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8 尾戒 26(1 / 1)
可是他们去歌剧院时,却感觉里面阴湿气很重,可见已经有人把这个穴眼破了,导致阵中气流不畅,年月久了,殿顶上面的神龙吸收阴气,失去了压阵法力不说,还会被邪气反噬,跟它们混为一体,让整个歌剧院变成了一个聚阴敛气的天然墓穴,生者入死者出,如此来往反复。
“那些妖怪有这么大的力量吗?”钟魁也跑了过来,听完张玄的解释,好奇地问。
“有时候人的力量更邪恶,尤其当他的心被欲望贪婪蒙蔽的时候。”
萧兰草把其他资料翻开,说:“刘正威在重建歌剧院时,曾对地下室部分做过大规模的修改,所花金额过亿,他跟银行贷了一部分款,但更多款项来源不明,我怀疑他挪用公款,这部分还在调查中,不过根据其他资料显示,他会这样做,原因只有一个。”
“地下医院!”张玄一拍手,“我跟董事长也是这样想,还准备今晚去探险。”
“明天吧,我跟你们一起去,今晚我要等报告。”
萧兰草把手机拿出来,调出一张照片给他们看,“等报告结果出来,就可以以数宗谋杀罪缉拿刘正威,光明正大地去搜他的老巢。”
“这人是……”
荧幕里显示出一个人被抓得面目全非的照片,勉强看出是个男人,张玄问:“这倒楣鬼是谁啊?有没有全身照?”
“他全身就这张脸还勉强能看了,”萧兰草耸耸肩,说:“他叫刘非,跟刘正威有点亲戚关系,你们传给我的照片里有他的。”
“啊!”张玄瞪大眼,“这不会是我让你查的黑道老大吧?他不是很有势力吗?怎么一转眼就变成这模样了?”
“我拿了你的照片后,就派人盯着他了,据下面人说,刘非是在他们眼皮底下被杀的。”
刘非所在的堂口戒备森严,派去跟踪的警察无法靠近,只看到刘正威进去,事件发生后,刘非底下的兄弟说刘正威来找刘非,两人把门锁了,在房间里吵起来。
后来他们听到刘非的惨叫,就急忙叫人,等警察赶来,跟他们一起闯进去后,就看到刘非全身被撕烂,五脏六腑落了一地,人已经死了,房间门窗紧闭,刘正威则不知去向。
“他不会是走投无路,随便找人要肾脏吧?”汉堡忍不住好奇地问。
“如果是这样还好,我比较担心……”萧兰草想了想,没说下去,话锋一转,说:“我在等搜查令,现在状况很危险,你们暂时别行动。”
“okok。”
送走萧兰草,张玄转回去,见聂行风还在看图纸,他说:“小兰花真没劲,说话说一半,他在担心什么啊?刘正威被附身?”
附身是一个可能,还有另一个可能是刘正威已经死了,否则就算他再丧心病狂,也无法把一个五大三粗的男人轻易撕成碎片。
见张玄兴致勃勃地吩咐汉堡去收拾探险的背包,聂行风说:“听萧兰草的话,等一晚上吧。”
“最近好多凶杀案啊,不知是不是阴历十五快到了。”
汉堡飞到电脑前,用爪子跳键盘,搜寻新闻事件,提议:“这真是个被诅咒的地方,我看我们还是早点离开吧。”
“我喜欢盈月,有助修行,”银白转头看张玄,“修仙尚且如此,更何况是鬼道?”
张玄一拍手,不说他都忘了,明天就是十五,骨妖这么急着要那颗心脏,可能是想趁盈月提升法力,于是那颗心现在就变得至关重要了。
担心骨妖会来捣乱,张玄让银墨兄弟去神龛旁守护木盒,自己拿了道符去别墅外设结界,刚走出去,就听身后传来脚步声,钟魁追了上来。
“有话跟我说?”
“我希望能帮上你的忙。”钟魁听了他们刚才的对话,说:“如果刘正威利用歌剧院经营地下医院,那一定不止我一个受害人。”
“一边做事一边说。”
张玄把道符分了一些给他,教他按九宫八卦在各个阵位上贴上道符,钟魁照他的话做了,说:“我跟虹姐是两年多前偶然认识的,后来在交谈中才知道我们来自同一家孤儿院,出于这个原因,她对我很照顾,我想那时她对我的照顾是真心的。”
他得以进星晖,也是丁许虹帮的忙,进公司时他被要求做例行体检,之后刘正威就对他颇为关照,说他条件很好,适合多培养发展,又让他进行了一系列的健康检查。
刘正威说这些都是公司规定,他完全没怀疑,星晖是国际大公司,里面肯定有很多繁琐规定,所以都很配合,现在回想起来,刘正威只是在借机调查他的肾脏机能是否跟自己相符罢了。
那天晚上,丁许虹约他去自己家,说是要聊工作的事,他很开心地去了,却就此踏上不归路。
丁许虹把自己一直戴的尾戒送给了他,说尾戒认主,不拘男女,只要可以戴上,就可以给他带来好运,然后又请他喝酒,他喝完后就人事不知,再醒来时人就躺在了手术台上。
麻醉针的作用下,他意识不清,恍惚听到许多人的尖叫声和奔跑声,再后来,一切都寂静下来,只丢下他一个人在那里。
他就躺在冷冰冰的床上,前腰有道十几公分长的刀口,肾没有取走,但没及时缝合的伤口导致血不断地外流,溢湿了床面,再一滴滴落到地上,滴答滴答,带着死寂的传声,意识弥留之际,他隐约看到有人影靠近过来,他想求救,却已经无法再说话了。
他就是这样一直流血流死的,在那个没人知道的阴暗的小手术室里。
“恨她吗?”见钟魁有些消沉,张玄指指前面方位,示意他消沉时别忘干活。
“一开始很难受,我是真把她当亲姐姐来看的。”
甚至内心里还有那么一点点喜欢,所以他对丁许虹完全没有防备之心,当知道自己是被她出卖的时候,说不在意是假的。
他从小所处的环境不好,通常要付出比别人多几倍的努力才能有所收获,现在总算觉得生活稍稍稳定下来,却突然被告知自己死掉了,心里难免会失落。
“别去记恨,否则你会变成像陈青那样的恶鬼。”
“不会,后来我看到陈青死了虹姐死了刘非死了,刘正威生死未卜,就想善恶终有报吧,这些人都为他们做的事受到了惩罚,我还记恨什么?”
“你能这样想最好,否则你变成恶鬼,我们就是敌人,我杀鬼不会留情的。”张玄把最后一张道符贴好,说:“回去吧。”
两人进了房间,夜风在他们身后旋起,谁也没看到有几道符被卷起来,在空中旋了几下后落到了地上。
张玄回到客厅,其他人都离开了,只有聂行风还在那里看资料,张玄把汉堡叫来,让它帮钟魁找个房间住下,钟魁现在半人半鬼,睡不睡觉对他来说没什么差别,不过为了不打扰张玄和聂行风谈话,他还是走开了。
“董事长你好像心事重重的。”张玄在聂行风身旁坐下,把他手上的资料扯了过去。
“我担心我们之前把问题想岔了。”聂行风抬起头,说:“所以我想,如果假设傅燕文是一伙,骨妖是一伙,杀张医生和刘非的是一伙的话,有些疑问就可以解释通了。”
“有道理,骨妖想化成完整人形,所以它们杀人很有规律,而张医生等人则是被他们手术害死的厉鬼杀的,所以他们的死相才会那么凄惨,问题是张医生他们跟骨妖俞晴是合作关系,俞晴肯定有帮他们镇住枉死人的魂魄,那那些人又怎么会化作厉鬼的?”
“我在想,那天你在美甲店一番折腾,破了骨妖设下的阵法,俞晴受了重伤,它们急着找回心脏,已经顾不得其他冤魂了,另外一种可能是有人打开了歌剧院里镇魂的法阵,那些怨气太重,连骨妖都无法再镇住,其实这两帮人都不可怕,我最担心的是傅燕文。”
“为什么?”张玄瞪大眼睛,“一个不学无术的三流道士?”
聂行风停顿了半秒钟,很想直接问你在说你自己吗?不过还是忍住了,解释:“因为我看得出其他人的目的,却看不出他的。”
没有目的的行为是不存在的,就算那个人是变态,他也是以看到他人痛苦为享受,但通常这样的人会随时出现,亲眼观察猎物受伤后的反应,可是傅燕文没有,从整件案子开始他们就一直在围着这个名字打转,却始终没跟他正面交锋过。
这才是最让聂行风感到不安的地方。
唇角一热,张玄靠近他,在他唇间轻轻点了一下,聂行风晃过神,张玄已经坐到了他的腿上,双手圈住他颈部,笑道:“董事长你想太多了,这不是计算题,要有完整的解题过程,老师才会给分,你只要直接把答案写上去就算正确了,而这个答案,我们都已经知道了不是吗?”
“张玄……”
“这种事,与其在经过一长串的思考后做出结论,不被困扰,倒不如一开始就不去考虑它,从而不被困扰。”
说得真好,那请问是哪位先生一直困在魇梦中走不出来,整天给他脸色看,还一声不响就离家出走,还……
热气袭来,张玄舔舐着他,把他正在想的事情吹得烟消云散,亲密的贴触让两人的体温渐渐升高了,□□在蠢蠢欲动,聂行风提议:“回房吧?”
张玄同意了,从他身上跳下来,两人去二楼卧室的途中跟银墨兄弟走了个对面,刚才他们在客厅,银墨就特意避开了,现在准备去客厅守护神龛,等他们走过去,银白说:“没想到神棍那么主动。”
它绕上银墨的脖颈,学着张玄那样舔他的脸颊,笑问:“什么时候你也这么主动一下啊?”
没有回答,银墨板着一张扑克牌脸,伸手按住银白的头把它按回了自己衣服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