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 第 30 章（1 / 1）
第 28 章
卓澜的官司正如钟彦霖所预想的那样出现了波折。第一次开庭时对方拿出的自书遗嘱经过法院委托的一家司法鉴定中心鉴定。此次的鉴定结论为遗嘱上的字迹为萧延书写。得到鉴定结果的第二天，钟彦霖约卓澜到事务所商谈下一步方案。每件官司在最终定案前，情况时时在变，运筹决策也是随之要跟进的。随着案情的发展当事人的思想状态会变，对手的谋略会变，法官的分析衡量也会变，所以作为律师的必定要变中求变。
办公室里，卓澜和钟彦霖相对望了一会儿。他脸上的神情冷峻，嘴角紧抿着。她心想，他这副表情是因为自己的到来特意摆出的，还是因为案子的不顺导致的。
卓澜在他开口前抢先说：“看来鉴定结果令人吃惊。”
“如果可以，我非常希望能有一个让我吃惊的结论。”钟彦霖把鉴定书推到她面前。“没有比我预想更糟糕的结果了。”
“接下来要怎么做？”卓澜嘴巴负责询问，双眸负责全方位地打量他。他的穿着还是英伦风，蓝黑色西装，白色衬衫，粉与蓝铺底的领带，上面若隐若现的小暗花和条纹制造出抽象的艺术感，干净利落的短发有着自然的层次，随意的线条和鬓角的分明让原本就十分立体的五官更突显，眼眸里透出精干与机敏。在卓澜眼里他深沉执着，浑身散发无可抗拒的独特魅力和气质。
钟彦霖迎着她的目光。对视几秒后，他自然地垂下眼帘看着桌上的文件启口说道：“我们下一步要向法院申请对遗嘱重新进行鉴定。上次比对样本是对方提交的，这次希望主审法官能接纳我们的请求，向银行提取萧延在贷款合同上的签字，还有在买卖房屋合同上的签字，作为对比鉴定材料。还有萧延写给你母亲的那张借据也可以作为比对样本。”
“我相信真的假不了，假的也不可能成真的。”卓澜翘起的嘴角挂着自信，她慢条斯理地说，
“人的感情关系也是如此，真的就假不了，若是假的即使是穿上了法律的外衣，最终的结果也会是分开。”
“凡是存在的关系一定符合逻辑，法律不会保护不符合逻辑的关系。”钟彦霖抬起眼坦然地看着她。虽然他的心情不能说没有受卓澜的影响，但他的表情保持着不以物喜，不以己悲的从容。
卓澜微笑：“好像我们又离题了。”
“我已经习惯了。”钟彦霖抿了抿嘴唇。
“我还能帮上什么忙？”卓澜问。
“有的时候雄辩是银，沉默是金。懂得在适当的时机不吭声，在一定程度上也是对别人的帮助。”
卓澜右手拇指食指弯成一个圆形，其余三指分开，做了一个‘OK’的动作，紧接着拇指和食指优雅地一捏又做了一个横拉的动作，“我闭嘴。”她粲然微笑说，“你看我是不是一个很听话的当事人？还不算很讨人厌，噢？”她难得的柔顺声音轻敲他耳膜，让他在心里微微楞了一下，紧随唇边浮起一抹淡笑。
######################
卓澜和白薇从一家川菜馆出来走到泊车的位置。卓澜去取车，白薇独自站在街道上漫无目的地看着夜色中的人来人往。她发现离她十米左右的地方有对看似情侣的男女在争吵，那女的背对着白薇看不清脸。忽然男的被刮了一巴掌，女的转过身步子急促地朝她这边走过来。借着街道上的霓虹灯火，白薇看清这个满脸怒气，连匆匆脚步都能让人感受到怒意的女人是佟思菲。
佟思菲与白薇擦肩而过，显然是没有注意到她。“思菲。”白薇叫住陷入自己纷乱情绪里的佟思菲。
佟思菲愣住了，错愕地望着白薇。
“我不想回家。”佟思菲颓然地躺在后座上，合上眼睛，处于一种茫茫然的状态里。
“那你想去哪？”坐在副座上的白薇看了看专心开车的卓澜，然后扭过头询问。
“随便。”佟思菲懒懒的回她。
b，卓澜抬眼看到三个熟悉的男人，钟彦霖正专心一意地和黎凯谈论着什么，而刘煜辉目光四处飘荡似乎在寻找美女。卓澜用手推推身旁正低头安慰佟思菲的白薇。恰好刘煜辉的视线游移过来，他举起手冲她们招了招。这时钟彦霖和黎凯停止了攀谈朝她们这边看过来。
在三个男人的注视下，她们款款走近。“我们这么有缘分，一起吧。”黎凯笑了笑，首先开口。
“缘分？”卓澜不以为意浅笑一声，“如果一生只来一次这里，也许还能称之为缘分。”
“几位女士，这样聊天很辛苦的。”刘煜辉起身招呼她们落座。
卓澜步伐优雅缓慢地走到钟彦霖旁边坐下。他下意识地挪了挪身子。
“不介意吧？”卓澜莞尔一笑。
“先行动后说话一直是你的风格。”钟彦霖淡然地低声说。
“关键是你不介意。”卓澜把声音压得很低。
“你凭什么认为我不介意。”钟彦霖低沉平静的声音悦耳动听，但是卓澜听出来他有些恼火。
“那我走开？”卓澜挑起眉毛，清澈的眼睛充满挑衅的笑意。
钟彦霖沉默，拿着手上的那杯红酒轻缓地摇晃。在这慢慢地晃动中他调整着被卓澜挑起的烦躁情绪。
佟思菲自从坐下后就默默地喝着红酒没出声。黎凯和白薇今天的话也不多，两人之间感觉有些别扭。
刘煜辉发觉场面有些冷。他瞥一眼默不作声的钟彦霖，开始没话找话地调侃：“霖哥哥，我发现吧台那有一小妹妹老盯着你，会不会是看上你了？”他朝钟彦霖挤眉弄眼。
钟彦霖漫不经心地回答：“是你看上人家了，别往我身上扯，给你自己留着吧，谢谢。”
“你这话是说给谁听呐，你老婆又不在这，不用表明心迹的。”
“谁说映雪不在。”钟彦霖郑重其事地说。
“映雪来了？”刘煜辉先是四处寻望，然后疑惑不解地望向他。钟彦霖徐徐举起左手亮出他无名指上的戒指，一板一眼说：“映雪在这里。”
刘煜辉觉得了无趣味，把头撇向一边，一摆手。“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