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赤炼金(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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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帝丹凤目乍然一睁。首发推荐去眼快看书蓦然探身,几如虎跃噬人,将起未起时,面色一变,身形又缓缓靠了回去,只是那扶在凌霄宝座的黄金貔貅兽首形的扶手上的手屈曲成拳,无意识当中用力过度,竟生生将拳头大的兽首梆地一声掰断。
王母听了太上老君那一番话,却已吓得玉容失色,喃喃自语道:“这么说,一万年来,他都是在这凌霄宝殿上做戏了?那……”
在王母将要说出不可收拾的话来的当口,玉帝适时地将那只黄金貔貅兽头往殿前地板上一扔,咣地一声脆响,吓得西王母一激灵。玉帝大喝道:“卷帘天将!”
一团白光如发射的榴弹炮一般自天而降,抛物线型地落在台阶下,随即化作一名皮肤黝黑,阔面大耳,双目如铜铃,虬髯浓须的身长丈八有余的神将。铠甲齐整,系一领血红披风。映上兜鏊顶上一束颤巍巍的红缨,乍看倒也有说不出的热血男儿风范。只是略一细看,便见他来到殿前,先是飞快地偷瞄了上位的玉帝和王母一眼,这才肃整形容,叉手一拜,并不行三跪九叩之礼,声如洪钟地禀道:“陛下召臣前来,不知有何吩咐?”
“这凌霄宝殿是你负责督工建造,你好大的胆子,寡人的宝座所用的赤炼金,非红莲烈火不能销熔,如今却能被寡人以手掰断,你作何解释?”玉帝雷霆震怒,戟指指向地上的黄金兽头,这下先声夺人不仅让卷帘天将面上所作出的一派忠义拳拳、大义凛然之形容刹那间土崩瓦解,惊骇之下当即跪倒,“陛”了半天,就是一句完整的话都没说出来。就连太上老君一向成足在胸,悠然自得的脸上也面露诧异。更不用说早就忘了先前所忧心的大事,此刻一愣一愣直展眼的王母了。
“陛陛陛下明鉴!微臣纵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在铸造陛下的黄金宝座上短斤少两啊!”卷帘天将连连叩首,这一瞬间,浑身汗毛一炸,惊出了一身冷汗——他可是知道这个位置的前任,万年前的那位倒霉的卷帘天将,只是因为失手打破了瑶池上的一个玉净瓶。就被玉帝贬下凡间,入了流沙河为妖,那鸟不生蛋鸡不拉屎的地方,吃了上顿没下顿,几百年的时间,统共只吃了九顿饱饭(吃了九个过河的人),最后才凑成一串骷髅珠挂在胸前。虽说终是被唐僧师徒招了去,跑了一趟西天,最后镀了一层金封了金身罗汉,可藉此吃了长斋,移民去了西方佛界,仙界已经将其除名了。总之一个字——惨!在接任之初,他已经非常之小心,生怕重蹈前任的覆辙,兢兢业业履行卷帘天将职责的同时,业余时间还兼修了制陶的手艺,以便哪天不小心哪个瓶儿啊,盏儿啊跌破了,摔裂了,他还能救场补一补!
太上老君不无同情地看着眼前这慌乱之余更是错上加错的卷帘天将,所谓伴君如伴虎。在玉帝盛怒之下,还敢辩解,本身就是极为愚蠢的行为,看来,这回他是贬定了,不知这回又是放逐到哪个河里去呢。
“哼!还敢狡辩?”玉帝袍袖一挥,重重地拍在前面的赤炼金条案上,随即,那长一丈有余的条案拦腰折断,嘭地一声砸在台阶之上,压碎了两块地板砖!这一下连王母都不由得不信了,回头斥道:“大胆,这赤炼金乃西方跃冶之金,辅以南方无妄之火,淬以北方玄冰之水方始可成!更是当日女娲上神与伏羲上神欲取材炼制四方擎天柱的不二之选!自封神之初,仙界只得仅供铸造陛下凌霄宝座的一块赤炼金。这万年来,只得你负责修缮过这凌霄宝殿!你还敢说不是你偷换了赤炼金?”
可怜滴卷帘天将,此时也顾不得维持那副耿直不善言辞的形象了,连连叩头,大喊冤枉,大约是磕得猛了,再加上头上还带着头盔,一个不注意竟生生将脚下的地板砖又磕碎了一块!天!碎了,果真是碎了,还好,他早有准备,赶紧自怀中摸出乾坤储物袋来,一把泥刀,一小坛密封的五彩石碎屑泥(据说是女娲上神炼石补天时在大荒山上剩下的一点渣渣。连天都能补,何况其它?被他找了来,怀揣了这近万年,至今才派上用场。)当即蹲下身来,撅着屁股趴在地上,小心翼翼地挑泥,又抹又敲地涂在断口上,不一会儿,果然,那块地板砖平复如初!卷帘天将大喜过望,这才抬起身来,如释重负地望向玉帝和王母。却发现三人微倾着身子,一瞬不瞬地盯着他客串泥水匠的角色,面上表情各异:或惊讶,或若有所思,或面色黧黑。
一见他抬起头来,王母蓦然回神,叫道:“真是丢尽我仙家脸面,陛下,这种蠢夯货如何能留在天庭?还望陛下早日发落!”
谁知,玉帝一直铁青的脸上却难得地云开雾霁,似乎是解开了困扰在心头的未解难题一般兴奋:“卷帘天将,寡人念你万年以来忠心耿耿。身为这凌霄宝殿镇殿神将,倒也精忠职守。此次宝座赤炼金之事定有隐情。寡人着你将功补过,带着残损宝座与条案前往西天,重新回炉冶炼,务必铸出纯正赤炼金,否则你就直接和净坛使者做兄弟去罢!”
卷帘天将愣了一愣,这才反应过来,那净坛使者说的可不是前任的天蓬元帅么?因犯了色戒,被打下凡间错投了猪胎的那位,亦是因西天取经,移民西天。号净坛使者,说白了,就是把人家供奉佛门的贡品,等正主儿挑精细地吃过以后,他来做了个泔水缸,打扫干净了事!到头来,还是逃脱不了猪的宿命!玉帝这话,可不就是说若是自己玩不成铸造赤炼金的任务,也要让自己去做猪?
卷帘天将哭丧着脸,打掉门牙往肚里咽,还得连声感谢陛下宽宏大量,跪爬着上前来,将断掉的黄金兽头,碎成两半儿的条案,缺了一个扶手的黄金宝座,一股脑儿的往乾坤袋里塞了塞,心情不好,力气也懒得出,几乎是爬云的速度往西方去了。
没了宝座,玉帝屹立在台阶上,不悦地看了看与自己站在同一级的王母和太上老君二人!直到两人知趣地退下一级台阶,躬身作仰视状,这才稍稍平衡了些!
“剩下的事就看老君你的了!”玉帝极尽友爱地拍了拍太上老君的肩,讳莫如深的笑道。
老君长眉抖了抖,笑成了一朵菊花般:“陛下圣明!”
王母心有不悦,这二人当着自己的面打哑谜,这让她有种被孤立和背叛的感觉。因此,“嫦娥牌”美目幽怨地一轮,觑着玉帝拖长了尾音叫道:“陛下,怎地你们君臣心意相通,倒把臣妾排斥在外了!臣妾不依嘛!”
这一记猛料,让刚才还保持着莫测高深笑容的玉帝呛了一口口水,抖落一地鸡皮疙瘩,忙道:“娘娘莫急,具体事宜,老君会为你解释!这个……时候不早了,寡人也乏了。你们自便吧!”言罢,匆匆下了台阶,头也不回的走了。气得王母七窍生烟:“真是岂有此理!”一回头见那太上老君眼观鼻鼻观心老神在在地抱着拂尘站在那里,气不过地指着他:“老君,你说,这三界之中论美貌还有谁能胜过哀家的?”
“娘娘这话可是为难老臣了!老臣身为道门领君,生来即是这般形如槁木、白须白发的形容。色相再华美,在老臣看来,底下无非一副骷髅罢了。”太上老君的回答四平八稳,非但没有解了王母的气,更甚火上加油了一般。
“一副骷髅?老君,哀家看你是真的老糊涂了。平日里只顾着闭门炼丹,与弟子谈玄论道。竟说教到哀家头上了!”王母冷哼一声,忽然,似是又想到玉帝与他二人之间的图谋,终究是将后面的话忍了下去,放缓声音道:“陛下适才打的是什么主意?怎地说得好好的,召卷帘天将来冶炼什么赤炼金?”
太上老君呵呵一笑:“待那骨魔傀儡倪青儿启动除魔计划后自然分晓。”
“这?是说下界七日之期到来之时?”
“非也,非也!杨戬既已找回天瑶仙子封印了两万年的仙灵之力,那骨魔傀儡若要继续实行她的计划,必要再费一番周折,如此七日之期已经做不得数!不过,娘娘大可放心,以瀛洲神女沉降祖龙湖一千三百年,尚未能消除她聚齐九子神龙的执念,此番由其出面,定能找到这一创世纪的九子神龙,将其一网打尽,以解我仙界心腹之患!”太上老君细细推演了一番,十分审慎的说道。
王母心中稍定,点了点头:“那赤炼金又在其中做何用处?”
“九州大陆、四方天柱,上古女娲上神、伏羲上神未完成的壮举,在这一创世纪,必能借由陛下与娘娘之手来完成。此乃不朽之功业,勘定功德,陛下与娘娘飞升神界指日可待!”太上老君这一番话将王母捧得喜上眉梢。果然是搔到了痒处:仙界中人皆知王母自西天佛祖那里得知自己生不出继承仙界大统的子嗣后,便将整个身心放在了抓取权力上。自上个创世纪开始,她便有意培植二郎神杨戬为其羽翼,借由其手,党同伐异,制造冤假错案,将原本自封神之初就忠于玉帝的旧臣一半连根拔起,这才牢牢坐稳了与玉帝同坐凌霄宝座,接受百官朝拜的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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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吧,我承认,是有点恶搞了!不好意思,一写凌霄宝殿上的事,玉湖就忍不住想恶搞,尤其是西游记的影响,呢个,咳咳……剧情是要走滴,偶尔乐子也是要找滴……啊,谁丢石头?一个大包的说!o(n_n)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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