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5 右手的心意（1 / 1）
“那……那么，那个绿发的男人，到哪里去了？”我指尖略有些颤抖，倘若海魔女圣衣只是将我传送过来，而没有理会我怀中的菲尼特斯，当时星矢的剑急而猛烈，沉睡中的菲尼特斯躲得过去吗？
“哦，那个男人啊。”星矢似乎有些尴尬地挠了挠头，“其实一直都没有跟纱织小姐详细说明当时的情况，当时我将奥丁神剑斩向法拉尔纳斯的时候，忽然就爆发出一阵白光来，接着法拉尔纳斯和她怀中的那个绿发男人就化为了融雪，然后奥丁大神的神识告诉我，法拉尔纳斯已经消失了，接着就收回了奥丁神衣。所以……所以那个绿发男人应该是死了的吧？”
听到这里，我顿时呼了一口气……奥丁之所以说那句话，说法拉尔纳斯已经消失了，恐怕就是发现我并不是真正的法拉尔纳斯吧？忽然想起最后的那段画面，联系起星矢说的化为融雪……莫非，是法拉尔纳斯带走了菲尼特斯？还封印了我对于菲尼特斯的记忆？可是这是为什么？而且她不是早就已经死了吗？
等等，说起来，法拉尔纳斯的神衣呢？既然是名副其实的冰雪女神，那么她应该是有自己的神衣的才对，而我找遍北欧也没有发现到，按理说我的冰雪神力也是正统的阿萨神族的冰雪神力，冰雪女神的神衣一定能感应到我的存在，我也一定能对其有所感应才对，就像海魔女的圣衣一样。所以，要不就是随着法拉尔纳斯一起消失了，要不就是隐匿起来故意不让我发现的，而根据之前的理论，圣衣或神衣里，一般都有五到六成的使用者力量，那么，拥有强大实力的法拉尔纳斯的神衣，是不是也……如果真是这样，那么我所看到的，所感应到得法拉尔纳斯，也许都是冰雪女神的神衣所造成的力量遗像，不过是一种谜想罢了。
既然如此，那么，我要到何处去寻觅那冰雪女神的神衣，去找回我丢失的半身呢？伸手覆着左肩不可见的契约印记，我面色一点一点阴沉下来，渐渐低垂着头，周身开始缠绕着黑色的半透明烟尘一般的物质，那是……力量实体化。
“法拉尔纳斯！”雅典娜一声清喝，我顿时宛若被泼了一盆凉水一般，感觉如梦初醒，这时才渐渐有些后怕起来，刚刚的那种感觉，就像忽然一下子沉溺入什么地方一般，然后仿若思维都不是我自己的了，就像是……被控制了一般，忍不住地朝着坏的方向去思考，去沉沦。
我知道，这是我的心魔开始爆发了……而倘若我放任其发展或者一直压抑住而使其不增不减，那么只会变成疯子一般的杀人狂或者变态而已。所以，唯一最好的方法，那就是……度过这一劫，度过心魔，那么，不仅是心境上，力量上也会有所提升。所谓的心魔，不过就是情绪的积压和潜力量的爆发而已，任何的生命体，不管是天使、恶魔亦或者是人类和其他，其本身的身体和灵魂内，都存在着潜力量，也就是潜在的力量，不被生命体所发觉和应用的力量，而这种力量一旦被某种东西引诱出来，就会造成爆发，也就是心魔。而也并不能说心魔就是潜力量，心魔是因为自身情绪的积压，基本是负面情绪的积压，而产生了和潜力量的共鸣，而融合在一起，两者互相作为媒介而伸展开来，也即为爆发，这才造成了心魔。也就是说，心魔是情绪和力量的结合，所以一旦度过了心魔，那么不管是心境还是本身的力量，都会有很大幅度的提升。
不过，有大的好处必然带着大的风险，心魔这种东西，可是由九十九种死的可能性和一种活的可能性组成的存在……像路西法那样的，明显就是没度过心魔，而陷入了心魔之中，虽然也拥有了强大的力量，甚至还保持着清醒的理智，但是却是个偏执的家伙，而且情绪起伏不定，暴躁起来的时候还异常恐怖。而像贝露菲格露这样的，他的睡眠症恐怕就是心魔止滞不前的原因和效果，虽然说，嗜睡并不是什么变态行为，但是却也是一种身体和心理的异常反应情况，还是很极端的那种，毕竟，他可是一睡就是……而至于魔界的其他人，我就不想再谈了，或者说，一想起来就有种想掩面的冲动吧……
忽然心中一动，我脑海中忽然划过一个模模糊糊的场景。那是……冰河地狱？猛然间想起，曾经在这个世界的同步世界里的经历，那时候，我似乎有治理过冰河地狱，哦对，冰河地狱的守护者和管理者，因为冰河地狱的融化，还有典伊和无头冰怪的缘故，冰河地狱只能靠着我的能力来维持……不知道自从我走了以后，那里怎么样了，不过相比，哈迪斯是会很好地处理冰河地狱的问题吧，只不过，为什么莫名地有种恶寒的感觉呢……错觉吗？应该是错觉吧……
想到就做，我从地面深入到冥界，直接降落到冰河地狱之上。走在冷冽的寒冰上，依稀能看到厚厚的冰层之下，形态各异的壮实男子和窈窕女子，而这些几乎都是雅典娜的圣斗士的样子……听闻圣斗士死后都会直接省去审判，丢到冰河地狱去，看来果真如此呢。不过，这样的话……我的老师，还有弥亚，会到这里来吗？还是因为我的祝福而直接转生了呢？嘛，算了，这些陈年旧事就不管了，还是赶快找到菲尼特斯比较好。
不过，为什么会觉得菲尼特斯在冰河地狱？仅仅只是因为脑海中一划而过的模糊场景吗？不，我感觉，那是命运的指引……我坚信，菲尼特斯一定在这里，是的，那宛若灵魂的召唤，这种血之共鸣的感觉。
“咔、咔嚓……”
忽然左前方传来一声冰碎一般的声音，我转头望去，就看到一只苍白的手从破碎的冰屑中伸了出来，接着往冰面上一按，猛地撑了起来——那是一头飘逸靓丽的翡翠色短发，夹杂着冰屑而更有一种水般的质感，纷纷扬扬的冰屑飘飞更带着一种虔诚神圣的纯洁感，而那精致却苍白的面容之上，无神的金色散瞳却让人忍不住心里一揪。
菲尼特斯……
当菲尼特斯从冰层之下爬起来后，就开始木然地站着，一动不动，仿若人偶一般。我向前走了一步，他没有反应。我走到他的面前，他没有反应。我伸手抚摸他的脸，他没有反应。我张开双手抱住他，他没有反应……
“菲尼特斯啊，你到底要让我如何才罢休啊……”闭上眼睛，脑海中回想起当年我和他签订契约的时候，那个时候……以血为誓，生死不离……
我猛地睁开眼睛，看了看菲尼特斯，然后果断划伤双手掌心，十指交扣握住菲尼特斯的两只手，鲜红的血从我的手上流出，侵染菲尼特斯苍白的双手，然后顺着他的手臂往下流去，滴落到冰河地狱严寒的冰面上，立刻被冻结为冰。
“以我的血为誓……”我看着菲尼特斯依然无神的双眼，“与你的灵魂相约……”
“我们，永远都不要背叛，都不要分离……”
“菲尼特斯，现在，你可以告诉我一切了吗？”
我淡笑着看着眼前沉默的翡发男子，开口问道。
“法、拉尔大人……”似乎有些迷茫地这样唤了一声，菲尼特斯的眼睛渐渐恢复清明，“真的想听吗？全部，所有的一切……”
“是的，哪怕你背叛了我。”我坚决地点头，“我都要知道，并且绝对不后悔。”
“我从未背叛过你！”菲尼特斯忽然激动起来，“从来都没有想过要背叛，从来都没有试图去背叛，我从来都没有背叛过你！”
“……好的，菲尼特斯，那么，告诉我全部就可以了。”我点点头。
“这个，其实……呃，不好说。”菲尼特斯纠结了好一会儿，终于放弃了，“不如这样吧，你问我答，你想知道什么，我保证不会隐瞒你。”
“……那么，你有读心术吗？”我沉思了一下，才开口问道，“不，或者是说，读取记忆的能力？”
“没有。”菲尼特斯摇摇头，“只是，因为命运家族的杰菲尔曾在你不知道的情况下，给我们的契约加持了心灵感应，所以我能够了解到一些你的事情，在你想到某些东西的时候，我也会感受到你的想法，所以即使我身在契约之印中而没有出来，也知道你的一些事。”
“原来是命运家族吗？”我蹙了蹙眉，“那么，为什么你追求力量？仿佛就像在计划着什么一样。”
“很简单，因为我想保护你。”菲尼特斯抬头看着我，“你永远不知道，当我听到你说我是你防御的右手，而制裁是你攻击的左手的时候，我的心情是怎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