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1.11（1 / 1）

李羽惜一直仰着头盯着那扇还是黑色的窗，几分钟后，亮了，窗户开了，季捷从窗户里伸出了脑袋，李羽惜轻轻一挥手，转身离开了。

走出小巷，李羽惜又走回了来时的车站，等着下一班车，那辆车才是回到自己住宿的地方。

十点多钟——

李羽惜才缓缓的走进了社区，抬眼看着几乎灯火通明的小区大楼，这之中最刺眼的怕是自家那还黑着的窗灯吧。

拖着沉重的步伐走进了自家的门，无力的锤开灯的开关，青黑的屋子让他在这个寒冷的冬日里不禁打了个寒战。

......

门上钥匙孔里哐哐的响起，接着从门外走进一个面容苍老的男人。

“爸。”李羽惜放下手中的笔，回头看向自己的父亲李建民。

“小羽，还没睡啊？”李建民趿拉着拖鞋走近厨房，随意的从冰箱里拿出了昨天的剩菜丢在锅里翻炒两下。

“恩，作业还没写完。”

“快写，写了去睡。都十一点多了。”李建民将菜端到客厅的桌子上独自吃了起来。

“恩，你也早睡。”李羽惜依然埋头写着作业。

这种日子持续了一两年了，父亲李建民所在的公司前两年因为经营不善而破产，破产后年龄也大了，只能找得分苦工作养家糊口。这个月正好是上夜班的时候，其实不管是夜班还是早班，都是一样的，因为李建民白天也会去给另外一家公司打工，别人两班倒，而他则是两个公司换着上班，只有这样才能勉强的支付两个人的生活费用，有一点结余存进银行。

“小羽，过年有没有想要的东西？”李建民嘴里含着菜含糊不清的问着。

“没什么想要的，钱还是存进银行吧。”李羽惜其实很心疼自己的父亲，曾经那个宽厚肩膀的主人此时已经白发丛生，脸上的皱纹也越来越深了，父亲他老了，真的老了。

“不然给你买件衣服？”

“不了，衣服够穿。”

“还是买件吧，或者鞋子？”

“不了，都还能穿。”

“还是买吧，是该添几件新衣服了。”

“给你自己买吧，都几年没买新的了。”

......

李羽惜结束了和父亲的推让，每年都会这么说，可是每年都在不停地推让之中谁也没买新的衣物。

世界在高考学子的重重叹息声下熄了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