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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2 第 42 章(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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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导的新片《残忍的记忆》开拍,在读了剧本后,我深深地被吸引了,黑暗的背景、压抑的人性、隐晦波折的情节,是很考验导演功力的。大大激起我创作的欲望,担当女主角的同时竭力地毛遂自荐要求做制片人。这是另一番从没经历过的体验,做演员有时候是很被动的,而统管全本影片的拍摄则不然,事无巨细都要考虑调度,挑战度极高,我的工作热情被激发驱策,眼前豁然开阔。

拍《残忍》的同时,我与M&S的合约正式签订,我又成了盛天旗下的人。在开记者招待会时,有一个记者提问:“单飞羽,不少记者拍到鼎华赵公子出入你家,你们是什么关系啊?”

看看他,是个初出茅庐的小子。那些老娱记对这段十年理不清的陈年纠葛早已视而不见不感兴趣!漠不关心地不跟茬,我甚至瞥见有个狗仔在打哈欠。

嫣然一笑:“刚才的仪式你没有认真看噢!他是M&S的老板之一,那当然是我的老板啊!你这么不专心,当心主编这里交不了差。”

说罢,也不理他,转头倾听其他的问题。

心里还是有顾虑的,不知道这绯闻会不会影响到子政?赵、戴两家的反应是如何?GIGI呢,她的对策是什么?

只是照旧没有答案。子政一向并不频繁的与我见面,好容易抽空与我约会也从不提那些事。

有次我忍不住指着报上的消息问他:“这个……对你没影响吧?GIGI……她不生气吗?”

他微拧着眉,就是不看我,眼神盯在窗口,指节轻轻敲着桌子。窗外雨丝风片,斜斜缕缕暧昧地傍花随柳,却是说不出的萧瑟。

好一会儿还是那一句:“你不用管。”停顿了下转眸对我说,“这我会处理的。”

可在他的眼里我瞥见了矛盾。

而年底到了,子政与GIGI的婚事还是搁着,遥无音讯。我不知子政怎么办到的,只是一切如常。而《残忍的记忆》上映后,引起巨大的轰动,一路凯歌。票房轻易过亿,评论更是溢美之《残忍的记忆》上映后,引起巨大的轰动,一路凯歌。票房轻易过亿,评论更是溢美之词恒河沙数。

盛天又倾全公司的明星办了场慈善义演来捐资华东水灾。我也参加了,在会场及演后的酒会看到万重武忙前忙后个不停,很是意外。

瞅他闲下来便上前打招呼:“今儿个是怎么了?要你万大特助来盛天打杂。”

他见是我,笑了:“还不是趁机多和明星凑凑热乎,在鼎华还真不太有这个机会。”

抿嘴一笑:“那有没看上眼的?凭你现在在鼎华的地位还不是招手即来。”

他狡黠|地撇撇嘴:“嘿,眼花缭乱反而挑不过来了。好了,不说笑话。是因为赵家夫人、小姐们今天都到,所以来帮忙,免得出纰漏。”

一愣:“她们也来了,没看到啊。”

万重武说:“就在后厅,快出来了。”环顾四周没人,“你要知道老板可有多宝贝他家的这几个女人。她们说一句,没有不听的,提个要求,拼了命也要办到的。你说我能不小心点。”

正说着,任夫人与一众太太已经步入会场,身边迅速围拢了许多人。半天,才散开些,她们走动起来。正犹豫着上前见礼,任夫人已见到我,走了上来。

蔼然可亲,笑意浓浓:“飞羽,真长远未见了。这几年在美发展甚好,可喜可贺啊!”

“任夫人过奖了,只是小小露个脸而已。很长时间没有去女会尽力和拜访您了,您别见怪。”

“你也是忙人,身在国外,无碍。呵呵,这是我几个女儿。”

又一一与子政的几个姐姐见礼,不知怎的,就是心里发怵,七上八下。只觉这几双眼睛要剥光了我似的。

而任夫人兴致甚高,与我谈起女会和“清远”的事。许久,才有人小心翼翼地插话于任夫人有事商谈,方休止了闲聊。

赵子玉拦在我面前:“单小姐,我们聊聊可好?”

碰巧我的手机铃声响起,略庆幸地松口气,带歉意地对她一笑,忙不迭接了,是严导。

他在电话里激昂地大声喊道:“飞羽,快过来!大消息!好消息!”

原来最近《残忍的记忆》开拓海外市场时,居然被奥斯卡评委会列入当年奥斯卡最佳外语片奖的提名。众人惊喜若狂、互励相庆。

剧组一行人兴高采烈地奔赴好莱坞柯达剧院。坐立不安、强自镇定地待了两个小时,终于要轮到颁发最佳外语片奖了。屏息凝神地听到颁奖嘉宾清晰地吐出《残忍的记忆》,霎时,我真的有片刻休克,是严导大力的手握疼了我,才清醒过来。作为制片人,我与严导牵着手,一步一步走向高台。故作高贵,却禁不住的发抖,严导的掌也是手汗直冒。

站在领奖台前,俯视台下,激动地口不能言。还是严导沉着,从容地叙述了感谢词叙述了作为中国人的骄傲。完毕,含笑看着我。我探头到麦克风前,不可能的梦想已经实现,要感谢的人何其多!

“我爱电影!是电影给了我这个骄傲的时刻!简直不能相信我毕生的梦想已经在眼前实现!支持我、爱护我的每一个人谢谢你们!衷心祝愿大家都能梦想成真!”

回到国内,自然受到更多的吹捧宣扬,片约、访问如雪片般飞来,应接不暇。心底只想与一人分享喜悦。好容易打发众人,匆匆回家,正拿出钥匙欲开锁,门无声息地开了,子政立在门口,满面激赏。

相思成灾,一见到他,情不自禁就扑倒了过去,抵死缠绵。

激情过后,不由得撒娇讨要贺礼:“上次坎城得奖时你送了我钻石项链,现在我得了奥斯卡,你给什么?”

他不作声,大掌一遍遍抚过我的黑发,用手指缠绕打结。忽然慢条斯理地说道:“我自己,你要不要?”

身子一紧,心脏狂跳。迟缓地看向他,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淡笑的眼睛摄魂夺魄。我正想说什么,恰恰此时我的肚子发出古怪的一声响。

两人同时一呆,子政嘴角上扬:“还是先把你喂饱再说,不然饿死奥斯卡得主我可罪大恶极了。”

心里很不情愿,只想他把话说清楚。他却已自顾自下床穿衣,也赖不得了。

来到一间餐厅,寻了一个靠阳台偏角的座位进餐。吃得正欢,得意地聊着奥斯卡感想,侍者领着三人走向我们旁边的位子。走到近前,无意识瞥眼一看,大家都愣住了。是GIGI、赵子玉和一不认识的中年贵妇。我有点惊惶,急杵捣心。她们愤恨地瞪着我们,GIGI满脸赤红,黯然盯着子政并不做声。

那中年贵妇横眉怒视,压低声音质问:“阿历克斯,这是怎么回事?你说有事不能陪GIGI,就是为了这女人!”

GIGI挺直了脊梁,吸了口气说道:“妈,公共场合不要让人看笑话。阿政,有事我们回家去谈。”说完,转身就离开。GIGI的母亲像剐人般的目光在我们面上扫了下,匆匆跟了去。

赵子玉气恼地说:“阿政,你就不去解释一下。安抚一下人家是应该的吧!”

子政自撞见她们后,一直沉静不语,墨黑的瞳仁里却翻起千层浪,回山转海。听了赵子玉的话,他紧紧抿紧了唇,深深看了我一眼,千言万语尽在不言中。毅然起身,大步追了出去。

赵子玉冷峭地盯着我:“单小姐我们去阳台上谈谈。”

来到户外,月笼轻纱,雾气氤氲,夜间还有如此重的雾霭实是少见,晚风吹过,树影绰绰,漆黑而阴沉。

赵子玉的面容在如寒玉般的清辉下,冷光泛起:“单小姐,你是个聪明人。我也不拐弯抹角了。单小姐与阿政纠缠不清却是为何?我也直话对予你讲,阿政必须与GIGI成婚!现今的形势是对阿政有利,可也不是百分百就无忧了。百足之虫,死而不僵,阿鹏并没有完全失去希望。所以戴家的支持至关重要,GIGI一旦受到了伤害,戴家饶不了阿政。

即使撇开这个因素,闹出弃婚的丑闻,赵家的声誉也不好听。戴家又是怎么样的门弟?会轻易接受成为世人耻笑的把柄?家父是最要脸面的人,必定雷霆震怒,到时候任何转圜都难了。

单小姐若真心为了阿政好,怎忍心让他因此被驱出赵家?

四年前单小姐审时度势理智地远走放手,怎么如今反糊涂了?”

她犀利的话锋一句比一句厉害,凌厉的眼神竟让我狼狈万分,说不出半字的辩白。

忽然,有人拽住我的手,回头看正是子政!他那么快就回转过来了!

他沉声果断地说道:“二姐,你不用说什么。小羽不用做决定,做决定的人是我!”掷地有声、一字一顿。讲毕,牵着我的手,坚定地带我走出惝恍迷离的夜雾。

驾车回家的路上回肠九转、悲喜交加。子政如此待我,竟没有欣喜的心情。收音机里传出凄怆的情歌。

“ 春去秋来花谢花开

记忆深埋那片心海

所谓纠缠只是伤害

没有人去灌溉一切成黑白

只是我还放不开对你太依赖

只是我还不能够释怀

只是我还放不开内心的阴霾

忘了曾经你把我出卖

一路走来几许尘埃

爱是谁来还谁的债

决定醒来躲开伤害

而命运的安排已无法更改

只是我还放不开给我个痛快

因为我已不能够表白

只是我还放不开对你的期待

无法忽视真爱的存在 ”

放开?我放不开。可实在是心力交瘁。

回到家中,我仍是纷乱如麻。不断回想着赵子玉的话,字字惊心,冲击着我。

子政探究着我的神色,长叹一口气,大掌包裹住我的脸蛋,温热强硬,拇指不住抚触我的颊。

“何必呢?你在奥斯卡领奖台上说‘毕生的梦想已经在眼前实现!’可你的梦想真的只有如此吗?我的梦想是什么,你知道吗?”

蓦然瞪大了眼睛,他的眼神语声都蛊惑着我。

此时,手机铃声又响了。痴迷地看着他英俊柔情的面庞,迷迷糊糊地摁下通话键。

大良绝望急促的声音:“飞羽,赋石快不行了!你快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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