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一触即发（1 / 1）
出征之前，水若寒为了让冷尘影放松心情，硬是拉着冷尘影出宫，到市集上走走。街道两旁摆满了小摊，小贩大声吆喝着吸引路人的关注，一片平和的景象也令冷尘影不自觉地勾起了嘴角。
“尘影，你早就该到外面来放松放松，整天练武，到打仗的时候，没力气可不好了。”水若寒跟在冷尘影身边叨念着。
“你我孤男寡女地到宫外，小心无痕当你红杏出墙。”冷尘影瞥了眼水若寒，成了亲的女人果然更啰嗦。
“什么话！我家无痕才不会这么迂腐！何况我也看不上你。”
“哎呀，看不上我？我随手一挥，多少女人要送上门来？我还看不上你这男人婆呢！”冷尘影不屑地反驳，竟然敢无视他的魅力。多少王公贵族的女儿想嫁给他，这可是公认的事实。
“老子今天就是要定你了！”一声粗骂打破了和乐融融地景象，远处一群剑拔弩张，地痞流氓像的男人在一家店门口，公然地与一名年过半百的老人抢夺一名少女。
“爷爷！”少女满眼泪水地向老人求助，而围观的人群却没人敢山前劝阻。
“老爷，求求您饶了我们吧，她还只是个孩子啊，求求您了！”只见老人扑倒在一男子面前的地上，恳求着。
“饶了你们也行，还老子钱，我就饶了你们，否则就拿她来抵押！再不让，老子打死你！”男人一脚踢开老人，一手拖过少女，一手高举起手中的鞭子企图抽向老人。
水若寒一见，气不过这样的恶霸，仗着自己有钱有势就欺人太甚，以前她是怕惹是生非，现在她好歹是个皇亲国戚呢！忍无可忍，再怎么样也是一条人命，难道就这么不值钱！想着就想上前，却被冷尘影一把拖回，正想开口，就见冷尘影捡起一块石子，向领头抢人的男子弹去，小小的石子以意想不到的穿透力，穿过男子抓住少女的手臂，男子惨叫一声，放开少女，狠狠地叫道，“谁！哪个兔崽子！给老子出来！”
“都快进棺材的人了，还抢女人，你消受得起吗？”冷尘影慢慢踱到男子面前，看着他手臂渗出的血，心中升起一股淡淡的yu望。
“给老子打！”男子一声大喊，身边的啰啰便一拥而上，冷尘影简简单单地将他们一一撂倒，淡淡一笑，对付这些人渣，根本不用他一成气力。
水若寒拿下头上的一只发簪，交到女孩手里，“拿着这只簪子，到城北段将军府，找一个叫莫言的丫头，就说有人推荐你们进府做事。”
“段…段将军府……？”老人看着簪子，簪子做工精细，谁都知道价值不菲。
“今天我们替你收拾了这恶霸，等我们走了还不照样找你们麻烦？到了将军府就是将军府的人，谁敢再动你们？”水若寒笑了笑，反正将军府有的是钱，也不差多收两个做事的人。
“你还真会替无痕找麻烦。”与水若寒在众人的叫好声中离开，冷尘影有些无语，照这样，他将军府要收多少乞丐了。
“我相公可全听我的。话说你人品不错嘛。”水若寒用手肘撞了撞冷尘影，一脸自豪，仿佛刚才出手的是自己。
“你以为每个人都和你一样贪生怕死吗？”冷尘影搭上水若寒的肩膀，一副理所当然的表情。对付几个欺人太甚的恶霸不过是生活的一点消遣。
“你这个人……”她的确是有点贪生怕死啦，生命诚可贵啊！但是刚才她也是打算要出手的呢！
走过喧闹的市集，冷尘影与水若寒站在连接两个城镇的桥上，有一句没一句地谈话。水若寒的确让冷尘影原本紧绷的神经有些许放松，她只希望这样的状态可以一直维持到战事结束。很久没有出宫溜达，冷尘影其实还是挺喜欢宫外这样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生活，既然喜欢，那么他自然要做好这个皇子，才能成为皇储，直至成为皇帝让海青更好的发展起来。直到急促的跑声朝他接近，袭来的杀气让冷尘影一下警惕起来，猛地一转身将水若寒拉至身后，用左手挡住向他砍来的柴刀，冰凉的刀锋划破的衣袖，贴住他温热的手臂。手臂的血肉被割开刺痛让冷尘影不禁皱了皱眉头。
是刚才的那群流氓。
殷红的血迅速地染红冷尘影洁白的衣袖。那刺眼的红色，将冷尘影刚刚平复的yu望彻底撩起。
“尘影，别跟他们斗，我们走吧！”水若寒一惊，拉着冷尘影就想走，她不想闹出人命啊！！
不顾水若寒的阻止，冷尘影一脚踢开持刀的人，看着对面刚被他用石子弹伤的男人咧嘴一笑，“知道为什么我说你快进棺材了吗？”
“老子我……”男子刚开口，冷尘影已到了他的面前，手中的袖剑穿过他裸露在外的脖子，轻轻地向右一划，袖剑割开了男人的脖子，温热的血随即喷在了冷尘影的身上。男人瞪大了眼，瘫软在地。
“因为我就是送你进棺材的人……”
“老大！！”原本还想一拼的啰啰们，纷纷跑到男子的身边，他们还没动手呢，老大怎么就倒了！
直到地上的男人停止抽搐，冷尘影才转过头，看着在一旁吓得无法动弹的啰啰们，依旧保持他令人心寒，透着血腥的，高贵地微笑，“下一个，该轮到谁呢？”
“大……大爷饶命！饶命啊！”啰啰们纷纷跪倒在冷尘影面前，他们是地痞，是流氓，但他们从没想到真的会遇上杀人。
“尘影，我们快回去吧，不要管他们了！”水若寒连忙上前拉住冷尘影，若真的“暴走”了，就完了！
“为什么要回去？”冷尘影转过头，看着一脸惊慌的水若寒，“他们差点伤到你，把你吓成这样，我怎么跟无痕交代？”
“我没事啊！一点问题都没有，我们快回去了！今天，今天要去我家吃饭呢！”老大，吓到我的人是你！
水若寒死死地拉着冷尘影，不让他上前一步。
“他妈的你们还不快滚！”水若寒朝着那些吓软了腿的流氓吼着，不趁机跑，他们还真想等死啊！
冷尘影挣脱开水若寒，举起袖剑，打算袭向最靠近自己的男子时，一声鞭响，冷尘影的袖剑被打了脱手，只见段无痕冷着脸站在冷尘影面前。今天，刚好是他带兵巡逻，却没想到，竟会撞上这一幕。
“这些人统统带走！该处理的处理掉！”段无痕命士兵将早已吓瘫的啰啰们以及地上的尸体一并带走。
水若寒从身后紧紧抱住冷尘影，围观的人那么多，要是再抓狂杀了普通老百姓，麻烦就更大了，当然还怕他把怒气都撒到段无痕身上。
“请阁下，跟在下走一趟！”段无痕平淡地开口，不能让人知道这就是他们心中温文尔雅，英勇善良的四皇子，只得装出一副公事公办的样子，硬是将冷尘影带回了将军府。
回到将军府，水若寒连忙将冷尘影交给了段无痕，平时看起来越是温和的人，发起疯来越吓人。这样的冷尘影她可应付不来。
“尘影，我知道你压抑，可是你不能这样，要是让人上奏王上，就不是能像今天这么简单解决。”
“无痕。”冷尘影略转过头，“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婆婆妈妈？杀个无关紧要的人，值得这么大惊小怪么？……何况，谁敢奏我？”
“尘影，尘飞不会愿意……”
“别跟我提尘飞。”冷尘影打断了段无痕的话，“他永远都不会看到这样的我。我会为他守住海青，即使杀再多的人。无痕，上了战场，只有杀戮，没有怜悯，这些你比我更明白。不论是谁……都不能侵犯尘飞的江山。”
“如果你连自己的情绪都控制不住，你怎么帮尘飞守住江山？”
没有回答段无痕，冷尘影只是默默地坐着，拨弄着手中的茶杯。他怎么不明白，这么多年，他永远笑脸迎人，不落人把柄，就是为了立战功之余，更是要收拢人心。不服他的大有人在，但明里，行为举止的得体，立下的军功，都是无人能反驳的。
“你也明白红翎的为难不是么？你要守住这个江山，必然不能以此当赌注，红翎要守住红家，她又如何跟你远走天涯？”
“如果有一天，陆颖风要与你为敌，你该如何是好？”
“儿女情长，从来不是我所期盼的。颖风对我来说，是个意外。我会守着她，一直都会，如果辜负了她，我必然孤老终身，战死沙场。”想起水若寒，段无痕不禁勾起了嘴角，“如果她与我为敌，是因为我的身份，你会放我走吧？如果，是因为我，她要我死，如果那是她要的……我死……”
“那么，各自守着各自的国家，是红翎要的，是不是？“
“……”段无痕叹了口气，走到冷尘影的身边，“谁挡在了你的面前，我会帮你全部清除。你不需要，一个人承受这些。”
“呵。”冷尘影淡淡一笑，只是转过身拍了拍段无痕的肩膀，没有吐出一个字。
道别段无痕，冷尘影回到宫中，养精蓄锐。
看着宫外渐渐发白的天空，冷尘影眼神复杂地扫过那些红翎踏过的土地，轻轻地关上了房门。
谁也不能……？……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