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祭祀（1 / 1）
而另一头，纳真已与这场祭祀的神官开始策划一切布局。
“陆颖风已经抓来了？”一位老者模样的人，坐在摇椅上，看也不看进屋的纳真。
“抓来了，就关在牢里。”纳真瞥了眼老者，便转头看向窗外。
“听说，险些逃掉了？”
“呵，都是些没用的家伙，在你睡醒前半个时辰，我就已经把她关进牢里了。”纳真径自坐在了老者旁边，自己为自己倒了杯茶，“倒是你，还在这里睡觉，天天睡，真不知道你这个神官是怎么当的。”
“呵呵，王爷，老朽身子骨已经不行了，就等着我孙儿回魂了。”老者捋了捋胡子，脸上不禁透出欣慰，“等了这么多年，我的非儿总算是回来了。”
纳真看着老者，“离非回来后，你打算怎么做？要把神官的职位给他么？”
“如果他愿意当然再好不过，但我希望他能跟着你，成为一代功臣，做神官，太委屈他了。”
“那么神官由谁来继承？离政么？除了离非，你就只有这个孙子了。”
“政儿对神官的职位一直有所期待，经管他不是最好的继承者，但也只能这么办了。”老者叹了口气。
当水若寒走出牢房时，已是祭祀的日子。清晨，日渐嗜睡的水若寒被人从睡梦中拉起，迅速地为她净身更衣，迎着朝阳走出牢房。
此时，已是正午，水若寒被捆在圆柱上，周围响起了富有巫术特色的击鼓。她明白，是祭祀开始了。不禁有些慌乱，水若寒开始挣扎着想挣开绳子，她不想这么死，她还没有找到无痕，她怎么可以死，甚至，她是害怕死亡的！
匆匆地朝人群一瞥，水若寒看见在人群中的红翎和凌熙，一颗悬着地新也放了下来，停止了无谓地挣扎，安抚着自己慌乱的心。她知道，有凌熙和红翎在，他们会来救她。
鼓声停止，祭祀的神官离楚，跨着蹒跚的步子走向正对着水若寒的神台，而神台两侧陆续走上皇亲国戚。当纳真缓步走上高台时，引起周围围观的少女一阵尖叫，纳真只是微笑地向台下地女人们招了招手，足以看出纳真在女人中受欢迎的程度。这让水若寒觉得自己在看纳真的“歌友会”。
“离楚，祭祀可以开始了吧。”霜蜀王低声询问一旁的老者，神官离楚。他已经迫不期待了，这是他当王以来第一次的祭祀。
当所有人员到齐，离楚站在神台之上，高声说道：“今日，是霜蜀国一个特殊地日子！霜蜀国，乃白虎神属地，受白虎神庇佑，我国国力强盛，国泰民安。但是，我们需要另一个新的高度，我们需要白虎神赐予我们新的力量！那就是——白虎灵童！”
“喔——”话音刚落，围观的国民发出巨大地呼声，响应着离楚。
离楚抬起手，示意众人安静，将目光转向水若寒，“今天，我们将用玄武灵童祭祀，引领白虎灵童地到来！”
当知道水若寒就是玄武灵童之时，台下不禁唏嘘，直到离楚走向神台地聚火盆旁，周围才又恢复了安静。将手中肆意跳窜地火苗放入火盆，随着猛然窜起的火焰，鼓声再次隆隆响起，多名巫童将浸泡了柴油的木材放在水若寒的脚下，一名俊朗的少年接过离楚从火盆取出的圣火，向水若寒步步逼近。
火焰，永远是祭祀的常客。
看着少年捧着圣火朝水若寒走去，在人群中的凌熙的心也慢慢地上悬。几日前在客栈，一向警惕的一行人竟毫无知觉地被人迷晕，至今没有明白为什么，而水若寒则不知所踪。今天，仅仅只是抱着一丝可能性来到这里，却不想真让他们找到了，而水若寒竟成了祭祀。
鼓声渐渐急促，少年离水若寒越来越近，水若寒背上突然开始渐渐有些刺痛，终于，少年将手中的圣火朝水若寒抛去。
“刷——”一个人影闪过，在圣火落入柴堆之前，将圣火踢回了火盆中之中，利剑划过，捆住水若寒的绳子也被割断。
“凌……”水若寒松了一口气，抖落身上的绳子，抬起头却看到意想不到的人。
纳真站在水若寒面前，而凌熙则停下了脚步，纳真的行为是令所有人不解的，他竟然救下了水若寒。看了眼水若寒，纳真转身面向神官离楚，并示意少年离开。
“不知王爷有何事？”离楚也想不通纳真为什么会有如此行为。竟然这样肆意打断了祭祀，要是惹怒了白虎神，那可是要招天谴的！
“是啊，纳真！你干什么！”霜蜀王也质问着纳真。
“王上，神官！纳真认为，要召唤出白虎灵童，尚且不需杀死玄武灵童祭祀。文献之中，玄武灵童是打开六道轮回的唯一人，如今杀了她，岂不是为之过早？”
“那王爷何不早说呢？如今这样，叫微臣如何是好？”
“那是纳真愚钝，直至今日才发现这一文献。”纳真欠了欠身，又走至水若寒身边，一把抓起她的手臂，“只要玄武灵童的血，同样能够召唤白虎灵童！”
话音刚落，纳真挥剑在水若寒的右臂之上划出了一道深深的口子。
血，如血红宝石一般滴落在柴堆之上；一瞬间，柴堆着起了熊熊烈火，猛然响起的欢呼声，似乎在鼓舞着火焰越烧越大，祭奠地鼓声也越来越快。
如落叶一般，水若寒，悄然倒地……而另一头，一处空旷却不知是为何处的地方，一双碧蓝的双眼，缓缓睁开……
“你不知道自己有身孕了么？”站在在水若寒面前，纳真开口地第一句话，便是对水若寒最大的震撼。愣愣地摸着自己依旧平坦地腹部，水若寒不可置信，无痕生命的延续，就在自己肚子里么。
纳真只是看着水若寒。当日祭祀后，水若寒昏厥，他没有给那些打算救她的人机会，趁着人多，将水若寒带回了王府，府里的大夫为她把脉才知，水若寒已有了一个多月的身孕。
“这里是？你是要告诉我无痕在哪里么？”抬起头，水若寒直直地看向纳真。有了身孕又如何，这也不能阻止她找寻段无痕的决心。
“呵，你还真是纠缠不休呢。”纳真撇了撇嘴角，起身便走了出去，“整个王府，你都可以随意走动，但是不要妄想逃出去。”
平静地躺在床上，水若寒没有任何动作，她能自由走动却不能离开，呵呵，明摆着是软禁，不过也好，总比关押好多了。
“主子，你好多了么。”熟悉地声音在水若寒耳边响起，却不能使水若寒紧闭的双眼睁开。呵呵，是幻听吧。
“……主子？”声音好真切，真的是莫言么？水若寒睁开双眼，偏过头看着站在床头的女子。
“莫言！”水若寒猛地撑起身子，不敢置信竟能在这里遇上莫言，她是怎么混进来的？
“主子，你别乱动，你现在不是一个人了！”莫言连忙压住水若寒，生怕她动了胎气。
“你怎么进来的？其他人呢？”
没有回答水若寒，莫言只是为她倒上了一碗茶水，不再多言。
“莫言？”察觉到了莫言的异常，水若寒也整理起了自己的思绪。这里是纳真的王府，莫言怎么会这么不慌不忙，轻易地就进来了，反倒是见了她，才显得紧张。
“主子，您现在要多休息才是。”莫言将茶水端到了水若寒面前，避开了水若寒直视她的双眼。
推开茶水，水若寒依旧看着莫言，“你又是瞒着我。”
“莫主子！王爷找您呢！”突然冒出的侍女，岔开了两人的对话，也令莫言松了口气。
“我这就去，你好好照顾陆姑娘。”朝水若寒欠了欠身，莫言匆匆地离开了卧房，只留下疑惑的水若寒与一旁的侍女。
“莫主子……？呵呵，她是王爷的人……？”似在自言自语，又似在问身旁的侍女，水若寒盯着莫言离去的背影，感到一丝凄楚。
“你说莫主子么？”侍女看着水若寒，“她是王爷指腹为婚的妻子，帮了王爷很多忙，人也很好，这一次回来，真希望他们早日成婚。”
未婚妻……？纳真的未婚妻……？呵呵，莫言啊莫言……
一丝地凄楚，早已化为心酸涌上胸口，自己身边，究竟还剩下谁了……？
退出水若寒的房间，莫言也是满心酸涩。她从小就被安插在陆颖风身边，就是因为离楚一句陆颖风能引领他们找到白虎灵童，家道中落的她就被安排成为奸细，回报就是当纳真的一个王妃。可是在陆颖风身边的这些日子，尽管陆颖风个性古怪，可对她这个下人还是很体恤的，尤其是这一年来，更是不把她当下人看待。她是真心将陆颖风当主子看了。
“你找我？”莫言走进纳真的书房，看着背对着她的身影，久久不能移开目光。不只是回报，她何尝不爱着纳真？当初这个提议就是纳真提出来的，只不过他是为了报恩而已。
转身将莫言搂进怀中，纳真轻揉着她的长发，“依你的要求，我把陆颖风救回来了，为什么你还是不开心？”
“不，我很开心。”紧紧地抱着纳真的腰，她喜欢纳真这样抱住她，这样温存。
但仅仅，只是温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