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初探身世（2）（1 / 1）
凌千里不得不再装出难受的摸样，一边揉着额头，一边幽怨的看着休儿，发出一声声的叹息：“唉，还不就是……病了，这次醒了之后我就觉得头痛无比，以往的什么事都忘了……连我自己是谁，都不记得了……”
“可是，可是……休儿看五小姐和二小姐说话时挺好的呀，刚才……刚才……还……”想到那双晶亮的眼睛，休儿的脸又不争气的红了。“那是头痛没发作的时候呀……你就别可是了，给我说说吧。不然等下发作起来连你都忘了。”实在受不了休儿磨叽劲的凌千里急急打断她的话，催促着向她了解“情况”。
休儿以为自家主子当真病发疼痛难忍，忙转身取过桌上的药汤，“五小姐，您快喝了这碗药汤，这是城里最有名的大夫开的去风寒的药，喝了就不难受了。”
“……”看着眼前这碗黑呼呼的药汤，凌千里心里大呼歹势，干嘛没事装病发，这下好了，小丫头认真了……这不喝吧，好像不行。她还指望着从小丫头那里套话，看休儿那架势，不喝完这药，她可没心思闲聊。可这喝吧……再次看了看黑呼呼汤药，谁知道是个什么样的方，吃了会不会再次升天哇？
终于在N次选择后，凌千里皱着眉头喝下了那碗黑呼呼的汤药，并再三保证已经好多了。小丫头这才开始进入正题：“说起五小姐，整个青岚国有谁不知道的，您是青岚国中四大世家之首的赫连家家主正夫所出的嫡小姐，因比其他几位小姐晚出生，排名第五，所以平日里下人们都称之为五小姐，虽说是五小姐，可那家主大人是最疼您的。像是什么好玩的，好吃的，都是先赏给五小姐，还有什……”
“等等，不是什么吃的，玩的，我是想问，我父母，哦，就是你说的家主大人，究竟是谁？正夫又是个什么东西？”凌千里再次打断休儿的话，还是决定自己来问得了，这么任由休儿发挥下去，难保不扯到路边小贩今天卖了几串冰糖葫芦。看不出来，休儿居然这么容易跑题。
眨巴眨巴眼，休儿摇了摇头：“五小姐，正夫不是什么东西，是您的亲生父亲，也是家主大人用8人大轿明媒正娶的宰相公子呐。”父亲？明媒正娶……的……公子？“公子？用娶的？那家主大人是男是女？”这次换凌千里晕呼了，这公子莫非是名号？还是……心里开始有了一种奇怪的预感……难道……
“五小姐您真是的，家主大人当然是女人，当年家主大人大婚的时候可是让青岚国所有贵族公子都心碎一地的哦。谁都知道青岚国的赫连家主，年轻有为，样貌人品都是一等一的，而且还是国主昔日的伴读。能有个这等良妻，是多少公子的梦想呢。”小丫头说得一脸向往“不过您的父亲那也是绝色美人，那倾国倾城的美貌，在咱青岚国也是一绝呐。所以那些个贵公子也只能乖乖死心，直到现在青岚城还为这事津津乐道呢。大家都说五小姐完全继承了他们的容貌，小小年纪便生的如此仙人之姿……待及笄娶夫之后，不知道又有多少贵公子伤心欲绝了……”
听着休儿绘声绘色的讲述当年自家亲爹和家主的风光大婚，再到后来五小姐的出生。凌千里算是弄清了这小鬼的大概情况。想她本是二十三岁奔三的女青年，现在居然穿在一个十一女童身上，成了个不折不扣的小娃娃。要她怎么不愕然。
回忆起自己已经历过的那二十几个岁月，她究竟做了些什么？什么是自己喜欢做的事，而什么又是为了活下去而必须做的事?她迷茫了，除了学习，除了制造武器，除了制造死亡，她还做过什么？也对，她原本就是孤儿，没有亲人，没有朋友，也没有让她惦记的人……或许就连她死了也没什么人会记得她，或许只有她……不对不对，她那么恨自己。也许，真的死了更好吧……对任何人都好。可是为什么上天又要她活着……
“五小姐，五小姐，你怎么了？是不是又头痛了”讲得正开心的休儿终于发现主子不对劲了，伸手在凌千里面前就这么晃呀晃呀，边晃还边叫着她的名。陷入回忆的凌千里回过神来，对着休儿抱歉的笑了笑：“我没事，你先下去休息吧。”“那怎么行，五小姐您的身体刚刚才好一点。”“……那我想休息了。”“五小姐累了便躺下歇息吧，休儿会在一边候着。”“……”实在拿这小丫头没办法，也就任由她去了。虽说和她相处的时间不长，凌千里对这个休儿还是有好感的，不想给她太多压力。就连自己也不明白为什么会对一个还不能称得上认识的人这么关心，或者她只是想留住小丫头眼里的那一抹单纯。是呵，她们，早已级忘记上一次看见这种眼神是什么时候了……
静静地躺在榻上，想起刚才脑海中浮现的无数个绝望，就如海啸般凶猛澎湃，差点将她整个人吞没。想她凌千里向来不是个软弱的人，就算再怎么困难再怎么艰苦，她也都只想过要怎样活下去，或许在死亡边缘挣扎过的人才更懂得珍惜宝贵的生命。那种想要活下去的念头是所有坚持的理由。正是如此，她才会被研究院选中吧。刚才那强烈的悲观与绝望让她差点否定了自己的存在，难道，是原先这位五小姐残留在体内的意识？让凌千里不明白的是这小鬼出生在这么个显赫的家庭，又集万千宠爱于一身，不是应该幸福快乐吗?为什么绝望，绝望不是一直以来都是穷人的专利吗？至少，在进入研究院前凌千里是这么认为的。究竟是怎么的生活，让这个小小年纪的孩子有这么大的绝望?究竟……
渐渐的，她觉得眼皮越来越沉重，脑袋也开始慢慢的罢工，最终还是抵不过强烈的睡意，沉沉地睡了过去。
迷迷糊糊的似乎忘了什么最重要的事——开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