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7 第五十七章 采花贼就是将人生的未来挂在裤腰上(四)(1 / 1)
毫无反抗能力的采花贼只能任凭我打了他整整四个耳光,气得双目发红,恶狠狠叫骂道:“你个小婊 子,不过是仗着爷不能动手,居然敢打爷?女人不过是爷的玩物,爷要你生你就不能死!今日之耻,他日必要你百倍偿还!”
“哟,你还真把自己当盘菜了?”我指着采花贼的鼻子,说道:“要不是你胆小得只敢易容上街,大概早被江湖上的各路英雄豪杰杀个几百回了,哪由得你活到现在?糟蹋了人家清白姑娘不说,还自以为是,说你心理变态我都想为真正的变态们哭。就你这德行,连渣子都不如。人要知忠、孝、仁、义,你连一个人的基本品德都没有,凭什么让徐大公子脏了自己的手来杀你这种连阿米巴原虫都不如的废物?还有,你妈也是女人,你嘴巴放干净点。”
后领一紧,瞬间,我被人向后提开。同时,一口浓痰从采花贼的嘴里喷出,不偏不倚,正好砸在我刚刚站的地方。“咦——真恶心。”向身后的徐侍庭表示谢意后,我咧嘴对采花贼说:“你还真有自知之明,那么快就用实际行动来证明我的论点,嗯,很好。”
一段极其粗俗下流的脏话从采花贼的嘴中蹦出,听得我都为他害臊。
骂了一会,采花贼因为中毒而虚弱的身体终于支撑不住,喷出几口鲜血后,乖乖闭嘴不再骂街。
“不骂了?”我挑起一边眉,说:“你不是威胁我,说要对我怎么怎么样吗?我是不知道除了扬州城究竟还有多少地方的姑娘被你糟蹋过,你只有一条命,恐怕即使下了地狱也不过被打下十八层不得超生,这些惩罚对那些因为你而死了的姑娘来说太轻微了。”
我再次走到采花贼身边,抬起脚,轻轻点到男人双腿之间的那个敏感致命部位。
“杨姑娘?”连站在一边的徐侍庭也察觉到一丝诡异。
眼望进对方的眼中,我从采花贼的双目中看到一种被压抑的恐惧,一种弱者对于强者的恐惧。我想,我现在的脸上一定挂着一抹无比残忍的笑,我说:“和你作恶多端的命根子说拜拜吧,我想,比你先一步去见阎王的它一定会去十八层地狱等你的。放心,你们只是失散那么几天,或者几个月,甚至几年,但相信我,你一定能在地狱找到它。然后,一起为那些死去的人赎罪!”说完,我的脚狠狠踩下。
“啊——”
杀猪一样的惨叫响起,采花贼满脸煞白,额头上更是流了一层冷汗。
“叫!我让你叫!你知道那些被你伤害的姑娘有多痛苦吗?你知道王家女儿上吊时多不甘心吗?叫啊!叫啊!那些姑娘的痛你还没体会到百分之一!姑娘我不是圣母,不会流着眼泪对混帐大谈人生哲理,还喊着‘我们要理解’。我呸!有些人生来就没有脸,理解个大头鬼!什么我佛云‘放下屠刀立地成佛’,我呸!等你轮回个十八辈子,还清欠那些姑娘的债,我们再来讨论什么是人权!”我已经失去理智,一脚比一脚的力道大,踢到最后,采花贼更是双眼一翻,晕死过去。
直到徐侍庭将我拉到一边,我还在大叫。
“好了,可以了。”徐侍庭双手抚着我的肩,低下身与我平视道:“杨姑娘,可以了,经过今晚,他不会再敢去招惹谁了。”
喘着粗气,我的耳边一阵阵耳鸣,过了良久才慢慢平静下来。远远的,似乎传来一群人的喧哗声,徐侍庭一笑,说:“达隆将衙门的人带来了。”
我突然鼻子一酸,很没志气地哭了。更没志气的是,我立马扑到徐侍庭的怀里,靠在他的胸膛上,使劲的哭。现在想想,才觉后怕。
见我哭得凄惨,徐侍庭轻轻拥抱我,还温柔地拍拍我的后背。他语调低沉地说:“你还真是大胆,居然敢把闇夜和闇影两人都支开,如果不是闇夜及时找到我,恐怕后果不堪设想。”
“我……”哭得太凶,我连说话都不太利索,“我……相信闇夜一定……能找到你……你虽然平时很……很耀眼让我不敢注视,但……关键时刻,总觉得……还是你最可靠……”
“你可以留着闇影。”
我说:“我怕……怕留在王家的证据被……被销毁……我的直觉告诉我,王家一定……一定有犯罪证据。”
刚等我说完,一个轻轻的男声传来——
“主人,恕属下来迟。”
“杨姑娘,闇影回来了。”徐侍庭拍拍我,微笑道。
“杨姑娘。”藏身在黑暗处的闇影说:“在下去了王家,发现正如姑娘所想的,王家夫妻已经双双遇害,王氏的尸首被人埋在自家院子底下。在下已经暗中引人报了官,请姑娘放心。”
闭上双眼,我只能叹息现实比我想象的还残酷。我哽咽道:“闇夜,谢谢你,辛苦了。”
“这是在下分内之事。”
话音刚落,一阵鼎沸人声和好多明亮的火把冲进本寂静的古宅。只见为首的正是达隆,他的手臂上还用长线绑着一只鸟儿。
见我们无事,达隆问:“人呢?”
徐侍庭眼睛向地上一瞟,说:“在那里。”
跟在达隆身后的是一脸胡子的王捕头,他此刻正叫人押了晕倒在地的采花贼。经辨认,那具躺在古宅地上的尸体正是王老板本人,棺材里是他死去几日的女儿。捕快们例行公事地要求我们去衙门,徐侍庭向他们说明我现下受了伤,需要好好静养,事情经过他都知道,所以希望捕快们不要打扰我。
王捕头听罢,一双虎目在我和徐侍庭之间转了几圈后,没有表示异议。于是,我被众人先行送回家。
虽然可以免了录口供一类繁琐事,但今夜我的遭遇怕是瞒不住贺家的人了。
原来,在我和假冒的“小桐”离开贺府后,真正的小桐陪着贺爷爷还真跑去我的闺房想找我拉些家常。未想晶儿说出我早已和“小桐”出门了,惊得贺爷爷和小桐连叫不好,小桐甚至还想到了连日在扬州犯下累累案件的“扬州色魔”。
在见到我平安回家后,贺府上下才总算松了口气。但见我身后跟了一群捕快,又是一阵紧张。所以,最后只能由徐侍庭出面,挑些不太危险的细节说给众人听。不外乎我被贼人骗出门,在差点惨遭毒手的时候被徐侍庭发现,并由达隆报官成功制伏贼人云云。当听到贼人就是困扰扬州全城的那个采花贼时,晶儿早吓得抱住我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大喊:“以后打死我也不让姑娘晚上出门。”
小桐则翘起拇指对我说:“不愧是贺家的女儿,若晴真勇敢。”话毕,被贺爷爷一顿“如来神掌”拍在脑门。爷爷气得说:“若晴多金贵!你这个臭小子,要是我的乖孙女出事,我第一个要你好看!”
“爹,你性别歧视。”小桐抚着脑袋,用我曾教他的现代词汇抗议道:“性别歧视知不知道?孙女是人,儿子就不是人了?若晴出事我也很担心,但你不能拿我出气啊……”
拍拍小桐的肩,徐侍庭一脸徐氏标准笑容道:“我好像远远听到那个采花贼人说贺家老二逼人太甚,所以攻击杨姑娘给老二一个警告。”
咦?采花贼好像说的是第一次攻击我是为了给小桐警告,这次都第二次了,好像有些不对啊……
还没等我纠正,徐侍庭一记电力十足的眼刀飞来,把我电得找不着北,错过为小桐辩解的最佳时机。可怜的小桐被贺爷爷一把扭住耳朵,拖进正厅后的小暖阁。贺爷爷走前还笑着对坐在正厅的众人打招呼道:“家门不幸啊,今日要好好教训这逆子,各位慢坐,恕不相陪。”
除了我有些惊讶外,其余的人皆是一副老神在在的样子,似乎已经见怪不怪了。做人家大哥的达隆更是一屁股倒在太师椅上,悠哉地开始喝茶。“你……不去劝劝吗?”我轻轻问达隆:“爷爷年纪大了,要是生气过头,会血压升高的,这样对身体不好。小桐也还小,这年纪的孩子已经开始进入青春期了,教育要以讲道理为主,打人是不对的,暴力解决不了任何问题。”
达隆像看外星人一样地看我,然后哈哈一笑,说:“小丫头,我们家的老爹不会打人的,他年轻时就是个文人,只会‘君子动口不动手’。不过,我还是要代小桐谢谢你的关心,哈哈——”
这次还没等我和达隆开始斗嘴,徐侍庭已经先出声:“杨姑娘,你还伤着,回房休息吧。”
一听我受伤了,原本站在一边不说话的晶儿又开始落泪,嘴里还喊着:“不好了,若晴姑娘受伤了!我真是该死,怎么能让姑娘单独和别人出门——”
这一夜过得格外忙乱,先要安慰心灵受伤的晶儿,还要让捕快们录口供——好歹我是受害者,基本的问题是必须回答的。最后,在徐侍庭必须静养的嘱咐下,才能休息,这时候天都快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