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六章 抹杀(1 / 1)
与此同时,纳真早已进了皇宫,直直就朝御书房走去。
“还请王爷解下佩剑。”御书房外侍卫示意纳真放下手中的剑。
纳真瞥眼看了侍卫一眼,就将手中的剑一把扔进了侍卫手中,一抬手推开了御书房的门。
“王爷,小的还未通报……”
“你给本王,再多说一句试试?”纳真淡淡地开口,就将上前的侍卫堵了回去。
跨进御书房内,纳鹏煊低头正在批着奏章,而一旁,正是初瑶为他研墨,另一旁还有几名朝中大臣。
“王上真是勤奋啊。”纳真冷笑着,抬眼就见初瑶闪过的一丝惊慌。
“纳真,什么时候你可以不做一声通报就进朕的御书房了?
“纳真是摄政王,一向都有特权可以自由进入御书房。只不过过去,纳真从未使用过这特权罢了。”
“哼,那如今摄政王,是来请罪来了?”纳鹏煊放下手中的笔。
“请罪?纳真又有何罪之有?倒是要来问问瑶妃娘娘,究竟是怎么回事。”
“纳真,你不要太目中无人了!好歹,朕还是一国之君!”纳鹏煊一脸阴霾地看着纳真。未经通报就擅闯御书房,权当那是摄政王的特权也罢,见了他也不行礼,甚至对瑶妃也这般无礼,未免太不把他放在眼里了。
“王上!”纳真出其不意地跪了下来,“纳真从来都对王上忠心耿耿,如今,又何故冤枉纳真私藏玄武灵童!?”
“瑶妃就是从你府上过来的,难不成还会陷害你么?”
“陷害?呵,纳真岂敢这么怀疑瑶妃娘娘?”纳真看向初瑶,俨然一副心知肚明的样子,“只不过,瑶妃娘娘在入宫之前,早已疯癫,王上随意就听信了她的枕边语?还是说,莫不是在王上心里,纳真就是这样的叛乱之人?”
“疯癫!?”纳鹏煊不禁抬起头看了看初瑶,有些不相信,从她入宫到现在,她一直很正常,怎么可能疯癫!
“如果纳真府上当真玄武灵童,那多罗郡王,岂会放过纳真?”纳真拿出离非堵住纳鹏煊。这朝中上下,没有人知道他与离非私下相交甚好。毕竟离非封王是那次祭祀后的事,在他封王之前,没有人知道国师离楚还有一个孙子离非,更没有人知道离非早在十年前已经死了一次,这十年来,是他守着没有躯体的离非魂魄。
“王上!”一位大臣跪了下来,“奴才可以作证,早在老王爷去世之时,这侧……瑶妃娘娘就已疯了。臣想,是王上对瑶妃娘娘宠爱有佳,这才恢复了神智,可这之前的事,怕还是不可全信啊!”
“王上,奴才都可以作证!”御书房内在的大臣,纷纷都跪在了纳鹏煊的面前。当年老王爷与纳真的哥哥下葬之时,这些老臣都见过初瑶,尽管对纳鹏煊娶了初瑶不敢多言,但此时,却危及纳真。
“你们……!”纳鹏煊见所以大臣都站在纳真那边,不禁怒火中烧。即便初瑶真的疯了,也不该如此为纳真辩护,这让他颜面何存!看来在朝中大臣心里,巴结纳真比巴结他这个王还有用。
“好样的,统统都好样的!怎么,统统都巴结着纳真王爷了?要不要朕把这王位让出来,好让你们名正言顺地为他办事!”纳鹏煊将桌面的奏章统统一把扫到了地上。初瑶说的没错,纳真位高权重,他早晚就只是个傀儡,这霜蜀国早晚会落到纳真手里!
“臣不敢!”大臣们见惹怒了纳鹏煊,磕头磕得更厉害,“只是,纳真王爷确实对王上忠心耿耿啊!”
“王上,若王上信不过纳真,纳真把这摄政王的位置让出来如何?”纳真冷笑道,他还不清楚纳鹏煊是怎么想的么?他从纳鹏煊还未当王之前,就开始辅佐他,登基一年多以来,他帮他稳住了新皇接位时动荡的朝政,帮他与海清结盟,可是他的权力也越来越大,纳鹏煊越来越想把政权收回手中,如今初瑶一句话,他就可以不讲究证据而直接进他王府抓人,削他权的心,已经很明显了。他从来就无心去跟他争这个王位,也是该推掉摄政王这个烫手山芋了。
“你是在威胁朕么!”纳鹏煊不禁握紧了拳头,他有些不懂纳真怎么想了。他知道纳真从不想与他争王位,可曾经他自己也不想当皇帝,但随着时间越来越久,他开始迷恋这个位置,他不能保证在将来,纳真有一天也会衍生出要当皇帝的心思。毕竟,事实证明,这个位置更适合纳真来坐,多少王公大臣私下感叹当王的不是纳真。纳真虽不是皇子,可老王爷与太上王是亲兄弟,纳真流的也是王室的血液,再加上这些年来纳真立下的功劳,如果他一旦生出了当皇帝的心,他没有信心可以压制住他。今天这个局面,大臣俨然都支持着纳真,更让他担心了。
“纳真岂敢威胁王上。只不过王上对纳真的怀疑让纳真心寒了,而纳真自己,也累了。纳真只想当个小小王爷,为王上分忧解难就好,这摄政王,位太高,权太重,纳真高攀不起。”
“王爷请三思啊!”对于纳真的话,大臣不禁调转头,恳求纳真。纳真若真的不当这摄政王,以纳鹏煊的才识,怎么能做出对霜属最好的决策!
“王上,瑶妃娘娘是女眷,却这样中伤纳真。若今天,瑶妃说的不是纳真,而是其他品阶不如多罗郡王高的大臣们,谁敢说,不会有大臣枉送性命?”纳真看向初瑶,他说的也是事实,他是摄政王又是亲王,本身官品比郡王高,即便与离非没有私交,离非也不会随意动他,但过去,有多少人因官品不如办案的官,还没来得及进宫伸冤,就让动了私刑,枉死在自己府衙之中。
“王上!臣妾,臣妾句句属实啊!过去臣妾只是装疯,才能活下来,就怕王爷像杀了老王爷和我苦命的儿子一样杀了我呀!”初瑶扑通一下跪了下来,顿时眼泪就稀里哗啦地下来了。
“初瑶……”纳鹏煊心中不禁一阵抽痛。
“王上,你忘了当年,出事的人是我,以及我爹么?”纳真不以为然,只是提醒着纳鹏煊。
当年纳真与哥哥纳岚以及老王爷一同出征,纳鹏煊也同去了,就在交战之时,纳真与老王爷突然腹痛,连马都突然就癫狂了,将两人甩下了马,离纳真最近的纳岚为了救纳真被马践踏而死,纳真忍着腹痛硬是坚持到那战结束,保住了纳岚的全尸,而老王爷,被甩下马后,就被敌国士兵杀死,因此,同在一旁的莫尘才会因救人不及而获罪斩首。而当时,保住老王爷全尸的人,正是纳鹏煊。
“是,是纳真给王爷下了毒药啊,否则他们又怎么会突然腹痛,那马匹肯定也是让喂了药,王府的马都是认主人的,绝对不会随意吃别人给的食料啊!”初瑶声泪俱下。
“可是王上,当年纳真王爷也中了毒,出问题的也是纳真王爷的马呀。”一位当年以军医一同出战的文臣提出了质疑,“而且中毒之事,只有当年验出了毒的老臣,纳真王爷,还有太上王以及您知道啊!这瑶妃娘娘又怎么会知道?”
纳鹏煊脸上闪过一丝错愕,不禁瞪大双眼看着初瑶。这是事实,确实只有他们四人知道,就为了怕当年如果泄漏出去,会影响到军心才压下了这桩事,而当年是军中的一名军士扛下了这个罪名,却自称什么都不知道。初瑶,是怎么知道的。
“是莫言告诉臣妾的。”初瑶的脸上一变,不禁开始瑟瑟发抖。
“娘娘,纳真只让莫言暗示你,所有人,都知道了。”纳真冷笑着,“我早就知道是你了,只不过你做的太好了,让我找不到一丝证据。,我等了这么多年,终于让你不打自招了。”
“你,你胡说!”初瑶的脸变得毫无血色,她竟然,竟然中了圈套,说出了她不该知道的内幕。
“你知道,我和大哥,爹中意我,除非我们都死了,否则大哥永远不可能继承王爷这个爵位。你也知道,我会与爹一同商讨军事,当年你让爹带上他最爱的西凤酒,爹不会怀疑你,而我,不会怀疑爹,而纳岚,不会喝酒,只可惜你算不到大哥会为了救我丧命。”
“不要说了!”初瑶打断了纳真,恶狠狠地看着他,“你该死,你该死啊纳真!明明是我先进的府,先生了岚儿,凭什么要你当王爷!”
“即便到了如今,你还是要我死么。”纳真起身,看着初瑶。
“没错!岚儿为了救你而死,你就该为他偿命!”初瑶一把抽出纳鹏煊挂在墙上的长剑,就朝纳真刺去。
“初瑶!”
“王爷!”
纳鹏煊连忙起身要拦住初瑶,却不想扑了个空。只见初瑶的剑就要刺中纳真,纳真却一脸从容,侧身一闪,抬手就抓住初瑶的手腕,就在大家松了一口气的刹那,纳真反手一用力,初瑶抓住剑的手便翻转朝自己一剑刺去。
“唔……”剑,瞬间刺穿了初瑶的腹部,血液染红了她浅粉色的外衣,她瞪着双眼不可置信地看着纳真,不信自己就这样死在纳真的手上。一声呻吟,在寂静的御书房内显得那么刺耳,而纳真眼中却没有一丝情感。
“那么你,该为我爹偿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