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月黑风高(1 / 1)
总是避不开!
敏感之处传来一阵让人难堪的刺激,羞辱如影随行侵蚀着三少爷的神经。
他咬着牙关,想象自己将这个恶徒一脚踢到床下,但是,他知道对方练武的强健体魄,只会牢牢地压住自己,作更疯狂的冲刺。
三少爷的眼里浮现一丝绝望的泪意:“卢旭之,你是我的大哥啊!”
卢大少爷看着身下秀美修长的赤裸身躯,只觉兴奋目眩,胯下情不自禁挺立起来。他掐着三少爷的细颈,欢畅快意:“馨儿,别忘了,你不是爹的孩子。”
他快速褪下自己的裤子,熟练地掰开三少爷白皙柔韧的臀部,激昂的猛兽顶在入口蠢蠢欲动:“猜一下,如果爹知道了真相,他会怎么对你的娘亲?”
他的声音里带上一份难得的温柔:“只要你乖乖趴好,我会替你保护这个秘密。”
忽然,窗外花盆砸下,发出砰的一声,在静夜中显得异常突兀。
三少爷用尽全力挣脱钳制,趁机翻身滑下床,捉了一件袍子披在身上,颤声问:“是谁?”
仁杰笑眯眯地回答:“三少爷,我是仁杰,今天月色很好,我散步到此,不小心迷路了。”
片刻,门吱呀一声,打开了。
三少爷白净的脸颊,泛着不正常的红晕。他看了一眼乌云蔽月的夜空,笑道:“我陪仁公子赏月吧。”
仁杰回头瞟去,那推倒花盆的始作蛹者已不见踪影。
三少爷回屋取了一盏灯笼,在前领路,“仁公子,可愿在院中观景?这里有四季石。”
从卧楼走进花园,青翠的竹子和各种奇石巧妙的搭配,春,夏,秋,冬四季石头的变化迎面而来,让人看遍奇石,就犹如走过四季,也犹如走过了四季,心中不免戚戚然。
仁杰微笑道:“三少爷,你的花园与众不同,希望有机会再来。”
三少爷凝视着仁杰言笑宴宴的眼眸,像大多数人一样,他看不出什么东西,只觉仁公子的眼神温和完美、深不见底。
三少爷淡笑,脸色几近透明:“多谢仁公子,但愿能与你把臂同游。”
仁杰恭手告辞:“时候不早,就不打扰三少爷歇息。”
仁杰出了馨园,沉思着走向雪园。方才,他分明听到有人翻窗而逸。
今晚已打草惊蛇,时不我待,如何才能尽快确认伤害阿飞的凶手?
途经卢大少爷的庭院时,仁杰向内望了望,只见院门虚掩,屋内黑不见光。
忽然,内室响起脚步声,有人在微弱地呼叫:“救命,救命!”
仁杰冲进院内,发现几个婢女昏迷倒地,他有些迟疑,四周一片漆黑,仿佛伏着不知名的猛兽,正张大口等着自己。
屋内传来极其低弱的喘息,事发突然,医生救死扶伤的仁义之心,使他无法置之不理,想为阿飞报仇的那股血勇之气,让他变得头脑冲动,仁杰身不由己地闪进了卢少爷卧房。
床上的卢大少爷如濒临绝境的动物,嘶声叫道:“西……丝……”蓦的没了下文。
仁仁杰睁大眼睛努力辨认,身后传来风声,一柄刀斜斜地砍来,他扑地避开,侧面又一把刀飞来,仁杰拔出匕首左右格挡,这两人黑巾蒙面,只露出眼睛,身手矫健,武功深不可测,将仁杰逼入角落。
不远处有人声喧哗,这两人不说话,一人猛力强攻,让仁杰有些手忙脚乱,他避开快攻,向外呼叫,“雪公子,有刺客!”
这时,另一人趁机飞起连环踢,踢中仁杰的穴道。
只听呼呼两声,两蒙面人纵出窗外,飞上屋檐。
仁杰眼睁睁地看着两人逃逸,慢慢软倒在地,陷入黑暗中。
一盆凉水泼在脸上,仁杰悠悠醒来。
情势已大变。他的手脚被缚,趴在地上不能动弹。有人踩在他的背上说:“老爷,此贼杀害大少爷,不如先打死他,再报官!”
卢老爷大骂:“这卑鄙的小贼,我竟受其蒙蔽……不杀此人难消心头恨。”
仁杰分辩道:“不是我……”几根木棍狠狠砸在他的肩膀和头,他痛得几乎晕去,但强自保持意识,只咬得嘴唇出血,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
这时,一个悦耳清亮的声音响起,“卢老爷,不可伤他性命。请借一步说话。”
仁杰的心口变暖和,松了一口气,小侯爷,赶到了!
他艰难的转头,从这个角度看去,小侯爷一身蓝袍,显得高挑俊杰,一双美目在仁杰身上转了一下,面色沉静地领着卢老爷走到一旁密谈。
窗台上,一盆雏菊已褪去颜色,只剩孤零零的一片花瓣,在夜风中瑟瑟发抖。
地上,又脏又湿,仁杰的四肢扭曲,浑身血迹斑斑。
有人建议:“不如卸了这杀人凶手的一条胳膊,让他受点苦。”
众人愤愤不平,连声赞同。
卢老爷悲痛的下令,“此人貌似忠厚,实际凶残,应断其手足,再做道理。”
小侯爷连忙阻止:“不可,此案悬疑颇多,来人,先将仁公子押送官府。”
仁杰的身体被提起来,两脚坠地拖出门去。
他竭力扭头看向小侯爷。那个人,恍若飘渺气质的谪仙,悠悠地注视着自己,似乎有千言万语要倾诉……
仁杰有满腹的委屈,揪结在心口,他怔怔地一眨不眨地盯着小候爷,直到那俊美的身影无可挽回地在眼角消逝。
“一,二,三,四……“差役口中数着,板子用力往仁杰的腿上打去。他身子被紧按在地上,大板子一下又一下的落下来,和他心中痛楚相比,这些击打根本算不了什么。
他神色木然,思路纷乱:“雪公子,你将我送官,是想保护我不受卢府的私刑,还是你对我有些起疑?……”
疼痛,让他无法集中注意力,不得不中断思考。
“十……十一……“板子不停的落,肌肤肿了,破裂了,鲜血沾到了板子上,溅在四周地下。
今夜的雪园,气氛异常不安。
阿飞气虚体弱,睁着无暇的眼睛,不懈地问:“姐姐,仁公子什么时候回来?他怎么不来看阿飞?”
小鹃为难地说,“仁公子大概是回不来了。”
小侯爷擦掉左手的血,将伤口初略地包扎一下,徘徊于仁杰的庭院中。
他有些气燥地问:“白一,仁公子怎么样了?”
那随从上前禀报:“堂上有人指证仁公子,是入室抢劫案的主谋,他故意施恩救了卢老爷,以图谋家财,不想被大少爷识破,故而逞凶杀人。”
小侯爷将衣袖一甩:“再探!”
小侯爷年少聪惠,鲜衣怒马,藐视天下群芳,此刻,只觉得胸口钝钝的郁闷,一口气居然提不起来。
伊人独立中宵,露水打湿了他的额发,他的影子被拖得很长很淡,仿佛就要消逝在空气中。
天快亮的时候,另一位随从前来汇报:“禀侯爷,仁公子被打了十几大板,几乎晕过去。”
小侯爷一掌拍在石榴树上,一大片枝叶倒伏断裂。远处,宿鸟惊飞。
他的心怪怪的,如被针刺了一下,“丁二,他说了什么?”
丁二答道:“重刑后,仁公子浑身是血,没有叫唤一声,也没有招供,有人听见他低喃了一句:雪公子,请你相信我……”
小侯爷眉头轻蹙,沉声吩咐:“备马,去扬州都督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