘去买卫生巾,结果那老板正在给其他人拿方便面,就顺口问那姑娘要什么口味的卫生巾,是海鲜的还是麻辣的。结果那姑娘犹豫了一下竟然十分配合的回答:要海鲜的吧,我怕麻辣的我受不了。
当初听那笑话就是一乐,认为现在的人都太有才了,这笑话也能想的出来。现在看看极品,忽然认定了一句话:故事来源于生活,生活创造了故事啊!
那接待员处事不惊,肯定以前也是看的多了,我就不信她第一次看到这么个玩意能不惊讶的。
极品还没完,继续往外掏,然后我接下来就看到了口红和鞋刷子在一起、鞋油和爆米花放在一起的情景。再之后,我心里的抵抗力已经上升到一个无法跨越的高度了,于是再出场什么,我都可以波澜不惊的和王子继续吃着碗里的粥了。
把这些东西都拿出来之后,极品开始挨样往包里收,一样一样的很是仔细。那接待员老有耐心了,就在旁边站着,一动不动的,眼皮都不抬一下。
我们几乎都要把粥吃完了,极品才终于把东西收拾的差不多了,外面桌面上存在的只有装有大红枣的卫生巾,装有爆米花的鞋油和单独的鞋刷。
极品弯下身子开始往鞋面上蹭鞋油,然后用鞋刷开始刷起来。天可怜见的,那红色的高跟鞋,被刷上黑色的鞋油,极品拿着鞋刷刷的可起劲儿了,嘴里直哼哼。
“谁让你在这弄这玩意的,有味儿知道不?赶紧给我出去,我今天是不是给你点儿脸儿了?”接待员第二次爆发,就跟间歇性精神病似的,一遇见刺激就会爆发,平时跟个正常人似的。
极品毫无所动,我倒是被吓了一跳。王子伸出手轻轻拍了拍我的手臂,示意我要淡定。
接待员见极品忽视了她,立刻上去开始揪极品的脖领子。极品急了,嚷叫起来:“你知道什么啊?我这鞋油是进口的知道不?比你抹得那粉都香,不信你闻闻,你闻闻。”
喊叫的同时,把鞋脱下一只递到了接待员的面前,举得高高的。
接待员脸色都变了,我认为她一定会上去把那极品狠狠的削一顿,但我想错了,我的智商明显没跟上现在社会的速度,哪怕是我在社会的大脚下面挂着小包袱使劲儿的追,但社会的脚步前进的实在太快,我愣是没追上。
极品的鞋在接待员脸前晃悠着,接待员伸手竟然把那鞋接了过去,她竟然接了过去!我刚想昏倒,就见那接待员拿着鞋直接三两步冲出去大门口,狠狠的丢到马路中央去。眼看着高峰的车流很快就把那鞋不知道弄成了什么形状弄到哪儿去了。
接待员满脸得意从外面回来,明显被风吹的够呛。尽管出去没几步,但这三九天,零下将近三十度,她就穿着那么一个小红毛衣跑出去。不过我估计她现在肯定心里更爽一些。
极品的脸色顿时拉下来了,一下子站起来,张牙舞爪的冲着接待员就去了。
时间定格在元月五日,早晨八点零九分,地点肯德基。
一个穿着粉棉袄绿色没拉裤门、脚上穿着一只红色高跟鞋,另外那只脚上穿着黑色露脚趾头袜子的极品扑向身穿红色小毛衣,脖子上带着小领结满脸得意的接待员。
接待员毫无惧色,稳住下盘不动,狠狠的扎了一个马步,双手摆出一个咏春拳的姿势。
之间极品虽然一只脚上没了高跟鞋,但因为她本就是一条腿长一条腿短,这么以来反倒平衡了。因此速度飞快的冲向接待员!
就在这电光火石、一触即发的状态下,我忍不住的眯上眼睛,不敢去看接下来血腥的场面。可尽管觉得看到了会对肚子里的孩子不太好,好奇心却让我眯着眼睛露出一道缝来。
极品终于到了接待员的面前,猛地站住,冲着接待员猛地伸出双手——
我的心狠狠的往嗓子眼那一提,心说坏了。这要是那接待员不动的话,那极品准保能给她干到。
出乎意料的是,那极品竟然伸出双手使劲儿挤了一下自己的两边腮帮子,把嘴挤的像个鸭子一样,冲着接待员鼓秋鼓秋两下,然后快速跑了出去,站在马路边左右看着,四处寻找她那失踪的红色高跟鞋。
我觉得我受精了,我觉得我抑郁了。这算是什么事儿啊?
那接待员依旧保持着原来的姿势,老半天后似乎也才反应过来,慢慢的站了起来,面带不解的透过玻璃窗看着外面还在马路上寻找的极品,不知道想着什么,然后一撇嘴,终于进到柜台里面去了……
王子把最后一口粥喝下去,拍拍我。我缓过来,张大嘴看着他。
“啊?”我发出疑惑的声音。刚才他有说什么么?
“走了,傻呼呼的。”王子拢了拢头发,率先站了起来。
我赶紧跟上,刚走到门口推开门,就听见身后传来小声但绝对清晰的声音:“那两个人是同性恋吧,那个高个的女的长得真好看,可惜了……”
我当时差点一脑门撞大门上让我这么死去算了!
一边走一边用拳砸着王子的后背:“你个妖孽,还我的清白。”
王子一边躲闪一边笑:“这东北的天可真够冷的啊!”
这都哪儿跟哪儿啊,能和我好好的说正事儿不啊?
电话响,是贲来思。这个可挺新鲜的,他自从不去公司之后就没有十点之前起床的时候,这也不过才八点十几分,他就把电话都打过来了。
“在哪儿呢你们?我都敲了半天的门了,你俩嘎哈呢啊!”贲来思满不乐意的声音狠狠的刺着我的耳朵。
“外面刚吃完早点,你咋起来这么早呢?”我站住,想问问看他吃没,要是没吃的话我再回去给他打包点吃的回去,免得到时候说我厚此薄彼的。
贲来思吭了几声,不知道有啥难言之隐,不过我还是打听出来了他吃过早饭了。
听到他的回答之后,我继续往前走,王子在我身边充当我一个人专用的交通协管员,带着我穿马路上天桥的。不过贲来思那边支支吾吾的感觉让我实在难受,我终于忍不住问他:“你是不是便秘了?”
“没啊!”
“那你说话嘎哈啊,吭吃瘪肚的,我以为你粑粑憋的呢。”我哼哼唧唧的。
“你才粑粑憋的呢,赶紧回来吧,回来了再说。”贲来思的声音特不好听。
告诉王子贲来思在宾馆门前等着呢,王子就想加快速度,不过我就这样了,打死也快不了哪去。
大概五分钟的路,硬是让我走出十多分钟来。回去之后贲来思脸都不是色了,王子一打开门他就直冲向厕所!
就这样的还说不是粑粑憋的呢,谁信啊!
等贲来思从厕所里处来的时候,我刚关了房门坐在床上把外面棉袄脱了。
“哎呀,挺快的啊!你便秘治好了?”我揶揄着贲来思。
“我撒尿,便秘啥啊!”贲来思不情愿的白了我一眼,然后坐在我身边,刻意搂着我的肩膀,抬高了下巴看着王子。
王子也不说话,就是微笑。
“我听天气预报了,明后天有大雪,到时候我怕高速公路都封路了,你还是趁着没下雪的时候返回去吧。其实你要是不开车来的话还能多留一段时间,毕竟下雪的话,火车也通。但你开车来,到时候要是困在高速上就完了。”贲来思声音不太大说着,我们都听得清清楚楚的,一想到有那个可能性,我的心里满是焦急。可王子难道就来一天就要回去了么?我蹙着眉头,心里万分的不爽!
难道就没有一个两全的办法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