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5 幢影 14(1 / 1)
利窝那海港离佛罗伦萨有两个多小时的路程,不过在聂行风的快车下,一小时左右便到达了目的地,为了不引人注意,聂行风把车停在码头附近的车位上,叫了辆计程车绕海港寻找斯特朗波公司的船号。
船只很快找到了,聂行风看看表,才四点多,于是带张玄去附近咖啡厅消磨时间,等天色暗下来,两人出发去货船。
很幸运,他们刚上船,就看到两个船员走过来,听他们的对话似乎是要下去喝酒,张玄二话没说,冲上前,先一记飞拳撂倒一个,同时抬腿踢在另一个人胸口,动作快速狠捷,两个大汉还没明白怎么回事,就一声不吭地栽倒在地晕了过去。
“你下手真狠。”聂行风吸了口气,上下打量爆发力十足的情人。
张玄冲他耸肩,“你不会是想这个样子去救人吧?”
两人都是休闲衫,上了船别说救人,只怕没走几步就被盯住了,现在老天正好送人过来,不用白不用。
聂行风摊了下手,算是赞同了张玄的做法,看看四周,附近有个小休憩室,于是两人合力将晕倒的人抬进去,张玄把门锁住,转头看看倒在地上的人,又看看聂行风,然后二话不说,上前动手去解聂行风的衬衣扣子。
“干什么?”急不可耐的诡异举动,聂行风本能地抬手推开。
“帮你脱衣服啊,说起来我们做过这么多次,我都没正式帮你脱过衣服呢,我可不想把这个第一次留给外国豆。”
聂行风有时候对张玄的粗神经实在莫可奈何,不想为这种事跟他争执,任他脱了衣服,然后又脱去船员制服穿上,张玄穿好制服后眉头皱得紧紧的。
“我讨厌穿别人的衣服。”
“将就一下。”
休憩室里有个杂物柜,两人把昏迷的船员绑好塞进去,为了安全起见,张玄掏出道符,念了两道昏睡咒加附在上面,拍在他们的额头上,接着想关柜门,聂行风拦住他,在货柜里找了只手电筒,又取过一把大力剪钢筋的钳子,掂了掂,拿到手中。
张玄吃惊看他,“你不会是没带枪来吧?”
“带了。”
“那干嘛拿钳子?”
“待会儿你就知道了。”
聂行风关好杂物柜门,出了休憩室,带着张玄往集装箱装载区的方向快走,夜色朦胧,他们身材又高大,中途遇上几名水手,也没人注意到他们的五官,见聂行风走得飞快,很快便经过曲折繁琐的舱道,来到集装箱区间,按照层号和集装箱标号寻找,张玄对他佩服得五体投地。
“那张比鬼画符还难懂的舱位配置图你看一遍就记住了?船这么大,真不会搞混?”
“集装箱标号是按照固定格式标示的,即使记不住配置图,根据标号走就没错。”
“董事长,你简直就是现实版的帅哥神仙耶,这世上真没什么事是你做不到的。”
“我不会生孩子。”聂行风头也不回向前走,轻飘飘抛过这么一句话。
张玄被彻底震住了,愣了半晌后才猛地一抖,嘟囔:“这笑话好冷。”
两人避开船员的眼线,进入货舱里,按图索骥,很简单就找到了那个集装箱,聂行风打开手电筒,借微弱光芒看到箱上贴有STLU4825463的字样,跟提单标具的一样,应该就是这个没错。
聂行风核对完,又检查货柜上的铅封,见上面印有一个大大的“H”字样,张玄立刻一脸诡异的笑,这次聂行风连解释的气力都没有,用剪钢筋的钳子将铅封夹断了,然后让张玄帮忙,两人合力将门打开。
里面很黑,聂行风用手电筒照着往里看,柜里充斥着很浓的皮革味道,足有四十英寸大小的纸箱排列堆积,张玄说:“那变态不会把乔放在最里面那么闭塞的地方。”
聂行风点头:“先从通风口那边查。”
通风口设在右侧靠门的位置上,张玄跃上高处,将纸箱慢慢移到边缘,然后又跳下,趁纸箱落下时和聂行风一起接住,箱子不重,他们很轻易就接稳了。
如此移开三四箱后,放在最底层的一个跟纸箱大小相仿的木箱露了出来,两人对望一眼,张玄掏出随身带的小刀,将封箱的钉子起开,然后掀开箱盖。
一个蜷身缩倒的躯体出现在他们面前。
箱子较高,于是张玄把侧边柜面的钉子也撬开,聂行风蹲下,扶起蜷倒的人,金发下是张惨白的脸,身上挂着氧气包,气息很微弱,聂行风扶乔时发现他原本漂亮的的金发被剪得七长八短,衣服也似乎只是随便搭在身上,扶动让上衣落下,满身触目惊心的伤痕显露出来。
一张道符掉到地上,张玄捡起来一看,是张封固精神的符箓,有它在,乔的精神会被彻底镇住,不仅全身无力,连说话都吃力,即使不捆绑,他也绝对无法逃离。
这类邪符张玄曾在书上见过,不过记载得不全,而且符箓道术不正,真正修道的人绝不会学,没想到李享居然知道用法。
“那变态下手真毒!”张玄恨恨说着,顺手一扬,邪符凌空燃起,化作灰烬。
想起李享在电话里嚣张的发言,聂行风微微皱了下眉头,他知道那混蛋说到做到,但当乔真正以这种狼狈状态出现在他面前时,他仍有些接受不了。
乔不是他的朋友,甚至不久前还是绑架他的凶犯,不过不管他们之间有什么过节,这种侮辱人格的行为聂行风都无法原谅,甚至有些自责在李享说了那番话后,自己没有继续追踪下去。
被移动,乔似乎有些感觉,皱皱眉,眼眸微睁,看了他半晌,才叫:“聂?……”
“是我。”
乔没再说话,闭上眼,头埋进聂行风臂弯里,聂行风看不到他的表情,只看到那只用力抓紧自己衣袖的手,手指关节在过度用力下被攥得青白,无可遏止的愤怒不甘还有绝望在颤抖中向他传达过来,乔的身体滚烫,似乎烧得很厉害,看他的精神状态,聂行风很怀疑他是否真能支撑到中国。
“那个人渣!”张玄忍不住又骂。
聂行风被绑架后他本来是把乔当做第一痛恨对象的,不过现在发泄对象转到了李享身上,他从来没见过那么冷血变态的家伙,变态得令人心寒,跟他相比,那些恶鬼怨魂根本全都是小儿科了。
“先带他出去。”
聂行风把乔扶起来,想背他,却见他猛一皱眉,血丝顺着唇边滑下,浓烈血气伴随着呛人的腥味传来,看到乔上身存留的暧昧印痕,聂行风很清楚那怪味意味着什么,这两天里他一定经受了许多非人折磨,所以才会变得这么颓废脆弱。
他将乔小心背起来,张玄接过手电筒在前面带路,两人刚走到舱门口,就听一阵脚步声传来,有人大叫:“你们是什么人?”
尖锐的鸣笛声随即响起,是海员救生时固有的联络方式,很快更多人赶了过来,张玄气得摸摸聂行风口袋,找到枪,握进手里,准备必要时警告一下,谁知还没等他提醒注意,安了消音装置的枪声先响起,子弹向他们射来。
“这帮家伙到底是海员还是黑社会?”
被攻击,张玄也不含糊,掏枪反击,顺便帮聂行风开路,让他背乔先走。
对方似乎并不太擅于枪击,在张玄一阵射击下纷纷慌乱躲避,聂行风趁机寻路离开,货船颇大,他们对这里又不熟悉,相斗很难有胜算,现在只希望能尽快下船。
两人奔到甲板上,迎面又有几人冲来,看到他们,抬枪就射,明晃晃的月光下他们都没有影子,张玄恨恨说:“就说我最讨厌外国僵尸了!”
果然,被枪击倒的几个人很快又重新爬起,冲了过来,每个都像被牵着线的傀儡,听任头顶上腾起的黑色雾影摆布。
“那该死的变态究竟训练了多少怪物出来?”
子弹快用完了,可是对方除了身上多了些枪眼外,毫无损伤,张玄忍不住大骂,手探进口袋,想拿道符,犹豫了一下又放弃了,符箓不多,不到关键时刻不舍得用。
两人边打边退,勉强下了船,见对手人太多,张玄对聂行风说:“分开走,我来引开他们。”
“等等……”
聂行风话刚说完,就觉唇间一暖,张玄凑过来,在他唇上轻轻啜了一下,“别担心,我不会有事。”
说完,抬起刚从对手那里夺来的枪,冲后面追来的人射去,又快速向相反的方向飞跑,那些人果然都被他引了过去,聂行风趁机背着乔折向另一方。
张玄沿着海岸线一路跑下去,海港里停泊着很多船只,再加上港口上装卸货物的叉车,集卡车等车体的掩护,他在飞奔了一阵后终于甩掉了那帮追踪者。
浪涛拍岸,远处灯塔的光芒间或闪现,衬托着夜更加晦暗,张玄松了口气,靠着一辆叉车车尾坐下来,不知道聂行风的情况如何,他掏出手机正准备拨打,一道强烈光束很突兀地闪过来。
张玄本能地抬手遮住眼帘,就见数辆车以极快的速度驶近,停在他面前,呈弧形状将他围住,最前一辆车的车窗落下,属于李享的嚣张脸庞露了出来。
“神棍,我们又见面了。”月光让李享的脸显得有些发青,笑容在裂开的嘴边扭曲。
张玄先在心里骂了句三字经,不过见那些没影子的家伙也跟了过来,家伙举起,齐刷刷地对准自己,于是聪明地把竖中指的动作打住了。
李享跳下车,转到车的另一边,把车门打开,随着滑响,踏板从车体边缘处移动放下,一辆轮椅顺踏板移出车子,轮椅上坐着一位白发老人,六十上下的年纪,脸上戴了副细窄的金边眼镜,脸盘清矍,透着淡淡的笑,看上去像搞研究创作的学者专家,给人一种气质温雅的错觉,不过那只是错觉,因为张玄清楚地看到对方眼镜片后凌厉的瞳光,充满阴森狠毒的气息,让他直接联想到蛇类,软骨的滑腻腻的感觉,即使不惧怕,但绝对讨厌去触摸。
老人将轮椅慢慢滑到张玄面前,他身材颇高,坐在轮椅上俯视张玄,压迫性的气势随着他的微笑向张玄传达过来,眼前亮光猛地一晃,张玄下意识地眯了眯蓝瞳,发现李享站在老人椅后,向他晃动手电筒,带着猫戏老鼠时恶意的笑,李享今天又换成了一头金发,看着那头金发,张玄想起遭受凌辱的乔。
“张玄,我们终于见面了。”
老人微笑着打招呼,嗓声滑腻阴柔,还带了些嘶哑,让张玄又不自觉想起某种软体动物,抖了抖,勉强付之微笑,站起身打招呼:“嗨,老先生好,不知高龄几何?怎么称呼?”
“你们不是一直很想见我吗?”
立刻明白过来,张玄大叫:“你是李蔚然!”
数只枪管立时向他逼近几分,张玄审时度势,急忙抬手安抚大家的情绪,顺便微笑:“李蔚然李老先生对吧?”
“托你们的福,我的计划被搞得一团糟,被警察盯住不说,现在乔也跑了。”
“不关我的事,是聂行风那家伙自作主张,我拿人钱财,那样做也是事出无奈啊。”
诋毁同时,张玄在心里小声祈祷,亲爱的招财猫别生气,他这样说也是为求自保,死不了归死不了,不过他可不想身上被打成马蜂窝,那实在有违他的审美观。
“乔的事就算了,无非是少了个傀儡。”老人托了托眼镜,继续打量张玄:“你的法术没我最初预想的好,甚至连李享都比不过。”
“我只是三流嘛,不过三流也有三流的用处,你要不要考虑收我入麾下?”
李蔚然略向前俯身,使两人距离缩近不少,盯了张玄半晌,镜片后闪过暧昧的色调,咯咯笑道:“我已经过了对漂亮事物占有的年龄,比起你来,我更对另一件东西感兴趣。”
像是老母鸡被人掐住脖颈时挣扎的咕咕叫声,张玄起了一身鸡皮,对方毫无忌惮的意淫目光让他有种衣服被剥光的错觉,此刻他毫不怀疑地认为李蔚然和李享不是父子就是师徒,因为他们在某一方面惊人的相似,就是超级变态!
“什么?”他不动声色问。
“把另一半索千秋给我,我放你走。”
张玄一怔,笑容僵在了脸上,但随即蓝眸里金色涟漪闪过,微笑重新在唇边漾起,他说:“不如我们来场交易如何?”
聂行风背着乔向前跑不多远,就听到身后传来杂乱脚步声,很多人追了上来,不是船上的那伙人,不过同样手里拿枪,一语不发就向他开枪射击。
没想到对方人这么多,聂行风背着乔,无法跑快,又怕他被子弹射到,只能尽量往暗处躲避,很快就被那些人围住了,要不是对方为了捉活口,射击时留有余地,他早就受了伤。
忙于躲避对手的攻击,又担心张玄的安全,正狼狈间忽然一声刺耳引擎传来,一辆车飞速驶过来,瞬间便离他咫尺。
聂行风是赛车高手,单凭引擎鸣声便知道出自保时捷的跑车,果然,银辉车体急冲过来,在他身边甩了个漂亮的半旋后停住,后方车门打开,洛阳叫:“快上车!”
聂行风急忙将乔送进车里,自己也跟着上了车,刚坐好跑车便飞驰出去,聂行风只听到后窗传来一阵密集的噼啪声,子弹飞射,却无法穿透特种防护配置的玻璃窗。
“你们看起来很狼狈。”敖剑在前方开车,淡淡说。
“你怎么知道我们在这里?”将乔扶稳坐好,聂行风问。
他感觉敖剑透过后照镜看了自己一眼,嘴角上扬,“碰巧来兜风,因为洛阳说想看海,你知道病人有时候是很任性的,你得顺着他才行。”
聂行风没搭话,他现在心情烦躁,根本不想跟敖剑玩这种无聊的心理游戏。
车后传来车辆的引擎震响,敖剑扫了一眼后照镜,对方共有三辆车,正以全速向他们追来,他笑了笑,挂档,脚下用力,油门被他踩到了极限,瞬间便将那几辆车甩开了。
“张玄在那边,快去救他!”聂行风指向刚才张玄跑开的方向说。
“放心,你的宝贝情人不会有事的,先甩开这帮讨厌的家伙再说。”
敖剑说着话,猛转方向盘,将车开到了另外的方向,后面那帮人车技没他高超,但偏生死缠烂打,紧咬住不放,敖剑终于开始不耐,眉头微微皱起。
洛阳跟他已久,从他细微表情中便知道他心情不好,于是说:“放慢速度。”
速度放慢了,后面车辆在瞬间靠近过来,不过他们还没来得及开枪,就见保时捷副座的窗户打开,一只精致的枪管瞄准过来。
“砰!”
一辆车的前轮车胎被爆掉,飞速奔驰中的车体立刻失去了平衡,横截过来,撞在另外两辆车身上,车体经不起过度的冲撞,在剧烈轰响声中炸开了,顿时火焰四起,将三辆车迅速吞噬。
聂行风有一瞬间的诧愕,敖剑的心狠手辣他早有耳闻,却没想到沉静雅致的洛阳出手也这么狠辣,方才的回枪射击,优雅如风中百合,散发出的却是属于罂粟的死亡艳丽。
敖剑却似乎早已看习惯了,淡淡笑道:“你以前不是这么喜欢用枪的。”声调平和优雅,仿佛身后那团火焰是某种即兴的焰火表演,而非死亡宣告。
“我现在也不喜欢用,不过非常时期,没办法。”侧头,看到聂行风脸上闪过的诧异,洛阳淡淡说:“有时杀人只是为了救人,不是么?”
聂行风从来不认同这种以杀制杀的手段,尤其这话还出自一个医生口中,不过不想在这时候跟他们起冲突,于是引导敖剑,将车开回刚才跟张玄分开的地方。
海港周围一片寂静,既看不到张玄的身影,也没有追兵的踪迹,一切似乎都被黑暗吞噬了,除却远处那艘货轮,不过货轮上也是一片漆黑,似乎在昭示上面并没有人存在。
聂行风心有些沉,让敖剑沿海岸继续往前开,他们分开的时间并不长,张玄不可能走得太远,更不会无缘无故消失,但如果说是被掳走,那至少该有挣扎的痕迹。
“也许他跳海逃开了。”敖剑在旁边好心地提点:“在黑暗里要逃离追杀,跳海是最聪明的选择。”
聂行风心乱如麻,又让车在附近转了几圈,仍不见张玄的踪影,正烦躁着,就听洛阳说:“乔的状态似乎不太好。”
聂行风这才注意到乔的不妥,他歪靠在座上,身体轻微颤抖着,血滴顺着他下颌落下,褐色液体染红了身下的座位,他一定很难受,却硬撑着什么都不说。
“真糟糕,他弄脏了我的车,我刚买来的,今天还是第一次开。”敖剑懊恼地说。
聂行风感觉在听了这话后,乔的身体微微一震,乔现在的神智正处于半昏迷状态,但毫无疑问敖剑的话他听到了,看着他,聂行风原本茫乱的心突然沉定下来,说:“先送他去医院。”
“去我的诊所吧,那里条件比较好。”洛阳说。
敖剑把车转向佛罗伦萨市的方向,车开得飞快,嘴上却说:“真没想到,行风,情人在你心中的比重还比不过一个外人,而且还是曾经绑架过你的人。”
“对我来说,每个人的生命都同等珍贵。”所以他无法把乔的生命消耗在这里,张玄会没事的,他坚信这一点。
“还真是悲天悯人的神祗。”
敖剑低声轻笑,不过却加快了车速,洛阳看看他,掏出手机,接通后吩咐手下在海港附近继续找寻张玄的下落,虽然知道洛阳这样做可能另有用意,不过聂行风还是说了声谢谢。
洛阳的诊所其实就建在城堡附近,敖剑将乔送去诊所后,带聂行风回家,到家时已是深夜,敖剑倒了杯酒给他,说:“别想太多,早点睡,也许明天就会有好消息了。”
聂行风没有去接那杯酒,只说:“缇娜死了。”
“是吗?”酒不受欢迎,敖剑耸耸肩,随手掷到一边。
“她曾是你的女朋友,听到她死亡的消息,你一点都在意?”
“这世上每个人都会死,怎么在意得过来?今天如果不是看在你的面上,我可不会多事去救乔。”对视聂行风投来的目光,敖剑微笑:“别忘了,他如果死了,等同伯尔吉亚家族所有财产都归我所有,对我来说,他的死亡是最好的结果。”
“我好像记得理查德的半数遗产是赠与李蔚然的。”
“你认为李蔚然有那个能力从我手中夺走伯尔吉亚家族的财产吗?”敖剑笑着看聂行风:“不过放心,人既然交给了洛阳,他不会允许我再去动他。”
“谢谢。”
聂行风起身离开,看着他的背影,敖剑耸肩:“这么勉强,不说也罢。”
给自己倒了杯酒,喝完后,将酒杯扔了出去,游荡人间这么多年,他始终无法对酒类起好感,族里喜欢酒的只有燕北蝠一个而已。
真想知道,几年不见,燕北蝠是怎么把自己搞成一只蝙蝠的,风雷引又被他藏去了哪里?希望结界的阴力可以刺激他记忆恢复,他可不想那家伙一直以蝙蝠的状态出现。