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2 午夜迷魂（1 / 1）
抬头看看那大大的“藏春楼”三字，梁成刚无奈的叹口气。这种地方别说是少爷了，就是他自己都不会来！只是对于少爷刚刚说他精于此道，梁成刚并没有反驳，毕竟，他也不愿看着少爷进入这种烟花场所，所以，小小牺牲一下自己还是可以接受的，只可惜，那孙老板并没有放过少爷。
“公子，快进来啊！咱们楼里的姐妹可都眼巴巴的瞅着您呐！”
一个身着粉红纱裙半露香肩的女人娇媚的揽住了梁成刚的胳膊向藏春楼拉去。已经深秋的季节还穿成这样，不得不让人佩服她的忍耐力。知道躲不过，梁成刚也就任由她拉着自己跟上了少爷和那痴肥的孙老板。
“小姐！你让我好找啊！一大清早就不见你人影！”
忽然看到石筠月的丹烟开心的跑向了石筠月，虽然依旧气喘吁吁却有些小抱怨起来。虽然石筠月早已成亲，可是丹烟还是习惯叫她小姐，毕竟这个称呼已经叫了十几年，早已顺口，想要立马改过来还真不是一件那么容易的事情。
“丹烟，你先回去吧，我再逛逛。”
努力挤出一个难看的微笑，石筠月转身向另一个方向走去。现在的她不知道该如何面对家里人，她不想让别人看出她不开心，更不想让铭轩为难，毕竟，他是自己的相公，即便是进入烟花之地也是为了生意。明明知道，却依旧不能放开心怀，心里的酸涩让她连走路都感觉艰难。她不知道自己现在该去哪里，当然，她更不想回家。
“小姐……”
本来还想逗弄一下石筠月的丹烟看到石筠月如此神情猛然间想起，小姐身边并没有姑爷。昨天的时候她就知道今天姑爷要陪着小姐逛街，所以她才会现在才出来准备当劳力。毕竟每一次小姐和姑爷逛街都会买很多的东西，一直让少爷拿着也不好看，所以都是她负责一趟趟的往家送，当然，大多时候都有梁成刚作陪。
快速跟上石筠月，丹烟小心的观察着石筠月的表情。难道小姐和姑爷吵架了？还是小姐和姑爷走散了？她倒是希望是后者，可是希望是希望，这种事情肯定不会发生的！只是从姑爷稀罕小姐的程度看，姑爷就不可能弄丢小姐！那只能是前者了！
“小姐，姑爷他欺负你啦？”
丹烟小心翼翼地问。如果真是如此，她先劝好了小姐再去找姑爷理论就是！即便是姑爷，也不能欺负小姐！她就算是一个小丫鬟也绝对不能让小姐受委屈！相信姑爷会认清自己的错误的！只要姑爷找小姐道歉，相信小姐就不会再这么闷闷不乐了！
“没有，丹烟，我现在不想说话，你让我自己走走吧！我一会儿就会回去的！”
躲开丹烟探视的眼睛，石筠月扭头看向旁边有些破旧的建筑。来到肃州这么久，她还是有很多地方没有逛过呢。没想到一向光鲜的肃州也有这么破败的地方！就像……
“小……”
还想说什么的丹烟忽然住了嘴。猛然转身，丹烟向李家商号跑去。她知道就算她悄悄跟在小姐身后也是没有什么用，小姐依旧不开心，所以她现在要做的就是让姑爷来向小姐道歉！无论犯错的是谁，都要让姑爷先低头！她从未见过小姐如此难过呢！小姐和姑爷之间到底怎么了？
“蘑菇头，见成刚了没有？”
一进入李家商号，丹烟就看到了正在指挥工人装货的蘑菇头。像这种大规模的货物，一般都是梁成刚亲自监督，只是今天竟然换成了蘑菇头，不免让丹烟有些奇怪。
早在一年前蘑菇头就已经调到了肃州的李家总商号负责商号货物的调拨和分配，而梁成刚就是他的师父。凭着他的沉稳机智，恐怕用不了多久其成就就会在梁成刚之上。毕竟，在经商方面，梁成刚只是按照李铭轩的交代做，现在教给蘑菇头的也是当初李铭轩教给他的。
“丹烟姐？我师父刚刚出去了，恐怕一时半会儿回不来呢，你找他有什么事吗？”
看看天色，蘑菇头轻声回答。他是知道师父和少爷去了哪里的，毕竟这些货物都是为孙老板装的。只是这种事情能和丹烟说吗？如果说了，恐怕师父的日子就不好过喽！
“出去了？他去哪里了？”
“我也不清楚，可能是出去办事了吧？”
早就预料到丹烟会如此问的蘑菇头平静的说着善意的谎言。
皱皱眉，丹烟焦躁的在原地走来走去。以前不找他的时候他整天在自己跟前晃悠，现在要用他了，他反而不见了踪影，也太巧了吧？
“丹烟姐，你有什么急事吗？”
看到丹烟如此焦急，蘑菇头也有了些不安。如果真是出了什么大事，他就不能继续隐瞒师父的去向了！
“当然是急事了！哎呀……这可怎么办啊！”
看看天色，太阳已经落下了大半，估计用不了一会儿就会黑天，如果还找不到少爷……无意中看到蘑菇头有些犹豫的神情，丹烟心中一动。
“蘑菇头，你是不是有事瞒着我？你知道梁成刚去了哪里？”
皱皱眉，丹烟紧紧地盯着蘑菇头的眼睛。
“丹烟姐，你找师父到底什么事？如果着急我可以帮你出去找。”
被丹烟紧紧盯住的蘑菇头只感觉自己仿佛已经被人看透般难受。
“蘑菇头，姐真的有急事必须找到我家姑爷，如果你知道他们在哪里的话就请告诉我！否则完了，我家小姐……”
装作潸然欲泣的低垂下头，丹烟知道这个小蘑菇头是吃软不吃硬，与其逼他还不如示弱。
小姐？岂不是少夫人？
听了丹烟的话，蘑菇头心中一动。当初他之所以能够进入李家商号完全就是因为少夫人帮忙，他一直记着这莫大的恩情。
“丹烟姐，少爷和我师父都在陪着孙老板，刚刚听说他们去了藏春楼，如果你现在去的话估计能找到他们。不过那种地方可不是女孩子能去的，要不我去帮你找吧？”
尴尬一笑，蘑菇头不好意思的摸了摸鼻子。即便他现在还是童子，可也知道藏春楼是做什么的！还好现在天还没黑，估计少爷他们也只是陪着孙老板喝酒，所以现在去肯定最合适！要是再晚一些就不好说了。
藏春楼？
心里一紧的丹烟顾不得再理会蘑菇头直接冲了出去。姑爷和梁成刚竟然去了藏春楼？难道小姐正是因为这件事才会那么难过？
“李少爷，你们肃州的美女就是别有味道啊！你看这可是个顶个的漂亮！不过，我怎么没看到那个与凤舞齐名的寻双呢？她不就是藏春楼的头牌吗？怎么不出来招待客人？你李大少可是肃州的风云人物，你来她都不出来招呼，就有些过不去了吧？”
一边看着歌舞一边大口吞咽唾液的孙老板笑嘻嘻的看着李铭轩。他之所以拉着李铭轩来就是为了看看那个寻双，因为他早就听说寻双比凤舞更加的高傲，即使你再有钱，她也不一定愿意见！毕竟，寻双的背后是冷俊熙，那个风流倜傥的皇亲国戚。
努力掩藏起眼中的厌恶，梁成刚暗地里请示着李铭轩要怎么办。像孙老板这样的客商他们还没放在眼里，之所以如此关照他完全就是出于礼貌，没想到他反而得寸进尺了！还想见寻双？也不看看自己是什么东西！
微微一笑，李铭轩轻轻抿了抿杯中的酒。他在这里待得够久了，这个孙老板想玩尽管去玩就是，他可没那个心思继续奉陪，今天舍下月月来招待这个孙老板已经让他很内疚了，也不知道月月生气没有。
“唉……这位姑娘，藏春楼可不是女子进的地方，快点出去！”
正忙着招呼客人的老鸨忽然看到东张西望的丹烟，赶忙跑了过来驱赶着。虽然丹烟的衣服也很漂亮，可是和楼里的姑娘们还是有区别的，所以老鸨一眼就看出了丹烟是从外面来的，估计不是逮自己的情郎就是抓自己丈夫的。这种人她见多了，想要从她藏春楼里扭走人可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也不知道门口那几个笨蛋是怎么看的门，一个女人混进来都没看见！
“我就找个人，找到人就出去！”
丹烟一边摆脱着老鸨的纠缠一边焦急的四下里寻找着李铭轩和梁成刚。她没想到进入这里竟然这么难，只是门口几个人她就偷偷掖了十几两银子，而且再三保证偷偷找人才混进来，没想到，刚刚到这里就被这老鸨给看到了！
“不行，你快点出去！再不出去小心我叫人了啊！”
一向笑脸迎人的老鸨一旦板起脸来还真难看！看到丹烟依旧要挣脱她的钳制找人，老鸨眼中闪过一抹异色。
眼前这个女孩姿色很不错，如果能够卖到别的地方，估计也能卖上不错的价钱，只是不知道她是什么来头。她找的又是什么人呢？来这里的男人每一个好东西，如果她要找的是丈夫最好，说不定还能和那男人谈上一笔不错的买卖。
“梁成刚，你给我出来！梁成刚！”
还没等老鸨的如意算盘打完，丹烟就大声的喊叫起来。其实按照她的性子，让她在这种地方大喊大叫，打死她也不愿意的！可是，她已经看到几个壮汉向这边走了过来，如果她再不把握机会，恐怕就要被轰出去了！
“唉……我说姑娘，我这藏春楼岂是你撒泼的地方？快点出去出去！”
本来还很看好丹烟的老鸨看到周围客人惊疑的眼神后才意识到自己犯了多大的错误。寻欢客最讨厌的就是有家眷来闹事，即便不是自己的家眷也足以倒尽了胃口。万一客人们一生气以后不再来藏春楼，她岂不是赔大了？
“快快把这个疯女人拉出去！你们几个兔崽子倒是快点啊！”
一脚踢在一个壮汉屁股上，老鸨焦急的催促着。即便那几个壮汉已经在拉着丹烟往外走了，她依旧嫌慢。
“梁成刚！你快点出来啊！你听到没有！梁成刚！”
知道李铭轩在肃州特殊地位的丹烟很明智的没有喊出李铭轩的名字，只是叫喊着梁成刚，她知道，只要找到了梁成刚，李铭轩肯定也会出来的！
咦？我怎么听着丹烟叫我啊？
耳朵一动，身处二楼豪华套间的梁成刚心里直嘀咕。不过他也知道，丹烟怎么可能来这种地方，更何况他和少爷来这里丹烟和少夫人并不知道。或许是他太想念丹烟才会感觉自己听到丹烟喊自己吧？越是看着眼前那些不断舞动的身姿，他就越想念丹烟。和这些女人相比，丹烟的清纯才是他最爱的！傻傻一笑，梁成刚朝孙老板举了举酒杯。
“梁成刚！你再不出来，我丹烟一辈子都不原谅你！”
已经被人架到门口的丹烟嘶声大喊，无助、委屈更是让泪水满溢。
“丹烟？”
猛然站起身子，梁成刚转身拉门就向外冲去。因为是陪客，他只是坐在了下手离门最近。他很确定自己刚刚确实听到了丹烟的声音，不是因为太过思念而有的幻听！
丹烟？
一挑眉，李铭轩也站了起来。
“李公子，成刚他怎么了？”
已经有些醉醺醺的孙老板迷蒙的看着李铭轩。即便他之前已经如此明确的暗示了自己想见寻双，这李铭轩也没有为他找来，郁闷之余他也就喝了不少的酒。即便抱在怀里的女人也很漂亮，可是和那想见见不到的寻双相比，这些普通女人怎么上得了台面？
“孙老板，失陪一下！”
朝旁边几个女人使了个眼色，李铭轩快步走了出去。而屋里本来还在跳舞的几个娇滴滴的女人很快就缠上了已经找不到北的孙老板……
“啪……”
清脆的声音响彻在藏春楼外，被打的梁成刚只是愧疚的看着早已哭红了眼睛的丹烟。他已经以最快的速度奔了出来，可是还是晚了一步，丹烟已经被那几个粗鲁的男人推到在地，手肘也擦破了皮。虽然他狠狠地教训了那几个有眼无珠的人，还是不能求得丹烟的原谅。
“丹烟，你听我说，我没想来这里的！我没有做任何对不起你的事情！我可以向天发誓！”
右手高举，梁成刚心惊胆战的看着哭泣的丹烟。即便周围的行人不时拿不屑的眼神看他也不理。
看着梁成刚，丹烟气的浑身发抖。她从没有如今天这般丢脸过。虽然身为下人，她从未自贱糟蹋过自己！今天，她不仅进了青楼，更是在青楼大喊大闹，当着如此多的臭男人的面！而梁成刚竟然在最后关头才赶出来？她叫了他那么久啊！他怎么忍心？越想越委屈，丹烟的眼泪一直未停过。
“丹烟……”
“丹烟？你怎么在这里？”
随之赶出来的李铭轩一眼就看到了正在抽泣的丹烟和不知所措的梁成刚。
“少爷……”
看到李铭轩出来，无奈的梁成刚只能把求助的眼光投向少爷。
“少爷，你快去看看小姐吧！我看我们家小姐好像很伤心呢！”
虽然心里依旧难过，丹烟却没有忘记来这里的目的。她和梁成刚的事情可以慢慢来解，可是小姐的事情却不能等。
“月月？”
心里一惊，李铭轩焦急的看着丹烟。
“月月在哪里？”
难道是因为他冷落了她所以才会难过吗？可是他已经向她道歉过了，而且也承诺早点回家陪她的。或许是因为他拖得太久月月等急了吧？从中午分开到现在也整整一下午的时间了，如果月月不生气倒是奇怪了！如果是陪着正经客人李铭轩也是不心虚，可是看看他刚刚出来的地方，即便是见到月月也不知该如何解释。月月并不是不识大体的人，可是这个孙老板的口碑实在是不怎么样，估计月月也是因为不喜欢这个孙老板才会耍小孩子脾气吧？只要他快点到她身边哄哄她估计就没问题了!
“我来这里之前看到小姐去河边了，也不知道她现在走到了哪里。小姐不让我跟着，说是想一个人走走。姑爷，你是不是和小姐吵架了？还是你来这里的事情被小姐知道了？”
抬眼瞥了瞥那很醒目的招牌，丹烟很是担心。
“我知道了！我这就把她找回来！”
朝丹烟点点头，李铭轩快速的向不远处的河边走去。肃州城只有一条横穿整座城的河流—碧落河。不知道这条河的名字是谁取的，竟然敢和地狱中的碧落黄泉重名！随着时间的流逝，碧落河名字的由来已经成迷，而这碧落河却依旧静静地流淌着，带着许多的悲欢离合路过这个热闹的小城。
静静地坐在树干上，石筠月摇晃着双腿看着树下的碧落河。那清澈的河水带着片片树叶渐渐远去，只可惜她的忧愁并不能随着那树叶一起消失在河流的尽头。她在这里已经坐了好久。可是，越是寂静，越是寂寞。她已经很久没有品尝到寂寞的滋味了！或许，她现在的失落并不是因为今天的事情。即便铭轩进了青楼又如何？她知道他只是去谈生意，那些青楼女子还没有资格投入铭轩的怀抱！毕竟当初的凤舞都没有让铭轩心动，这小小青楼的女子又怎么能比得上京城花魁呢？更何况，见惯了自己，别的女人还能入铭轩法眼吗？她从未怀疑过铭轩对自己的情。刚刚见到铭轩进入青楼时如此生气也只是气愤他不肯告诉自己。一个人待了这么久，慢慢的也想清楚了。或许铭轩是想过告诉她，可是生意场上哪里有女人的位置，或许去青楼或许是那个孙老板提出的，铭轩也只是不想扫了他的兴致吧！
那自己又为何如此心烦意乱呢？不能说无来由的难过，可是心里确实很闷。仿佛有一颗大石压在哪里，任凭她如何挣扎都摆脱不掉这种沉闷悲伤的感觉。是不是以前太过开心，以至于把所有的好心情都用完了？那么她现在要怎么做呢？还是不想回家，因为不想让自己臭臭的脸展现给别人看。坏心情也是会传染的！家人又没有惹自己，何必摆脸色给家里人看呢？所以还是在这里再待一会儿吧！
夜色渐浓，月亮高高的悬挂在石筠月身边不远处的柳梢上，仿佛只要一伸手就能够到那明晃晃的月亮。一阵风吹过，带着丝丝寒意。有着火灵体的石筠月并不感觉冷，可是太过寂静的河边让她很不舒服。
轻轻跃下树干，石筠月走上了回家的路。她并不知道就在她沉思的时候，很多人曾从她所在的树下走过。而焦急寻找她的李铭轩更是在河边走了好几个来回。如果不是怕太过惊世骇俗，李铭轩甚至想过飞到高处寻找石筠月的踪迹。
一直在远处关注着石筠月的清秀男人轻挑唇角，慢慢的向一个小胡同走去。
“咦？少夫人，是你啊？”
寂静的街道两边几乎都没有了灯光，偶尔的光亮也是从那高悬的月亮上发出。可是即便是伸手不见五指，也不会影响到石筠月的视觉。只是那突兀的声音吓了石筠月一跳。待她看清来人是谁时才松了口气。
“少夫人，真是太巧了，我还打算明天去李苑还您东西呢！喏，我在藏春楼门口见到了您丢的玉蝉，您还不知道您刚买的玉蝉丢了吧？要不是这玉蝉独一无二，我还认不出这就是夫人您丢的呢！”
热情的小贩小心的拿出那精致的玉蝉欣喜的递给石筠月，而石筠月根本就没有考虑深更半夜这小贩怎么会出现在空旷的大街上！她的思绪早已飘到了藏春楼。夜已深，不知道铭轩是在藏春楼呢还是在家里呢！她这么久没回去，他该等急了吧？
看到石筠月有些发呆，小贩眼中闪过一丝喜色，双手一抬，一股翠绿色的烟雾自玉蝉中飘出，直接弥漫在了石筠月四周。
“你……”
看到小商贩抬手，石筠月下意识的去接，却没想到接来的却是迷药，而且是她不能躲过的迷药！从小接触那些毒草毒药，她早已对那些迷药有了抗拒力，可是如今，她却知道，躲不过了！就像当初在惠城时一样大意了！上次有铭轩救她，这次呢？谁回来救她呢？
昏沉的脑袋迷乱的双眼让石筠月根本想不出自己会有怎样的下场。她直至昏迷的时候都想不明白这卖玉石的小贩怎么会对她下手！
“跟我走！”
此时的小贩脸上早已没有了那虚伪的笑容，原本清秀的脸颊也略显阴冷。淡淡的瞥了一眼双目无神的石筠月，小贩转身向一处胡同走去。而早已被迷了心神的石筠月只是呆呆的跟在他身后不紧不慢的走着。
“咚咚咚……”
三更梆子响，夜更加的深沉，大多数人已经进入了梦乡，只有李家依旧灯火通明。而在街上不住巡视的李家人并没有看到在偏僻胡同中穿梭的清秀男人和石筠月。
“姑爷，怎么办？小姐会不会出事了？”
丹烟泪流满面的看着紧绷着脸的李铭轩。他们已经找了大半夜了，却依旧没有看到小姐的影子！小姐到底跑到哪里去了啊！
“丹烟，你别着急！嫂子或许是回了石城？”
虽然他们这样猜测会显得嫂子有些大惊小怪或小题大做，可是整个肃州他们几乎都翻遍了，却没有看到嫂子的影子。嫂子在这里也就只有李苑一个家，连朋友都没有，怎么可能借宿别人家？大大小小的酒馆、客栈他们都找遍了，根本没有任何一个像嫂子的人！所以，她也只能这样猜测了！
“不可能的！我了解小姐，即便她要回石城也会和我说一声，或者牵匹马带上足够的吃食，可是现在，家里的马一匹都没少，厨房的东西也齐全，小姐肯定还在肃州城呢！”
小姐又不是没离家出走过，哪一次她是空手走的？即便小姐真的生气，也不会不声不响的离开。根据她对小姐的了解，小姐一定会和姑爷大闹一场才会公然离开李苑回石城，绝对不会灰溜溜的回去。
“那她会去哪里呢？这肃州城我们可是找了个遍啊！”
皱皱眉，念薇想不出还有哪里是嫂子可以去的地方了。不过，为了大哥冷落了一下午就如此闹别扭，嫂子也太孩子气了！嫂子平时也不是这样的啊！以前大哥几天几天的不回家嫂子都不会生气的！这次怎么了？
“都继续找！今天找不到月月谁都不许睡觉！”
冷冷的瞥了一眼周围的家丁护卫，李铭轩转身向外走去。即便他已经找了好几遍，可是在没找到月月之前他还是不会放弃的！现在夜已深，醒着的人也不会太多了！所以他尽可以漂浮在空中仔细的搜索肃州的每一片空地！如果月月还在肃州，就一定是在外面！毕竟，她对于不熟悉的人根本不会轻易相信，更不可能住到别人家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