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九章 杀身之祸(1 / 1)
海青王在包括冷枫齐,冷尘影在内的几名成年皇子以及几名亲信大臣的陪同下,就朝冷悠霁的寝宫走去。
一进冷悠霁的寝宫,就听见后院传来的鼓乐声以及欢笑声,海青王顿时就变了脸色,加快了脚步,浑身都散发着怒气。
“这都是在干嘛!”一入后院,海青王便见一名衣着暴露的男孩,随着鼓舌轻快地跳着舞,而一旁冷悠霁与几名宫里的乐师一同为他伴乐,只觉得气不打一处来,当即便大吼了一声。
“父王!”
“参加王上!”众人一见是海青王,顿时什么都停了下来,跪在了海青王面前。
“冷悠霁,这就是你为人兄长的样子!?”海青王质问着冷悠霁。
“父王?”冷悠霁不解,“儿臣,儿臣只是在与君天探讨异国的舞曲罢了。父王不是一直赞成么?”
“探讨舞曲?”海青王冷笑,走至君天面前,直指着他身上的衣物,“如此暴露,毫不检点的衣物,行为,就是异国的舞曲?朕是支持你研究各国舞曲,但没让你蓄养男宠!”
“男宠!?父王,你这可妄加之罪,儿臣哪有蓄养什么男宠?”冷悠霁涨红了脸,他不明白父王是从哪里得出的结论。
“哈哈!”海青王冷笑着,一把拉起君天,抬高了他的头,“你们看看,你们看看,这样的脸,穿着这样的衣服,何德何能让我们堂堂海青国大皇子为他击鼓奏乐!?”
对于海青王的盛怒,每个人甚至不敢多看君天一天,但见到君天的容貌之时地震撼也都入了海青王的眼中。
“父王,君天不过是个身体羸弱的少年,你何必……”冷悠霁不忍看君天一脸涨红,胆怯地在海青王的挟持下瑟瑟发抖,上前就将君天拉离了海青王的手中。君天腿一软,便倒在冷悠霁地怀中大口喘气。
“你!咳!咳咳!”见冷悠霁竟然从手中夺过君天,君天甚至还倒在他的怀中,看在他眼里,不由地更确定了冷悠霁蓄养男宠的说法,不由气的大口地咳了起来。
“父王!”冷枫齐一把扶住海青王,转过脸看着冷悠霁,“大哥,你怎么……你怎么还这么气父王!若你与他没有关系,父王也不会对他怎么样,你又何必……”
“二哥,你就少说几句。”冷尘影冷冷地开口打断冷枫齐,这个当口,冷枫齐这些话看是无关紧要,但事实上无疑是煽风点火。
“父王!儿臣,与君天关系清白!若父王不信,儿臣也没有办法。”跪倒在海青王面前,冷悠霁不卑不亢。他虽文弱,可从不承认没有做过的事,即便对方是海青王,他也不为自己没做的事道歉。
“好!你们没有关系,那朕就杀了他!以堵这朝野上下悠悠众口!”海青王明白冷悠霁的个性,可这个男孩,不能留!
“父王!君天他无辜,若要杀君天,那就连儿臣一起杀吧!”
“你!”
“父王息怒!”见海青王又要发怒,冷尘影连忙阻止,“您也知道,大哥心地仁厚,若让这男孩因为流言就死,那就是为大哥而死,大哥怕是会内疚一辈子,就把这男孩赶出宫便罢了。”
“是啊父王,您就饶了他吧。”冷枫齐也不禁开口替君天求情。
“尘影,枫齐,把你们大哥带下去!这人,留不得!”海青王冷着脸,铁了心不留君天。
“王上,王上饶命啊王上!”君天爬到海青王面前,抱着海青王的腿哭喊着。
“给我拖下去。”一脚踹开君天,海青王便令两名侍卫将君天拖了下去,冷冷地看着冷悠霁。
“父王!”冷尘影与冷枫齐异口同声地叫着,两人都跟着急了起来。
“还不给我把他带下去!”海青王吼出了声,这冷悠霁都由地上爬了起来要去追君天。
“父王!你不能杀他,你不能……”冷悠霁抵挡着冷尘影与冷枫齐,想上去救住君天,却让冷枫齐一掌劈晕,瘫软在地,由冷尘影背进了房中。
冷悠霁醒来时,只有尘影一人还留在他房内,接到的便是君天的死讯,刚刚恢复的心情又猛然跌入了地狱,不禁潸然泪下,泣不成声。
“大哥……”见冷悠霁声泪俱下的样子,冷尘影也不禁动容。
“尘影,君天,君天就只是个孩子啊,他才16岁啊!父王怎么忍心……”拉着冷尘影,冷悠霁地泪水滴落在两人的手背上。
“大哥……朝野上下,都传说你蓄养娈童,君天男身女相,箭头直指就是他,父王,也是不希望有人拿这事中伤你。君天……你就节哀顺变吧。”叹了口气,冷尘影语重心长地开导着冷悠霁。
“是谁,是谁跟父王这么说的!?”冷悠霁抬起头,看着冷尘影。
“这……”冷尘影一脸为难。
“是枫齐对不对?”见冷尘影为难的样子,冷悠霁便猜到了是冷枫齐,“是他,一定是他。呵,我就知道,他不会平白无故地对我如此关心,我威胁到了他的皇储之位,他知道我喜欢什么,不惜把君天放在我身边,害死了他,也离间了我和父王,哈哈哈,真是个好弟弟啊,真是好弟弟啊!”
看着冷悠霁悲痛欲绝,又哭又笑的样子,冷尘影不免愁容满面,他没有想到,君天的死,竟然会对他照成这么大的影响。
“大哥,你别这样,人死不能复生,二哥一直都是这样的人,是我们大意了,你别再多想了。”明知是白费功夫,可冷尘影还是不能让冷悠霁就此下去。
“尘影……你回去吧,我想,一个人静一静……”泪水依旧滑落脸庞,却不愿再让尘影在身边。
看着冷悠霁的背影,冷尘影不再说话,许久,才长叹,“那尘影,就先回去了,大哥你,保重,过些日子我再过来。”
没有应答冷尘影,只听见身后的房门开了又关,随即,才跌坐在地上,拿出床头的一个锦囊,锦囊内是一对银脚镯,是他为君天打造的,为了让他跳舞时,可以装扮得更美,而如今,却失去了任何意义。
“君天……”将脚镯紧靠着额头,冷悠霁靠坐在床沿,泣不成声。
另一头,冷枫齐则在房门外徘徊了一个时辰,不知如何是好,君天的死讯,他不知该如何告之非颜。
眼看晚膳的时间到了,便见房门“吱呀”一声打开,非颜便由房内闲适地踱步而出。
“枫齐?”抬头便见冷枫齐一脸烦恼地站在门外,非颜便叫唤了一声。
“啊,非颜,你,你出来了啊。”冷枫齐正低头烦恼,这一叫,便猛地抬头,有些语无伦次。
“你在说什么呢,这晚膳的时间都到了,见你还不回来,自然要为你去温些饭菜到房里去了。”非颜轻笑着,觉得冷枫齐地反应有些好笑。
冷枫齐咬着下唇,搓着手心,局促地走至非颜面前,几次欲言又止,说不出话。
“是不是君天……?”看出了冷枫齐的反常,非颜首先就想到了君天。
“非颜,君天他……”冷枫齐拉住非颜的手,低着头,沉重地说着,“我,我没有保住他……”
感到手中的颤抖,冷枫齐担忧地抬起头,果然看见非颜滑落脸庞的泪水,“对不起……”
“不。”非颜抬手捂住冷枫齐的嘴,颤抖着双唇说道,“是我提议你这么做的,我早料到君天凶多吉少,君天他也早有心理准备,只要,只要能帮到你就好……”
闭上眼,冷枫齐将非颜紧紧地搂进怀中,他确实内疚,尽管他们都有这样的准备,可当真的面临地时候,他明白自己的自责与心疼,他不会让君天白白牺牲,为了非颜,他都要夺下这个皇位,决不妥协。
而冷尘影回到府中时,也依旧是一脸愁容。
“想不到,冷枫齐竟然真这么阴险。”红翎感叹,虽然明白这皇子为了皇储之位确实会争个你死我活,可冷悠霁与冷枫齐毕竟是亲兄弟,从小就一起长大,比那些同父异母的兄弟要亲得多。
“不要小看这个位置的诱惑力,你不在其位,自然理解不了。”离非不以为然,仿佛这是再正常不过的事。“只是想不到你大哥,竟然会伤心成这样。”
“伤心,怎么不伤心?大哥的心,在我们这些懂事的兄弟里,可以算是最软的了,冷枫齐怎么欺负他,他都能忍,可如今冷枫齐这么陷害他,怎么不心寒?”冷尘影冷笑,无奈,“我只是没想到,君天的死,竟然让他这么痛。”
“是不是超出了,君子之交?”离非仰起头,将手中的酒缓缓地倒入口中。
“这便与我无关了,就希望他自己能挺过来。”冷尘影拉着红翎地手,把玩着。
“四皇子……大皇子他,还好吗……?”虚弱地声音由身后传来。
三人转过身,迎上由水若寒与凌熙搀扶着回来,已虚弱得没了血色的君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